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之禍(四更完畢)

(?)

直到頭七過後,慕容薇才暫時得到了些閑暇時間。

蕭明睿從宮裏回來,收拾幹淨,晚上摟著她有些愧疚地說:“本來該是你十五歲及笄,要辦及笄禮的。”

慕容薇搖頭道:“沒事兒的,隻是及笄禮而已,再說現在是國喪,也不能大肆操辦什麽。”懶

蕭明睿還是有些不快,本來麽,女兒家的及笄禮就是很重要的事情,有各種的禮儀要進行,這也代表著成年了。

“我看簡單請些人,還有你祖母她們來,一起給你辦此事好吧,雖然簡單些,也隻能這樣了。”

畢竟是國喪期間,不能操辦喜樂之事,但也不是說就什麽都不能做了。

比如慕容月兒子滿月的話,本來也該大辦的,趕上皇後甍逝,隻能請幾個家人,也不喝酒,置幾桌菜簡單吃喝了。

慕容月倒是看得開,說是到時候抓周了,再好好辦事兒。

“那好吧,現在是治喪最重要,睿郎,你這幾天也累壞了,好好休息,等到二十七天父皇除服,也就沒什麽忙的了。”

蕭明睿應了,過了一會兒才說:“我讓人去母後的寢宮查看了,沒有發現什麽不尋常的。那裏的擺設大多是母後喜歡的,一直擺放在那裏,唯一可慮的是後來千秋節的時候贈送的禮物,有幾套玉石盆景,是後來添置的,還有個黑玉觀音像,也是後來得來的,有一套水晶手鐲也是常佩戴的……”蟲

慕容薇斂眉,玉石,水晶,這些東西看著都是尋常之物啊。

可是她腦子裏一下子想起之前曾經有個玉石鑒定師的朋友跟她說過,玉石都是散發著自己獨特的磁場的,不管是玉石,還是水晶,都會散發磁場。

有個朋友在懷孕時戴了一套水晶項鏈,被人告知水晶項鏈是散發磁場的,這樣對孩子不好。

而若是極其珍貴的玉石盆景,各種磁場交匯,雜亂無章,若是其中再有什麽邪崇的東西,那可真的很難說會不會造成胎兒異常。

黑玉是很稀少的東西,都說是能辟邪淨化凶厄之物,但既然推斷玉石有問題,不知道為什麽,慕容薇總覺得那黑玉觀音像不是什麽好東西。

這件事讓慕容薇真的很懷疑那些玉石是否有問題。

但是,她並不是專業人士,也不是那些能通靈的大師,真的不清楚到底有無問題。

蕭明睿見她神色有異,便追問起來。

等慕容薇把她的猜測說了,他也是嘴角微動,許久才道:“我會找人詢問此事的……看來,有些人為了達到目的真是不擇手段了。誰又能注意到呢?”

若是不注意的話,誰又能發現那些玉石有問題?

宮裏麵的擺設自然不會被下藥,但是這種高級的手段,卻也不是那些懂得後院害人法子的婆子能明白的。

慕容薇深以為然,若是真的,那也實在是太可怕了些。

“別怕,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的。”

蕭明睿深思道:“這事兒隻要查查送禮的人,不信找不到一點蛛絲馬跡。隻是不知道,那些人會不會已經把證據消滅了。”

“如此,還是要盡快動手才是。我看父皇對母後的死是耿耿於懷,說不準他也在查。”

“那是肯定的,我倒希望坤寧宮的人能說出個子醜寅卯來呢,那倒好了呢。”

可惜,說不準坤寧宮的人也是糊裏糊塗的。

他們不至於傻得這麽做,皇後死了,最倒黴的隻有他們。

----

“大哥,那個謝茗煙被父皇打發到冷宮去了,你不管她麽?”

齊王看了眼他,淡淡道:“為何要幫她,她觸怒了父皇,那是她自找的。本來還以為她有點兒小聰明,能討父皇歡心呢,沒想到居然那麽愚蠢,也不知道發的什麽癔症。”

魏王笑著撫著下巴道:“我看她是善良吧,隻是法子用得不對。”

齊王冷笑:“善良?那叫愚蠢,想出風頭吧?真是不自量力。”

“可是她好像給咱們也幫了不少忙呢,還透露了不少消息,出了些主意幫咱們賺錢。”

魏王想到最近京城開放的那個火鍋店,其實就是去年的時候謝茗煙出的主意。

也不知道為什麽,她似乎對齊王很有點兒好感的樣子,偶爾都願意給齊王幫幫忙。

“我看大哥還真是厲害,把她給迷得五迷三道的。”

齊王睨了他一眼,心事重重的,不知道在想什麽。

“那又怎麽樣?又不是我主動請她幫忙的,是她想在外麵賺錢,我給她分了紅利,誰對誰錯了?”

