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拜我為師

一根木頭?

竟然有人說自家王爺是根木頭?白狼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看看空無魂又看看自家王爺,王爺都未動怒,他自然也不能沉不住氣。

還不明白空無魂的意圖,麵對他的諷刺,楚絕還是按捺住了心裏的疑惑,隻能沉默以對。

“說你是根木頭,你還真發揮了木頭的木性了。”空無魂見他不動怒,反而又加了一把火上去。

白狼收起因為驚異而微張開的嘴巴,眼神疑惑地打量著不僅出現的莫名其妙還表現的莫名其妙的人。

空無魂,人稱無魂公子,武強蓋世,以一曲斷魂曲曾經橫挑大元國京城俊才。

行蹤詭秘,傳聞他是冀東項氏一脈,為報私仇而投靠元無憂為她所用,最終在元無憂平定冀東後,入主冀東鎮守,為元無憂效力。

這裏離冀東不過數十裏之距,元無憂在此,空無魂突然在這裏出現,仔細想來的確也不難理解。

隻是讓白狼有些不能理解的是,這向來以神秘詭異傳聞的人怎麽會對他家王爺表現的這般毫不客氣卻又不是鄙夷和輕視。

而這種古怪的態度雖說令人有些不舒服甚至有些摸不著頭腦,但卻又並沒有令人反感的惡意情緒和敵意。

短暫的沉默,楚絕斟酌一二後,選擇了開門進山:“不知無魂公子所為何來?”

空無魂並沒有立馬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道:“你想進山?”

楚絕臉色稍稍一變,轉瞬即逝,目光緊緊的注視著空無魂,雖是詢問,語氣卻極為肯定的道:“無魂公子能助楚某?”

白狼震驚的看向空無魂,卻見到空無魂沒有否認,隻是用一種淡淡的目光從他們身上掠過,落在了山林裏。

楚絕麵色雖鎮定,但一雙鋒利的劍眉卻明顯的有些漣漪,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空無魂,緩慢說道:“無魂公子不妨提出條件,隻要……”

“雖然有些木性,不過倒是個爽快人。”空無魂打斷他的話,臉上的笑意加深,雖是讚揚的話卻帶有挑剔之意。

楚絕基本上可以確定空無魂對他沒有敵意,但聽他口氣,似乎對他極為的……挑剔。

他和他素未相識,又何來的讓他如此不滿意?

隻是這種念頭剛剛才從腦中一閃而過,空無魂卻直接給了他答案。

“這世上隻有我才能幫你進山,但是……條件是你得拜我為師。”

“什麽?”白狼失聲驚呼,滿是不敢置信的愕然之色。

而楚絕眼瞳中也閃過一抹飛快的詫異,空無魂的話實在是他意外。

空無魂撇了撇嘴,斜眼掃向沉默不語的楚絕,冷嗤一聲,極不耐煩的催促道:“你究竟要不要拜師?”他以為他願意收這麽一個木頭且還是楚國人當徒弟,要不是當年許下過誓言,他才不會讓自己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

白狼壓下心裏的震驚,驚疑而又詭異的打量著空無魂。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雖然這無魂公子對王爺橫鼻子豎眼很是挑剔又不耐煩,可是他怎麽有一種他是上趕著來給王爺當師父的?

“楚某不明白。”楚絕這完全說的是實話,剛才一瞬間他腦子裏將事情想了個遍,卻還是想不透眼前詭異的一幕究竟是為什麽?

空無魂輕咳了一聲,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擺出冷淡的麵色道:“問這麽多做什麽?你隻要知道,拜我為師不會錯就是了。”

楚絕明顯的皺起了眉頭,雖還不至於有情緒,但他的態度無形中擺在那裏。

空無魂眯了眯眼,突然又笑了,很是淡然的說道:“別的大道理我也懶得說,簡單一句話,若你拜我為師,在虛無門裏,你與周青色就是同門師兄弟的關係。”

此話一出,不僅僅是白狼麵色大驚,就是楚絕也麵色一變,眼神冷厲了起來。

見木頭終於有了反應,空無魂嘴角的笑容深的近乎詭異,後麵的話卻越發的說的雲淡風輕了。

“可能你還不知道吧,元無憂也得稱我一聲師叔祖,因為她與周青色是師徒……。”

後麵的話,空無魂沒機會說全,似冰雕一樣站立在那兒的人已經神色恭敬的行了拜師禮。

“楚絕拜見師父。”

空無魂差點噎住了,愕然過後,他大笑了起來,極為的得意。

白狼與幾名護衛為這樣突如其來的轉折和自家主子那幹脆利落的舉止而全都呆若木雞。

寂靜的山林裏隻剩下空無魂放肆又得意的笑聲。

空無魂狠狠的笑了個夠,才止住笑聲看向跪在他心甘情願跪在他麵前的人,很是讚賞道:“很好,你還不算無藥可救,起來吧。”

“謝師父。”楚絕半闔著眼簾起身。

“既然在山腳下我收下你這個徒弟,那就隨我上山拜師門吧。”

