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戲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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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嬤嬤也是臉色鐵青,她真的沒想到藏冬會這麽大膽,更沒想到居然在她們眼皮子底下居然發生這樣的事情。
自從慕容薇生產之後,做完月子,那些醫婆便是不在了,因為慕容薇不可能每天隨便吃什麽都得人嚐一遍,而生活上麵照顧孩子有奶娘等人就夠了。懶
可是千算萬算,沒算到家賊難防。
慕容薇陰冷的眼神讓鄭嬤嬤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如果這件事你沒有辦好,以後也不用留在我身邊了!”
“奴婢該死,一定把此事查清楚!”
香桃在一邊道:“那,奴婢也去吧,這樣可能讓她更快招認。”
慕容薇擺擺手,等到屋裏隻剩下她一個人,她這才憤怒地把手邊能碰到的東西全都摔了。
茶杯,碟盞,花瓶,完全碎了一地。
她這輩子還沒有一次這樣的出離憤怒。
麵對麵無表情反應如常的藏冬,她竟然不覺得生氣了,隻覺得想殺人!
這個該死的賤婢,想害她的孩子卻還表現得如此淡定,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她慕容薇還真的是小看她了。
是誰讓她這麽做的,誰是她的背後金主?
慕容薇先想此事究竟有什麽好處。
一句話,誰獲益,誰凶手。
她的孩子出事了,那誰會得到好處,如果她兩個孩子都染上天花去世,悲痛莫名的她再得個病什麽的,誰知道那會是怎樣的結果。蟲
到時候誰能得到好處,還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後院的女人做的嗎?
是張玉倩,蘇眉還是柳月,還是別的什麽人?
“我不會放過你的,絕對不會。這次不要怪我來狠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殺之!”
慕容薇輕聲道,那聲音在房間中回**開來,一片淒冷的音調。
她很耐心地等待著,很認真地策劃著接下來的步驟,很冷靜地看著人收拾了地上的碎片,接著便叫人去問蕭明睿回來沒有。
如果沒有請他立刻回府。
一個小時的時間其實沒有多久,至少,看著那赤金纏枝葡萄紋的座鍾,分分秒秒很快就過去了。
鄭嬤嬤已經從外麵進來了,一頭大汗。
“藏冬實在是個嘴硬的,無論奴婢怎麽打罵她都不肯說。但是奴婢從府裏人那知道了昨晚跟她見麵的人是誰,是針線房的一個丫鬟名叫青青的,現在這丫頭請了假,她一家子也都在王府的皇莊上住的。很容易找到。”
“是誰的人?”
“還不清楚。”
慕容薇冷笑:“這就是你的全部本事了?藏冬那開不了口是嗎,告訴她,既然她不肯說,那我就把後院那些女人全都整死,她不是不肯說嗎,沒關係,本妃難道還怕沒法子讓人生不如死!”
鄭嬤嬤吃了一驚,她還從沒有看過慕容薇這般冷酷無情的樣子,心中也是十分震驚,看來王妃受的刺激不小。
“告訴她,凡是跟她有牽連的,本妃不介意告她們同謀謀害世子的罪名,我想王爺不介意要她們一起去死,謀害皇嗣,嗬,就是後院裏的女人死絕了,她們也擔不起!”
她說的話雖然狠,但絕不是在開玩笑。
鄭嬤嬤當然知道,如果真的暴露出來,到時候王爺也絕對饒不了她們。
而她也不要想再留在慕容薇身邊做事了。
鄭嬤嬤下了狠心,回去再審問藏冬,這次是下定決心要把人給審問清楚。
除此之外,慕容薇還讓人去抓那個青青歸案,香桃去查此人平日跟誰來往較多,有沒有什麽跡象可循。
隻是從表麵上看,青青隻是個普通得再普通不過的丫鬟了,平日在針線房也是不怎麽說話的人,這點倒是真的跟藏冬很像。
除了跟劉大娘一家關係較好,也是沒什麽特別交往的人。
而提到這一家子慕容薇卻是瞳眸微變。
她想起之前在她臨盆那天,就是忽然冒出一隻發瘋的野貓來,還差點衝撞了她,當時如果不是藏冬先擋住了她,慕容薇還不知道會不會被野貓抓住。
也是因為此事,慕容薇對藏冬更為信任,在綠兒要出嫁之後,她是有意把她培養成貼心心腹的。
可是現在想起來,那日的野貓是針線房的劉大娘家養的,不知道為何瘋了,在當時,蕭明睿也讓人去查了的,可是怎麽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除了把這一家人打發到莊子去,別的也是暫時無甚發現。
“世界上沒有任何相同的巧合。”慕容薇輕哼道:“真是這麽巧嗎?”
