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這個稚氣未脫的小姑娘有如此堅定的決心與信心,景明軒不由再次對她刮目相看,他雖單純爛漫,卻有如此雄心抱負,又怎能夠不叫人佩服?

“你有這樣的決心便好。”景明軒也很是讚同地點了點頭,並對她表達出自己最大的支持,“堅持去做你想做的事情,義無反顧地選擇熱愛,總有一天,你會看到勝利的曙光。”

“嘿嘿嘿,謝謝你的支持啦!”白婉瓷的臉上露出了歡欣的笑容,“我想做的事情,我永遠都不會放棄的,隻要我一有機會,就會去專研陶藝製瓷,我相信憑借的天賦和能力,絕不會做的比任何人差。”

“隻可惜呀!”她抬起頭,看向了天花板,發出了一聲輕微的歎息,“我在玉蘅春看著那些工匠煉窯製瓷那麽久,也就隻學會了製造白瓷,其餘的都一點不會。”

“雖然說玉蘅春是以白瓷製造為主,但其他的陶藝也是要售賣的。我也不可能隻靠著這一門手藝,就想接管整個玉蘅春的生意。”

“隻學會白瓷製造這一種手藝是肯定不行的,其他的陶藝製造的技術我也必須都得掌握純熟。我要學習的,要掌握的,真的還有太多太多了,看來我真的得加把勁兒了,要不然想實現我這個心願,隻怕是難了。”

景明軒沉默了一瞬,那雙瞳仁之中似有幾分的思慮,而後又抬起頭,看向了白婉瓷,眼眸之中泛著真誠與誠摯,“如果你想學的話,你可以來華興,我可以適當為你演示一些其它類型的瓷器製造,或許能夠為你提供一些幫助。”

“啊,真的麽?那太好了。”白婉瓷即刻興奮了起來,眼眸之中泛滿了光彩,“你這麽仗義,連這個都願意教給我!”

“我遇上你,真的是碰到貴人了,還從來沒有人對我肯這麽仗義過呢。那是不是我想學習別的陶藝製造,你都可以教給我一些呀!”

景明軒微笑著點了點頭,“隻要是我會的,我都可以為你示範這其中的製造方法。教授倒是談不上,但我會盡全力給予你一些在學習陶藝製造上的幫助,也算是讓你提前領略一些了。”

“那也太棒啦!”白婉瓷臉上滿是歡喜,眼中閃爍著融融的光芒,並翹起了嘴角,“其實我喜歡的陶瓷類型很多很廣,但有很多我都沒有見過製造時候的工序,也不知道是怎麽製造出來的。”

“就比如說中國四大名瓷的青花瓷,顏色釉,玲瓏瓷,粉彩瓷。這些瓷器在玉蘅春都有售賣,每一種的款式都十分別致雅觀,隻要捧起來,便會叫人愛不釋手。”

說著,她的臉上又泛起了一抹憧憬,“我特別想學習製造青花瓷,奈何一直沒有機會看到工匠製造,不知道你們這邊有沒有青花瓷製造這一種手藝,如果有的話,我能不能看看是怎麽製造的呀?”

“當然可以。”景明軒很爽快地答應下了她,“青花瓷雖然不是華興主要生產的瓷器,但在華興的青花瓷製造也是有很多不同類型的,你想看,那我就立刻給你示範。”

說著,他便將材料包取了出來,仔細地將這一道又一道的工序演示給了白婉瓷。

他將原材料中的高嶺土石英混合起來,依然按照製造青瓷的那一道又一道的工序,仔細地製造起來。

青花瓷呈現著的是青藍色,因此加入了一些藍釉,大概用了十多分鍾的時間,才將一個小小的青花瓷胚子捏了出來。

緊接著他又沾了一些藍釉,在那胚子上雕刻出一些藍色的花紋,每一筆雕刻皆是胸有成竹,這嫻熟的手法,不得不叫人驚歎。

這青花瓷屬於孔雀綠的色力很強,發色鮮豔,呈現出一種玲瓏剔透的美觀,比那青瓷更添幾分雅致,卻也包含一種別樣的奪目。

“哇,好好看呀!”白婉瓷仔細地看完了景明軒製造青花瓷的這一道道工序,眼中滿是崇拜,“原來青花瓷製造成型是這樣的效果呀,是真的很漂亮啊,我今天算是真正見識到了。”

“對呀,這就是青花瓷。”景明軒小心翼翼地將青花瓷放在了匣子中,“青花瓷的花紋都是別致而又美觀的,等把它燒窯進行一天一夜後,就可以煉製成一個成型的青花瓷容器了。”

