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子裏走了大半天,總算到了最近的揚州城。
南宮傲和夜紅舞也沒有時間去欣賞這揚州美景,因為他們都知道殺手追上來不過是時間的問題,他們必須在這之前,讓揚州知府派兵保護!
花了幾兩銀子,買了兩匹馬,一開始夜紅舞還有力氣一個人騎著,可是漸漸地,夜紅舞就癱軟在了馬上,後來索性和南宮傲共騎一匹,無他,奔波了一個晚上,心驚肉跳的,實在是太累了!
“舞兒,到了!”南宮傲正準備下馬,卻看到某女靠在他的肩膀上,口水流了一地,忍不住十分無語。
這要是讓人知道,堂堂的清河王妃居然是這個睡相,那可如何是好!
“啊!”夜紅舞迷迷糊糊的醒來,卻是模模糊糊的。
擦了擦自己的口水,十分不好意思。
南宮傲將夜紅舞抱下馬來,眼神裏全是寵溺。
“好了,本王辦正事!”南宮傲無奈的笑笑,走到揚州知府府衙門前,對那衙役道,“去傳話,讓你們知府大人出來!”
“嗬嗬,好大的口氣,敢讓我們知府出來迎接!”那個衙役鼻子朝上,一臉的鄙夷。
誰讓南宮傲和夜紅舞兩個人昨天被人追上,土頭土臉的,就那滿身是灰的樣子怎麽看也不像是個有錢的主兒。
夜紅舞撲哧一笑,看著南宮傲吃癟,一旁樂了!
“我再說一遍,讓你們知府出來!”南宮傲忍不住戳了一下夜紅舞的額頭,提高了一個聲調。
這個女人,到底還是不是他的王妃啊,難道看著他吃癟樣子,很好笑嗎?
“程青雲這個混賬,才到揚州任知府這麽幾年,怎麽連個下人都管教不好!”南宮傲看著衙役一臉愛理不理的樣子,忍不住皺了皺眉。
說著又拿出隨身帶著的令牌,給那衙役,“去拿給你們知府大人!”
“這!”衙役見那令牌不像是尋常之物,生恐得罪了什麽微服私訪的貴人,連忙答應了,態度這才恭敬起來。
夜紅舞看著南宮傲,有些疑惑,“程青雲是誰?”
“本王的門生,辛醜年的進士!”南宮傲的語氣淡淡的。
“你的門生?”夜紅舞心裏更加奇怪了,這南宮傲什麽時候還去教書了,還教出了一個進士。
南宮傲一看夜紅舞這咕嚕咕嚕轉著的眼睛,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本王當年奉旨為辛醜年科舉的主考,所以那年的進士全部都是本王的門生!”
“哦!”夜紅舞這才點了點頭,可當她看到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穿著知府的官服跟著衙役朝著大門這邊跑過來的時候,一下子愣住了,南宮傲才二十多歲,他的門生怎麽看也七十幾歲,這是多麽的不和諧啊!
“學生見過王爺!”程青雲連忙行禮,跪倒在地!
“撲哧!”夜紅舞實在是忍不住笑了,“你的學生,嗬嗬!”
南宮傲也覺得無比的滑稽,事實上他隻知道有程青雲這麽個名字,可也沒想到眼前的人居然有七十多歲了,在他麵前自稱學生,這的確是一件滑稽的事情。
“咳咳!”南宮傲強烈的按捺著心中的笑意,警告的看了一眼夜紅舞。
“起來吧!”南宮傲揮揮手,示意他起身,又和他詢
問起著揚州地方的駐軍還有隻會官府追查殺手的事情。
夜紅舞一旁聽著無趣,很想問問這兩人,難道在門前站著說話很有趣嗎?怎麽都不進去說說。
伸伸懶腰,正準備要進去找個地方先休息休息,卻不想看到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
軒轅澈!
夜紅舞心裏暗道,他怎麽會在這個地方。
隻見那軒轅澈還是那副輕搖手中折扇,逍遙自在的模樣,臉上玩世不恭的笑容,注視著夜紅舞,仿佛昨天的刺殺與她毫不相幹。
他來找她幹什麽?夜紅舞心裏有些疑惑,卻對這軒轅澈有幾分佩服,看來他是提前料到了南宮傲會去來這個知府衙門,所以才會在這兒等候。
不!想到這兒,夜紅舞愣了,是不是意味著這知府衙門周圍已經全部都是軒轅澈的人了!
夜紅舞的手緊緊的捏緊了,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南宮傲陷入危險。看著軒轅澈一副玩世不恭的臉,含笑凝視著她,或許她去和軒轅澈周旋,可以拖得一時半刻,趁這個時間,南宮傲必然可以利用這揚州府的侍衛來保護自己。
南宮傲正準備進去,忽然看見夜紅舞朝自己一笑,那笑容,端的是風情萬種,柔媚萬分,一時間,南宮傲不僅沒被迷到,反而有些惶恐了,“額,舞兒,你有什麽話直說,或者你要什麽,你想幹什麽,本王都同意!”
夜紅舞一下子鬱悶了,她不過是討好的朝南宮傲笑笑,怎麽威力這麽大了!
南宮傲一看到夜紅舞笑,就知道這個丫頭的腦袋裏肯定在打著什麽歪主意,他可吃過這方麵的苦頭,而且不止一次!
