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秦拓為首的三人一陣嘲諷,順帝也不免好奇,既然秦宸都說得那麽好了,他的禮物一定非同凡響。

“秦宸,到底是什麽賀禮?為父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順帝眯起眼,看向秦宸,眼中閃過一抹若有似無的輕視。

“回父皇,兒臣沒有幾個兄弟財大氣粗,也尋不到什麽絕世珍寶。”

秦宸不卑不亢地開口,“兒臣不才準備了一首辭,為父王賀,請諸位品鑒!”

辭?!

滿朝文武皆是錯愕,一個個竊竊私語。

“二殿下啥意思,不光會書法,還會寫辭?”

“大乾立國至今,能稱得上辭的,不過堪堪一百首,二殿下開玩笑的吧。”

“辭這種東西,豈能是說寫就寫的?”

......

大乾文士凋敝,能寫辭賦者萬中無一。

就連自詡飽讀詩書的徐淵,多年也未有一篇辭賦問世。

秦宸這一番話,倒是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當真想不到皇弟竟還有這等高才,為兄已經迫不及待想要開開眼界了。”

秦拓陰陽怪氣地開口。

秦展和秦風兩人也是一臉冷笑地看著秦宸。

作!直接作!

等你作出來,噴不死你!

正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整個大乾最厲害文士全都在此,你秦宸完全就是在班門弄斧啊!

順帝也來了興致,“好,既然秦宸如此自信,那就吟出來,讓諸公品鑒品鑒。”

“是!”

秦宸走到大殿中央,微微抬頭,“今日是父皇大壽,又是中秋佳節,就以月為題吧。”

五千年的曆史長河之中,無數文人騷客都對天上的明月有無盡的遐想。

在文士凋敝的大乾,隨便拿出一首絕對就會是傳世經典!

“且慢!”

就在秦宸準備開口吟誦之際,秦拓站起身來,“皇弟,既然你如此自信,不如再加些籌碼如何?”

“皇兄這是何意?”

“簡單,以月為題,七步成詩。”秦拓得意揚揚地看著秦宸,“若皇弟你的詩能讓父皇,讓本宮滿意,一字百金如何?!”

又來一字百金?!

秦宸心中喜不自勝,當真是想打瞌睡,就有人遞枕頭來。

關於月的詩歌太多,那必須找一首足夠長的啊!

原本打算放秦拓一馬,誰能想到這家夥居然自己湊上來!

“若是七步之內作不出來......”秦拓的聲音陡然一沉,“那就是欺君之罪!”

好端端的一場壽宴,秦宸硬是被扣上了兩次欺君之罪的帽子。

秦宸自己都有些心疼自己。

看來秦拓還是對先前奪位的事情耿耿於懷啊!

在秦拓看來,此事簡直穩賺不賠,作得出來又如何?幾十個字而已,堪堪幾千兩,他輸得起!

可秦宸輸不起,他輸了那可真的要命了!

秦展和秦風兩人一臉冷笑,樂見其成。

在場文武百官也看出來了,整個朝堂,從順帝到各位皇子,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在針對秦宸。

這朝堂對秦宸而言,當真就是龍潭虎穴。

七步成詩?還要讓在場所有人滿意?

根本不可能!

順帝沒有說話,饒有興致地看著秦宸他們,心中覺得自己無比英明。

果然,與人鬥其樂無窮,有危機感,他才能挑出更加合適的繼承人。

但,秦宸顯然不在此列。

在順帝眼中,秦宸更像是秦拓幾兄弟的磨刀石!

“那就請父皇,朝堂諸公做個見證!”

秦宸朝著四周一拱手,不卑不亢,身上隱約透著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

而後,他猛地向前走出一步,開口吟誦。

“明月幾時有,白酒問青天?”

嘶!

僅僅第一句,滿朝文武皆是錯愕,齊齊倒抽一口涼氣,一個個瞳孔地震!

所有人看著秦宸的眼神都變了!

他們分明在秦宸身上看到一股飄然若仙之感,震撼排山倒海一般襲來!

光是一句話,便將所有人全都帶入到了如臨仙境的意境之中!

啪嗒!

秦宸再次踏出一步,“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嘶!

又是一句!

秦拓等人的眸子皆是一縮,一個個皆是死死地盯著秦宸,目光之中盡是震撼!

滿朝文武之中更有不少官員舉著酒杯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那感覺如夢似幻!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秦宸低沉的聲音,配上極其有磁性的腔調,讓龍椅上的順帝都忍不住,身體前傾,眼中盡是期待。

美!太美了!

這世間怎會有這般絕妙的辭賦?!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第五步,秦宸吟誦出最後一句。

偌大的麟德殿外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中,月色無聲,微風不燥,所有都沉浸在《水調歌頭》之中,久久無法子自拔!

“妙哉!妙哉!”

徐淵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二殿下高才,此詩當稱天下第一賦!”

順帝也在此時回過神來,“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在這一刻,順帝似乎都忘卻了對秦宸的厭惡!

沉浸在這辭賦之中,久久無法自拔!

順帝和丞相都如此說了,在場的百官還能說不滿意嗎?

他們不配,更加不敢!

“二殿下高才,五步成詩!”

“此賦一出,怕是大乾文士皆是黯然失色。”

“大乾百餘年,此賦當稱絕唱!”

......

秦宸寵辱不驚,連忙道:“謬讚,謬讚!”

都是為了生活,都是想掙點小錢,偷那麽一兩首詩,不丟人!

此刻的秦宸就好似在前世眾星捧月的明星一般。

無論他們對秦宸有何等的成見,可這首詞,誰也不敢說不好!

“皇兄,可還滿意?”

秦宸似笑非笑地看向秦拓,秦拓那張臉陰沉的似是要吃人!

秦宸這首詞,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之外!

特麽的什麽詞啊!正常的詩,不就幾十個字嗎?這特麽一百一十二個字啊!

上萬兩白銀了!

本想著這一次能把秦宸按在地上摩擦,誰料沒把秦宸按下來,自己倒是賠了接近一萬六千兩白銀!

這尼瑪離譜啊!

秦展和秦風兩人更是一臉便秘地看著秦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