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昨晚兩人身體糾纏的畫麵,楚千蕁便呼吸緊窒,讓她死了吧!他居然臉不紅心不跳,大白天與她討論床第之事。
給顆紅棗,甜得知自己姓啥了,費南城眼神在她身上掃了一圈,不屑道:“你這副幹癟的身體,我可沒興趣。別往臉上貼金。”
楚千蕁的臉更紅了,紅得能掐出血來。
心裏暗想:還以為經曆了昨夜會有什麽不同,還不是與原來一樣,仍然傲驕犬一隻。
視線掃到他麵前的棋盤,黑白兩子廝殺韁場,白子預先設了個局,黑子來勢洶洶,勝利在望,但那隻是表象,費南城手中的黑子如果落下,勢必讓自己落入圈套,轉勝為敗!
眼瞧著那枚黑子就要落下,楚千蕁輕喊:“等下!”
楚千蕁下樓時,樓梯蜿蜒處的兩抹身影,一個白管家的,一個喻媽的,倆人看著她不約而同,訕訕笑問,“少奶奶,少爺沒把你怎麽著吧?”
“他……同意給我回楚家了!”小臉含羞帶怯,唇邊泛出的淺淺梨渦,漂亮可愛,像一朵純淨雪蓮。
“誰說的?”
身後出現的輪椅,上麵坐著男人,麵具仍舊泛著冷光。
怎麽又變褂?
剛才在書房裏,他傲慢許諾,如果能讓黑子轉敗為勝,他就幫她!
“六少,你出爾反爾,可不是好品性!”
品性的後麵是家教,楚千柔敢質疑他費家家教?
“讓我陪你回門,楚千柔,你還不配……白管家,給楚清泉打兩千萬過去。”
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要到兩千萬!
楚千蕁心裏有點難受,張嘴緊張兮兮問,“還有八千萬幾時打啊?”
男人的聲音淹沒在了塵埃裏,輪椅從她眼前飛快滑過,千蕁本能伸手想抓,可抓到手心的,除了冰冷的空氣,再無其他。
有錢的人是大爺,這是媽媽以前常掛在嘴邊的話,此刻,楚千蕁覺得自己像個要飯的乞丐。
楚家!
史湘一臉冷漠,端坐在沙發上,冷冷地瞧著擺在桌案上的一係列楚千柔帶回來的回門禮,各種昂貴高檔貨,還有幾幅字畫、玉器……直到白管家把一張五百萬的支票雙手送上時,史湘的眉眼終於露喜色:“白管家,太客氣了。”
“楚夫人,你沒事吧?”白管家覺得有些疑惑,昨晚,楚清泉與少奶奶通電話時,楚清泉好像告訴少奶奶說她媽媽生病住院了,可是,這楚夫人麵色紅潤,容光煥發,不像是生病的樣子啊!
“呃!”史湘與老公楚清楚交換了個眼神,急促笑回:“孝喘,老毛病,就怕千柔嫁過去給六少添麻煩,太擔心了,所以就……犯了。”
怕白管家不信,她還刻意仰頭做了個氣喘的動作。
史湘接過支票,想轉移白管家注意力,出聲呼喚著樓上的小女兒,“麗麗,趕緊下來,千柔回來了。”
“來了,來了。”
一抹身影從樓上姍姍而來,楚麗瞥了眼桌案上的禮品,又四處搜尋不到瘸子的身影,轉身問頂了親姐包的傻姐姐:“千柔,那個瘸子是不是嫌棄你?都不給你一起回門,不是說費家家大業大麽?這麽一點回門禮,也拿得出手!”
隨手把字畫翻了翻,滿目鄙夷:“膺品!楚千柔,你就是枚傻帽,費南城拿膺品給你回門,你真丟我們楚家人的臉!”
