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田仁醫傻包子
587半夏的幸福生活(4)
“你就讓他這樣走了?”
“不讓他走還有什麽辦法,抓住他咬他一口嗎?”隻怕到那時,不隻是“倔驢”和“庸醫”,更多千奇百怪的稱呼都冒出來了。,.
晚上,李半夏將這事說給劉東山聽,劉東山不但沒有對她的際遇表示同情,還很沒心沒肺的一起笑話她。
幸虧她瞞住了家裏的那幾隻小鬼,要是給他們幾個知道了還了得,以後她在這個家就抬不起頭,也沒什麽威嚴了。
不過,顯然是李半夏預想的太樂觀了。這事很快就傳遍了馬回村,大家津津樂道地敘說著李大夫當時可愛的反應,都說李大夫每日笑眯眯的,還很少有那麽“可怕”的樣子呢。
這也正常,馬回村就那麽大,那天在藥鋪的人又那麽多。村子裏不管發生什麽事,要不了半天,就傳得差不多了。何況李半夏是村裏的紅人兒,關於她的事,哪一樣大家不感興趣?
大家知道了,劉家的人自然也就知道了。幾個孩子甚至沒大沒小地對李半夏叫著“倔驢”,氣得李半夏嗷嗷叫。一把抱過孩子,揚起手,就要打他們的小屁屁。
歡子就算了,這小鬼小,不懂事。甜甜也就算了,這孩子很早以前就跟她親,母女倆人也喜歡開開無傷大雅地玩笑。
再怎麽說,當歸應該不會笑話她啊。誰知道,晚上李半夏在洗臉的時候,劉當歸也過來舀水洗臉。在經過李半夏的時候。停住了腳步。湊近了她。低低來了句:“倔驢”。
說完就跑,等李半夏反應過來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小鬼的時候,劉當歸已經跑得沒影了。
李半夏欲哭無淚,家裏怎麽一個個都是小魔星啊,太折騰人了。她被人“欺負”了,一個個不安慰她,還盡笑話她。是不是看她出糗,他們都快活啊~
李半夏在幾個孩子這兒受了“委屈”。就到劉東山這兒來告狀。劉東山聽了煞有介事,摸著下巴感歎:“這些孩子是越來越活躍了,不錯的轉變。”在李半夏眼冒火星,就要撲上去咬他一口的時候,劉東山飛快地又加了一句:“半夏,孩子們這麽可愛,那都是你的功勞,你這個娘教導有方~”
李半夏泄氣,背過身去,不理他。
腦海裏來來回回反複著那個小孩在鋪子裏說的那句話。“還真像呢~”
還真像呢,像誰?抑或是。這樣才是她?
“你和他說的,還真像,蠢笨的倔女人。”
是誰說的,這個小孩子與她認識的某個人又有什麽樣的關聯?為何突然出現在這馬回村中,總不可能是來看看她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吧?
“生氣了?”劉東山出現在她背後,抱著她的肩膀問。
“哼哼。”李半夏在想著心事,胡亂地哼了兩聲。劉東山想著,這丫頭莫非是真被那小鬼給氣到了?可不應該啊,半夏不是這種小氣人,又喜歡小孩子。那小家夥雖然傲了些,半夏也不會真的與他計較。
雖然這麽想,劉東山還是抱住她,在她耳邊輕輕道:“我們家半夏醫術高明,任何一個人都不會認為我們家半夏是庸醫。這一點是不爭的事實,不管誰說,都不能改變。”
“還有,我們家半夏是很倔,但正是這股倔強,才更加矚目,讓人心動。”
李半夏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等他意識到,劉東山正在別扭地安慰她的時候,李半夏頓時樂了。
東山還是很在乎自己的麽。
不過,這話還真是……李半夏騰地紅了臉,眼珠亂轉,眼珠亂轉,腦袋埋進被子裏,我沒聽到,我沒聽到。但是這心裏,怦怦亂跳,整個人都會不好意思。
李半夏發現,自己這親是白成了,都老夫老妻這麽久了,還這麽容易臉紅。人家姑娘習慣聽甜言蜜語,也受得了心上人和丈夫肉麻兮兮的,隻有她,無論如何都還是不習慣。
是她臉皮越來越薄,還是東山臉皮越來越厚了呢?這是一個問題。當然,李半夏可不認為問題出現在自己身上,出在劉東山身上的可能性要大上許多。
“半夏~”劉東山見李半夏不應,以為半夏在和他鬧小脾氣呢,很有耐心的哄起來。
“東山,你最近越來越囉嗦~”話到嘴邊,厚臉皮幾個字硬生生地變成了囉嗦,李半夏終究還是沒好意思打擊劉東山過度,竟不知,她這個囉嗦比厚臉皮,對男人的傷害還要大。
劉東山臉上一僵,原想安慰一下半夏來著,誰知得了句囉嗦。
“老人才被說成是囉嗦,半夏這麽說,是嫌你相公我老了?”
