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我。”

聽了楚麗的話,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金玉希嗤笑,“你覺得可能嗎?”

“我覺得很有可能。”

楚麗從包裏拿了盒女士香煙,抽出根夾在指尖,向他展露了一個無與倫比的嫵媚笑容,“借個火。”

金玉希不以為然,從褲兜裏摸出打火機。

煙點燃,熟稔的吸了口,紅唇釋放煙霧,動作輕車熟路。

眼前這張臉,看著清純如妖,媚惑迷人,誰能知道它的主人不過十七八歲,正該是在學校念書的好年紀,卻偏偏城俯比海深,比天高。

金玉希看著她徑自抽著煙,絲毫都不把他放在眼裏,比昨夜心急如焚形成鮮明的對比。

鑄碼在她手裏,她急什麽呢。

走到今天這步田地,隻怪他識人不清。

“怎麽拍的?”

縱然是要他死,他也要做個明白鬼。

久久壓不下心裏繚繞的那份好奇,他隨口問。

楚麗又吐了口煙圈,白霧茫茫中,紅唇微彎,嫣然一笑,“金少,你自認為聰明,其實,萬事萬物都有漏洞可尋,就看你認不認真,細不細心。”

“洗耳恭聽。”長眉微蹙,金玉希裴薄的唇吐出一句。

留在楚麗臉上的笑,神秘帶著輕蔑,“你自己安裝的監控,你都忘記了。”

聞言,金玉希的臉慢慢變得灰白,他忽然就記起了安裝在車裏的視頻,本來他不想安裝的,那是防盜用的,沒想到防來防去到把他自己給防了進去。

是楚麗讓他安裝的,有一次,他們完事後,離開酒店,他送楚麗回家,楚麗給他說,最近M市不太平,發生了好幾起偷車事件,還有神秘人士把車劃破後逃之夭夭,商場混了這麽些年,他為人處事並不圓滑,老夫人有時候實施高壓政策,完不成的任務強製他去完成,為費氏集團得罪的人不少,也積了不少的仇家,怕那些暗處的神秘人士對付他,楚麗給他說後,他那夜被惡夢驚醒,第二天,便去了4S店裝了監控。

現在回想起來,這一切都是眼前女人設下的圈套。

“金少,娶我你不吃虧,我保證可以成為你的賢內助。”

大言不慚,金玉希陽剛的容顏久久滯留著難以言說的恥笑。

“我不缺幫手。”

“反正,你也要結婚,如果能娶到一位可以幫助你的妻子,何樂而不為?”

楚麗臉皮真的很厚,繼續遊說。

金玉希納悶,為什麽清楚泉能養出這麽一個沒臉沒皮的女兒?

而這個女人深沉的心思,根本不可能才十八歲。

見他一臉寡淡,神情漠然,她又道,“金少,眼下這局勢,除了娶我,你沒得選。”

“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就等著身敗名裂吧!”

她是穩操勝券的一方,她不急。

楚麗摁滅煙蒂,轉身準備離開,卻被他給攔住,“楚麗,咱們可以商量的,我可以給你費氏百分之十的股份。”

“費氏不是你的,你沒資格說這樣的話。”

別當她是傻子,他金玉希在費氏都是寄人籬下,憑什麽給她這樣的承諾。

被人洞穿了所有,總是尷尬的,像是一個被剝光衣服的人,站在陽光之下,被人**裸地觀望、注目,品頭論足,那滋味還真不如死去。

“現在是沒有。”

金玉希別開臉,下壓的睫毛,飛快遮住了眼底湧現的窘迫。

“並不代表以後沒有,你應該知道,憑我的能力在費氏一定會拚出一席之地,如果費氏被我握在手中,你想要什麽都可以。”

“沒得談。”

楚麗搖頭,目中閃耀著絕決堅定的光芒。

“楚麗?”

金玉希伸手,牢牢扣住她的手臂,將她拉了回來,強行把她按在懷裏,“你覺得能鬥得過我?”

“目前應該可以。”以後不敢說,現在,她覺得自己是穩贏的一方。

“我最不喜歡的,就是高估自己的女人。”

見她態度堅決,金玉希鬆了手,淡漠地撂下狠話,“你可以走了。”

算是談崩了,望著男人絕情的臉孔,楚麗點了點頭,咬牙、紅唇吐了個字,“行。”

踩著高跟鞋,飛快消失在樓梯口。

金玉希站在陽台上,朝樓下望去,看著那抹迅速消失在別墅門口的白影,眼眸底戾氣橫升,渾身彌漫蕭殺氣息。

楚麗,一個未成年少女,敢挑畔他,不給她點顏色瞧瞧,還當他是軟柿子。

他金玉希睡盡天下女人,沒一次不能脫身的,這次也不能例外。

明明是自己主動貼上來的,還要去警察局告他一狀,反將他一軍,好樣的。

隨著費南城的昏睡,老夫人的怒氣越來越大,戾氣越來越重,老宅那邊不時傳來老夫人罰這個,懲那個的消息。

每次喻媽告訴她,楚千蕁心裏都像是擰了個大疙瘩,怕老宅那邊的火會向她燃過來。

畢竟,她與金玉希是嫌疑犯。

霍希睿給她談完話後的那晚,她失眠了,整夜都沒睡安穩,她怕自己過不了幾天太平日子,心裏一直擔憂著,心思重,吃的東西自然少。

喻媽先是勸她,見沒什麽效果,每天早晨起來,她的眼睛總是有兩圈黑影,喻媽由勸解變成了嘮叨,“少奶奶,早就給你說過,讓你自己上點兒心,你說,如果你懷了少爺的孩子,這一係列的事情都會迎刃而解。”

她如果懷了費南城的孩子,事情又另當別論。

母憑子貴,老夫人肯定會因為她懷著費家的孫子,而挽開一麵,她有了費家的根,也不可能推孩子的父親下樓。

這個理由最據有說服力,然而,現在……

哎,喻媽歎息,楚千蕁心裏也不好受。

這天,有輛豪車緩緩駛入鎏金別墅,車裏走下的男人,個子很高,不下一米九,二十三四的年紀,純手工西服,優雅熨貼,整個氣質,清爽幹淨,深邃的眼眸如山巒峽穀。

白管家聞訊,急忙從費南城房裏奔去會客室,見了男人,熱情迎上,“哎呀,不知盛警官光臨,有失遠迎,還請盛警官多多包涵。”

“丁彩,上荼。”

與盛警官握了握手,末了,白管家又加了句,“雲南普洱。”

盛天佑眼角浮了抹淺笑,早就聽聞鎏金別墅裏的管家本事一流,他第一次踏入別墅,沒穿警服,也沒亮出自己的身份,人家就知道他警察的身份,而且,還知道他喝普洱,老家在雲南。

“白管家,請問費南城先生在麽?”

“不在,前段時間去老宅見老夫人,不慎滾落樓梯,現在還住在醫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