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最後一個節點(三)

別人,會是誰呢?

禦手洗千緣?

很有可能,可是憑借她的力量卻完全無法和石穿相媲美啊,難道說她也突然有了這麽強悍的劍術,可以接連砍殺這麽多的人?可即使是這樣,死的人也太多了一點。

四分鍾過去,史密斯等人已經接到了將近三十個死亡報告了。終於有幾個心理崩潰的人出現,那是兩個中國人和一個美國人。三個人先後拿起了自己的配槍,而後不顧四周環境就扣動了扳機。

子彈傾瀉中不知是否有目標被擊中,但是一個美國人和四個中國人卻因此而死於非命。在王琥的彈壓下,三個心理崩潰的家夥終於是被處死,可是他們帶來的負麵影響卻遠遠沒有結束。因為他們這一手,所有人的神經都變得大條了起來。不單要防備黑暗中不知什麽時候就會出現的死神長劍,還要防備著自己身邊的同伴會不會突然動手從背後射出子彈打死自己。

在這種心裏的煎熬下,饒是在場的都已經是久經訓練的精銳探員和老手,可依舊免不了陷入到進一步的混亂當中。領隊的彈壓在漸漸喪失他們的權威和效力。真正的大崩潰即將到來……

就在這個時候,“滴……”的一聲,一聲時間提示的鬧鈴聲自各個人的手表上響起。幾人先後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開眼時,四周的視線和光感依舊是朦朦朧朧的,有些看不真切。可好在是有了光,有了圖,有了四周的動態。天地之中終究是擺脫了那一抹純粹的黑暗,終於有了些景物入得眼中。

入眼處,最先讓他們挪不開視線的是一座極為高大的祭台。

那確實是一座祭台,不知其有多麽的寬廣,但是從下麵乍看一眼的話竟會覺得那祭台堪比金字塔一樣!讓人隻能仰望而心生畏懼,可那確實也隻是一座祭台。

位於祭台的最頂端有著一排香案狀的東西,四周還擺放著不少碗盤好似是貢品。除了祭台之外,他們也想不出什麽其他的可能。

幾人先後都是有些愣神,但又很快被身周的慘叫聲吸引回了目光。

當他們的視線從祭台頂端慢慢移動到身前腳後時,饒是他們已經有所心理準備,可仍舊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大跳。

血,很多很多的血,幾乎快要將那些地麵上原本的石板顏色給徹底遮掩了下去。近四十多具屍體橫七豎八的躺倒在地上,絕大部分的屍首都是身首異處,甚或有兩具屍體是被一劍從正中劈成了兩截!

如此恐怖的劍力自然隻有一個人能夠辦得到。

石穿!

“石穿!”王琥雙手穩穩端著一柄粗大的狙擊槍,槍口對準了稍遠處那個正中揮劍砍殺的身影。那身影自然就是石穿。

聽到聲音,石穿幾乎是下意識的回過頭。而後,槍便在那時響了……

槍聲響起,更遠處的千緣還在將劉穎拖拽到祭台的角落處。劉穎的腳踝和膝蓋都受了些不輕的傷,若非其他人拖拽自己根本不能行走。看樣子,早在石穿來到這裏之前,那些人也是做足了準備。就算石穿能夠在他們手中一時救下劉穎,恐怕也沒有機會帶她逃離出去。

隻是,不知該說可惜還是該說慶幸。如今,這個地方還有千緣。

千緣此刻的手中已經多了一柄日本刀,她北握著刀柄,一直都是在閉著眼睛向前拖拽著劉穎前進。在被石穿救出來的那一刹那,她就已經聽到了後者的指示:一直向前走,別回頭。

而直到聽到這聲槍響後,千緣才終於忍不住心中的擔憂,終於睜開了眼睛向身後眺望了一眼。

因為剛剛那聲槍響不同於之前的槍響。

那並不是什麽漫無目的的掃射,而是狙擊槍精準狙擊的聲音。在黑暗的環境中,石穿無疑是真正的主宰者。甚至於千緣也驚歎與石穿的判斷力。知道利用這樣一個入門後的空擋期發動自己的動作。她向史密斯施展的反間計也很好的起到了作用。

隻是,她到現在為止都還不清楚,石穿到底為什麽懼怕那一個小小的墨鏡。而不懼怕那麽多的槍械。

狙擊槍響了,也就意味著敵人早已經看到了他的位置,用槍口鎖定了他的身體。人終究是不可能比子彈更快。如今他已經失去了黑暗的掩護,他要靠什麽脫身呢?

美目向身後眺望著,滿臉都是擔憂。

身後,人群雖然死傷慘重,畢竟還有六十多個站著的家夥。這些人遮擋了千緣的視線,讓她根本無從窺視人群後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喧囂聲和砍殺聲確實是在這一刻停了下來,難道說石穿先生當真被人擊中了?

千緣回頭向四周看了看,頓時發現了一塊位於祭台下方的小小角落。她拖拽著劉穎到了那個角落,對她道:“待在這裏別動,也別想著出來幫忙。你現在這幅樣子也隻能幫倒忙而已。給你這個,想辦法保住自己的命吧。”千緣說著,將一柄精鋼製成的連弩交到了劉穎手裏。而後根本沒有等劉穎說什麽,便拖著日本刀向那邊的人群衝去。

隻留下劉穎獨自握著那把熟悉萬分的諸葛連弩悵然無語,唯有苦笑。

漸漸的,所有人都從光源性失明的狀態中掙紮了出來。有些人雖說還是看不大清楚,卻也多少看到了一點模糊的影像,至少能夠確認其他人到底都在什麽樣的位置活動。

經曆了一番心理煎熬的狙擊隊伍漸漸恢複了平靜,並且開始向四周看去。而也就在他們四處張望的時候,他們也聽到了那聲狙擊槍響。

槍聲響了,王琥站立著扣動了那柄suv型狙擊步槍,槍口的後座微微有點大,證明了他手中這柄槍的威力著實不小。若非是王琥的身體極為結實恐怕一槍帶來的後坐力足以將他的肩膀震得脫臼。這本就是臥倒時才會動用的武器,他確實當普通的步槍來打。

然而現在,已經沒有人去關注這點小事了。

槍聲響起,稍遠處便有一飆鮮血噴出,一個青年仰麵倒下。然而,青年倒下時,王琥等人非但沒有發出任何的冷笑,反而是齊齊的發出了一陣驚呼。仿佛眼前的場景讓他們覺得十分的不可思議。

難道說,狙擊槍近距離的狙殺還能打不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