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驚天082明爭暗鬥
宇文靖一聽說他要送林唯棠給他,腦子裏就出現了林唯棠那張魅惑風情勝過女人的臉,一股子燥熱從心裏直燒到了眼睛裏,閃爍著**邪的光芒。
見他模樣,第五照就知道他依舊在垂誕著林唯棠。
“可是……”宇文靖雖然想到林唯棠就欲火焚身,但他也不是傻子,三年前他對林唯棠一見就動了心思,但可惜林唯棠的身份有些特殊。
林唯棠雖姓林,但林唯棠的娘可是第五家族現任家主的嫡長女,第五家族不首肯,他還真不敢下手。
以第五家族四分五裂的現狀來說,他宇文家雖不及但也不懼,可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更何況還有一個文家呢?
他要為一個男人累及家族,那就得不償失了,他現在過的瀟灑快活依仗的可是家族呢。
想到這裏,宇文靖眼裏的灼熱慚慚熄滅,如同被人割肉似的咬牙嘶道:“還是算了吧。”
第五照仿佛沒有聽見他的拒絕,淡淡垂眸:“既然我送的禮你不滿意,那就當我沒說過。”
宇文靖眼睛微微一閃:“你確定你能作主送嗎?”如果第五照真當上了第五家族的下任家主,他敢送他就敢收,現在他還沒有坐上家主之事他覺得他還是忍忍為上,第五照要是想利用他,光是一個林唯棠是不夠的,畢竟這其中風險可是很大,要是沒有家族的允許,他哪裏有膽子敢插手第五家的內鬥?
第五照笑而不語,都是大家大戶裏走出來的人,誰都不傻子,看來他要讓宇文家出一把實質性的力,他不得不要給點甜頭給他們了。
“我還讓出定陽河下遊以南三個縣的水運。”
宇文靖眼底精光一閃:“哪三個縣?”
第五照嘴角淡勾:“衡東、丘平,富山三縣。”
“再加一個林唯棠?”宇文靖小心翼翼地確認道。
第五照揚眼:“當然。”
宇文靖沒有出聲,麵對第五照這樣大的**,他很難抵抗,不過……
“給我兩天時間考慮一下。”雖然他很想立馬就答應第五照,不過收下第五照送的這份大禮,代表的意義實在是太過重大,他必須要征得他爹和大哥的同意才敢點頭。
第五照自然沒意見:“當然。”
宇文靖一想到過了不了幾天他說不定就能得到林唯棠,滿腦子的色欲衝上腦門,把剛才他揮退的兩名小倌隨便拉了一個就壓在了桌子上。
看著眼前放浪形骸的一幕,第五照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冷笑,無心觀看這樣的畫麵,他起身走了出去。
所以他看不見在他出去後,站在一旁的小倌閃爍著冷光的眼睛。
埋頭在身下人身上的宇文靖突然覺得頸脖子一陣刺痛,令他起雞皮疙瘩的寒刃悄無聲息抵在了他的頸邊,他不敢置信的瞪大著眼睛,僵硬的放開了身下的人緩慢地回頭,在觸及對方那嗜血的眼睛時,別說**欲了,他心都懼抖了起來。
“噓。”小倌手指抵在唇間對躺在桌上驚呆了的小倌輕噓了一聲示意他保持安靜。
可手裏的寒刃卻一個飛轉,擊打在兩人身上,無論是宇文靖還是那名小倌都動不了也發不出聲音。
宇文靖恐懼的瞪大了眼睛,一張臉慘白如死人,一雙瞳仁不停的顫動著,麵皮不受控製的**顫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執著刀挑開他身上的衣物,一寸寸的下移……
桌上小倌隻能張大著嘴巴發不出半點聲音,而接下來的一幕讓他看的魂飛魄散,白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宇文靖不停的搖頭,瞪大的眼睛裏有哀求有恐懼。
一刻鍾後,守在門外的兩名大漢一直沒聽見房裏有聲響,相視了一眼,其中一人試探出聲:“少爺?”
