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走來的,便是太子殿下,直到二殿下走來的時候,人群裏有一人,失魂落魄般的哽咽,眼底有一滴淚,在眼眶裏打轉著。
就在這時候,眾人扶手,聲音不約而同的,從四麵八方而來,整個如此氣氛壯觀。
“太子殿下!”
“二殿下!”
南宮丞相從高位之上走了下來,臉上浮現客氣的笑意,過來迎接道,“老臣,不知二位殿下前來,有失遠迎,還望二位殿下贖罪。”
太子殿下一身輕袖白袍,手穩握折扇,搖著扇在自己麵前,麵帶微笑般說道,“唉,南宮丞相,你何罪之有!今日,我與皇弟前來,且是臨時決定,並未通知其他人過來,先行告之!”
赴詩宴和老夫人的壽辰,隻相差一天而已,所以這明顯,是過來搶風頭的。
而沉默在旁的二殿下,如同冰冷的寒石一樣,沒有多餘的表情,隻站在這原地。
“二位殿下,請上座。”南宮丞相不忙為二人引薦南宮雪,而是顧著席座之事。
但是,太子殿下卻這樣道,“南宮丞相今日主持大局,無需對本太子和二皇弟開特赦條件!旁座即可。”
周圍的人一見太子殿下,如此親民,便紛紛的說道,“太子殿下為人所共知,有皇上當年不拘小節,威風八麵的氣勢,日後執掌天下,必定蒸蒸日上!”
接著另外一個人接著吹捧。“是啊,太子殿下前些日子,親自體察賑災民情,幫助了不少的人!”
這一聲聲所謂的讚美,讓南宮雪有些惡心起來,若不是無法全身而退,否則她此刻會拿出匕首,刺向這個偽君子。
前世挖了她們雙眼,廢了她的雙腿,戲耍她的感情。
今世,一定要和他討一個說法。
太子殿下一手背在後麵,一手放在前麵,有那種帝王的視感。“這些都是本太子,應該做的事,無須掛齒。大家隨意,不比拘謹,今日當本太子是普通,赴詩宴的人!”
這話說的讓眾人都熱血澎湃,能夠和當今太子殿下,同席坐在一間屋子,交流文墨筆杵是所有人夢寐以求的。
但是實際上,他是一個平庸無奇的庸才!
這時候,兩個人在側旁坐下時,其中有一個南下的才子,便背右手站起來問道,“不知今年出的詩句,題目是什麽?”
眾人交頭接耳的,互相揣摩道,“是啊。每一年都不同,真是好期待!”
聽到這裏的南宮丞相,她捋著胡子,笑容更是燦爛無比。“稍安勿躁!小女已經想好了,這三道題目,所以大家拭目以待!”
就在說話間,一個婢女從外麵走來,身後還帶著幾個家丁,他們抬起一個木板,將一首半訣詩,貼在了上麵,所有人,都清楚的看著。
有人忽然念道,“一曲斷情腸,千載離人殤……”
眾人正在琢磨著時候,太子殿下忽然,聲音提高道,“哈哈哈!好詩,絕對是好詩。人人都說南宮嫡長女,不僅長的傾國傾城,就連腹中都是飽讀文墨,作詩堪為一絕!”
南宮雪此刻心中憤怒翻湧,但是表情上卻是裝作,感恩戴德的那種,她怕自己真的忍不下去。“太子殿下過獎了!”
身為嫡長女,她所做的一切,都在眾人的視野裏,所以她盡量,保持著溫婉賢淑。
二殿下一直沉默不發話,他表情上有些微冷,自顧自的倒下濁酒,偶爾喝上一口。
而這邊的太子殿下,間接不再說話,而是刻意漏出一副,很欣賞南宮雪的眼神,讓眾人誤認以為,是真的賞識。
三小姐明顯已經生氣,臉色如陰天一般無常,但是明顯沒有人,會注意到她的存在。
二夫人此刻向眾人看去。“不知,哪位才子,可以把這首詩句,給完整的接下來!”
其中一個叫段公子,上前寫了幾筆,但是眾人卻是連連搖頭。
“唉,一看就平仄不工整!”一小廝在旁低聲道,“看來,今年大小姐的題目,會難倒所有人!”
另外一廝道,“往年來的人,都是真正的才子,如今都想和我們南宮府,攀點關係!”
聽到這下人說話,方才那段公子便稍微變了臉色,向眾人說道,“南宮大小姐,乃是堪比詩中的聖人!我段某才疏學淺,實為不才。這樣的機會,留給在座各位!”
人群中,南宮雪注意到了太子殿下那城府的眼神,對方一直斜視著二殿下,估計想出什麽幺蛾子。
果不其然,太子殿下折扇一都開,朝著二殿下正眼看過去。“二弟,你給他們露一手!”
人人都知道,二殿下從小武修,說白了便是一個能武不能文的人,所以這明顯是給他一個下馬威。
二殿下沒有回複他,然後直接向著案板前走去,拿起筆欲要寫字。
有人忽然笑了,小聲說道,“二殿下,他還真敢接!誰不知道,二殿下寫的一手爛字?!”
接著又有人道,“你小聲些,你也不怕,丟了自己的腦袋。”
那才子忍了回去,便不再說話。
就在太子殿下,和所有人都覺得,二殿下會出醜時,一手幹淨利落的好字,忽然浮現在所有眼前。
太子殿下臉色,變的像陰天一樣。
這怎麽可能?難道,他在隱藏自己?!
台上的南宮丞相,並不覺得意外,仿佛在自己的預料當中。
二殿下那冰冷的模樣不減,但是卻看向南宮雪之時,那偽裝仿佛被融化,並字字清晰的念道,“一曲斷情魂,千載離人殤,相思自難忍,繁花頑驚蒼!”
二人對目一視,彼此都沒有說話,久久都沒有回神。
南宮雪走了一步險棋,這首詩句是二殿下,寫給她自己的,所以這普天之下,對方會疑惑,她怎會知道此詩句。
在場眾人,都驚呼感歎道,“無縫銜接!好,真是好詩!”
二夫人對旁邊的嬤嬤小聲道,“怎麽回事?這二殿下,不是不識文段字麽?怎麽會這樣!”
那嬤嬤低聲下氣回答。“老奴也不知,坊間傳聞二殿下,隻是一介武夫,並且太子殿下在信上說過,確實是這樣!”
“看來,這藏的夠深的了。”二夫人不再多問下去,自然也明白了,接下來太子殿下在這皇位上,必定有對手了。
就在這時候,南宮雪忽然回神起身道,“父親,女兒先去準備一下,接下來的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