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3 心掛遠方

463心掛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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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昨天有事耽擱了,沒來得及傳文。昨天的文,今日會補上。還有jacksony66妹紙的香囊,謝謝你了,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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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村口。

劉家一家老少一齊站在村口,為劉東山送行。

該囑咐的話昨晚都囑咐了,到了臨行時,又有說不完的話。尤其是馬氏,反複地叮囑,讓孩子在外麵多顧著點自個兒的身體,早日回來。

李半夏昨天還很瀟灑,有說有笑的,到了今兒早上,也有些難舍了。要不是這邊事情未了,她還真想陪東山一塊過去。

“好了,爹,娘,半夏,就送到這兒,早飯還在桌上,你們快回去吃,別涼了。”劉東山依次看過家裏眾人,又轉向了三個孩子,“你們三個,在家要好好聽話,別搗蛋。爺爺奶奶還有娘都很忙,你們要乖。甜甜,還有當歸,你們兩個大一些,要好好照看弟弟,曉得嗎?”

甜甜和劉當歸乖乖地點頭,緊緊拉著弟弟的手,那意思是讓他放心。

劉東山滿意地點點頭,再次捏了捏劉靈芝紅彤彤的臉,看了李半夏一眼,毅然轉身,大步離開了村口。

男人與女人不同,男人心裏即便難舍,也會堅定地不讓自己回頭。他們時刻在提醒自己,他是一個男人,男人太婆婆媽媽了會顯得矯情。何況,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要是放任自己的不舍,那恐怕就再也不想走了。

女人或許舍不得丈夫,舍不得孩子,三步一回頭,將所有的難舍都顯露在臉上。還會難抑內心的衝動,衝回來抱住自己的孩子和丈夫。但無論是哪樣,都說明,分別是人世間最困難的事情。不管是誰,也不管那人內心有多強大,麵對分別也會忍不住傷感、心有牽掛。

劉東山緊了緊肩上的包裹,心裏閃過無數次念頭,隻希望遠行的這段日子眨眼即逝,下一刻他就出現在村頭。但不過是想想罷了,人生中總是會麵臨許多次的分別,暫時的分別是為了之後更好的相聚。

李半夏目不轉睛地望著劉東山遠走的背影,看到他走得從容、走得堅毅,難舍的心不知不覺間便釋懷了。

他走得再遠,她的心永遠和他在一處。

東山他,想必也是如此。

她要做的,就是安心等他回來。就像先前她每一次離開他時一樣,安全地、帶著好消息回來。

“走吧——”李半夏拍拍孩子們的肩,將跑上前叫爹爹的孩子給拉了回來。

“去哪兒?”

“回家,吃飯。”

…………

時隔數天,李半夏再次來到了妙手仁心堂。

鑒於每天來妙手仁心堂應診的病人太多,附近又沒有其他足夠大的藥廬,鮑大人不得不讓妙手仁心堂繼續給人看病。畢竟他們千裏迢迢趕到這裏,有的還病得很重,稍有耽擱可能便有性命之危。鮑大人愛民如子,再加上也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妙手仁心堂真的和這宗案件有關係,不宜做關閉藥堂之舉。

公孫先生也擅長岐黃之術,有他坐鎮,藥堂想來無恙。若是這期間,有人想在他眼皮子底下耍花樣,也是十分困難的。

李半夏一早就收到了鮑大人的傳召,說是這件案子有新的進展。李半夏飛快吃過早飯,便趕了過來。

“民女李半夏參見大人——”

“李姑娘不必多禮,起來吧~~”鮑大人正襟端坐,神色比平日和藹了許多。倒不是說他平時多麽嚴厲,隻是鮑大人常與那些罪大惡極的奸賊惡徒打交道,又執掌京畿治安,自當執法如山、令出必行。久而久之,鮑大人在人們心中的形象便是嚴肅到甚至令人心神畏懼的地步了。

今日鮑大人不但沒有端著他一張威嚴的臉,反而還露出幾分笑意。李半夏見了,心裏不由犯嘀咕,鮑大人那雙洞穿世事的眼睛仿佛已看穿了一切,在他的麵前,似乎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隱藏。

“謝大人。”

“公孫先生,詹護衛——”李半夏又依次見過兩人,兩人也拱拱手,回了禮。

“數日不見,李姑娘的神色似乎好了不少,人也變胖了一些。”公孫先生頗為認真地打量了李半夏幾眼,揶揄地點點頭道。

李半夏卻聽出了這句話是話中有話,公孫先生這是在說她這些日子過得很安逸,很輕鬆呢。

她本人正處在麻煩之中,還能活得這麽輕鬆,仿佛什麽事都沒有,這其中不是有問題嗎?