“王爺,我想出去看看我在揚州這兒的生意!”夜紅舞不向南宮傲提及軒轅澈,因為她知道,如果南宮傲知道她是為了引開軒轅澈,一定不會讓她去的。
南宮傲莞爾一笑,這出去看看也沒什麽,夜紅舞估計是對這些官場上的應酬不感興趣,“小心點,三個時辰之後回來,本王要啟程!”
夜紅舞含笑點了點頭,待南宮傲和這個什麽知府進去以後,方才離開。
軒轅澈含笑看著夜紅舞,心裏對昨天發生在那個小院子裏麵的事情已經知道了,沒有想到他派出來的江湖上二十位絕頂的殺手,竟然沒有能夠要了夜紅舞的性命,反而全部葬身在了那個小院子裏麵。
事後,軒轅澈曾經親自去查看過,是一種類似於煙花粉的炸藥發生爆炸,所以才會要了那麽多人的性命。
軒轅澈不禁不敢小瞧夜紅舞了,這個女人的腦海裏究竟裝著些什麽東西,居然能夠研製出炸藥來,看來,他之前派這些殺手來對付夜紅舞卻是有些大意了!
想到這兒,軒轅澈笑了起來,他心裏反倒有些釋然,夜紅舞沒有死,他甚至有些慶幸。
“來了!”軒轅澈看見夜紅舞,莞爾一笑,“我在附近的酒樓備好了宴席,有興趣陪我一起去嗎?”
夜紅舞本來是想問問軒轅澈追殺的目的,不想他竟然是來請自己吃一頓,正好餓了一天,夜紅舞剛好有些累了,嘴角勾出一抹笑意來,道,“好!”
兩人進了酒樓,周圍沒有其他的人,想來軒轅澈事先已經準備好了,這個酒樓全部被他包了下來。
宴席上的吃食都
是夜紅舞平時喜歡吃的,看來那個時候在太白樓的偶遇,倒是讓軒轅澈無意之間記下了她愛吃的東西,這個人,平時倒是很仔細,不像那表麵上玩世不恭的樣子。
想到這兒,夜紅舞不禁笑了,反倒沒有惶恐和害怕,好像軒轅澈根本就不是那個追殺她的幕後主使,淡定和從容的坐下,自顧自的喝起酒來。
“血武鼎的秘密,到底是什麽!”夜紅舞正喝著酒,突然來了這樣一句,倒是讓軒轅澈有些吃驚了!
她,到底還是知道了!
軒轅澈臉上浮起一絲玩味的笑意,道,“舞兒,你還真的是聰明,隻不過這件事情,你不需要知道得太多!”
“嗬嗬,是嗎?”夜紅舞覺得有些好笑,“你不就是因為這個血武鼎才追殺我,怎麽我就不能知道了!”
夜紅舞沒有想到,軒轅澈竟然會是如此心狠手辣的人,對他,還是有點失望,畢竟當初他救了自己還有那個小女孩,還有在太白樓上的談笑風生,這都不像是現在這個心狠手辣的人。
“舞兒!”軒轅澈皺了皺眉,道,“你如果能夠交出血武鼎,我可以破例饒了你一命!”
“是嗎?”夜紅舞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容,“軒轅澈,我不需要你的施舍,更何況,你能不能取了我的性命,還是未知之數!”
“你!”軒轅澈臉上收斂了笑容,夜紅舞,她到底知不知道她現在這樣做是為了她好,他為了能夠保住夜紅舞的性命,不惜和軒轅家族中的長老作對,這是他能夠做出的最大的讓步了!
夜紅舞本來還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可是從軒轅澈的口氣中,她仿佛能夠讀到他語中的情意。
可是這樣一份所謂的愛,未免有些可笑。
血武鼎不是她的,而是夜淩的,而軒轅澈從始至終追殺的對象搞錯了,不是她,而是夜淩!
可是這個秘密她不能告訴軒轅澈,因為她不能看著夜淩有危險。
“既然你我各自為營,那麽這杯酒,就算是我們絕交了!”夜紅舞的語氣淡淡的,舉起酒杯向軒轅澈示意。
“舞兒!”軒轅澈忍不住皺了皺眉,絕交,這句話說的真是輕巧。
從來還沒有哪個女人能夠違拗他的心意,夜紅舞,這是第一個。
或許冥冥之中早已經注定了,他的家族使命和夜紅舞之間,不能給共存。
想到這兒,軒轅澈釋然了,手一揮,頓時,藏在酒樓裏麵的暗衛全部都出來了!
這一切,不過是在夜紅舞的意料之中!
夜紅舞還是一如既往的淡定的喝著酒,她根本也沒想活著走出去,她今天來這兒的目的就是為了拖住軒轅澈!
“舞兒!”軒轅澈的臉上恢複了一貫的邪魅,甚至帶著淡淡的殺氣,“既然你不願意交出血武鼎,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夜紅舞並不理會,依舊喝著自己的美酒。
是嗎?不客氣!她沒有想到自己的性命會喪生在這兒,如果昨天的那些火藥沒有用完的話,或許她能夠點燃那些炸藥和軒轅澈同歸於盡,可是現在,她深入險境,這一切,都沒有希望了!
一杯酒落肚,夜紅舞仔細品味這酒的甘甜,好像這些要取她性命的暗衛如同空氣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