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管她,任她在他身上掐來捏去。

偶爾長眉擰下,目光仍然專注在棉花下的紅潤肌膚上。

消完毒,扔了棉花簽,挑了眉峰,他問。

“怎麽弄的?”

白管家臉上掠過抹不明深意的笑,配合著,“都怪喻媽愛管閑事,她竟然敢插手少爺與少奶奶之間的事,喻媽被罰,少奶奶不忍心,跑去求少爺,在門外跪了幾個時辰。”

費南城眉峰散發出寒意,白管家打了個寒噤及時改了口,“是半個時辰。”

楚千蕁聽了,不予置評。

跪下去,磕睡蟲就來襲了,到底跪了多久,她自己是不清楚的。

“能走麽?”他伸手捏了下她臉蛋,像逗弄小貓小狗一樣。

“當然能。”

楚千蕁揮去了他手,大庭廣眾之下……視線在昏暗的酒窖裏掃了一圈,除了她們三抹人影,似乎再無其他的人,當著白管家的麵,這樣子捏她,如果她不反抗,未免顯得她太輕浮了點。

費南城斂下眉眼,雙手揣在褲兜裏,轉身向門外而去。

‘砰’,一把小刀隨著那抹纖美玲瓏影子跳躍,從榻榻米上墜落到地,嘩啦——

兩種聲交替

聞聲,費南城轉過頭,目光在接觸到遍地翻滾的圓圓亮亮的大珠子時,變得冷冽凜寒,嘴角的笑意褪去。

白管家見狀,麵容微微有些泛白,立即返回身,彎腰伸出雙手,左右開弓拾珠子,一麵拾,一麵道,“哎呀,少奶奶,你怎麽回事?你小心點啊,這是少……”

瞥了眼費南城冷沉容色,轉了話峰,“這是費家最珍貴的珠子,上等瑪瑙製作的,全世界僅隻有三顆,是……”

話卡到了這兒,白管家嗅聞到空氣裏緊張的氣氛,不敢再往下多說一字。

“霍……霍醫生,少奶奶的腳……”

費南城注意力還在滿酒壇下的散亂珠子上。

聽到白管家這樣說,凝眸看向了榻榻米旁,蜷起一隻腳,站著不動,卻向他不斷閃著一對大眼,露齒笑著的楚千蕁,咬肌下露出的淺淺酒窩,好看到迷亂人眼眸。

蜷起的那隻腿,褲管卷得老高,還沒放下,膝蓋處的雪白肌膚,中間紅潤如血,上麵還沾滿了黃色的藥水,那是他剛才替她抹上的。

“白管家,把珠子撿起來,送去手飾店修補,記得一定要複原。”

交代完,他向她走去,也不管她願不願意,直接來了個公主抱。

楚千蕁沒想到霍希睿會抱自己。

“不要。”

那隻晃得耀眼的腿,在空中撲棱著。

嘴裏疾呼著,甚至還捏起了小拳頭,掙紮著捶向了他硬梆梆的胸膛。

那胸膛太硬了,他不痛不癢,她到咯痛了手指,還掉了截指甲。

眼前出了酒窖,楚千蕁的反應更大了,她怕被費南城看到啊,她是費南城的老婆,被這樣一個大男人抱著,如果被他瞧見,那惡魔指不定又會怎麽罰她。

“放我下來。”

眼見著梧桐小道就快走完,楚千蕁激動的小臉蛋泛紅,兩條腿在半空中也撲棱得更厲害了。

她越激動,他摟得越緊,像是要故意懲罰她一樣。

楚千蕁伸出手,在他腰上又猛掐了幾下,哪怕她用盡了力氣,他不過也隻是挑了挑眉而已。

楚千蕁的眼睛四處瞄著,好怕突然出來個人,更怕那把輪椅出現,她捂緊臉,將頭死死埋於他胸前,自欺欺人地想著,即便是有人碰著,反正看不到她的臉,也不知霍希睿抱的是哪家姑娘。

楚千蕁緊張到胃**,渾身毛細血孔都打開了,連大氣兒都不敢喘,蒙在臉上的五指縫開了一條縫,到處看了看,沒看到一抹人影,她壓低聲音輕喊,“霍希睿,你放我下來,出了事,我找你負責。”

她說的是萬一被費南城撞上了,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得向他問責。

聽到費南城耳朵裏,全然變了樣。

“行,我負責。”

楚千蕁沒想到霍希睿答得這樣幹脆,一路上,幾乎沒遇到一個人,暗自慶幸自己運氣好,她哪裏又會想到,剛剛,在要走完梧桐盡頭時,不遠處,喻媽正帶著丁彩等人正要過來,抬頭看到了費南城抱著她,急急忙忙轉向另一邊,迅速不見了蹤影。

目光落到銅門上,楚千蕁嚇得心髒都快跳出來了,掙紮得更為厲害,“放我下來。”

聲音幾乎是從喉管裏喉出來的。

打開門,費南城將她‘砰’的一身扔到了大**,轉身就走,絲毫都不拖泥帶水。

被扔到**時,她的傷處擦到了床單,疼痛蔓延時,抬起頭,隻來得及看到霍希睿絕決離開的頎長背影。

“喂,霍希睿,你把我扔這兒,我怎麽出去啊?”

費南城的屋子,是她最怕的地方。

輪椅冰冷的擺在窗下,屋子裏卻沒有費南城的影子,楚千蕁看了眼牆上的掛鍾,早上十點,正是他去健身房做運動的時間,八成這會兒在健身房做俯臥撐。

楚千蕁坐在**,萬分氣餒,流轉的目光,落到離床一米之遠的檀香木棍上,費南城拐棍備胎。

連拐棍都有備胎,還有什麽不能備的?

酒窖密室

費南城頎長的身形站在風口處,雙手抄袋,低著頭,目光清冷也沉鬱,盯望著自己的皮鞋尖,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在認真聽著身邊人所講的話。

那人身子隱於暗處,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

“六少,少奶奶給你講的全是事實,我跟丟了人,等找到她時,她又換了身白衣,站在環宇大廈樓下,她要去見的人,應該是金玉希。”

“確定?”

男人怔了怔,緩緩回答少爺的話,“我沒來得及上樓,遇上了一群彪車青年,差一點撞上了少奶奶。”

如果不是撫順動作夠快,楚千柔怕是要當場死亡。

費南城的眼眸眯了眯,淡冷道,“這兩天,把金玉希盯緊一點,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與楚麗搞到了一起,另外,繼續追查楚千柔的背景。”

撫順點點頭,道,“你懷疑少奶奶並不是真正的楚千柔?”

見費南城沉默,撫順心裏有了底,應了聲‘好’後,轉身迅速消失。

撫順離開後,費南城按住了太陽穴,頭痛欲裂,他趕緊從身上摸出一盒煙,撕開包裝,抽出一支,‘叮’,藍色火苗跳躍,印出那清雋的眉宇,腦子裏清晰出現的是那張臉蛋,是楚千柔的。

這女人居然能影響他情緒,這是以前從來不會有的事。

楚千柔,但願,你真的是楚千柔,而不是金玉希在外麵找來想安插在他身邊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