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王明月終於將秦拓去世的消息告訴了順帝。

順帝得知消息之後悲痛欲絕,早朝都沒上帶著文武百官,穿著素服,一同來到了秦拓府上。

秦風、秦展兩人也同時來到,看到秦拓的棺槨,兩人也是一整精神恍惚。

他們做夢都沒想到昨日雄姿英發的秦拓,今日竟然就變成了一句冰冷的屍體,不過,此事對於他們而言,利大於弊。

秦拓死了,他們能夠當太子的機會就更大了。

也正是因為,想要表現兄友弟恭的他們,竭力在秦拓的棺槨前賣力的表演。

“皇兄!皇兄!你怎麽就這樣拋下我們走了呢?皇兄沒有你,我們這些當弟弟該怎麽活啊!”

秦展的聲音急切而悲慟,就好似死了親爹一樣,涕淚交加,一張臉更是紅的不成樣子。

秦風也好不到哪去,同樣失聲痛哭,“天妒英才,天妒英才,我的皇兄啊,你怎麽能就這樣拋下我們走了呢?”

他們如此,文武百官更是一個個戲精附體,聲淚俱下,跪在秦拓的棺材兩側,止不住地失聲痛哭。

同時死了親爹娘也不過如此。

“啊啊啊!大皇子啊,你走了大乾可咋辦啊。”

“好端端的,怎麽說沒就沒了呢?”

“我的大皇子啊,大皇子啊!”

......

哭嚎聲響徹了整個府邸,無數的人皆是涕淚橫流,痛哭流涕。

順帝更是臉色慘白,就好幾次差點暈過去,“拓兒,朕的拓兒,你怎麽就走了,都怪為父不好,為父不打你了,再也不打你了!”

順帝失聲痛哭,哭地好幾次都喘不過氣來。

他對秦拓的偏愛有目共睹,甚至可以說得上是溺愛,毫不掩飾的溺愛!

秦拓死了,他的心情有多麽的難過可想而知。

然而,人類的悲喜並不相通,任憑順帝多麽悲憤,多麽的痛苦,可是這幫臣子們卻無法感同身受的體會,甚至已經有人在思考。

他們接下來是需要投靠三皇子和四皇子中的哪一個,如此才能夠保住自己的位置,讓自己活得更好。

畢竟一個死人是沒有任何價值的。

王明月跪在地上,臉色冷地嚇人,她早已經出離憤怒了,她的眼淚昨日就已經流幹了。

望著眼前的順帝,王明月臉上再無半分血色,雙眼之中,盡是猙獰,盡是仇視,盡是憤怒!

無數的情緒在她心中的堆集,殺意如同洪水一般蔓延肆虐。

“皇後,皇後......”

順帝回過神來,。

“陛下......臣妾......臣妾在......”王明月湊上前。

順帝繼續道:“朕......朕要以太子製,給拓兒下葬,以太子製......”

秦拓想要什麽,順帝心中清楚。

王明月微微一愣,事已至此,事到如今,再說這些又有什麽作用呢?

秦拓已經死了,已經沒了生氣,再要這太子之位,又能如何呢?

禮製,禮製,若不是因為這該死的禮製,她的拓兒早就登上了大統,若不是因為這該死的禮製,她的拓兒就不會被秦宸這廝暗害。

現如今,說什麽都晚了。

“陛下好意,臣妾替拓兒,謝主隆恩。”

王明月說著卻並未行跪拜之禮,可是早已經上傷心欲絕的順帝並未注意到這特殊的情況。

現在的王明月心中隻有一件事,複仇,複仇,還是複仇!

“都是朕的不好,若不是朕當時,啊!若不是那秦宸,朕又怎麽可能......”

順帝悲痛地無以複加,腸子都悔青了。

“陛下,此事和秦宸無關......”

王明月此話一出,滿朝文武皆是震撼,誰人都沒想到,一項和秦宸水火不容的王明月此刻竟然說出這番話。

“有關!皇後娘娘,若不是秦宸,大皇兄不至於如此。”

秦展連忙出聲。

“皇後娘娘,此事絕對和秦宸有關,就是因為秦宸的關係,否則,絕對不會如此,他就是殺害大皇兄的真凶。”

秦風更是強勢地表明態度。

秦拓都死了,這麽好的機會,不趁機搞點事情,簡直都對不起自己!

“兩位皇子還真是不遺餘力啊。”王明月歎息一聲,“你們是在擔心,秦宸繼續和你們競爭太子之位嗎?”

被戳中了小心思的秦風和秦展,頓時被說的啞口無言。

這種事情就是陽謀,陽謀一旦被點破,便沒了意思,除了讓彼此尷尬之外再無其他。

“你們兩個混蛋,跪下!”

順帝勃然大怒,大聲嗬斥著。

秦風和秦展不敢耽擱,連忙跪倒在地,喊著:“父皇饒命,父皇饒命!”

“你們兩個混蛋,在這樣的日子,不好好緬懷你們大皇兄,反而還在窩裏鬥。”

順帝臉色陰沉的無以複加。

可就在這時,一陣詭異的聲音在眾人耳邊炸響,站在一旁的王皇後咯咯咯地笑著。

那種感覺就好似惡鬼的嘲笑一般,極其癲狂。

“嗬嗬嗬......嗬嗬嗬......嗬嗬......”

“皇後,你笑什麽?”

順帝不解地看向王皇後,以為王皇後悲傷過度,有些癡傻了。

“我在笑你,笑他們,笑這滿朝文武。”

王明月的聲音陡然一沉,整個人如瘋似魔,“堂堂大乾之主,明明沒幾分本事,還要故弄玄虛,權謀?你真的會嗎?”

滿朝文武皆是錯愕地看向王明月。

瘋了!王皇後瘋了?!

她怎麽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公開嘲諷陛下?!

“皇後大膽!”

百官之中,一人站出來,指著王明月大吼。

“這滿朝文武更是可笑,一個個高高在上,不知民間疾苦,不思進取,反而想著自己前途未來,我的拓兒死了,他們就想著該巴結老三,還是老四?”

王明月癡癡地笑著:“愚蠢,愚不可及!”

滿朝文武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的臉色都漲成了豬肝色,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震撼。

甚至所有人都失去了,為自己辯駁的勇氣。

無數的情緒開始在眾人心頭堆集,那種感覺難以用任何語言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