不爽少奶奶被家人欺負,白管家不聲不響反擊:“咱們少爺可疼少奶奶了,要不是腿疾不便,少爺肯定陪少奶奶回來,這些字畫,是咱們六少最寶貝的珍藏,少說一件也值幾百萬,看來六少的一翻苦心要浪費了,如果不喜歡,那我拿回去好了。”
沒品、智線不在線的女人,屬草包行列,真沒辦法,白管家暗自腹誹。
“別,別……”聽說一幅字畫價值幾百萬,楚麗心花怒放,哪舍得讓白管家拿走。
不顧大家閨秀形象撲過去,將字畫全部攬入懷中!
白管家看著楚家人醜陋的嘴臉,心裏暗自冷笑,畢恭畢敬退到一邊。
“白管家,為什麽我戶頭上隻有兩千萬進賬?”
楚清泉才不關心什麽回門禮,他關心的是那一億聘禮!
“親家先生,我隻是一名傭人,聘禮的事,我無權過問,不過,回去後,我會把這事轉告少爺,還有老夫人!”白管家彬彬有禮,謙卑恭順,楚清泉找不到丁點錯處,隻能把目光轉向從沒喜歡過的女兒楚千蕁臉上:“千柔,昨天,我不是告訴過你,要聽費六少的話,為什麽這筆錢遲遲沒打過來?”
“爸,我已經很聽話了。”楚千蕁難受,如果不是她下贏了那盤棋,恐怕這兩千萬他也得不到。
費家應該發現了她是頂包的吧,不然,為什麽遲遲不肯履行承諾呢?
“楚先生,六少交待過,六少奶奶離家不能超過半個小時,咱們得回去了。”白管起身客氣告辭,少奶奶臉白似青灰,精神也不太好,看著隨時都有暈倒的可能,楚家人不關心人,反而眼睛裏隻有錢,連他這個外人,都替少奶奶感到心寒。
楚麗斜睨了楚千蕁一眼,道:“喲,二姐,你老公管得可真緊,回門隻給你半個小時,以後,你就要被囚禁在那座華麗牢籠裏嘍。”
浮現在楚麗麵上的笑,幸災樂禍太過於明顯。
“楚二小姐,你也說了,就算是牢籠,也是華麗的,再說,我家少爺才舍不得少奶奶受半點委屈,少奶奶想吃什麽,都是少爺親手做,少奶奶生病了,少爺還親手喂她藥。”
白管家的話一半真,一半假,卻懟得楚麗啞口無言。
“少奶奶,咱們走吧。”這群沒心沒肺的家夥,不用理睬。
楚千蕁跟著白管家剛走出楚家大門,楚清泉追了上來,一把拽住楚千蕁衣襟,握著她手腕,將她拽進了門,在門板合上之前,對白管家喊了句:“我與我女兒有話要說。”
門板把白管家隔絕在外,楚清泉膽子大起來,牢牢揪著女兒頭發,將她腦袋凶狠向牆壁撞去,楚千蕁腳下一滑,這一滑,到是讓她的身體順勢挪開,蠻力將自個兒帶上前,‘哢嚓’楚清泉額頭撞到牆壁,刹那,血流成河,滿手的血讓歹毒的人麵目可憎,惱怒至極:“楚千蕁,你翅膀長硬了,敢這樣對我?”
楚千蕁看著受傷的父親,眼裏有心疼也有哀傷,小聲警告,“爸,是我腳滑,你自個兒摔的,爸爸,如果你再用媽媽的性命逼迫我,我就不想聽你話了。”
輕柔如煙的話,同樣起到了威脅楚清泉的作用。
“你……”
不理楚清泉的怒眸圓瞪,千蕁轉身跟著白管家坐上費家商務車,轉眼,惹眼的商務車迅速消失在楚家庭院。
楚千蕁,你給老子等著!
不折磨死你媽,老子就不是楚清泉。
這丫翻天了,居然敢閃開,讓他受傷,摸著自己疼痛入骨的染血額頭,楚清泉憤怒難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