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鼻翼間呼出的氣都是熱的, 帶著潮氣的,餘風的眼鏡上蒙了一層霧氣, 他直起身子, 手撐在謝安嶼身體兩側低頭看著他:“寶寶,幫我摘眼鏡。”

謝安嶼抬起兩隻手摘掉了餘風的眼鏡,餘風下意識眯了一下眼睛, 英俊的眉眼露出來。謝安嶼拿著眼鏡盯著他看了片刻,有點晃神。

餘風不戴眼鏡的樣子真的挺迷人, 酒精讓他的眼睛不像平時那樣清澈明亮,眼神是朦朧的,飽含情愫的, 帶著勾子似的。

謝安嶼把眼鏡折起來放在床頭,問餘風:“看得清嗎?”

餘風低笑一聲,笑意從眉眼散開來:“我近視沒那麽嚴重。”他用手指勾著謝安嶼的臉頰, 緩緩劃到眼周, 再到眼睫。

“這是眼睛。”

餘風的指尖一點一點往下劃,落在鼻梁上。

“這是鼻子。”

他勾勒著謝安嶼的五官線條,最後指尖停在唇珠上。

“這是嘴唇。”

餘風用指腹輕輕揉了揉謝安嶼兩片唇瓣,說:“都是我男朋友的,我看得很清楚。”

“哥。”謝安嶼含住他的指尖舔了一下, “你不戴眼鏡真好看。”

餘風眯了眯眼睛:“我戴眼鏡就不好看?”

“不是。”謝安嶼伸手撫了一下他的腰,“戴不戴都好看,我就是覺得你不戴眼鏡……很性感。”

餘風戴眼鏡肯定是好看的, 顏值擺在那兒,隻是不戴眼鏡的時候給人感覺不太一樣。

有種成熟男人的韻味, 很有男人味, 謝安嶼說不清那種感覺, 說得直白點,就是很勾人,會刺激荷爾蒙。可能是因為餘風眉眼深邃,眉目完全展露出來時,盯著人看的時候會帶著幾分侵略感。

餘風的脖子有些泛紅,應該是酒精作用的結果,他的喉結也是紅的。謝安嶼用手指蹭了一下,餘風的喉結輕輕一顫,他俯下身來,幾乎壓在謝安嶼身上,呼吸聲變得粗重:“你現在這麽招我,一會兒別怪我沒輕重。”

謝安嶼摟住他的脖子:“不怪你。”

餘風頸間有一股淡香,不是沐浴露的味道,這味道得湊近了聞才能聞到,是獨屬於餘風的味道。謝安嶼現在很少看到餘風抽煙了,以往他身上總會有一股淡淡煙草的味道,近來幾乎聞不到。

餘風把謝安嶼的T恤下擺撩上去,按著他的胸口問:“電腦上那些片兒後來還有看嗎?”

“你不是說教我嗎?”

餘風沉沉地笑了聲:“嗯,教。”

謝安嶼穿了條寬鬆的運動短褲,膝蓋剛才被撞了一下有點腫起來了。餘風抬起他的左腿,側過頭吻了吻他的膝蓋,皺眉道:“磕狠了,青了都。”

謝安嶼氣息不穩地說:“沒事……”他摸著餘風的腰側,壓抑著聲息喊了一聲“哥”。

餘風身子壓下來:“今天能不能換個稱呼?”

謝安嶼眯縫著眼睛,思維和意識都被餘風牽引著:“寶寶……”

“不是這個。”餘風說。

謝安嶼忍不住抬頭用鼻尖蹭餘風的下巴:“那喊什麽?你說……”

“我想聽你喊我‘老公’。”

謝安嶼的動作頓了一下,餘風捧住他的後腦勺:“願意你就喊,不願意就不喊。”

“你默認我不願意了?”謝安嶼的嗓音是啞的。

“那就是願意?”

謝安嶼沒回答,在他耳邊喊了一聲“老公”。

他的聲音跟他的人一樣幹淨,叫這種帶著情趣意味的稱呼好像都沒摻雜一絲情.色的感覺。

但也足夠刺激餘風的大腦神經了。

餘風愛謝安嶼肆意的坦誠,愛他平靜的熱烈。

一場很漫長的x事,結束後很久謝安嶼閉上眼睛仿佛還能看到餘風伏在他身上時從下巴滾落的汗珠,和他弓起背時緊繃的肩部線條。

謝安嶼頭一回體會到什麽叫“渾身散架”,躺在**根本不想動。

淩晨三點多,再過倆小時天都快亮了,虧了謝安嶼體力好,餘風肆無忌憚地折騰了幾乎一宿,要是他身體素質差點,估計早昏過去了。

餘風摸了一把謝安嶼額頭上的汗:“還行嗎?”

