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0章 媚娘逼婚
郭業這話一出口,武媚娘就又是眼圈一紅,道:“妾身還以為夫君不要我們了……”
“那怎麽會呢?你們真是多慮了!”
席碧竹也麻著膽子,埋怨道:“想當初您說母喪期間不能娶親,所以才讓武妹妹回娘家,還說什麽三年之後再成親。結果呢?”
她歎了口氣,繼續說道:“沒到兩年,您就從新羅納了五個小妾,還和新羅的善德女王不清不楚的。這讓我們姐妹倆怎麽想?”
“呃……我這可不是故意欺騙你們。母喪期間確實不能娶親納妾。不過呢,我此次出使新羅,可是奉了陛下的旨意,他讓我設法取得新羅善德女王的好感……”
郭業的聲音越來越低,到了後麵,他自己都說不下去了。
事實上,這事他還真不占理。
郭業此次出使新羅,沒錯,是奉旨泡妞。但是人家李二陛下讓他泡的是新羅女王金德曼,和旁人可沒有什麽關係。
禦史言官之所以沒抓他的這個小辮子,首先是因為,他乃皇帝私生子的謠言太盛,大部分人都信以為真。和陛下談郭業丁憂的事情,那不是給陛下添堵嗎?
其次呢,是這事可大可小。丁憂納妾的事情,郭業以前又不是沒幹過。現在郭業聖眷正隆,即便受了彈劾,也未必會有什麽實際上的懲罰。
還有一點,就是郭業被李二陛下奪情起複了。到底能不能納妾,還真是屬於灰色地帶。強辯的話,郭業也完全不是沒有道理。
不過,這些理由,在武媚娘麵前,都解釋不通。
武媚娘見郭業那副尷尬的樣子,也就不再難為他了,道:“過去的事情,就不再提了。事到如今,媚娘就問您一句話。現在您還願意不願意和媚娘共結連理?”
“願意,當然願意了。怎麽會不願意呢?”
“那好,就請您這幾日內,到應國公府求親吧!”
武媚娘這話一出口,就把郭業嚇得一激靈,道:“求……求親?”
“怎麽?您不願意?剛才您還說願意娶媚娘呢,這話言猶在耳,怎麽又要反悔了?”
郭業推脫道:“不是,我當然不是反悔,隻是這件事也太突然了一點。這個求親啊,乃是一件大事。雖然咱們不用三媒六證,但也不可草率,還得從長計議。”
武媚娘搖了搖頭,道:“媚娘可不是催您,實在是這事已經等不及了。您要是再不去求親,媚娘恐怕就要嫁給別人了。”
“別人?”郭業心中一動,道:“最近宮裏在選秀女?”
武媚娘大惑不解,道:“選秀女?關選秀女什麽事?”
“呃……是我猜錯了,你繼續往下說。是誰那麽大的膽子,竟敢搶我郭業的禁臠!”
席碧竹道:“這事還是我來說吧。媚娘妹妹的那幾個哥哥,實在是太不是東西了。我和媚娘妹妹回去之後,他們不僅不給我們一文錢,就是我們吃的米糧,也要自己去買。”
郭業道:“這也不算什麽,我不是給了你們一筆錢麽?足夠你們兩個人舒舒服服地生活幾年了,咱們不貪圖他們那仨瓜倆棗的。”
席碧竹恨恨地道:“不給我們供養也就算了,頂多讓人以為他們是吝嗇之徒。沒想到的是,他們還都是色中的惡鬼。不僅覬覦奴家,就連自己的妹妹也不放過……”
“啊?以你的身手不會吃什麽虧吧?”
“夫君還知道關心人家?您放心,他們都被我打跑了。我們姐妹倆都為您……守身如玉。”
說到最後幾個字,席碧竹媚眼如絲,直勾勾地盯著郭業。那樣子,既像是期待著郭業的誇獎,又像是在挑逗著男人的情緒。
武媚娘在爭寵上的天賦頗高,見席碧竹這副樣子,輕哼一聲,道:“不過,到了現在,即便有碧竹姐姐在,也不管用了。”
“怎麽了?”
“媚娘今年已經十六歲了,早就過了應該嫁人的年紀。我那幾位哥哥見占不到媚娘的便宜,就準備把媚娘給賣了。”
“賣了?不會吧?你可是應國公的親生女兒,他們怎麽可能有那麽大的膽子?”
武媚娘道:“自從父親大人去世之後,家裏就是他們說了算,有什麽不敢的?當然,要說賣也不準確,他們放出話去,誰給的聘禮高,就要把妾身嫁給誰。”
席碧竹道:“不僅如此,他們還說,要奴家做媚娘妹妹的陪嫁。娶一個千金小姐,送一個俏丫鬟。買一送一,如今長安城都嚷嚷動了。恐怕要不了幾日,媚娘妹妹的親事,就要塵埃落定。”
武媚娘幽幽一歎,道:“女子要講究三從四德。如今媚娘的父親早亡,長兄為父。他要把媚娘嫁出去,媚娘也沒有理由抗命。”
武媚娘繼續說道:“因為您當時說過,母喪期間不可納妾,所以,妾身也不敢公開宣布和您的婚約,怕給您惹來麻煩。現在都到了這個地步了,不得已才主動來見您。”
席碧竹道:“所以,您還是趕緊去應國公府求親吧!”
郭業此時還真是左右為難。
不去應國公府求親吧,如此佳人,日後的一代女皇就要嫁給別人。對於這個結果,他還真不甘心。
去英國公府求婚吧,那他和武媚娘的親事就成了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以武媚娘現在的處境,恐怕幾個月後,就要把她娶回家中。
對於能不能降服武媚娘,能不能保住家宅平安,郭業可是一點信心也沒有。
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原來的老路上,能不能既娶了武媚娘,又不把她納入府中呢?
郭業心思急轉,忽然他的腦中靈光一現,有了!
他說道:“媚娘,我問你一個問題。”
“夫君請說。”
“你是願意以國公之女的身份為委委屈屈的做一個小妾呢,還是做一個風風光光的正妻?”
武媚娘可不吃他這一套,道:“妾身願意做小妾!”
“呃……”這一句話就把郭業想好的說辭,堵得說不出來,隻得道:“為什麽?”
“這也不是明擺著嗎?善花姐姐以公主至尊,還得給您做小妾,我武媚娘何德何能,要位居她之上?再說了,媚娘再自大,也不會認為有能力讓您停妻另娶,所以……”
武媚娘歎了一口氣,道:“所以,妾身要是選擇做正妻,恐怕就會被您指給別人了。妾身要嫁的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寧願給您做妾,也不願意做一個庸碌之人的正妻。”
郭業道:“你猜得對了一半,也錯了一半。”
“您這話是什麽意思?”
“其實,我所說的正妻,還真的是我本人的正妻。不過呢,當然,你對外不能以秦國公夫人的名義行事。”
“您越說我還越糊塗了。”
“此事說來話長……”
郭業先是把自己和五大士族的恩怨,對武媚娘說了一遍。後來,又談到了琉璃器皿與玻璃器皿之爭。
整件事情錯綜複雜,郭業水都沒喝一口,足足說了將近一個時辰。武媚娘對此,倒是聽得津津有味。
不過聽完了,她疑惑得問道:“夫君,您和妾身說這些,說明您對妾身十分信任,妾身自然是感激之至。不過……這和迎娶妾身有什麽關係?”
郭業道:“因為,在我和五大士族的鬥爭之中,需要媚娘你起到關鍵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