房內沒有聲響,兩人麵色一緊,伸出推開了房門,闖了進去。
看著眼前的一幕,兩名大漢雖然沒嚇昏過去,卻也離嚇呆了不遠。
哐啷幾聲響,緊接著是響徹雲霄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聲,兩名端著酒菜進來的丫環撕聲裂肺的尖叫著。
在隔壁房裏享受挽袖樓頭牌姑娘服侍著的第五照聽聞尖叫,推開了身上的女人,飛奔了出去。
“出什麽……啊……嘔……”老鴇不耐的走進房間,卻在看到房間裏的情形時,也驚駭的尖叫了起來。
第五照看著躺在血水中**著的宇文靖,麵色唰地一下變的灰白透青。
宇文靖還沒有死,可是他的樣子卻不如死了好,全身無一縷,所以很清楚的看見他的傷在哪裏。
兩隻耳朵,舌頭,十根手指,十根腳指以及男人那玩意都被切割了,就放在他的身邊泡在血中,他喉嚨冒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汩汩的血水從他嘴裏噴湧而出,一雙眼睛因為恐懼和絕望而瞪大的幾乎要裂開。
他張著嘴,除了噴湧的血水,他什麽聲音都發不出來,連呻吟聲都哼不出來,隻是瞪著第五照,流露出強烈的渴望和哀求:快殺了我!
第五照腳步不受控製的後退了一步,看著這樣一幕,所有的人無不神情駭然。
“少……少爺……”宇文靖的兩名貼身護從從驚駭中回神,卻誰也不敢上前。
“啊……”
“嘔……”
不少因為尖叫聲而跑來看熱鬧的人都被眼前的場景嚇出驚懼的尖叫,隨後都不由自主的狂嘔起來,幾乎要把膽汁都給全部吐出來還是壓不住心裏頭那一陣陣的反胃作嘔。
袖樓裏除了尖叫和嘔吐聲,再也沒有其他。
第五照原本計劃好的事被毀於一旦先不說,宇文靖可是代表宇文家族前來第五家賀壽的,卻發生這樣的事?
官府按第五照的要求,下令今晚上任何人都不得離開挽袖樓。
第五照知道,做出這樣的事的人絕不可能還留在挽袖樓裏,他讓封鎖挽袖樓也不可能抓到凶手,但是他必須要等宇文家來人。
六老爺第五奇英聞訊趕來的時候,整個挽袖樓依舊燈光通明,亮如白晝,卻無一不透出死寂,很多人,卻沒有人一個人發出聲音。
六老爺看了一眼就快速的移開了眼睛,可畫麵已經印在腦子裏,慘白著臉強壓下心裏的反胃,氣敗急壞的低吼:“看看你辦的是什麽事?怎麽能隨便弄個人就送上去,現在弄成這樣,我們要如何收場?”
如果不是因為是阿照準備的人,宇文通不會隨便碰的,現在還發生這樣的事,顯然是一早就有人布了局等著他們父子跳下去。
弄成這樣,他們父子別說和宇文家合作,恐怕還得和宇文父翻臉也說不定。
宇文靖雖然好男風,喜**欲,但他畢竟是宇文家的嫡次子,在他們第五家的地盤上,竟然發生這樣的事,恐怕宇文家不會善罷幹休。
第五照抿緊了雙唇,本就陰沉的臉色更是陰鷙駭人,雙眸掠過一抹殺意:“一定是林唯棠。”
六老爺皺緊了眉頭:“可是我們沒有證據能證明是他,現在當務之急是要如何安撫宇文家。”
“還有……”六老爺眼神閃爍,暗暗壓下胸口的不舒服感:“還沒死?”
第五照陰聲道:“等宇文家來人。”要殺也不由他來動手。
……
小良子看著銀兒,雙手抱胸,斜視著她的眼神裏是毫不掩飾的譏誚:“你別告訴我,你家小姐又想耍弄我家少爺,現在她是照少爺的妾夫人,她要有臉有皮,就該躲著我們走。”
銀兒知道小姐對不起顥少爺,小良子這樣對待她,她並不怪他,但她這次來是有事情要見顥少爺:“奴婢想見顥少爺。”
小良子驚訝的看著她,以為自己聽錯了,遲疑的問道:“你剛才說什麽?”不是她家小姐要見少爺,而是銀兒自己?
