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瓷器的做工精細且樣式精致,任何一處都飽含精妙,其中所蘊藏著的,匠心是不容置疑的。

可是她將目光落到那白瓷製品的底部之時,卻在那刻著商標的印章之處,看到了玉蘅春三個大字。

他又將其他的幾個白瓷容器拿起來,仔細地看著,卻發覺每一個容器底部,刻印著的都是玉蘅春的印章。

“誒,這怎麽還是玉蘅春呀?”她不覺凝起了眉,看向了景明軒,“這些明明都是華興出品的,怎麽還在這上麵刻著玉蘅春的商標?”

景明軒確實一副坦然且從容的模樣,隻是平和而道:“白瓷製造本來就是玉蘅春的主打,公司所推出的白瓷製品自然要刻上玉蘅春的商標,這本就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呀。”

“這可不行啊!”白婉瓷急了起來,又走上前了一步,“上一次的婉軒所用的就是玉蘅春的商標,推廣出去後所獲得的那樣大的名利盡數歸於玉蘅春,卻沒有讓華興從中得到任何揚名。”

“這一次怎麽能夠又全部標上了玉蘅春的商標,三個品牌卻一個都沒有留給華興,這樣下去,華興便是近乎一年沒有推廣出新品牌了。”

“明明付出更多的是華興,可卻偏偏因為這個品牌名稱全部被玉蘅春搶占了風頭,那日後華興的名氣被壓製下去了,該如何是好?”

“好了好了,我的夫人稍安勿躁。”景明軒的麵色仍然平和,麵對白婉辭的憂心,景明軒卻是一副心平氣和的模樣。

他輕輕將手放在了白婉瓷的雙肩之上,將她安撫了住,他的目光之中眷刻著細膩的輕柔,聲音之中也飽含溫情,“你別擔心我這樣做當然是有我的打算的,白瓷本就該是玉蘅春主打的類型,所用的工匠也大多都是來自於玉蘅春。若是被華興獨占了去,那才是搶了風頭。”

他微微做了一下停頓,目光之中更凝了幾分深刻之意,眼中含著真摯也含著深情,將白婉瓷的整個輪廓籠罩了住:“更何況,我們現在都已經是真正的夫妻了,不論是玉蘅春,還是華興,互相之間又有什麽差別。”

“何必去在意那些事情,從此以後的你我便是一體,便是榮辱與共,亦是禍福與共。”

景明軒的話音落下,使得白婉瓷的心微微一顫,她的神情一滯,頓時之間不覺有些恍然,竟也不知是一種什麽樣的思緒漂浮在了心底。

她凝望著景明軒的眼眸,神色之中帶著幾分怔忪,“我們……算是真正的夫妻了嗎?”

“當然是啊。”景明軒的回答不容半點猶豫,眸色之中凝練著深刻與堅定,宛若徘徊在天邊的雲影天光,“你就是我景明軒的妻子,我會永遠對你負責的。”

刹那之間,一股涓涓細流緩緩在白婉瓷的心底**漾開來,她的眼眸之中也流轉著一縷光影,心潮湧動之餘,卻也有些不敢置信,用著那還帶著幾分顫抖的聲音喃喃起齒,“我們是真正的夫妻,便不再是利益上的聯姻,是琴瑟和鳴,永結百年的有情人,是嗎?”

“是啊!”景明軒的唇角沁出了一絲融融的笑意,恰若春風暖陽,並輕輕指起了白萬慈的那一雙纖纖玉手,將其包裹在了自己寬大的手掌之中。

他的眸光堅定的如同那屹立不倒的遠山,足以予以人最堅實有力的力量,“不論從前,我們是因為什麽而結成的夫妻,但現在的我們就是一生一世一雙人,是羨煞旁人的神仙眷侶,是琴瑟和鳴的,佳偶天成。”

白婉瓷的心跳在這一瞬間驟然加劇,她的眼眸之中映著一片驕陽燦爛,落在景明軒那清俊的麵龐上,用著那含著激動,也帶著希翼的聲音開了口,“明軒,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我?”

“是。”景明軒的回答勿容置疑,眸光之中含著堅不可摧的深情,落在了白婉瓷的麵頰上,像是凝結了萬頃的星光,僅僅隻有一個字,卻揣滿了震動山河的力量。

雙雙的眸光交織出了一縷絢爛的光芒,比人間風月更多了幾分耀眼,這一刻,仿佛化作了這人世之間的永恒。

白婉瓷眼眸之中的秋水已然**漾了起來,化起了一片漫漫的漣漪,唇角不由自主地緩緩上揚。

激動與喜悅交雜著,這是此生從未親身所感過的甜蜜,置身於這如夢似幻的境界,竟仿佛站在了夢幻與現實的交叉路口。

“這是真的嗎,明軒?”他的眸子不停地顫動著,眼眸之中已經泛起了比那驕陽還要璀璨的光亮,甚至連聲音之中也滲著激動的顫抖。

“我……我該不會是做夢吧?”