謝安嶼抬起眼皮看他一眼,點點頭。

餘風問的是謝安嶼的身體,謝安嶼以為他問的是自己的技術。

“點頭什麽意思?不疼?”餘風抓了抓他的頭發,“哪裏不舒服跟我講。”

“挺舒服的。”謝安嶼說。

就剛開始有點難熬,前邊餘風耐著性子做足了準備,所以他們才折騰到這個點。

謝安嶼嗓子都啞了。

餘風笑了下:“你剛才也沒怎麽叫,怎麽嗓子變成這樣。”

謝安嶼用被子蒙住了臉,餘風把被子又拉下來:“下回別忍著,房間隔音挺好的,你叫出個海豚音外麵也沒人聽得見。”

謝安嶼拿胳膊擋住自己的眼睛:“我叫不出海豚音。”

餘風笑著摸了摸他的胳膊:“能動嗎?不能動抱你去洗澡。”

“我緩一會兒,等會自己去。”

餘風嗯了聲:“那我先去洗。”

餘風走後,謝安嶼翻了個身把臉埋進枕頭裏深深吸了口氣。

餘風衝了個澡,回來後看到謝安嶼坐在床邊揉膝蓋,光著上身,腰側有被他剛才掐出來的淡淡痕跡。

謝安嶼的身體線條真的很漂亮,柔韌度也很好,能嚐試挺多姿勢。

餘風走過去在他麵前蹲了下來,摸摸他的膝蓋:“疼?”

“剛才還好,現在有點。”

“明天去醫院看一下。”

“不用了吧,這點小傷。”

“萬一傷著骨頭,去看一下。”

謝安嶼點點頭:“嗯。”

謝安嶼準備去洗澡,步子邁出去的時候兩條腿都在打晃,膝蓋也疼,走路一拐一拐的。餘風走過去,直接從後麵攔腰抱起了他。

謝安嶼嚇了一跳。

餘風眉頭微皺:“弄你這一身傷。一會兒洗好了叫我,我再抱你回來。”

現在這姿勢讓謝安嶼有些不自在:“嗯。”

謝安嶼現在這個嗓子八成也喊不起來,餘風垂眸看他一眼:“還是我幫你洗。”

謝安嶼搖頭:“我自己洗。我沒事,沒那麽嬌氣,你放我下來吧。”

“管你嬌不嬌氣,我想抱。”餘風說了這麽一句,用腳把門勾開,走出房間把謝安嶼抱進了浴室。

謝安嶼洗澡的當兒餘風把**四件套換了,謝安嶼洗了很久,從來沒見他洗過這麽久的澡,他回來的時候餘風都快撐不住睡過去了。

謝安嶼帶著一身香氣鑽進了被窩裏,餘風翻身從背後摟住了他的腰,周身暖融融的。

他吻了吻謝安嶼的後頸,精力釋放到分毫不剩,兩人很快進入了夢鄉。

一覺睡到中午,餘風帶謝安嶼去醫院檢查了一下膝蓋,沒什麽大礙,骨頭沒傷到,就是皮外傷,敷點膏藥幾天就消了。

市中心辦了個夏日時裝展,餘風被主辦方邀請了,今天下午要去參展。現在時間不早了,蔣嘯天打電話來催,以為他把今天的展給忘了。

餘風走進電梯間,手機貼在耳邊說:“沒忘,這不是還沒到時間。”

“還有半小時就開始了,你在哪兒呢?出門了嗎?”

“半小時內肯定到,你自己先過去吧。”

“行。”

餘風掛了電話,轉頭問謝安嶼:“還有哪不舒服?一起檢查了。”

謝安嶼看了他一眼,說:“沒有。你技術……挺好的。”

餘風笑了聲:“以前逗你兩句耳朵就冒煙,現在說話越來越不把我當外人了。”

謝安嶼說:“你現在是內人……”

又是下聘,又是內人,餘風合理懷疑謝安嶼更想喊他一聲“老婆”,而不是“老公”。

“讓你覺得不後悔在下麵就行。”餘風側過頭,靠近謝安嶼耳朵說,“日子還長,以後會讓你感受到更好的技術。我肯定不讓你後悔在我下麵。”

電梯門一開,餘風就往旁邊一退,很平常地跟謝安嶼並排站著,門外都是人,謝安嶼抬手蹭了一下發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