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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沐三心睜開眼睛的時候,覺得自從自己有了一個所謂的任務係統之後,從沒睡的如此安穩過,顧默側躺在他的身邊,眉頭微微的皺著,似乎是在做一個很不好的夢,沐三心不自覺的伸手去觸碰顧默的額頭,可是就在手指觸上去的那一秒,一直睡著的人卻猛地睜眼,一把攥住了沐三心的手腕!

沐三心疼的抽了一口氣,顧默似乎也回過神來,連忙鬆開手,急忙去查看沐三心的手腕,皮膚上有一道很明顯的紅痕,沐三心苦笑道“你不會以為我是來暗殺你的吧?”

這話是玩笑話,可是顧默卻心裏一沉,他的一雙手確實是不幹淨——為了找到這個人,他任由自己變成了一個殺神,滿身罪孽,卻永遠不會讓對方知道自己做過什麽。

顧默輕柔的在沐三心的手腕上吻了吻,沐三心臉色爆紅,不自在的推開他“喂……”

揉了揉別扭的人的頭頂,顧默站起身道“今天帶你去看好玩的事情,有幾家餐廳做的菜色很不錯,你一定會喜歡的,離開這裏之前帶你去吃一遍。”

沐三心眼睛一亮,盡管不知道顧默要如何帶他回家,可是這個男人卻本能的讓他去相信,甚至是依賴。

顧默所謂的帶他去看有趣的事情,其實就是去了之前沐三心剛剛從水裏爬出來的時候遇到的那幾個人的下場,項明是個剛剛上任的導師,那個小三則是一個大一的學生,被背叛的叫做子墨的人隻是簡單的讓自己的好哥們在學校裏宣揚了一下兩個人的事跡順便發了幾張照片,口口聲聲真愛的男人就趕快否認說一切都是自己的學生自作主張,其實他什麽都沒有答應過,那個小三被學校勸退了,男人最終還是被辭退了。

走在學校裏,沐三心聽著周圍學生的議論紛紛,疑惑的皺起了眉“為什麽……帶我來看這個?”

顧默嘴唇緊緊地抿成了一條線,更顯得臉上的疤痕煞氣十足,有幾個膽子小的學生遠遠地就繞開了他們走“因為這是你未完成的任務。”

沐三心心裏一跳,也皺了眉“未完成?”

“對,你在沒有看到他們的結局的時候就離開,這就代表著你沒有完成所謂的任務,如此循環下去,永遠都不可能完成係統要求……隻是無限的繼續下去。”

我擦啊!就知道係統就是坑爹的貨啊!陰險的想讓我給他賣命一輩子啊有木有!

沐三心手指攥的哢哢作響,恨不能掐死那個沒事坑爹賣萌的係統。

顧默沒有給沐三心繼續鬱悶的時間,而是緊接著帶著沐三心去了一家特色的小店吃小吃,沐三心一直都很喜歡吃零碎的小東西,顧默選的地方簡直就讓他高興地滿心都是幸福的小泡泡,兩個人吃遍了一條街,沐三心回家的時候撐得躺在**就起不來了。

吃完了就想睡……沐三心覺得自己真是符合了某種動物的特質。

迷迷糊糊的賴在**,洗澡都不想去,沐三心就像是蛹一樣用被子慢騰騰的把自己包起來,拖鞋掉在地上,模模糊糊的道“躺一下我就起來……別忘了叫我起來洗澡……”

話音未落,人已經迷糊過去了。

顧默輕手輕腳的把沐三心露在外麵的腳丫子塞回被窩裏,然後把地上歪歪扭扭的拖鞋擺好,隻有在沐三心看不到的時候,顧默才敢露出陰狠沉鬱的眼光來,想到接下來要去眾多的“情敵”所在的世界收尾,顧默就有一種把該死的劇情人物都殺光的衝動。

他很幸運,在所謂的劇情中認識了愛人,然後走出劇情和愛的人在一起,可是……幸運的隻會是他自己。

旁的人,想都不要想。

沐三心的臉埋在被子裏,顧默微微的俯□,在對方露在外麵的側臉上輕輕的親了親。

驀地,房間裏光亮一閃,原本還在臥室裏的兩個人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沐三心在剛剛做“小三”的時候,曾經進過一個叫做“那個搶了你男人的好朋友”的任務裏,最後的結局是以沐三心和遊戲裏的炮灰攻薛子聰出了車禍而結束,沐三心那時候出於自己反正也完成了任務,死不死都無所謂的心裏救了薛子聰一命,那時候炮灰攻薛子聰和正牌攻白羽說過的話估計沐三心自己都忘記了。

他們說,不管三心能不能醒過來,我們都會等下去的。

顧默靠在醫院走廊裏的牆上,整個人隱在角落的黑暗裏,聽著病房裏傳來壓抑的爭吵聲,冷冷的嘲諷的笑了。

就在沐三心重新回到這個任務劇情的時候,那個躺在病**的“沐三心”停止了呼吸。

和原劇情中的發展差不多,“沐三心”至今已經在病**無知無覺的睡了六年,炮灰攻薛子聰為了自己的家族選擇了聯姻,現在孩子都能滿地跑了,而正牌攻白羽,成為了圈子裏有名的會玩的人。

至於那個怯懦的正牌受……誰知道他跑到哪個角落裏去了。

“他都已經死了!死了!這麽多年你一直忘不了一個活死人我都忍了!現在他死了你做出這副樣子給誰看!當初和我結婚的時候你怎麽不說拒絕!?你想想我,想想孩子好不好!?”

淒厲的女聲從病房裏傳出來,薛子聰聲音卻顯得冰冷至極“你知道我為什麽要和你結婚,要不是你們威脅我不結婚就停止對他的治療,你以為我會忍你這麽久?”

“可是……可是我們結婚這麽久了,孩子都這麽大了……”驚慌失措的聲音,滿是驚懼慌亂。

後麵薛子聰說了什麽顧默沒有再去聽,男人微微的壓低了帽簷,轉身離開了這個讓他不屑的地方。

一個連心愛的人都守護不了的人……連對手都算不上,也許離開這裏的時間會比他計劃的還要早很多。

走出醫院的時候,顧默看到了狼狽的趕到醫院的那個叫做白羽的男人——一個連薛子聰都不如,隻會逃避,連病**的人麵都不敢見的家夥。

顧默麵無表情的看著白羽消失在樓梯轉角,然後想到了還在家裏熟睡的某人,心裏一暖,臉色也不禁柔和下來。

他付出一切得到了最珍貴的寶物,而那些懦弱無能有著太多無法舍棄東西的人,隻能看著珍寶消散,一絲都無法抓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