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田仁醫傻包子
412?轉危為安
“怎麽樣,李姑娘?”
“她傷得很重,不過,還有得救。”
詹揚心中一鬆,李半夏自己都不知道,她那有得救幾個字,對別人的影響到底有多大。
或者說,大夫的“有救”這倆字,對病人極其家屬而言無疑是最有福音的兩個字眼。
李半夏話也沒有多說,目前,救人才是最重要的。
“舞融,詹大哥,你們先到外麵等會兒,我這廂忙完了你們再進來。”嚴綾傷的位置很隱秘,他們在這裏確實不方便。最重要的是,救人的時候,不能有別人打擾。胳膊上的刀傷還好,腹部的那一劍,再不處理,就算是有九條命,都活不下來。
“大哥,我們先出去吧,有李大夫在這兒,小綾會沒事的。”
詹揚點點頭,不放心地看了眼嚴綾,又看了看李半夏,終於跟著上官舞融走了出去。隨手帶上門,隔絕在兩人的世界之外。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扇門才從裏麵打開。李半夏疲憊地走了出來,遞給丫鬟一張藥方,讓他們連夜幫忙把藥熬出來。
自己則又回到房中,再次探過嚴綾的脈象,確定她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將她的胳膊輕輕地塞回被子中,為她把被子蓋好。
“嚴綾傷在要害,失血過多,身體虛弱。我方才替她治了傷,也包紮了傷口,暫時是沒事了。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醒來。”
“李姑娘,這話是什麽意思?”
“詹大哥你也不要太擔心了,嚴綾的傷沒事了,隻是身體太過虛弱還在昏迷之中,休息個兩三天,好好睡上一覺,便會醒來了。”
嚴綾的傷,可不是現代的植物人。事實上。嚴綾的確傷得很重,很有可能一睡不醒。她雖然有把握挽回嚴綾一條命,卻沒把握她會昏迷多長時間。但是關鍵時刻,李半夏想到用茴瑚入藥,這味藥有一定的毒性,但是劑量用對了,便是一劑療傷聖藥。
這味藥有風險,但李半夏有把握不會有什麽事,便大膽入藥。好在效果不錯。從藥箱取了一包茴瑚粉,合著其他的傷藥敷在傷口,開始時嚴綾的反應很大。最後慢慢平息下來。脈象也漸漸平穩。
“這便好,這便好,小綾沒事就好了,大哥你也可以放心了。半夏,這回謝謝你了~~”上官舞融感激地拍拍李半夏的肩膀道。
李半夏笑著搖搖頭,“舞融。你就別跟我客套了,這都是我份內的事。你們在這看著她,我去給她調味藥,她身中劍傷,醒來後肯定會很疼。這味藥可以為她止痛。還能幫助她活血生肌,有利於傷口快速愈合。”
知道她很痛。李半夏在給她敷藥之時,已經加入了一定量的麻藥。隻是麻藥終歸不能長期使用,她傷重,麻藥效果再好,也不管用。她調製的那味藥,不但能止痛,還有利於她的傷,再好不過。
李半夏和兩人打了聲招呼,回到了隔壁自己的房間內。
她坐在桌前,桌上有幾包藥粉,還有幾個藥罐。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有一個藥盆,這個藥盆就是她調製藥膏用的。
累了一天,又熬了一晚上,消耗了不少的心神,對著這些藥粉李半夏一個勁地想要打嗬欠。
上次她僥幸撿回一條命,著著實實挨的那一劍卻是真的,雖然她的毒已經控製了,但當胸的那一劍卻傷了她的心脈。因為那一劍,李半夏的身子差了不少,這一點她掩飾得很好,隻有她自己知道這一劍對她身體損傷有多大。
沒有其他的辦法,傷了元氣,隻有慢慢調理。隻是,她最近總是容易覺得累、感到頭昏,胸口時常有一種刺痛,讓她難以睡眠。可能是那一劍對她的影響太深,又或許是大病初愈,身體狀況才會這麽差。
好在李半夏自己就是大夫,她的身體她自己最清楚,隻要調養得宜,多花一點時間,會慢慢痊愈的。
門外傳來幾聲拍門聲,吵醒了正在打盹的李半夏,李半夏揉揉脖子,看向來人。
居然是詹揚。
這個時間,他應該正在房中守著嚴綾,怎麽到這裏來了,是不是那姑娘又出事了?
