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白亮謀殺盛荷一事並未如期開庭,原因之一,不知何故,白亮在監獄裏自殺未遂,被警察發現及時送往指定醫院就醫。

他吞的是安眠藥,由於搶救及時,洗了腸胃後的白亮轉醒後,又哭又鬧,也不知何故,醫院湧入一批年輕記者,不顧醫護人員阻攔,闖入白亮病房,對白亮進行采訪。

白亮借此機會大吐苦水,說盛荷之事與他無關,他不過是個替罪羔羊,而主謀,是誰,白亮沒有明說,隻是告訴記者,外界說他自殺也是子虛烏有的事,他不過是因為被關了許久,貪杯喝下了一杯不知道誰放到他門口的紅酒,才昏迷不醒的。

白亮的話被記者無限放大,M市社交平台,頓時炸開了鍋,大家紛紛猜測那個幕後主使,誰放的紅酒,誰就是謀害盛荷的真凶。

死人是不會開口講話的。

白亮一死,死無對證,真正的事實將永遠石沉大海。

幕後真凶,巴不得永遠開不了庭才好。

原因之二,社交平台除了白亮事件博取了眾人眼球外,還有一個名字,如野草瘋長,頻頻出現在公眾視野裏。

古譚!

M市古家頂級豪門之一,古氏三子古譚,正如他名,多年身居政壇,從走馬上任起,一直順風順水,一路高升,古氏一門一直以他為榮為傲,古家名下無數產業,包括新創品牌,全都由他一路開綠燈,才能成就古氏商界神話。

所有的故事開始於五年前,外界一致認為的清廉之人,竟然在一次酒醉後,連夜親自飆車去城郊外,赫赫有名的紅鶯莊園,那是個什麽地方,眾人皆知,照片裏,男人的臉雖然打了馬賽克,可隻要是認識古譚的人都能看得出來,平平坦坦的額頭,代表地闊方圓,更代表他仕途的平順,他正襟危坐,腰杆挺得筆直,神色耐人尋味,眼睛看著望著前方某處,另一張照片,定格的是側影,前方是一方寬敞的牆壁,牆壁上的屏幕上,正有一群環肥燕瘦的女人,個個身穿比基尼,高挑美豔,萬種風情!

這是一場什麽樣的盛宴,大家心知肚明。

紅圈圈到了女人堆裏,無論身材、或是氣質更出眾的女人臉上,距離太遠,除了感覺更美豔外,看清楚真實的容顏,這或許也是發表者想要的結果。

照片翻轉,落到了一張照片上,那是一間漆黑的屋子,說漆黑也不完全正確,至少,屋子裏是開著一盞小台燈,**,躺著個蒙了絲巾的女人,女人的臉巴掌大小,眼睛打了馬賽克,身上未著一物,動漫效果來了,女人緩緩起身,雙手遮胸,然而,不知怎麽回事,複又躺了回去,刺眼的白織燈,讓房間亮如白晝,就在那一瞬,雪白的胴體緩緩打開……接上一段視頻,視頻裏,女人重複著令人惡心的動作,約莫半個小時後,一抹男性身影出現,冰冷的器皿捅進了……殷紅血跡如櫻花一樣滴落在白色床單上…

可以想象,女人那恐怖的叫聲,以及無能無力的神情,還有那顫動,氣喘不休的身體。

一切,如場惡夢……

而這個惡夢的締造者自是古譚。

信息在平台上一公開,不論匿名人如何打壓,古譚變態事件仍然嗖嗖升級,很快成了熱搜第一條,豈久居榜首,熱度不見絲毫退劫。

甚至短短三個小時後,蓋過了白亮的風頭。

翌日,白亮事件開庭,白亮如實陳述,由於沒有證人證明他去黑工廠時,盛荷已經遇害,白亮之事被法官宣告一周後再審。

上頭開始徹查古譚,很快地,古譚進去了,古氏正在進行的好幾個大項目立即叫停,並卷入了古譚升級版事件中,古氏旦昔間,從輝煌走向陌落,整個古氏家族風雨飄搖。

古家被陰霾籠罩之時,古慕飛被父親一頓訓斥,古劍把這事怪罪到了古慕飛頭上,認為是古慕飛因他多年來的冷落報複古家,受了氣的古慕飛開著自己的坐騎,車速飆到瘋快,一麵開車,一麵給人打電話,想打的那個號碼,拔了無數次,對方一直在通話中。

失去耐性的古慕飛怒罵一聲,手機砸向操作台,堅硬的機殼在玻璃上彈了下又跌下,不偏不倚落到了副駕。

把車開入帝豪酒店車庫,抬頭,果然一眼就看到了那個1979的車牌號,坐在車裏,半降車窗,古慕飛為自己點了根煙,靜靜地等候著,約莫半個小時後,前方有人影晃動,車子開鎖的嘟嘟聲傳來,片刻後,前方那抹影子漸漸清晰,就在男人就要矮身坐上車時,古慕飛打開車門,幾個箭步衝過去,拽住他一條手臂,命令式地開口,“下車。”

男人轉過臉,抬頭,見古慕飛一臉陰霾,戳眉問,“怎麽了?”

“剛才不是有意不接你電話,有事在忙。”

古慕飛抬頭瞟了眼前方酒店出口的方向,已有抹風姿卓約的人影向他們這邊而來。

古慕飛冷笑,“忙著**吧!”

不同尋常的古慕飛,讓葉唯昭生了惱意,拍開肩上的手,“發什麽瘋?有事直說。”

古慕飛的眼角勾出抹譏誚的笑意,扯著他手臂,強行將他從車裏拽了出來的那一刻,手上的拳頭已狠狠向他招呼了過去。

莫名被挨了幾拳,葉唯昭終是惱怒了,顧不得臉上的疼痛,他開始出手反擊。

蘇亦可走過來時,便就瞧見了兩個大男人扭打成一團的難堪局麵。

“住手,住手。”

冷厲一聲喝斥,哪裏能製得了正在盛怒中,氣火攻心的兩人。

蘇亦可不得不眼疾手快,抓住葉唯昭的時候,順手也接住了古慕飛飛過來的拳頭,“你們……瘋了不成?”

“還嫌事情不夠大嗎?”

古慕飛甩開她,指著她的鼻子破口大罵,“你就護著這王八蛋吧!蘇亦可,有你哭的時候。”

見古慕飛要走,蘇亦可鬆開了拉著葉唯昭的手,衝上前伸手攔住了他,“慕飛,到底出了什麽事?”

蘇亦可還是了解古慕飛的,古慕飛這個人,性情雖然古怪,卻一般不輕易惹事,除非被人刺激,以前,他犯下的那些事,全是因為來自於對父親的恨。

“問他。”

古慕飛直接丟給她兩字,坐上車,迅速驅車遠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