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她師兄古慕飛!

“我……在。”眼睛裏淚光,如流星般閃的飛快。

“貓兒,你在哪裏?”

如果讓古慕飛知道她代替楚千柔嫁入費家,他一定會不顧一切來找她。

她的處境,如今已是四麵楚歌。

不能再節外生枝。

“在靈島呢!”剛說完,千蕁就後悔了,好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果然,彼端男人就咆哮了過來:“貓兒,你說謊,我剛剛去過靈島了,告訴我,你在哪兒?”

“我在……”

楚千蕁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他實話。

“不要再騙我,從小到大,你一說謊,就會結巴。我想聽實話。”

楚千蕁剛把前因後果說了遍,古慕飛整個人就炸了,揚言要過來找她,楚千蕁嚇傻了:“不要,師兄,費家對我很好,爸爸說,隻要聘禮打進賬戶,他就去找千柔回來,再把我們換回來。”

古慕飛不信,他太了解楚清泉為人了。

衝動是魔鬼,古慕飛不想把衝動的後果帶給千蕁,歎了口氣,無奈道:“貓兒,我想見見你。”

被逼得沒法,楚千蕁隻得約他在時代廣場相見。

“貓兒,你瘦了。”

剛見到千蕁,古慕飛勾住她細腰,緊緊擁她入懷,眼眸深處,全是濃濃深情。

他很自責,也怨恨自己無用,才會讓喜歡的女人受這樣的苦。

古慕飛的懷抱,滾燙到令人窒息,怕被人發現,她抬手壓了壓頭上的押舌帽,整張臉隻露了個纖巧小下巴。

“師兄,疼。”

“哪裏疼?”古慕飛急了,雙手向她手上摸去,千蕁拍開他的手,看向古慕飛那雙漲滿心疼的眼睛,這雙眼,漂亮似女人,頂著一頭囂張紅發,身高一米八,一百斤不到,骨架子偏瘦,走起路來顯得有點弱不禁風,略顯病態,他那幫玩得極好的哥們兒給他取了綽號,病態飛。

他穿鼻環,打耳洞,是古家家長恨得咬牙切齒敗類人物,不過,這廝文病態卻極能撩拔人心,尤其是女人心,M市不知道多少的名媛淑女死在他的西裝褲下,但是,他知道,那些女人在他生命裏隻是過客,他的心早已遺落在懷中女人身上。

“貓兒,你知不知道發現你們不見了,這裏很疼。”他執起她手放在自己心髒的地方,楚千蕁不見了,他真的急了,找遍了M市,隻差沒把這座城市連根拔起。

突如其來的表白,楚千蕁紅了耳根,縮回手,她指了指自己胸口,這裏裝著一顆平靜的心,順便也解釋剛才打他的行為:“你壓得我喘不過氣來了。”

“喵!”她好像碰到個毛絨戎的東西,這東西還會……叫!

低頭,眼神對上動物金色瞳仁,貓兒正搖著雪白尾巴,骨碌碌色咪咪望著她。

千蕁驚喜尖叫:“白歌。”

將小東西摟了過來,緊緊抱在懷裏,手指一下又一下梳理著它光滑柔卷白色毛發。

養了好幾年的寵物,離開靈島時,她走得十萬火急,到把這小東西給落下了。

身後響起古慕飛的聲音:“我去靈島時,它就蜷在沙發上,似乎好多天都沒吃東西了,奄奄一息,全身臭薰薰的,剛給他洗個澡。聞聞香不香?”

嗅了嗅,貓兒散發的玫瑰淡香,千蕁憋住想笑的衝動,用玫瑰花給貓兒洗澡,隻有古慕飛這種人才做得出來。

真是浪費!

“香!太香了!”大實話,帶著表揚的意味。

“白歌,想我不?”

小東西在她懷裏左滾右蹭,還用舌頭舔著她的手,似乎在告訴她想她了。

古慕飛與她分手時,給她約定,他去醫院帶古心蘭出來,讓她在時代廣場等他,可是,楚千蕁等了整整一個下午,也沒等到古慕飛半點消息。

血色暗紅稠麗,似一副詭異又華麗的錦園,在地上緩緩鋪陳而開。

金色別墅!

白玉桌麵擺著豐盛晚餐,費南城坐在輪椅上,淡然優雅低頭用餐,夕陽光芒灑照進來,落到他灰色襯衫上,自然落成一道寂寞光影。

餐廳裏很靜,能聽到庭院裏蛐蛐蟲蟲鳥鳴聲!

喻媽示意布菜的女傭下去,自己則接過女傭手裏的碗,白瓷湯勺舀了碗雪梨湯,湯碗放到費南城麵前,望了望對麵那套擺放著,無人動過的餐具,喻媽向白管家交換了下眼色,白管家邁開步子走向門口,薄暮中,女子抱著貓兒,踏著暮色歸來,白管家喜出望外:“楚小姐,你回來了。”

“白管家,買了隻貓兒,這貓兒認生,居然咬了我一口。”說著,她還把受傷的指頭伸過去讓白管家看。

楚千蕁不是傻蛋,消失了整整一天,不知道費南城有沒有讓人去找她,不論如何,是她自己回來的,總得要找一個合理的借口。

買貓是她臨時想到的。

白管家望了眼她懷裏蜷曲安然的小貓咪,又看到她指尖上不深不淺的牙印,再看了眼不遠處仍然低頭安靜用餐的少爺,白管家微笑著道:“沒事,把它交給我,你先去吃飯。”

“好的!”楚千蕁去衛生間洗手,出來時,才發現她想要坐下的椅子戴了綠色荷葉邊外套,剛才好像都沒有,而且,費南城坐的椅子也沒有啊,還真是特殊待遇。

“少奶奶。”喻媽給她盛飯,嘴裏嘮叨:“你買個貓去那麽久,也不給我說一聲,大清早就不見人,把我都……”

瞟了眼對麵的男人所起的微妙變化,喻媽住嘴及時轉移話題:“貓啊狗的,身上細菌太多,還很容易傳播疾病,你先用餐吧,用完餐,趕緊去洗個熱水澡。”

給她坐的椅子戴套子,原來是因為他不喜歡小動物,嫌棄她碰過貓兒髒。

兩人安靜用著餐,傭人偶爾上來給她夾菜,她會微笑著給傭人說自己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而對麵的男人,從她回來後,似乎就不曾聽到他說過一句話,哪怕是有需要時,也是女傭憑直覺猜測主人喜好為他服務。

這樣的氣氛下,千蕁身體裏每根神經都是緊崩的,至始至終,費南城似乎都沒抬頭看她一眼,完全當她是個隱形人。

記得新婚夜,她逃跑後,他瑣了新房的門,那夜,她露宿陽台。

難忘的新婚之夜嗬!

這次怎麽這麽風平浪靜?千蕁有些迷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