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手段

“政事要緊,你且去忙吧,別耽誤了大事。”蓮祈揮揮手,就回頭給曲宴卿處理傷勢去了。

慕容昭陽那叫一個憋屈,他完全沒想到,有一天會被蓮祈趕走……還是因為另一個男人!

想厚著臉皮留下來吧,但是沒借口,慕容昭陽把牙咬的咯吱響,最後狠狠地瞅了一眼曲宴卿,揮揮袖子走了。

等吃晚飯我再來!和阿蓮一起,二人世界誰!也!別!想!插!足!

等慕容昭陽走了,蓮祈就讓春妍端了溫水進來,因為傷的地方過於羞恥,蓮祈沒讓禦醫留下來給曲宴卿處理傷口,隻是讓他開好了藥,便離開了。

曲宴卿身上的傷以鞭傷為多,最嚴重的地方就莫過於被穿透的琵琶骨了。

“取出來的時候可能會疼一點,你忍著些。”蓮祈瞧了瞧,銀勾已經和皮肉粘在一起了,傷口潰爛流膿,要取出來,肯定會疼的很。

曲宴卿搖搖頭:“大人你盡管動手,沒關係的。”

雖然曲宴卿這麽說了,蓮祈還是疊了一塊方巾,讓曲宴卿咬在嘴裏,沒有麻藥就是這麽不方便,不然一劑麻藥下去,人都昏了,還能感受到什麽疼不疼的?

等春妍把溫水端了過來,蓮祈就拿了自己的骨玉扇出來,將銀勾露出皮肉的部分直接斬斷,夾著另一頭,緩緩的把被削成棍狀的銀勾取了出來。

曲宴卿抓著身下褥子的手指關節都成了青白的顏色,他緊緊咬著方巾,額頭的冷汗雨滴似的落下,但是從頭到尾,他都一聲沒吭。

蓮祈將兩邊的銀勾都取了出來,然後用匕首剔除傷口處已經腐爛壞死的皮肉,最後灑上止血消炎的藥米分。

等蓮祈處理好了這兩處傷口的時候,曲宴卿已經幾乎昏厥,他的身體還在不斷的輕微顫抖。

“讓廚房熬點大補的湯來。”蓮祈擦擦手,對春妍道,春妍連忙應下。

蓮祈掀開被子,露出曲宴卿赤果的上身,那些猙獰的鞭痕就露了出來。

一一清理上藥之後,蓮祈把爪子伸向了曲宴卿的下半身,幾乎昏迷的曲宴卿迅速驚醒,眼底的惶恐宛若實質,他一把抓住蓮祈的手,待看清是蓮祈的時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有些尷尬的道:“不麻煩大人了,我自己來吧。”

蓮祈虛咳了聲:“你夠的到嗎?”

曲宴卿胡亂點點頭,蓮祈便道:“我去廚房看看,湯做好沒有……”然後就跑掉了。

出了門口,蓮祈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上麵有好幾個清晰的血印子,都是指頭的形狀。

這曲宴卿,真是能忍的緊,能忍,又有能耐的人,必成大事。

過了好一陣子,蓮祈帶著湯回來的時候,曲宴卿已經安靜的躺在**了,他的臉色依舊蒼白的緊,卻已經有了生氣。

“嚐嚐這湯。”蓮祈讓春妍把湯端了過來:“加了不少補血補元氣的藥材,多喝點,對身體好。”

“多謝大人。”曲宴卿乖乖的喝了,然後迫不及待的道:“大人可是要去審問劉家人?”

“不用我動手,自然有人去審問他們,怎麽?你有問題?”蓮祈微微挑眉。

“懇請大人讓我去審問劉家人,我必然將大人想知道的,全部都問出來。”曲宴卿掙紮著爬了起來,搖搖晃晃的跪在了**。

“你身體這種情況,還想去審問人?”蓮祈特想翻白眼:“你還是先把身體養好,再說其他吧!”

“大人……就讓宴卿去吧。”曲宴卿渴求的看著蓮祈:“他們知道招認就是死,定然是不願意輕易招認的,我有一些方法,能讓他們把做過的,還有知道的事情說出來。”

蓮祈一看曲宴卿倔強的緊,隻好歎息一聲,道:“一會兒把藥喝了,讓春妍帶你去地牢。”

曲宴卿驚喜的很,連連給蓮祈叩頭,最後被蓮祈強摁進了被窩裏。

走出門外,春妍輕聲抱怨:“大人你也太心軟了,地牢裏可都是要犯,萬一……”

“他自己都傷成那樣了,還能做什麽?放心吧。”蓮祈揮揮手,她心軟嗎?她一直覺得自己是鐵石心腸呢,沒想到一天收到兩張好人卡,外加一個心軟。

春妍眼珠子一轉,驚道:“總管大人,你莫不是看上那小子了吧!”

春妍還有一句話沒有說,你要是看上了那小子,我家陛下可怎麽辦呢!

嚶嚶,我家陛下可是癡心對您很久了!

