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的大師
她沒什麽不滿的,她進了洛王府,她家裏人也得到了照顧,再想些有的沒的,還不如保持現狀呢。
聽見自己主子這麽沒鬥誌的話,也是讓那丫鬟很是不滿,心裏麵想著,那你就一輩子這樣吧,這有什麽前途可言呢?懶
柳月沒把心思放在丫鬟身上,轉身回去照顧蘇眉。
“唉,我這個傻姐姐,也不知道為何這樣作踐自己。”柳月百思不得其解,蘇眉的丫鬟都挨了板子,五板子不重,不過這時候兩丫鬟也是捂著屁股進來,見蘇眉昏迷不醒,一個個想到將來前途未卜,也是悲從中來,便是哭將起來。
一時間愁雲慘淡的,讓柳月也跟著煩心。
“哭什麽哭?還不去好好照顧姐姐,難道還等著王妃再罰你們?”
幾個丫鬟婆子便是忙上前忙起來。
……
到了晚上,慕容薇聽說蘇眉燒退了,便安下心來,旁邊香桃正笑著調戲綠兒,因著綠兒要出嫁了,慕容薇便放她回去準備嫁妝,這些日子也不在身邊伺候。
“我就去看她,結果綠兒姐姐在做衣裳,當時我就逮著她問:好姐姐,這可是給姐夫做的?結果她就惱了,上來就打我,罵道:好丫頭,教你將來嫁不出去!”
初晴咯咯直笑,“這是惱羞成怒了呐,綠兒姐姐也會這樣嗎?我看清秋姐姐已經是回娘家去了,現在倒是見不著她。”蟲
“怎麽不會,真是想不到呀,你瞅瞅,還沒嫁人胳膊肘就往外拐了,虧得她婆婆是月姑嬤嬤,不然還真治不了她。”
晚夏見藏冬在一邊不出聲,便問:“藏冬姐姐也不急嗎,你喜歡什麽樣的啊?”
“就是啊,藏冬,你也不想嫁人嗎?”香桃問道。
藏冬搖了搖頭,淡淡道:“我就想好好服侍王妃就行,至於將來的事,想那麽多做什麽?”
香桃好奇地看著她,她不想嫁人是因為之前喜歡一個人,結果被人拒絕,藏冬又是為了什麽呢?
她到現在一直都沒弄明白這是個怎麽樣的人,她的身世清白,平日裏也不拉幫結派,獨來獨往,真是個怪人。
月姑正從外麵進來,香桃便問:“月姑,您這是去哪呢,怎麽衣服都濕了?”
月姑站在廊下蹙眉道:“外麵下雨了,我才去蘇姨娘那回來。”
“不是病得重麽,現在人怎麽樣?”
“燒退了,人也醒了,就是精神不太好的樣子,大夫說是要好好靜養。”
香桃撇撇嘴:“那不就好了,也是折騰王妃一天,月姑您還是先去換衣服吧,免得再著涼了。我去讓廚房弄些薑湯。”
旁邊初晴打趣道:“瞧瞧香桃姐姐倒像是月姑的兒媳婦呢。”
香桃頓時上去打:“去你的,找罵呢這是!”
月姑見她們笑鬧,也笑起來:“我可是有綠兒這個兒媳婦了,可不敢貪多。”
正這時,遠遠的便有個小太監跑過來了,結果半道上路滑,小太監啪的一下直接跌倒在地上。
“哎。”初晴連忙打了傘過去,詫異道:“這不是張得嗎?你這麽急急忙忙的是作甚?”
張得瞧見初晴,大口大口喘氣,急道:“王爺,王爺他……”
“王爺怎麽了?”香桃跑了過來,緊張問道:“王爺出事了?”
張得從地上爬了起來,連忙搖頭:“不是,不是。是王爺他說——”
他好不容易喘口氣兒,被人追問得滿頭冒汗,便急忙道:“是王爺說讓王妃去前麵存心殿一趟。”
“去存心殿?”
香桃拍了拍胸口:“你瞧瞧你,可嚇死我了,怎麽這麽說話大喘氣呢!奇怪了,我去問王妃去。”
好好的這是弄什麽玄虛呢?
初晴笑得花枝亂顫,“以後你可得話說清楚了,這一段段的,不知道的還以為王爺怎麽了呢。”
張得漲紅了臉,“這不是我跑得急,上氣不接下氣嗎?”
“這也不算什麽大事,你那麽急幹什麽?”
