青桐不是特別愛看書,特別是艱澀難懂的古文,既費力又難認,不過幸好這裏的書冊大多都是用楷體書寫,讀起來倒是不難。她緩步走在書架之間,目光落到一個標有“史”字的書架上,想想若是能夠從這裏了解這個朝代的曆史,以後或許會有幫助。

隨意的在書架上翻了翻,竟找到一本《九龍秘史》。好奇之下,伸手拿了起來,大致翻看了一下,講的竟是這個朝代的國家分布,以及九龍山的由來。

現在這個朝代,並不是東晉,而是架空的一個時代。看到這裏的時候,青桐忍不住鬆了一口氣,幸好不是東晉,不然就真的沒什麽好玩兒的了。而在這個時代裏,要論國力之強兵力之盛的國家,大概有四個。她現在所處的地方,則是地處最西邊的大夏。

奉“趙”為皇姓,而現在的當朝皇帝卻是個女人(哇塞!武則天啊!)。而像沈琰那樣的因在開國時期建立功勳的外姓藩王,也不在少數。由此可見,當朝皇帝很有容人之心。而距離都城上京大約五百裏的地方,就是現在青桐坐在的九龍山了。

再翻開一頁,一張畫有大夏版圖的地圖顯現在眼前。最中央的地方,便是都城上京的所在。沿著上京的路線往南劃去,大約實際距離是五百裏的地方,本該是標著九龍山的地方,居然寫著惠鸞峰。

青桐愣了一下,還以為是弄錯了。可找遍整個地圖,都沒有九龍山三個字。唯有一個箭頭畫在惠鸞峰一側,牽引到地圖最右側的空白地方,“九龍山”三字異常醒目。起初還以為是編書人寫錯了,再有後人改正。可墨跡的新舊程度根部不一樣。不僅如此,龍飛鳳舞的三個小字隱隱透著一股霸道的強悍之力,仿佛蒼龍一樣,讓人一見,竟有一種窒息之感。

是九爺寫的?青桐微一思量,便搖頭否認。鈴鐺說過,九爺是個文弱書生,這樣的字,若不是本身就是胸藏鋒芒的人,根本寫不出來。想到這裏,有一個人的影子隨之浮現在腦海中。

張易之……若是出自張易之那樣,自身帶著一股迫人威嚴的人之手還差不多。就連青桐這個對毛筆字幾乎是一竅不通的人都感覺得出字中的鋒利,真不知道懂行的人看了會是一種什麽感受。算了,誰寫的都一樣,關她什麽事。

正想著,忽然感覺到周圍的空氣靜的有些可怕,青桐猛地發現從背後投射過來的光線照在書頁上,原本隻有她一個人的影子,現在卻多了一個,而且正漸漸的籠罩住她的影子。渾身的汗毛頓時炸了起來,猛地回頭,隻來得及看清一張邪魅猙獰的臉,脖子就被掐住了。

一股大力推得她不停的向後退去,青桐下意識的伸出兩手,胡亂的想要抓住什麽東西來穩住自己的身體。慌亂之中,兩旁架子上帶的書嘩啦嘩啦的掉下來許多。整個人撞上堅硬的牆壁,痛的她不由得緊緊皺起了眉頭。想要掙紮,掐在脖子上的手卻緊了一下,將她死死的釘在了牆上。

待後背的疼痛稍緩,青桐才睜開眼睛,冷冷的盯著麵前陰沉的男子,說道:“你就不怕大當家再罰你嗎?”

話音剛落,陳璜眼裏閃過一道寒光,他低聲說:“你知道我是誰?”

這話反倒讓青桐給愣住了:“陳獚,我沒聽錯吧。你剛才說什麽?”

“你怎麽會知道我的名字?”