“你的手藝真的是很高妙!”白婉瓷對他發出了一聲由衷的讚歎。

窗外那大雨已經漸漸稀疏了下來,不知何時已然停歇,兩個人勁都沒有發覺。

白婉瓷不經意間朝著窗外望一眼,已然見得天空之中的陰雲散了去,一縷淺淺的陽光撥開雲層灑落了出來,剛好透過窗子落在了她的麵頰上。

小路上還有稀稀瀝瀝雨水的痕跡,樹梢上懸著露珠,那一縷淺淺的斜陽,從雲層散落下來,使得那晶瑩的露珠中透著五光十色,雨過天晴的景色予人一種別樣的清新。

“雨停了!”白婉瓷緩步走到了窗台,望著這一片雨過天晴的景致,心中似有一縷柔波在淺淺**漾。

“是啊,雨停了。”景明軒將那匣缽放置好後,也緩步走到了窗台之處,與百萬詞並肩望著這般景致。

白婉瓷輕輕眨著那如柳枝般細密的長睫,眸中流轉著一層淺淺的秋水,望著如畫的景致,在口中念了一句,“雨過天青雲開處,這般顏色做將來。”

“景先生,你瞧啊!”她輕輕將手抬了起來,指向了那透出陽光的雲層,眼中頗含了幾分興奮,“這雨過天晴的景色,真的很像青花瓷燒製而成的顏色呢。”

“是啊!”景明軒麵若春風,眼中的那一抹柔和緩緩鋪陳而開,並點了點頭,溫聲說著:“青花瓷的名字便就是取自於此,當年宋宗便就是因著這雨過天晴後的天青色,給青花瓷取這般命名。”

“彬川難得會擁有這般宜人的景色,剛剛好燒製完了青花瓷,便看到這樣的天青色,如此甚是應景。”

兩人一同站在窗口,望著天邊那雨過天晴後的天青色,清雅入心。仿佛已然超脫了塵俗,良辰好景相映和,安寧之中,亦是無限靜好。

“明軒哥,你在嗎,你在嗎?”就在這陶醉之時,忽而聞到了一陣打門聲,緊接著,便響起了一個女子的聲音。

“啊,我在。”景明軒立刻轉過了頭,並將門打了開。

站在門口的是一個穿著粉色洋裙,頭上紮著蝴蝶結的小姑娘,臉上帶著青澀稚嫩,看著年紀與白婉瓷差不離。

“怎麽了?淺櫻。”景明軒對其問道。

“明軒哥,你讓我好找,我還以為你在樓下呢。”那個被喚作淺櫻的小姑娘呼了一口氣,並將一封書信遞給了景明軒,“郭老板送來了一份合同,讓我交給你,並請你快些簽署一下。”

“哦,好,我知道了。”景明軒接了過去,並點了點頭,“這幾天辛苦你了淺櫻,沒什麽事的話就早點去吃飯吧。”

“明軒哥,今天我們也沒有計劃要工作,你怎麽會在這裏呀?”然而淺櫻卻並沒有走,卻又上前一步,朝著工作室望了一眼。

她當即便看到了身上依然披著景明軒衣服的白婉瓷,眼中不覺起了一絲防備,“明軒哥,她是誰,她為什麽在你的私人工作室裏?她怎麽還穿著你的衣服?”

“淺櫻,不得無禮。”景明軒對她輕輕嗔了一句,並對她簡單地介紹了一下白婉瓷,“這是我新認識的朋友,外麵的雨太大,我請她進來躲一會雨。”

白婉瓷隻當這個小姑娘是景明軒的下屬,對她便也蠻是熱情,朝著她伸出了手,“幸會啊,我叫白婉瓷。”

然而淺櫻看向白婉瓷的眼神卻並非友善,也沒有想要和她握手的意思,“新認識的朋友?我天天跟明軒哥在一塊,明軒哥新認識的朋友,我怎麽從來都沒有見過呢。”

但見白婉瓷的相貌清麗,那淺櫻的眼眸之中更閃過了一抹不喜之色,不滿地撅起了嘴,抬眼望向了景明軒,“明軒哥,就算是你的好朋友,你也不能夠帶她到你的工作室來啊,這裏哪是外人能夠隨便進入的地方呀。”

淺櫻又將眼睛瞥了過去,剛剛好瞧到了那匣缽中正在燒製著的幾件瓷器,她不覺變了臉色,驚詫地看著景明軒,“明軒哥,你剛剛燒製瓷器了,該不會你讓她看到了吧?”

“明軒哥,你怎麽這麽糊塗呀,咱們的手藝怎麽能夠外傳呢?你別被這個女的騙了,萬一她是敵人派過來的臥底怎麽辦?”

“別胡說,淺櫻。”景明軒的神色嚴肅了起來,“白小姐不是那樣的人,不許隨意亂揣測別人。”

“你怎麽知道她不是那樣的人呐?說不定她就是這種人!”說著,淺櫻的臉上又擰了一抹忿忿之色,看向白婉瓷的目光之中滿是不喜,“你到底是個什麽人呀?你憑什麽進入我明軒哥到工作室裏?”

“你還穿著我明軒哥的衣服,你跟他熟嘛?我警告你,離我明軒哥遠一點,別想著打明軒哥的主意,更別想著打我們華興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