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希睿看著她的眼睛未眨一下,嘴角的笑,意味不明,良久,薄唇微彎,吐出,“是你。”
安心定定地看著他,想在他臉上尋找說謊的蛛絲馬跡,可惜,男人城俯深沉,一無所獲。
不管他是真不知道,還是偽裝,她都得說出真相,“這妹子叫楚千蕁,是古慕飛的初戀,我長得是與她有幾分神似,但是,你仔細分辨的話,我眉眼間的神韻,是不一樣的,我的下頜骨尖細,她的要圓潤些。”
霍希睿的目光終於從她臉上調開,落向窗外半空正展翅高飛的一隻孤燕,微微下垂的眸子,眸色沉了沉。
見男人久久未語,安心有些煩躁,她不過是頂著楚千蕁的身份潛入費家,辦一份公差而已,沒想到會惹出這麽多的一遺症,似乎,她已無法全身而退。
閉了閉眼,深呼口氣,捏著拳頭,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穩,“我不是楚千蕁,隻是她曾經一枚好友,她走了,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她或許至今還好好活著,所以,請你們……不要再糾纏我。”
無論霍希睿,或是古慕飛,都是楚千蕁的桃花朵朵,諸安心實在無福消受。
再說,她也質疑霍希睿的話,僅憑一張照片,就愛得死去活來,對於她講,這樣的愛情,不真實,很虛假,而虛假的背後,如果這個男人並不是真愛楚千蕁的話,可見其拙劣的人品。
淡下眼瞳,安心問,“你曾是費南城的醫生,他知道你回國了嗎?”
提到費南城,霍希睿的眼神閃了閃,神色並無不自然,“不知道,我們……沒聯係了。”
頂著霍希睿的身份與她戀愛,這一點,安心非常氣惱,當然,後來她也釋懷了,誰叫她也頂著楚千蕁身份嫁給他費南城呢,一報還一報,她與費南城之間兩清了。
不想再糾結恩怨是非,諸安心說,“我可以走了嗎?”
即然是場誤會,那就該放她離開,她看了眼不遠處暗處晃動的暗影,知道如果這個男人開口的話,她是沒辦法離開的。
“葉唯昭到處在找你,那男人已經喪心病狂了。”
心愛的女人被金玉希搞,當著那麽多屬下的麵,葉唯昭在舍棄秦木兮離開的時候,就已經失火入魔,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沒人知道。
安心其實也是怕葉唯昭的,葉唯昭經曆了什麽,她看得清楚。
“這麽說來,你是不願意放我離開?”
男人略微遲疑,片刻開口,“你想去哪兒,我送你去。”
安心笑了笑,答,“不用了。”
她去哪兒,他送她去,這樣不還是在人家手裏嘛!
“白馨有病,先前一直在感冒,你應該知道,是不適合來回奔波的,我這兒的條件很好,你與孩子可以安心住下來,我保證,沒人敢動你們一根手指。”
安心想了想,神情沒有半絲鬆動,她仍然想離開。
直覺告訴她,這個陌生的男人,神出鬼沒,並不安全。
見她遲疑,霍希睿歇力勸說,“我的醫術,放眼整個M市,以及湘城,外科也好,內科也罷,是沒人能及的,孩子眼睛有問題,我也可以聯係同行朋友,為她免費診治,不管你是不是楚千蕁,即然相見,就是一種緣份,咱們都惜緣,好麽?”
聽了男人的話,安心也不吵著要離開了,抬起的眼,對上了他幽深的瞳仁,“你能幫我找古慕飛嗎?”
“可以。”
男人滿口應承,“我馬上讓人去找。”
語畢,果然拿手機打電話。
命令下達,不過兩分鍾,暗處的黑影有兩抹走出陰影,來到她們跟前,單膝半跪,態度謙恭,“霍少,古慕飛被人搞到警察局去了。”
“所謂何事?”
“一個混血美女,指控他性騷擾,並且,證據確鑿。”
諸安心絕不相信古慕飛會在湘城犯這樣的錯誤。
無可厚非,被人搞了。
幕後的這隻黑手,或許是葉唯昭,也可能是金玉希。
霍希睿揮了揮手,黑影迅速退走,轉過臉,他對安心道,“你也聽到了,古慕飛在警局,要去探視嗎?”
“不用了。”
安心抱著白馨往大廳方向而去,“麻煩你給我們安排一間房,可以住就行,孩子累了,需要休息。”、
“好的。”
諸安心答應住下來,霍希睿鬆了好一口氣。
他讓屬下安排住處,而自己則驅車離開了別墅。
再說金玉希那邊,葉唯昭帶著屬下揚長而去後,他便把秦木兮推進了車廂,隨即整個跟著擠進去,車子迅速開離江畔華府別墅群。
葉唯昭的絕情,殘忍,讓秦木兮萬箭穿心,原來,所有的海誓山盟都無法曆經風吹雨打。
葉唯昭曾說會愛她一生一世,直至白發蒼老。
即便再愛,男人也無法邁過那道坎,被別的男人搞過,她就是一隻破鞋。
被推進陰暗地牢的那一刻,秦木兮再難保持風度,似瘋了般咆哮出聲,“金玉希,你們的事與我無關,為什麽要讓我來買單?”
她抓著鐵柵欄,用力過度,指甲斷成兩截,柵欄外的金玉希,神情冷漠,渾身蕭殺氣息,未減半分。
看著裏麵長發披散,烏黑的眉眼纏繞的那抹恨,晦暗到了極致,狀若瘋狂,他盯著女人那張風華絕代的臉,笑得陰沉毒辣,“秦木兮,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對湘柔做過的,從今天起,我都會一一還給你。”
葉唯昭與秦木兮那對狗男女,對湘柔做過的所有事,他都會一一奉還。
他以父母的性命起誓。
“不關我的事,要報仇找葉唯昭去。”
秦木兮的聲音尖稅刺耳,雙眼緋紅,仿若一切與她無關,她隻是一個受害者而已。
“少給我扯,葉唯昭自從愛上你,還有自我嗎?”
聽了金玉希的話,秦木兮驀地就笑了,笑聲越來越淒涼,“你覺得他愛我?”
她問,靜寂的空氣告訴他,金玉希就是這樣認為的。
“如果他愛我,會棄我而去?”
金玉希不語,並不代表他相信女人的話,隻要是個男人,還有一點血性,都會毫不猶豫絕塵離開。
他並沒告訴秦木兮,正是因為太愛,所以,葉唯昭才會如斷腕般堅決割舍,他看得出來,葉唯昭離開時的不舍與痛苦。
見金玉希轉身離開,秦木兮咆哮的聲音更大更響亮。
“金玉希,你這個孬種,你不敢找葉唯昭報仇,就隻能讓我一個弱女子承受,他TM的,算什麽男人?”
歇斯底裏的咆哮,怒吼,換來的是地牢門無情合上的聲音。
秦木兮氣得渾身發抖,卻沒有一點辦法,她不能再吼叫,她得保存實力,殘破不堪的身體,沿著冰涼的柵欄滑落。
驀地,寒意侵襲全身。
她打了個寒蟬。
此刻的秦木兮,恨金玉希,更恨葉唯昭,若不是他,她不會被人**,不會被人關進這灰暗陰沉,到處散發著黴味的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