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楚千蕁醒來時,**除了她以外,並沒看到某人身影,伸手一摸,枕頭上餘溫還在。

證明著,昨晚的一切,不是她的一場夢境。

她去酒窖找霍希睿的事情被費南城知道,費南城吃醋了。

昨夜,這屋子裏醋海翻滾,醋味滔天。

楚千蕁很有自知之明,費南城不可能喜歡她,之所以不高興,全是大男人自尊在作祟,他可是費家六少,那張臉可大了,容不得別人半點兒違拗,或者傷害。

喻媽端著早餐進屋,緊鎖的眉頭,在看到楚千蕁坐在大**,一副要起未起床的模樣後寸寸舒展開來。

“少奶奶,你們昨晚睡一塊兒了?”

喻媽比撿了塊金磚還高興。

楚千蕁想回答,睡一塊兒了,可是,不是她想象當中的睡法。

她們睡在一起不假,可並沒有滾床單。

又想想,她沒必要與喻媽說那麽多,知道真相,喻媽又要絮絮叨叨了,這麽些日子以來,她耳朵都快聽起繭子了。

“嗯。”楚千蕁小女兒嬌態,朝著喻媽羞澀一笑,這下喻媽誤會更深了。

喜孜孜道,“哎喲,少奶奶,恭喜,少奶奶,你肚子可爭氣一點啊!”

隻要楚千柔懷上少爺的孩子,她與白亮就能脫離苦海了。

糾結了這麽許久的心,終於可以稍稍放下了,喻媽輕噓了口氣。

“喻媽,江心柔怎麽樣了?”

見她還關心那壞心眼的丫頭,喻媽撇了撇嘴,“少奶奶,你的好心真白搭了,那丫頭太壞了,給丁彩一樣的貨色,說老實話,她冤枉你時,我都想衝上前抽她幾個大嘴巴子。”

這話喻媽不止是拍楚千蕁的馬屁,她當時是真的有抽人的衝動。

“你不是不相信我嘛!”

楚千蕁委屈地嘟囊。

“我什麽時候不相信你了?”

喻媽感覺自己被冤枉了。

“就昨天啊!”楚千蕁有些看不清喻媽了,睜著一雙烏俏俏的雙眼,緊緊盯著眼前中年婦人,“江心柔被送去醫院後,我問你,你相信我不?你可給我說,相不相信不重要的。”

這些話,楚千蕁可清清楚楚記著呢!

“哎喲!”喻媽一拍腦門,輕輕叫了聲,然後,嚷道,“我的少奶奶,我那話就是相信你啊!中國的語言啊,就是這麽深奧,我明明說的不是你想的意思,你偏生要那樣理解。”

喻媽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江心柔沒什麽吧?”

楚千蕁沒得到答案,又問了遍。

“聽說傷了腦子,昨晚哭了一夜,如果老夫人心軟的話,估計不會趕出去。”

“她還會回來?”

喻媽想了想回答,“即便是留在費家,也不可能再回這兒,說不定會回老宅那邊去當差。”

“少奶奶,我給你說,去老宅那邊少說點話,現在,那邊複雜著,蘭姑的兒子,金少,你認識吧?”

楚千蕁點了點頭,說,“認識,他怎麽了?”

“最近給瘋了一樣,好多下人都說他脾氣大得很,還有的傳他要結婚了,與一個叫楚麗的姑娘,楚……”

喻媽叨念著這個姓氏‘楚’,忽地,她就想到了一個可能性,“少奶奶,這個楚麗該不會是你什麽樣吧?”

“我妹妹。”

楚千蕁想也未想,脫口而出,一副心無城俯的樣子。

其實,喻媽是想詐她,喻媽早知道那個楚麗是楚清泉女兒了,玉清私下告訴她的。

“喲,如果是你妹子的話,那你得給你妹子說一聲,金少那人心術不太正,且天生爛桃花多,嫁給他,注定不會有好結局,再說,楚麗的命不能給你比,你的八字是老夫人親自匹配的,且嫁的對象是少爺,金玉希再怎麽有本事,也不可能與少爺相提並論。”

聽了喻媽的話,楚千蕁雖一知半解,不過,她不敢多問,隻能點頭如搗蒜,“知道了,我會勸她的。”

楚麗的事,楚千蕁豈能管得了。

她也不稀得管,楚麗嫁給金玉希,一對壞胚子,不知道會怎麽禍害費家人。

“少爺一大早起來,就讓白管家陪他去老宅了,你吃完早餐,少爺說讓你沒事多做做有益的事情,不要到處瞎轉悠。”

瞎轉悠是指她常去酒窖的事兒嗎?

什麽才是有益的事情,楚千蕁有點迷惑。

“行。”她朝喻媽笑了笑,“我一定做有益的事,麻煩你轉告費南城,就說,他的話你帶給我了,我時時刻刻謹記。”

昨天晚上,她與費南城說的話,比這幾個月來都多。

平時,費南城都不屑理她,每次見麵,人都是冰冰冷冷的,有時,她本來有肚子的話想給他說,但看到他那張比冰塊還冷的臉,便沒有了說話的欲望。

“這就好了嘛!”

見少爺與少奶奶感情遞增,喻媽笑得合不攏嘴,轉身踩著洋洋灑灑的步子出去了。

喻媽剛走,楚千蕁就給楚清泉打了電話。

楚千蕁說完,靜待著對方的反應。

楚清泉沉默了兩秒後問,“你聽說的?”

指的是楚麗勾搭上金玉希,要嫁金玉希的事。

“費家這邊大家都在傳,爸,楚麗真要嫁給金玉希嗎?”

“我不知道。”

這次,楚清泉並沒騙楚千蕁,他是真不知楚麗的事。

“爸,我給你說,金玉希那男人別看表麵風光,其實,他在費家的日子並不好過,最近,他好像財務那邊出了點問題,費家正在暗中調查,楚麗嫁給你不會是好事,說不定,還會波及到楚氏。”

“真的?”楚清泉雖然與金玉希有些生意上的往來,可並不知曉,金玉希在費家真正的地位。

隻聽人說,姓金的是老夫人跟前的大紅人,是孫子兒輩中,最受老夫人器重的,說不定還會是費氏的接班人選。

“我能騙你嗎?爸,相信我,讓楚麗早點撤了吧!費家沒你們想的那麽簡單,金玉希,也沒你們想得那樣隻手擋天。”

楚千蕁管這檔子閑事是有私心的。

她可不想楚麗嫁入費家來,與她一起淌這趟渾水!

她與費南城可是領了結婚證的,怎麽著都得為費南城考慮。

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楚麗與金玉希一起合夥來坑騙費家而什麽事也不做吧!

“行,我知道了,我會考慮的。”

“千柔,你妹妹千蕁不見了,當初為了逃婚離家,如今,音訊全無,咱家現在就隻能靠你了,千柔。”

楚清泉簡單提了下楚千柔的行蹤,怕有人竊聽電話,他把楚千柔說成了楚千蕁,相信對麵的女兒能夠聽懂。

“楚氏肌票下跌的比較厲害,如果你與六少感情好的話,能不能勸說他………”

“行了,我知道了。”

楚千蕁不耐煩地掛了電話,每次與親爹打電話,永遠是這個德性,仿若她們之間沒有錢就維持不了這層父女關係一般。

費家又不是開銀行的,縱然是,也不可能永遠為楚氏印鈔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