楚絕半闔的眼簾倏地起睜開,隨即又立即垂斂了下去,麵無表情的道:“是。”

“王爺……”回過神來的白狼,心情複雜的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你們在這兒等著,不得妄動。”楚絕命令道。

空無魂嘴角微微上揚,對收下的弟子總算有些滿意了。

這裏拜師收徒的事剛發生不久,等在山腳下的逃遙自然立馬收到消息了。

所以,當看到空無魂出現,身後跟著楚絕正朝他慚行慚近時,他的震驚之情已經壓下去了,但還是有些遲疑的出聲:“無魂公子終於來了,咱家恭候多時了,隻是……”

空無魂瞥了一眼身後的人,微微一笑:“逃公公,這是空某的弟子,既然要上山一趟,正好順便帶上山去祭拜一下師門,畢竟……”他頓了頓,半眯起眼望向那座看隱在雲霧中的山峰,笑容越發燦爛的說道:“進出一趟真的不容易。”

他話到這份上,逃遙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麽,他沒忘記自己腳下站立的地方是屬於虛無門。

隻是——

“不知道能不能……”

逃遙的話不過剛啟音,空無魂就遺憾的搖頭否決了。

“逃公公還是在這裏再耐心等候幾日。”

逃遙微默,麵無表情的點點頭:“既然如此,咱家也不好勉強,就在此靜待我家主子下山。”

空無魂朝逃公公微微頜首後,對楚絕道:“走吧。”

四周的雲霧逼近,空無魂臉上的笑意慢慢的收了起來,神色凝冷起來,他看在周青色與師門有淵源的情份上而退讓不與之計較,沒想到周青色反倒是得寸進尺了。

他承認,虛無門下傳人這個身份,他空無魂名不正言不順,可是,他周青色又何嚐名正言順?

別說是周青色,就是周青色他那舍棄師門的母親親自過來向他討伐,他也有理無懼。

比起自願舍棄師門繼承責任而下山的被廢傳人,他雖未得到師尊親收為弟子,可他是師尊默許上山的,他在師門學藝自然也是師尊默許的,憑什麽周青色以傳人身份向他討伐問責?真真是笑話。

想到這裏,空無魂眼神肅殺起來,瞥了一眼看身後麵色微微發白的楚絕,冷聲道:“閉上眼,運功跟著我的琴音走,堅持半個時辰後不得再與罡氣對抗,放鬆全身,任由罡氣擠壓威迫,然後仔細聽我的琴音,琴音起,會有瑟音合,你記住,隻有在琴音渺瑟音低時你才能運氣緩解。”

楚絕微微發白的臉緊繃而凝重:“是,徒兒謹遵師父教導。”這不過進入雲霧,他就知道這裏的厲害之處,若不拜空無魂為師,他不可能上得了山。

……

晚霞在頭頂上綻放出絢麗的色彩,山上的花草樹木折射出奪目炫麗的光芒。

觀雲崖岸上,元無憂觀看著夕陽西移,起身正打算離開這裏時,卻又狐疑的停下步子,她怎麽聽到雲海之下竟然飄來若有似無的琴瑟之音?

正當她側耳聆聽時,周青色的身影卻疾速而來,飄然停在她身側,緊皺著眉頭盯著雲海。

“無憂,你先回去。”

元無憂蹙眉盯著雲崖之下,聽著那若有似無的琴音,道:“有人在上山。”

他說過上山的路就算是小逃子都沒辦法硬闖,可現在,高高低低起起落落的琴瑟之音雖時分時合,但無論是分還是合,都流暢契合,又相融合攻擊。

“是空無魂。”能夠逼近的都能上她和他察覺到,必定是空無魂無疑了。

周青色嘴角因為緊繃而抿成直線,他當然知道是空無魂,可是,他更知道,空無魂還帶了人上來,否則他根本沒必要奏曲,而且空無魂帶上山的人不是逃遙。

與師門無淵源的人不得上山的規矩,空無魂很清楚,除非逃遙拜了空無魂為師,否則空無魂不可能冒險運功帶他上山。

所以,他基本上已經肯定那人不是逃遙。

因為,在無憂成為他的弟子後,逃遙不可能拜空無魂為師,就算他願意,恐怕空無魂也不會願意。

想到這裏,周青色壓下情緒,對身後的元無憂道:“無憂,你先回去,我去看看。”

元無憂麵色沉默下來,緩緩出聲:“讓空無魂上山吧。”

周青色身形一僵,緩慢的回頭。

元無憂迎視著他深沉的目光,平靜而堅持。

“無憂……”以她的聰明,她心裏何嚐沒底?空無魂不會隨便收徒,以空無魂和他之間的矛盾,他要收徒帶上山必然是能夠與他為之交手的人。

側耳靜聽著底下的動靜,元無憂淡淡出聲:“我不會看著空無魂在我眼皮底下出事。”

黑眸深不可測的注視她半晌,周青色絕美的唇角緩緩勾起一抹弧度:“是不能看著空無魂出事,還是不能看著空無魂帶來的人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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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諸位說一聲,明天沒辦法更,後天再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