“……”李半夏正在努力為這兩個概念之間劃上等號,也不知道劉東山因何得出了這個結論,一時沒有動。
劉東山長長歎了口氣,一副很受傷的樣子。李半夏明明知道他在裝,還是骨碌轉過身,一下投入到她的懷裏。
而劉東山早已張開懷抱,等在那裏。等她投進來,則迅速地抱緊,不再讓她跑出去。
翌日,李半夏起床的時候,發現劉東山正在和幾個孩子進行一場父子間的對話。李半夏心覺有趣,倚在門邊,想聽聽他們父子有什麽她不知道的秘密。
這純粹是好奇心作祟,也並非她故意偷聽。因為他們聊得實在是太專注了,連她在門邊都沒有發現,她就正大光明地聽了。
“當歸,昨天有做什麽不好的事情?”劉東山第一個點了劉當歸的名字。
劉當歸抬抬頭,細細想了想,他向來是個乖孩子,還很少被爹爹這樣點名“批評”。想了一會兒,確實想不出,看到老爹一副明擺著要找他算賬,而讓老爹流露出這種情緒不外乎第二個人時,劉當歸便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她找你告狀了?”
李半夏陡然站正了,好好的怎麽說起她了。嘿嘿!該不會是東山為她抱不平,教訓這幾個小兔崽子?
“什麽她,她是你娘。”
劉當歸撇撇嘴,沒有拒絕這個稱呼。“那爹,娘跟你告狀了?”
“嗯。”劉東山歎氣,“人家說說也就罷了,你怎麽也跟著後麵瞎胡鬧。”劉東山一本正經地教訓自家孩子,完全忘了在李半夏說完這些事後,自己要不是怕半夏生氣,也很想叫句來聽聽來著。
“倔驢沒什麽啊,很貼切。”劉當歸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把在門邊聽的李半夏氣得不行,差點沒衝過去,將那小家夥的腦袋給徹底地揉成一個鳥窩。
“胡鬧!以後莫跟你娘開這種玩笑,你娘昨天被人鬧事,嘴上沒說,心裏肯定不痛快。”
“她才沒有呢。”劉當歸嘟囔,那個女人要真是生氣,就不會這個樣子了。
“就算你娘沒生氣,你這個做兒子的也不能拿別人打趣你娘的話來開玩笑。”劉東山板著臉,極力做出嚴肅的樣子。
劉當歸胡亂地點點頭,“好吧,下次不會了。”反正說也說過了,劉當歸在心底悄悄加上一句。
“這便好。”孩子聽話,劉東山自是高興的。
“我說,爹,娘是不是昨晚罰你和她分開睡了?還是不讓你抱~”
“你個渾小子!從哪學的這些!”劉東山老臉都紅了,將這小鬼一下子罵了回去,覺得這些孩子是越發地不好應付了,竟然學會打趣自己的老爹了。
李半夏也踉蹌了一下,大概是沒想到當歸小子還有這一手,笑著捂臉,她和東山這長輩當的還真是沒有一點威嚴。
幾個孩子都在那拍手嘿笑,劉當歸挨個地按過去,將那些小家夥笑嘻嘻的腦瓜按下去,然後還給家裏最小的那個狠狠倒起來,一下一下拍著他的小屁股。
李半夏笑看著大小孩玩成一堆,將空間留給了他們,自己則去娘房裏找她聊天了。
馬氏正在給一家老小納鞋底,時間久了,眼睛有些花。正仰著脖子休息時,李半夏從門外探頭進來,看到她一個人,就鑽了進來。
“娘,又在納鞋底啊?”
“嗯,趁著手還活絡的時候,給你們多做幾雙鞋,再過幾年,眼睛就更加不好使啦。”
“娘,你不用這麽累,我們會有鞋子穿的。有時間,你就和爹多到外麵轉轉,和其他的爺爺奶奶說說話,別天天悶在家裏。趕明兒,我和東山陪你們二老出去走走。”李半夏從馬氏手裏接過鞋底,照著馬氏的樣子紮了兩針,卻無論如何都紮不進去,手還生疼。
馬氏笑著把鞋底拿了過來,很熟練而且輕鬆地就將針線紮了進去。
“娘,你真厲害。”每次看到這裏,李半夏總是像好奇寶寶一樣盯著馬氏的手猛瞧。
馬氏慈愛地笑了,“女人家都會的東西,有啥好厲害的。”
“可是我就不會。”
“我們半夏的手拿的可不是針線,納的也不是鞋底。你拿的是金針,救的是人命。能拿針線的女人多了去了,可拿針線救命的女人卻不多。”
“可我不隻是想做一個好大夫,還想做個好媳婦兒,娘,教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