“我覺得倒是能想個法子把她弄出來,她不是會想點子賺錢麽,咱們幹嗎浪費了?”

說起這個,齊王有些意動,隨即又搖頭,“可惜了,火鍋店的事兒父皇也是知道的。他知道這個謝茗煙總是新主意多。咱們要是把她弄出來,外麵再多幾個店,你當老爺子是傻的?”

魏王也頗為可惜,他才剛開府,用錢的地方多,實指望多撈點外快呢。

齊王本來還想過畢竟謝茗煙幫了他的忙,打算以後問父皇要了她到府裏去的,沒想到她這邊就出了事了。

本來跟她八竿子打不著的事兒,她硬是能扯到自己身上,這也算是一大本領了吧?

現在好端端地被弄進了冷宮,看樣子是難出去了。

“聽說大嫂病得厲害,小弟帶了些補品來,大哥且收下來。唉,這回我的婚事也要推遲到明年了,府裏那一大攤子事兒,我也整不清楚。”

魏王很是苦惱,本來預定的媳婦兒還要推遲一年才能娶,這府裏也不能沒有女主人,不過所幸現在還沒後院,諸事都交了他的管事太監管著了。

“都一樣,這時候你可別鬧出什麽事兒來,記得守孝的事情,別讓人找著把柄。”

“是啊,你說怎麽就突然甍了呢,我可是怎麽都想不明白。”

魏王一臉苦惱地說:“大哥,你可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麽?我到現在還是一頭霧水。”

齊王微笑著品著茶,垂眸欣賞著茶葉沉沉浮浮,歎道:“你大嫂回來後就病得厲害,我隻聽她病得糊塗嚷嚷什麽怪物之類的……”

魏王陡然變色,“不可能吧……”

“興許她隻是做惡夢了。”

魏王幹笑兩聲。

“你擔心什麽,好好守孝就行了,我最近忙得很,就沒工夫照顧外麵的事兒了,你多看著點。”

齊王拍拍他肩膀,語重心長地道:“四弟啊,你放心吧,哥哥不會虧待你的。”

“那是,這點我明白。”

魏王大咧咧地笑起來。

兄弟兩個好似什麽都沒發生一般,又哥倆好了。

一切,似乎沒有多大的變化一樣。

除了宮裏少了些宮女太監,禦醫婆子,各位主子的人生一如往日。

一直到了二月二十七慕容薇生日那天,蕭明睿請了慕容家的老夫人,大夫人過來觀禮,又請了一些賓客做客,沒有對外麵大張旗鼓,隻是小小地辦了一場。

雖然說是小辦一下,卻也是相對而言的。

鄭嬤嬤在裏麵低聲道:“王妃可記得到時候的步驟了,奴婢會在邊上提醒您的。”

慕容薇笑道:“沒事兒,我都記得了。”

她並沒有經過這種事,說起來倒是多半抱了點新鮮的意思。

因為是在國喪期間,也不好穿大紅大紫的,因為等慕容薇從內室出現在東廂的小客廳時,來的女眷都是身著著素淡的顏色,顯得十分慘淡的樣子。

老夫人在大夫人的攙扶下笑著看她,點點頭道:“今日是我慕容家的三孫女兒及笄的日子,既入蕭家門,便為蕭家婦,望汝恪守婦道,相夫教子,這次及笄禮便由老身來主持了。”

慕容薇連忙道:“孫女兒定謹遵祖母教誨。”

抬頭,她便看到慕容蘭在一邊笑吟吟地望著她,慕容薇想到她是才過了滿月的,這才剛出了月子呢,蕭明睿說他一手安排的,她也不清楚他是到底請了誰來。

今日一看,想必是慕容蘭來做讚者的了。

一邊還有和王妃的端華郡主,陪著和王妃一道來的,笑道:“二嫂,今個二哥請我來做個司者,如今雖然不好說什麽喜,卻也還要給嫂嫂道聲恭賀了。”

“有勞郡主了。”

慕容薇麵向南朝觀禮的賓客行揖禮,然後麵向西正坐在藤席上。

---及笄了,不容易啊,不知不覺也寫蠻久了這文……內流滿麵,求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