“詹大哥,你……該不會那位嚴姑娘……”
“小綾沒事,這會兒還在睡,李姑娘無需擔心。”詹揚凝視著屋中的李半夏,神色已經恢複了平靜,不似剛才的緊張和焦急。那雙看向李半夏的眼睛,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深邃。
他的眼瞳太黑,似乎將所有的感情都隱藏在那抹黑色的濃霧之後。
“哦,這就好,詹大哥有事進來坐啊~~”李半夏站起身,讓他進來。雖說孤男寡女不適宜共處一室,但光明正大,開著門,兩人更是朋友,不擔心別人會有什麽閑言碎語。
“李姑娘,這麽晚你還沒睡啊~~”詹揚進了屋,坐到李半夏對麵,看到桌上擺放的藥粉藥罐,就知道她一定還在忙了。
他在嚴綾屋裏坐了很長的時間,舞融讓他回房休息,卻不想李半夏房間的燈火還是亮著的,便忍不住過來看看。
“嗬嗬!睡不著,還不如在這兒弄弄瓶瓶罐罐,興許就有困意了。”
“李姑娘,小綾的事,多謝你了。要是沒有你,小綾這會兒可能已經……”
“詹大哥客氣了,嚴姑娘能夠沒事,更多的還是靠她自己。她有很強的求生意誌,腹部的那一劍她雖然沒有躲開,卻避過了最致命的部位,能夠沒事,她自己可是功不可沒。”
“不管怎麽說,還是有你這位女神醫在,小綾才能躲過這一劫。”詹揚笑看著李半夏打趣道。
李半夏聽到他這樣說也很高興,能開玩笑了是好事,這證明嚴姑娘的情況恢複得還不錯。
“對了,李姑娘,我聽舞融說,你最近身體似乎不大舒服,晚上還總是失眠,胃口也不好,是不是上次的傷還沒有好完全?”
雖然離那件事發生有一段時間了,李半夏也已經恢複了健康,詹揚每每想起這件事,還是心有餘悸。
“上次的傷,已經沒事了,隻是這陣子身體有點不舒服,我開幾副藥吃吃,便沒事了。”
“怎麽,李姑娘的身體不舒服,嚴不嚴重?”詹揚有些緊張,身體前傾,臉上盡是關心之色。
“小毛病,吃兩副藥就沒事了,多謝詹大哥關心。”李半夏一邊說,一邊執起水壺,給他倒杯水。“額,水有些涼了。”這麽晚了,也不好再麻煩別人送壺熱水過來了。
詹揚瀟灑地一笑,端起茶杯,一飲而盡。習武之人,喝杯涼茶,算不了什麽。
“這些日子,辛苦李姑娘了。”每日呆在知州府內,哪裏都不能去,情況比坐牢好不了多少。
“這沒什麽,能夠幫上忙,我也很開心。再說,在這裏吃好喝好,舞融和知州府的人又對我關照有加,我住得很好。”
詹揚知道,李半夏這些也不過是安慰之詞。她在這再好,又哪有在自己家裏自在,更何況,他心裏清楚,李半夏這會兒,定然很想念她的丈夫還有孩子。尤其是在得知劉東山也到了江州之後,恐怕就更想見到他了。隻不過,李姑娘是一個很善解人意的人,她明白他們的處境,不會在這個時候提些要求讓他們感到為難。
“倒是你,詹大哥,我看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這段時間都沒有休息好?”這件案子牽涉甚廣,詹揚跟在鮑大人身後,一定在到處為了這個案子奔波、搜集證據。從嚴姑娘的傷來看,剛才他們一定經曆過一連串的惡鬥,詹大哥雖然武功高強,身體很有可能會吃不消。
“李姑娘,我是習武之人,這點事不算什麽。倒是你,你前段時間才受重傷,才更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我知道。詹大哥,這兒有幾包安神茶,你拿回去喝了,會讓你睡幾個好覺的。”
“李姑娘,你把這安神茶給我,恐怕要砸了你自己的招牌。”
李半夏挑挑眉,“這是何意?”
詹揚指了指李半夏的兩個熊貓眼,“李姑娘的安神茶要真這麽有效,你也不會困成這樣還睡不著了。”這擺明了就是失眠,想睡又睡不著。
李半夏失笑,“那我們的詹大俠,要不要我這個庸醫的安神茶呢?”
“當然。李神醫都不怕砸自己的招牌,我難道會連茶都不敢喝?謝啦。”最後兩個字沒有了說笑的口吻,口氣是無比的真誠。
李半夏卻有些沉默,詹揚並沒有說錯,她的情況,喝這些安神茶都已無用。這種情況要想改善,恐怕還需要不少的時間。想到同在江州的劉東山,雖然兩人在同一個地方,見一麵卻是難如登天。
這邊的事一日沒有了結,她就一日不能離開這裏,東山也會留在驛站。她真希望這一切早點了結,然後和東山離開這裏。
“詹大哥,我能不能問你一點事。”
詹揚頗為耐人尋味地看了她一眼,終是在心裏歎了口氣,“李姑娘是想問東山兄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