鮑大人不愧是鮑大人,公孫先生也不愧是公孫先生,這麽快便看穿了。

但就這樣讓她承認,未免也太容易了。要是對方隻是猜到那麽一星半點,故意這麽說隻是為了詐她,那她不就成笨蛋了?

“承蒙鮑大人和公孫先生關愛,讓我回家休息。前些日子每日在藥堂坐堂,身心俱疲,難得有這個機會,日日吃得飽、睡得好,身心輕鬆,也就所謂的心寬體胖了。”李半夏舒心一笑,要不是太貪心,她真希望每一天都過得這般輕鬆自在呢。

偷得浮生半日閑,這其中的美好,又豈能輕易道出?

“身係命案,李姑娘還能如此看得開,真是讓人佩服。”公孫先生可不會就這樣放棄這個話題,他要探探,李半夏這潭水到底有多深。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既然與我無關,我又為何擔心?更何況,有清如鏡、明如水的鮑大人在此,我更該放心才是。”李半夏淡而一笑,到這個時候,才發現這件事情有趣起來。但願一切如他們所預料的一般,而鮑大人等也不會讓他們失望。

“李姑娘可認識倉狄的大將軍封炎?”鮑大人忽然問道。

嘴角含笑,心中飛快轉過念頭,李半夏暗道這位鮑大人果然厲害,這麽短的時間就摸清了這其中的關係。

“自是認識的,上回我告訴大人,我救的那人是流鋒,而此人正是封大將軍的侍衛。我與封大將軍,有過幾麵之緣。”

“李姑娘最近有沒有見過封將軍?……”鮑大人注意著李半夏的臉色,“本官問的就是在這幾天,流鋒被毒死之後!”

鮑大人語氣陡然嚴厲了起來,這要是一般人,恐怕被他這一喝嚇得腿都軟了。

李半夏掩飾著內心的驚訝,忙躬身低頭:“回大人,民女這些日子從早到晚,都呆在家裏,哪裏都沒有去。鄰居親朋,都可以為我做證。”鮑大人既然用官稱,李半夏就隻有自稱民女。鮑大人嚴厲起來,還是讓人有不小的壓力的。

“那這些日子,有無陌生男子登門?”

“回大人,沒有。”

“你確定沒有?”

“的確是沒有。”

鮑大人的聲音一聲高過一聲,連詹揚都不禁為李半夏捏了一把冷汗,生怕她一個不注意觸怒了大人。

雖說大人是存心試探,隻想讓李姑娘將她所知道的事說出來,並不是相信她與這件案子有所關聯,詹揚還是忍不住為之擔憂。

但另一方麵,他也忍不住好奇,李姑娘在這件事中到底扮演著一個怎麽樣的角色?她又為何直到現在都拒不開口,她到底在幫誰,又為何要這麽做?會是像大人和公孫先生猜測的那般嗎?

鮑大人沉著的臉,過了好久才慢慢緩和下來。和公孫先生對看了一眼,爾後回過頭,對李半夏微微笑著道:“李姑娘,本官的話問完了,你在這兒稍作歇息便回去吧。詹護衛,一會兒你送李姑娘一程——”

“是,大人。”

詹揚求之不得,他的確有些話要對李姑娘說。而這些話,詹揚笑著看向鮑大人和公孫先生,相信這也是大人和先生的意思。

這三人在一起共事多年,最不缺的便是默契,許多事,一個眼色也就夠了。

從鮑大人那裏出來,外麵開始下起了小雨。

“變天了,這種天氣,應該會下一陣子的雨。”詹揚抬頭看了看天,那綿綿的雨幕,如從天灑下的大網兜蓋住了整個天地之間。天邊挾著幾朵烏雲,洶湧卷來,微風一陣涼似一陣、緊過一陣,雨聲越來越大,雨勢也越發地密集,眼看著就要大雨傾盆。

李半夏望著昏暗的天空,思緒一下子飛遠了。聽到詹揚說這雨可能要下很久,心裏越加擔憂出發不多時的劉東山。

天將大雨,東山也不知到哪兒了,可有什麽地方避雨歇腳?

早知道天氣不好,她該讓東山晚些出發才是。山區下大雨,路本就崎嶇難行,山路陡峭,要是一個不留神……況且,這一路到最近的鎮上,中間鮮少有人煙,怕是想避雨也沒地方。都怪她思慮不周,為何沒有想到這個問題。

李半夏恨不得給自己兩拳頭,都怪自己催催催,這不,剛出門就趕上下雨天了。

“李姑娘為何事不安?”詹揚很快便感覺到了李半夏的異狀。

“我夫君昨日出了遠門,碰上下雨天,該如何是好?”李半夏望著衝天的雨幕,憂心如焚。

東山啊東山,你可一定要保重自己。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