“瞎說什麽?我像是那麽隨便的人嗎?再說了,他一身是傷,我又不是禽獸,怎麽下得去手?”蓮祈翻個白眼,道。

春妍一臉驚恐,那也就是說,他要是沒帶傷,就下的去手嘍!陛下!你還處理什麽政事了?你家總管要被人拐走了!

“還不去熬藥?”蓮祈斜了一眼春妍,轉頭走了。

地牢之中,蓮祈坐在刑房裏,閉目休息,直到一瘸一拐的曲宴卿走進來,她才睜開眼:“開始吧。”

立刻有廠衛將劉家的大公子帶了進來,劉家家主一共有倆兒子,大兒子秉性紈絝狠毒,二兒子就是被派去勾引蓮祈的那個。

總之兩個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劉大公子剛被帶進來的時候,還涕淚橫流的求饒:“廠督大人,我是無辜的,無辜的,您抓錯人了……”

蓮祈拿小指掏掏耳朵:“好吵,讓他先閉嘴。”

押著他的廠衛上去就是劈裏啪啦一頓耳光,打的劉大公子耳鳴眼花,差點崩掉門牙。

“剩下的就交給我吧。”曲宴卿輕聲笑道,他看向劉大公子的目光溫柔的幾乎能溺死人,卻讓劉大公子生生打了個寒戰。

劉大公子瞪大了眼睛:“我當是誰!原來是你!還不過來放開本公子!欠x了?”

不懂得看局勢,又沒有眼色,果真是草包一個。

曲宴卿沒有理會他,溫柔的目光掃過擺著刑具的架子,半晌,才從中挑了一把不怎麽粗的鞭子。

那鞭子像極了一條蛇,布滿鱗片,上麵泛著冷光,看起來猙獰極了。

曲宴卿將鞭子浸入鹽水裏,隨即狠狠的甩在了劉大公子身上,鞭子上的鱗片在落下的時候,幾乎生生刮去了劉大公子一層皮肉,鹽水更是雪上加霜,疼得他嗷嗷的。

初時劉大公子嗷嗷叫著罵曲宴卿,等曲宴卿抽了他幾鞭子之後,他就轉為求饒了。

不過很明顯,曲宴卿並沒有準備饒過他,隻是一個勁的在劉大公子身上宣泄他的怒火。

死去的父母親人,還有弟弟,他記得清清楚楚,那一地的血,還有弟弟赤果在血泊裏的身體。

劉大公子是怎麽說的呢,他說太不撐玩兒了,便吩咐人將曲宴卿弟弟的屍體拖下去喂了狗……

曲宴卿眼底的殺機溢了出來,這等人渣,這等畜牲,怎麽還活著呢?

但是蓮祈就在他身邊,他縱然是恨,也不敢直接殺了這個畜生。

蓮祈瞧曲宴卿眼都紅了,便道:“留一口氣我還有用,其他的隨你。”

“宴卿知曉了。”曲宴卿劇烈的喘息了一下,然後扔開手裏的鞭子,“你且慢慢囂張,我不著急,大人說了給你留一條命,我自然不會殺了你,不過使人生不如死的法子,我也知曉不少。”

劉大公子不知是因為蓮祈的話多了保障而壯了膽子,還是因為自知這頓苦躲不過去,索性破罐子破摔了,當即罵道:“你不過是個賣屁股的,一朝得勢,也不過是拿屁股換來的,還來威脅本公子?不是在本公子身下哭叫求饒的時候了?你且等著,隻要我不死,早晚有一天讓你也嚐嚐什麽叫生不如死,到時候我定然找百八十號的壯男,好好滿足你個不要臉的**!”

曲宴卿連臉色都沒變一點,淡然的在架子上尋找刑具。

劉大公子的臉色更猙獰了,他挑釁道:“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啊?你不敢吧?賣屁股就是賣屁股的,怎麽敢違反你主子的話呢?我敢,你知道你那寶貝弟弟是怎麽死的嗎?本公子尋了好幾隻半人高的黑狗,灌下催情藥,再將你那弟弟往那兒一丟,嘖嘖,場景好看的很,隻可惜你那弟弟太不經折騰了,本公子後悔的緊,那時候怎麽沒把你也丟進去!”

曲宴卿這才變了臉色,他眼裏的血絲越來越濃密,抓著刑具架子的手上,青筋都鼓了起來,半晌,才略微平息。

“你可知,死其實是很簡單的事,一刀下去,簡單痛快,但是那太便宜你了……我偏不想讓你死。”

“你可知有一種刑罰,名為梳洗?”曲宴卿低下頭,目光溫柔的看著刑具,仿佛要低出水來:“什麽是梳洗呢?就是將人剝的赤條條的,澆上滾燙的熱水,或者同特製的鐵梳,燒紅了,然後把人身上的皮肉一下,一下,全都刮下來,最後隻剩白骨,人還是活的。”

“還有灌鉛,淩遲,剝皮……等等,我這裏法子多的很,都足以讓你生不如死,隻是可惜,你隻有一身的皮肉,我若將你梳洗了,又拿來的皮肉讓我剝皮、淩遲?但是每種刑罰放在你身上都不錯呢,真讓我難以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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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廢了……一天居然才六千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