直覺告訴她,這些人絕對都是跟害她的事情有關,而且絕對有直接關聯。
而躲藏在她們背後的那個人,就是一直想暗害慕容薇的人。
這個人藏得很深。
她會是誰呢?
表麵上此事看著也是撲朔迷離,可是真要細究起來,也不需要太多地去研究。
她有著權利,為什麽不用。
她平日可以給某些人一些好臉色,但不要拿著她的仁慈當成她慕容薇軟弱好欺負的理由。
香桃半晌回來了,告訴慕容薇道:“奴婢查到最近青青一直是在針線房的,中間有兩次是送東西出去。一次是給張姨娘送她要的春衫,一次是給病中的蘇姨娘送貂裘,那是您吩咐讓做的。”
“是嗎?”慕容薇喃喃道:“最近的一次是給誰送?”
“是給蘇姨娘送的。”
“她跟蘇眉那的人熟不熟,有沒有什麽關係?”
“沒聽說有熟悉的樣子。她去去也就回來了的。”
“當初藏冬是怎麽進府的,這個我讓你去找管事的查記錄,他查了沒有?”
“查了,您看這個。”香桃拿了個冊子過來:“藏冬是王府管事對外選進來的,不過藏冬是個孤兒,好像也沒有什麽親人的樣子,她進府的時候是一位劉管事嬤嬤選進來的,然後經過了一些學習和培訓,不過這位管事嬤嬤好像已經去世了。但是奴婢查到說這位嬤嬤跟蘇姨娘的一個嬤嬤是姑表姐妹的樣子。”
“還真是夠曲折。”慕容薇略嘲諷地說:“咱們一個王府倒真還像個江湖呢,香桃你說是不是呢?”
香桃在旁邊諾諾不敢說話。
慕容薇歎道:“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總是有些人不想讓我好好地過日子,沒關係,那我就讓他們也過不好日子。”
沒人喜歡爭爭鬥鬥,一天到晚把精力消耗在防範無聊的女人身上。
她同樣如此。
現在她的耐心已經告罄,如果有人這時候敢衝上來跟她作對,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選擇跟人絕裂。
鄭嬤嬤也回來了,藏冬被她折騰得奄奄一息。
不得不說,這位嬤嬤的確是有些手段的人。
“藏冬說這事是柳姨娘教她做的。”
“你被她騙了。”慕容薇異常冷靜地說:“王爺回來了嗎?”
兩人正麵麵相覷,不知道她這時候問到蕭明睿,是想做什麽?
想交給王爺處理嗎?
“奴婢方才問過了,說是才回府了,一會就過來。”
慕容薇勾唇,笑容甜美,“很好,一會王爺回來了,你們去請蘇眉過來。本妃今個兒讓你們好好看一出戲!”
這一次,她什麽都不想相信,她隻想相信自己的直覺。
直覺告訴她,這件事跟柳月無關。
而那個總是低調,總是不怎麽多說話,舉止慣是得體的蘇眉,那個總是隱藏在背後的女人,有著太多讓她熟悉的特製。
藏冬是這樣的人,青青是這樣的人,蘇眉也是這樣的人。
還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但她不得不說,她做得真的很成功。
如果沒有一些偶然,她今日未必發現這其中的秘密,到時候就算孩子染上天花,她也可能永遠什麽都不知道。
從這裏來說,她幾乎已經無限接近成功了。
鄭嬤嬤連忙道:“那奴婢?”
“去把藏冬給本妃弄到那邊藏好,該讓她出來的時候自然會出來的。”
分工下來,不知幾時,蕭明睿回來了。
天色已是不早了。
慕容薇笑著說:“王爺今個回來的還是晚了些,最近有這麽忙嗎?對了,那位大師還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