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田仁醫傻包子
238?神秘人物
李半夏這一圈治療下來,這個男人不僅哼都不哼一聲,幾乎可以說是紋絲不動。
就算是一塊石頭,也該有點反應。
然而麵前的這個人,此刻就是一塊石頭。
李半夏也算見過不少的奇人怪事,但像他這麽奇怪的人,還真是第一次看見。
“已經好了~~”
“有勞姑娘。”那人躺在地上微微點了點頭,舉止有禮,倒不像是個普通人。尤其是在其身受重傷的情況下,還能保持如此鎮定,就跟個沒事人一樣,已經讓李半夏驚歎連連了。
“你的傷雖然已經上過藥了,但傷勢過重,這些日子你行動千萬小心,否則傷口崩裂,再想治就麻煩了。”李半夏本想多囑咐幾句,但看這男人如此的強悍,她這話還真不好說出來了。
而且以他這般性子,讓他臥床修養,不宜多動,他恐怕也做不到。像他這種習武之人,對這種刀傷劍傷肯定不陌生,自己的身體情況也很清楚,有可能比她還要清楚,她囉囉嗦嗦地,反倒讓他聽不進去。
就在剛才,她給他包紮傷口的時候,看到他身上還有幾處已經結痂的傷口。從那些傷口來看,可以想見他當時受的傷都很重,有些,還差點要了他的命。
楚盡香聽到李半夏的囑咐,微微頷首,表示這些他都知道了。
“這些,是我自製的清香丸,對你這樣的刀傷效果應該還不錯。你下次動武之後,不妨吃上兩顆,對你的傷想來會有幫助。”李半夏也看出來了,這個人之所以遭人追殺,一定肩負重要的任務。
他剛才褪下他的衣衫的時候。看到他胸口的一塊類似虎符的東西。看到她盯著那塊虎符看,他很凶惡地就將那塊虎符抓在手中。一直到現在,都沒將它暴露出來過。
看到那樣的虎符,很容易聯想到這是一塊用來調兵遣將的信物。李半夏雖然待在鄉村,卻也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相反,她在給人看病的時候,常常聽村裏村外的人談論許多關於卞國的事情。
而卞國目前最熱門的,無疑是邊關的戰事了。將士打仗,就是通過虎符來調兵遣將。虎符,她雖然沒有見過。但形狀很好辨認,一隻張嘴的猛虎,惟妙惟肖。而在中國曆史上。譬如秦朝,就有虎符的存在。李半夏在書本和電視上都看見過,在這兒看到的虎符雖與書本和電視上的不同,卻也有異曲同工之妙。
此時,她在這樣一個陌生人身上發現了虎符。這意味著什麽?
這個人,即便不是肩負重要的任務,也是一個十分關鍵的人物。單單他身上的那枚虎符,也不知是多少人爭相搶奪的對象了。
像他這樣的人,必然時刻遭人追殺堵截,就像昨晚上的一樣。要他不動武,難道是讓他等死嗎?
楚盡香怔了一下,凝視著她遞過來的藥瓶。眉頭微蹙。
李半夏還以為他是不放心她的藥,以為她的藥有問題,便道:“你盡管可以放心,如果我要真的想害你,方才趁你昏迷的時候便可以動手了。也不用等到現在,不是嗎?”
楚盡香搖搖頭。“姑娘多心了,楚某並未懷疑姑娘。隻是好奇姑娘為何要給我這樣一瓶藥,莫非是算準我接下來還會有連番的惡鬥?”
李半夏但笑不語,看他實在是想知道,遂道:“我方才為你治傷,你一開始並不相信我。等我說及昨日那些追殺你的人已經全死了,你才漸漸放下心防。可見,我的說法是正確的,那些死去的人的確是來追殺你的,這些傷也是他們造成的,而他們最終卻死在你的手下——”
“不錯。”楚盡香很爽快地承認了,這事也不需要隱瞞。是那些人先找上他的,刀口舔血的人,有朝一日死在別人的刀下,也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
“那麽,那些人死在了這裏,他們的主子或者背後的買家沒有等到他們回去,自然就知道他們的任務失敗了。我方才經過你們昨日的打鬥現場,從這段的樹枝還有草葉,就能想見昨夜的那一戰有多麽的激烈了。試問,他們花那麽多的心思,處心積慮想要殺了你,又怎麽會就這樣放過你呢。”
當然還有別的原因,譬如那枚虎符,隻是李半夏知道這種事是個秘密,不能多說。她不知道對方是個什麽樣的人,某些事還是不要多嘴的好,免得給自己招來麻煩,還有可能招來殺身之禍。
楚盡香目中露出一絲欣賞,大概沒想到,麵前的這位女大夫思緒竟然如此清晰。憑著幾個片段,就推斷出了事情的前因始末。而且這過程中,她還在為自己看傷。
“姑娘分析得有理,那麽接下來這一路,楚某得小心了。”楚盡香嘴上說著緊張,然而臉上卻沒有一絲擔心的意思。
李半夏這次不奇怪了,像他這種經曆過無數大風大浪,腦袋隨時都別在褲腰帶上的人,是不會被這麽點事給嚇倒的。從他身上的那些傷疤,還有她方才給他治傷時他的冷靜,這一切已非常人能夠做到。
李半夏懷疑,自己還有沒有留在這裏的必要。
“楚公子?”她方才聽到他數次提到楚某,故稱呼他為楚公子,應該不會有問題。
“哦,在下楚盡香,敢問姑娘高姓大名?”說了這麽久,還沒問她的名姓,是他失禮了。
“楚公子客氣了,我叫李半夏。”李半夏本想加上一句:你不用姑娘姑娘的叫我,叫我半夏便好。但想想,他們初次相逢,便讓他叫她半夏,也確實不太好。也不知為什麽,在這裏待久了,一個稱呼而已,倒讓李半夏開始糾結了。
但李半夏的顧慮也不無道理,畢竟“半夏”這個名字,還是顯得過於熟稔與親切了。而且李半夏相信,即使她這樣說了,他也未必叫得出來。
“原來是李姑娘。”楚盡香躺在地上,朝李半夏拱了拱手。
這個人,還真是多禮,傷成了這樣,都還沒有一個傷患的自覺。李半夏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