銀兒咬了咬唇,不敢接觸小良子的眼睛,頭垂在胸前,低聲把自己的話重申了一遍。
“意思是說,不是你家小姐讓你來的,是你自己想見我家少爺?”小良子驚訝的盯著低著頭看不清楚神情的銀兒。
銀兒輕輕的點頭。
小良子盯著她的眼光有些審視:“銀兒,醜兒我可是說在前頭,你要是為了你家小姐來找我家少爺,我可不會放過你的。”
銀子的聲音雖小,但小良子還是聽見了,她說,不是的。
小良子領著銀子進了院子,讓她在外麵等著。
第五顥聽說銀兒找他,麵色怔愣了很久才搖了搖頭:“小良子,讓她回去吧,我不想再知道芬妹妹的事。”
小良子想了想,說道:“要不您見見銀兒吧,說不定她真有什麽事呢?”
第五顥詫異的問道:“小良子,你不是一向都不喜歡我見銀兒嗎?”
小良子訕笑著搓了搓手:“我還覺得銀兒特地來見您,您還是見見好。”銀兒是王芬的貼身婢女,以前王芬每次戲耍少爺都是讓銀兒來傳話,他自然對銀兒不樂意見,但今天,他覺得銀子有些怪異。
第五顥聽了小良子的勸慰後,臉色有些掙紮起來。
見他掙紮,小良子替他拍板:“那小的是讓她進來了。”說完,就飛快的跑了出去。
“小良……子”第五顥皺眉。
不多時,小良子領著銀兒進來了。
“奴婢見過顥少爺。”
第五顥清了清嗓子,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裝的很淡然:“銀……銀兒,你來見我,有什麽事?”
低著頭的銀兒聽聞他的聲音,手微微一顫,好半天,她才深吸一口氣,慢慢的抬頭,目光一瞬也不瞬的看著第五顥。
這麽多年以來,今天是她第一次敢鼓起勇氣這樣直視著他,壓抑著心底深處那不敢表示絲毫的仰慕,深深的看著他,如果可以,她要把他的臉銘刻在心裏。
或許顥少爺已經忘了,但她永遠會不忘記當年是顥少爺出銀子買下她的。
第五顥有些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的看向小良子,小良子微皺眉著頭,今天的銀兒看起來實在是有些怪怪的。
銀兒遲疑了一會兒才鼓起勇氣道:“顥少爺,如果……如果小姐再約您,您千萬別去,照少爺讓小姐接近您想害您,雖然……奴婢不知道小姐會不會做,但奴婢想著,提前提醒您一聲也是好的。”
小良子皺眉:“那女人以為她還能騙過我家少爺?哼,她做夢,我家少爺才不會理她的。”
“銀兒……”第五顥喃喃的看著她。
小良子送銀兒出去,第五顥坐在那裏一動也不動,不知道在想什麽。
林唯棠走進來,看到的正是他落寞的模樣。
“怎麽,還沒有釋懷?”
第五顥抬頭瞄了一眼是他後又重新低下頭:“不是。”
林唯棠在他對麵坐了下來,淡聲道:“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什麽?”第五顥倏地抬頭。
“將計就計。”林唯棠微笑著望著他。
第五顥微張著嘴,極度驚愕。
……
燭燈下,元無憂將逃遙勘察畫來的楊家莊地形圖和整個濟縣的地標圖拿來對照。
看她專注的神情,逃遙想了想後,低聲問道:“公主也對金山有興趣?”
明王籌謀十幾年到今天,或許缺的隻有起兵的財力,可他們不缺金銀財力,幽影在整個大元國都存在,明麵上就是做商人買賣的,這十幾年下來,也累積到了不少財力,而且……先皇還留了一筆金子給王爺,他們根本不必去費神費力的去采金。
朝廷一向查的很嚴,私自采金銀礦,一旦揭發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明王都要造反了,自然不會把這些放在眼裏,但是他們瞞得了一時,瞞不了長久,到時事情揭發明王的人撤離了,承擔後果的人就是楊家了。
“我想我不必對金礦有興趣。”元無憂頭也不回的道。
“那公主細究濟縣地形圖是?”既然不是為了金山,那她為什麽如此上心?
