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大乾的禮製,大皇子秦拓死在了自己的府上,他們這群侍衛,下人,丫鬟有一個算一個誰也無法獨善其身。
整個京城誰人不知道順帝獨愛秦拓,若此事傳到了順帝的耳朵裏,他們這幫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要死,誰也活不了!
“國師,我們可以不說,那......那......之後呢?”
這時,有人小聲問道,聲音都有幾分顫抖。
秦拓死了啊,秘不發喪,秘而不宣,可終究紙包不住火。
用不了多久順帝絕對會發現秦拓的異樣,到時候,他們這幫人還是難逃一死。
“此事用不著你們操心,按照本國師說的做,你們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如果不然,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怎麽死。”
王侯咬著牙,警告眾人。
眾人臉上神情各異,但無一例外,眼中除了絕望再無其他,誰心中都明白,對於他們而言,死或許真的隻是時間問題。
毫無疑問,他們的生命也進入了倒計時。
王侯見情況差不多了,便將眾人遣散,一團難以言喻的陰霾籠罩在王府上空,誰人也沒有想到,竟然會出這麽一檔子事。
王侯歎息一聲,再次回到了秦拓的房間內。
此刻的王皇後站在秦拓床邊死死地盯著已經涼透的秦拓,一張臉冷地嚇人,再無半分血色。
偌大的房間內,針落可聞,安靜異常。
“皇後娘娘......”
王侯正要開口勸說,王皇後的聲音卻同時傳來,“為了繼承大乾江山,我們苦心謀劃了二十多年啊!”
他們暗中陷害趙瓔珞,打壓曾經還是太子的秦宸。
為了什麽?
自然是為了能夠讓秦拓繼承大統,為了讓秦拓坐上那至高無上的龍椅。
可是現在呢?
秦拓死了,沒了,一切都沒了,什麽都沒有了。
他們苦心孤詣走到今天,最終所有的努力全都付諸東流,就好似石沉大海,悄無聲息,甚至都看不到半分的水花。
王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誰能想到早已經死去的趙瓔珞,居然還留了後手,居然還在布局!
甚至還在宮中留了暗子,這個女人到底是有多麽多智近妖?
就好似多年前射出的一箭,經過了二十多年的穿越最終射到了王侯和王皇後的心髒上。
這一箭便是致命一擊,讓他們多年來的謀劃,頃刻間付諸東流。
“月兒,這些事情現如今不是我們應該考慮的事,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要如何做,拓兒死了,我們準備的一切可不能白費,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扶持一個傀儡。”
王侯冷靜地分析局勢,“除了秦宸之外,秦風......或者秦展......”
秦風為人聰慧狡詐,在皇宮內沒有任何的根基,此人活動比較好控製。
“秦風?哼,他不行。”王皇後冷笑一聲,“父親以為他不知道是我們殺了他那低賤的母親?五台山的白虎十之八九就是秦風的手筆。”
王皇後雖然沒有過分糾結五台山的事,但心中卻早有猜測。
來往的幾位皇子之中,除了秦宸,嫌疑最大的便是秦風。
她早就有所懷疑。
“那秦展呢?自作聰明,倒是可以利用。”王侯繼續說道。
“嗬嗬,他就更不行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廢物,根本比不上我的拓兒。”
才剛剛死了兒子,王皇後哪能如此輕易的釋懷,她做了一切全都是為她的拓兒準備的。
怎麽可能這般輕易的放棄這一切?
絕無可能!
“最不濟......”
王侯的腦子飛速轉動,心中不斷地琢磨著那些皇子比較好控製,哪些皇子有機會登上大統。
“父親,為何一定要是皇子呢?”
“藩王?”
王侯微微一愣。
他口中的藩王也就是順帝還活著的兄弟,不過這群兄弟一個比一個廢物,在封地龜縮不出。
“似乎那群廢物比較好控製,也未嚐不可......”
“藩王?”王皇後冷笑連連,“父親的膽子何不再大一些,大乾的藩王就算是把皇位放到他們麵前,他們怕是都不敢坐上去!”
“那你想......”
王侯瞳孔地震,死死地盯著王皇後,此刻他在王皇後臉上除了野心沒有看到任何其他的神情。
隻有野心!畢露無疑的野心!
“為何不能是我,千古第一女帝,不行嗎?”王皇後反問一句。
轟隆隆!
王侯腦中響起一陣悶雷,整個人都好似傻了一般,楞在原地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縱觀曆史,曆朝曆代,哪一朝哪一代有女皇帝?
“女兒,不可,不可!”王侯連忙上前,嗬斥道,“此為倒行逆施之舉,天下人哪能服從?若是你坐上龍椅,還不舉國皆反叛?”
“父親,你我謀劃多年,為的就是讓拓兒能繼承大統,為的就是能征服大乾,現在拓兒沒了,難道要讓我們所做的一切全都歐付諸東流?”
王皇後大聲質問道,“難道你就甘心嗎?女人有何不可?那戎族的首領不一樣是女人嗎?”
王侯的臉色一變再變,戎族主母述律朵不是一般人啊。
以一己之力統領草原,做到了很多戎族首領都不曾做到的事情,那般手段,那般魄力,難以用任何語言來形容。
她述律朵可以,為何自己不行?
“這......這......”王侯的腦子一時之間還有些轉不過來,“此事,此事太大了,得容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成為千古第一女帝,這等想法足以顛覆整個九州大陸的曆史。
王皇後取而代之,天下百姓能服嗎?百官能服嗎?藩王能服嗎?周圍的諸多小國又該如何想?
王侯冷汗爆下,心中早已經亂成一團亂麻。
他根本不知道此刻該如何出手,根本不知道此時該如何行動,無數的情緒在他心頭堆積,讓他根本無所適從。
“父親不必多慮,此事看似艱難,但也是無奈之舉,唯一的關鍵便是順帝還活著,他活著,我們沒機會,隻有他死了,一切才會水到渠成。”
王皇後眼底流淌著一抹難以言喻的殺意,就連王侯也忍不住虎軀狂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