“是我腦子有問題還是你腦子有問題。昨天你跟沈琰……”話說了一半,青桐就知道問題出在哪裏了,她後悔的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確實是她腦子有問題。

果然,他挑眉一笑,聲音中滿是戲謔:“王青桐大小姐不是失憶了嗎,怎麽還會記得我跟沈琰說的話,或者是說,你根本是在假裝!”他口氣一轉,冷的好像要把空氣都冰凍一樣,掐在她脖頸上的手微微收緊,“說!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目的?有也不告訴你!

這下子火氣一直燒到了腦子,也就什麽都不顧了,她趁陳璜不注意,抬腳狠狠地踢了過去。陳璜側身躲過,身體就壓了上來,一手製住她的雙手,固定在頭頂,膝蓋緊緊的頂著她的雙腿,炙熱的呼吸直接噴在了她的臉上。他邪邪的一笑,說道:“我差點忘了,王青桐大小姐是隻脾氣倔強的小野貓,生氣起來,是會抓人的。”

青桐厭惡的側轉過臉,心裏大罵你TM都不配當夜貓!你TM就是隻野豬!

陳璜嘿嘿一笑,雙眼肆無忌憚的掃視著眼前的絕色。手指下的皮膚如凝滯一樣白皙滑膩,輕輕摩挲上去,有著莫名的快感。那天在湖邊的**情景再次浮現在腦海裏,他眼色一暗,輕輕的俯下身低沉嘶啞的聲音帶著戲謔,幾乎貼著她的耳朵說道:“說起來,湖邊的事情我們還沒做完呢,不如,咱們就今天補上?你意下如何?”

青桐猛地回頭緊緊的盯著陳璜,對方眼中散發的危險光芒,讓她不自覺的想到了野獸捕獵食物。她身體一僵,知道對方是說到做到的危險人物,目光一掃周圍,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鈴鐺已經不見了蹤影。青桐心裏有些著急,剛才鬧出的動靜不算大,鈴鐺跑哪去了,那丫頭不會是害怕自己一個人跑了吧?!這裏好歹是九爺的地盤,難道清風不管麽?!

“別找了,我怎麽會讓兩個下人來打擾我們的好事。”陳璜陰森的笑了笑,低頭審視著手中的獵物,暗暗想著,幸虧當時沒弄死她,不然就真的可惜了。

青桐心中一寒,腦中不由得浮現出帶血的大刀和滿地的屍體,當即忍不住吼了起來:“你把鈴鐺怎麽了?”

陳璜哼哼冷笑道:“有心思擔心她,還不如擔心你自己。”說完,便低頭吻了下去。

“陳璜!”青桐脖子一梗,高傲的仰著頭顱,眼裏有著濃濃的警告意味,“陳璜,什麽叫狗改不了吃屎我今天算是見識了。不過我要奉勸你一句,你要是今天弄死我,也就一了百了,我沒話說。可你要弄不死我,他日我定會讓你生不如死,我、保、證!”

陳璜眼中的獸欲瞬間就淡了下去,消失得無影無蹤。他麵無表情的盯著眼前毫無懼色的女子,心中也不知道是什麽情緒,仿佛是疑惑,也仿佛是興奮,總之說不清楚。她纖細的脖子就被自己捏在手裏,隻要自己願意,他就可以毫不費力的捏段,就像以前無數次做過的事情一樣。可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麽,他不願意這麽做,甚至覺得,或許讓她就這麽好好的長著,也不錯(汗,他以為會死養花麽)。

不過,如果就這麽輕易放過她,似乎又有些不爽。給她一些小小的懲罰。

於是,陳璜就這麽做了。微微的緊了緊手掌,意料之中的看到想要的恐慌。他微微勾唇笑了笑,低頭緩緩的在那柔柔軟的紅唇之上,輕輕一吻,不帶有任何的*,就仿佛是在逗弄她一樣。看她怒氣衝衝的模樣,他忽然覺得很好玩。

這時,忽然從門外跑進一個人,看到房中的情景,嚇了一跳。

“哎呀,這是怎麽回事!四哥?!你怎麽還在這裏!大哥正派人到處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