“這不是夢境,是真的。”景明軒的目光之中,含著深深的濃情,雙手緊緊地握住了他的那雙白皙的小手,聲音深刻且真誠,“我喜歡你,其實……從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已經喜歡上你了。”

“我從未見過這樣一個熱情且赤誠的女孩,那個時候我就在想啊,如果這個純真爛漫的女孩能夠伴我終身該有多好啊。”

“直到有一天,我真的將她娶做了妻子,後來她也真的成為了我的身邊人。我就在心裏暗暗起誓,這一生一世,一定要嗬護她安康喜樂,永遠做她最堅實的依靠。”

“明軒。”白婉瓷的心已經被感動所盛了滿,眼中閃爍著激動與喜悅的光芒,此一刻,縱使心中有千言萬語,卻也隻化作了一聲對他名字的呢喃。

原來,夢幻照進現實竟是這樣的曼妙,原來這人世間,真的會有兩情相悅這般美妙之事。這一刻,便是人世間的浩瀚璀璨,皆不可與其相比擬。

這一份深深烙印在彼此心中的那一份真情,便是金銀千萬兩,也無可與其做交換。

“我也喜歡你。”被溫暖與感動交織,她的聲音之中已然泛起了一絲絲哽咽,流轉在心底的那一份眷戀,化作了一個坦誠的相擁,落入了景明軒的懷抱之中。

景明軒亦張開了雙臂,緊緊將懷中那纖瘦的身體擁了住,那渾厚的聲音,透著震顫山河的力量,“相信我,隻要有我在,定不會讓你去受任何風霜,我永遠都是你的依靠。”

“我相信。”透過那一層衣衫,白婉瓷聆聽到他胸口那有條不紊的心跳,似乎凝練著一股深深的力量,穿透了她的肺腑之間,與她的脈搏躍動融為了一體。

一雙有情人就這樣緊緊相擁著,凝結了天地的光輝,將這一瞬傾情,化作了人世間不可更改的永恒。

“哎,你們有沒有發現啊,這幾天咱們家經理和夫人的狀態好像格外好呢!”

“是啊是啊,我看他們兩個這幾天的心情也特別好,經曆前幾天親自花錢請咱們吃火鍋,夫人還給咱們買了咖啡。兩個人每天都紅光滿麵,神采飛揚的,好像發生了什麽大喜事一樣!”

“豈止如此,這幾天他們兩個人基本上每天都如膠似漆的粘在一起,幹什麽都形影不離的。特別是經理,不管有什麽事情都得叫一聲夫人。之前他們兩個人也沒這樣啊,就這幾天,他們倆人的變化好像格外大呢!”

晨早,員工們一早來了華興公司,在工作還未開啟的時候在廳中閑話著。這些天,他們每日都會見得景明軒與白婉瓷如膠似漆的模樣,感情好像在突然之間就升了溫,他們不禁對此議論紛紛。

“哎,你說,是不是發生了什麽大喜事情,他們沒有告訴咱們呀?讓我們來猜猜,看會有什麽讓我們意想不到的喜事啊。”其中有一個人揣測著說道。

另一個人卻否認道:“別想了,能有什麽大喜事啊,對咱們公司來說,最大的喜事就是產品銷售量新增,品牌推廣出去了唄。”

“但這種事情對咱們華興來說都已經成常態了,這樣的喜事基本上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一次,經理和夫人也早就習以為常。也不會因為這個,兩個人的狀態就忽然變得這麽好了。”

“你是沒懂我的意思呀!”另一個人狡黠地眯了眯眼,“我呀,說的不是公司的喜事,是經理和夫人之間,他們兩個……會不會是在這段時間裏有了什麽喜事呢?”

另一個人似乎聽明白了他的話,“哦,你是說他們……”

“對,就是說他們。”那個人又繼續說道:“雖然他們平時在公司裏也一直相敬如賓,舉案齊眉,但是從來沒這麽如膠似漆,而且兩個人又都這麽容光煥發。”

“你說會不會……會不會是夫人有喜了,經理馬上就要有傳人了?”

“哎,你還真別說。”另一個人也起了興致,“這算著日子,咱們經理和夫人結婚也有這麽久的時間了,夫人的肚子一直都沒有動靜,這會兒他們跟蜜裏調油似的,還真有可能是夫人有喜了呢!”

“一大清早你們在聊什麽,聊的這麽起勁啊!”然而,就在這時,聽到了景明軒的聲音在身後響了起來。

兩個人立刻轉過身,隻見景明軒身著一身西裝,挽著身著蕾絲旗袍,發髻高挽的白婉瓷手腕剛剛走進華興的大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