元無憂目光微微一頓,若有似無的幽歎了一聲:“救不了楊家的命運,但這楊家村,我還是要想辦法減少一些傷亡。”
逃遙有些意外的看著她,嘴微動,卻不知道說什麽好,開弓沒有回頭箭,他們除了踩著他人屍骨往前走,已經沒有路回頭了。
元無憂輕笑:“別把我想的太善良,但也別把我想的太無情。”
小花子端著新沏好的茶進來,剛好聽到她的話。
逃遙接過小花子恭敬呈上來的熱茶,目光掃了小花子玉珠兩人一眼,漫不經心的道:“公主確定真不帶上他們嗎?”
聽聞逃遙的話,無論是小花子還是玉珠都眼含期盼的看著元無憂,就盼著她能改變主意。
元無憂搖頭:“他們回京。”
“公主,您就帶上奴婢吧。”玉珠跪了下去。
小花子眼神雖然也期盼著主子能改變主意,但是他也知道主子一旦決定的事是絕不會輕易更改了,主子這樣做一定有主子的理由。
“之所以讓你們回京,是因為我相信你們能夠應付我交給你們的任務。”
“可是奴婢實在是不放心讓公主獨自……”
元無憂輕笑:“不是還有逃遙。”
玉珠看了一眼一身黑色勁裝外披黑色長衫的逃遙,逃公公雖然也是個太監,但他實在不像是能服侍公主的宮人,更像個江湖人。
“可是……”
“沒有可是,玉珠,你和小花子必須要回京的伴隨在無憂公主身邊的。”元無憂淡聲道。
玉珠小花子雖然很想跟隨主子,但也知道主子說的對,公主的身邊不可能離得了他們,盡管他們要伴隨的隻是公主的替身。
“你們伴隨的雖然隻是我的替身,但她是死士,對本公主對王爺都忠心耿耿,這一點,她和你們都是一樣的,無需質疑,記住了嗎?”
“是,奴婢(奴才)記住了。”兩人知道一切不能改變了,隻好打起精神恭敬道。
逃遙看著神情落寞不舍的兩人,麵無表情的道:“屬下是否該榮幸?能伴隨在公主身邊見證一個又一個神奇。”
元無憂挑眉:“這真不像你說的話,小逃子。”
逃遙麵色微微一僵,歎口氣道:“公主,可不可以不用稱屬下小逃子?”
“父王都可以叫你小逃子,為什麽我不行?難道小逃子你還對我還有著不信任?”
“不是。”
“那……小逃子是還在芥蒂我不顧你的勸告對木羽的安排?”
逃遙麵色全黑了下來,冷冷的盯著她:“不是。”
元無憂看著他的黑臉,微微一笑:“好吧,既然你在我和父王兩人之間非要搞差別待遇,我也沒辦法,不叫就不叫。”
逃遙麵色一冷,聲音卻很輕:“出來吧。”
紗幔微微飄動了一下,一抹纖細的身影低著頭靜靜的單膝跪立在那裏。
元無憂挑高眉,輕拍了拍手,小花子和玉珠把所有的燈都掌了,光線逐漸明亮起來,單膝跪立在那裏的人也完全暴露在她眼前。
“抬起頭來。”元無憂淡聲道。
那人慢慢的抬起頭來,看清楚她的臉,小花子和玉珠都控製不住的倒抽一口氣。
“幽影參見公主。”她用的是自己的本音。
“用本公主的聲音試試。”元無憂笑道。
“幽影參見公主。”幽影模仿著元無憂的聲音。
元無憂看向玉珠和小花子:“像嗎?”
呆滯中的兩人這才回過神來,上前一步圍著幽影打量著,半響後。
“很像,但在奴婢看來卻不像。”玉珠冷靜的道。
小花子也道:“奴才也和玉珠姑姑看法一樣。”初看第一眼,確實很像,但看第二眼,他就能看出細微的差別,她的眼睛散發不出公主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