張得閉口不言了,反正王爺是叫他趕緊請王妃去,他又不清楚是怎麽回事。
這時候慕容薇也從香桃那知道了,心中有些奇怪,不過既然這麽急,想必是有什麽緣故,便起身裹了紫貂裘衣在身,戴上昭君帽出來了。
張得還弄得一身泥水,慕容薇便讓他回去換身衣服,問了他幾句,見他也不清楚,便壓下滿腹狐疑去了前殿存心殿。
這邊是蕭明睿接待客人,王府屬官等的地方,慕容薇平日是不來這裏的。
外麵的雨下得正急,冷風一陣陣吹來讓人直打哆嗦。
到了跟前,香桃打著傘陪慕容薇到了殿前回廊上,蘇德正在外麵等著,見慕容薇到了便笑著過來見禮。
“老奴正等著王妃到呢,王妃您請,王爺正在裏麵等著您。”
慕容薇心知此事怪異,待進了殿內,蘇德便直接把她請到書房去了。
“王妃到了?”蕭明睿起身到書房門口迎她,伸手便握住她手進來,繞過一道八扇女史箴圖紫竹屏風,這才看到宴息處站著一個大和尚。
這和尚穿著灰衣,須眉潔白,胡須得有三尺長,直到胸口,慈眉善目,方麵大耳,整個人看起來確像是得道高僧的樣子。
慕容薇有些訝異,隨意詢問地看向蕭明睿。
蕭明睿指指這和尚道:“這位是了因大師。”
“老衲拜見王妃。”那老和尚笑著合十為禮。
慕容薇回了一禮;“原來是了因大師,大師客氣了,請坐。”
蕭明睿知道她心中有疑惑,先拉她坐下,便問了因:“大師說要見到王妃才知道近日之事,卻是何事?”
慕容薇一頭霧水,不知道他為何叫她來此。
了因仔細打量慕容薇,片刻讚道:“王妃真是天生福相,尊貴非凡,將來必然有大造化,與王爺而言,的確是天生一對,將來也是助益,王爺的命理……”
慕容薇聽了臉色一沉,冷淡地說:“大師說笑了,這種話還是少說為妙,王爺,妾身還不知道你何時信奉此道了?”
她心中甚是不滿,這什麽了因是不是那種騙子,瞧這種雲山霧繞的話,是能隨便說的嗎?還蕭明睿的命理,接下來他不是要說蕭明睿有當皇帝的命吧?
這種話,豈是能隨便說的,若是被建武帝知道,少不得要惹下大麻煩!
一個妖言惑眾的罪名可是跑不掉了。
蕭明睿是怎麽了,難道他現在需要聽這種人的話?
了因笑道:“王妃誤會了,老衲隻是就事論事而已。不該說的話我是不會說的。我隻是想說王爺跟王妃的命理是絕配而已。至於人世間的天命所歸,風水是不停變幻的,命理無窮數,根本是無法測算到的。”
慕容薇稍減去心中的不耐,這老和尚既然能說出這麽一番話,倒是讓她不那麽反感了。
至少他沒狂妄到說自己知道未來皇帝是誰。
蕭明睿苦笑道:“薇兒你誤會了,了因大師不是你想的那種江湖騙子,他是得道高僧,一直在西北弘法,過去我跟他有些交際,近日他入京來,我便請他到府中暫住。隻是大師見了我之後,說府中最近怕是要有事情發生,說此事或跟王妃有關,便請你過來。”
慕容薇有些詫異,問道:“大師這話是何意思?莫非府裏有什麽血光之災?”
了因並沒有故作高深,隻是很平和地道:“老衲略懂些周易之術,剛剛見了王妃,覺得此事卻不是應在王妃身上,隻是與你血脈相連的人身上。雖無血光,卻有病禍,若不小心卻有性命之憂。”
蕭明睿心裏一跳:“今日我府裏有位妾室病重。”
“卻是未發生的事。”
慕容薇心中一顫,總覺得匪夷所思,這老和尚莫不是在騙人?
“你說的不會是我兒子女兒吧?”
不然的話,還能是誰呢?
蕭明睿吃了一驚:“大師如何知道小兒得病的?可是,薇兒,虎頭不是沒事了嗎?”
“是啊,今日已經無礙了,不會因此怎樣吧?”
了因搖了搖頭:“老衲說的是未發生的事。”
慕容薇有些將信將疑,但聽人家說自己孩子有事,還是性命之憂,那心裏是絕對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