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池敢當和村中長老商量了不到半個時辰,便一臉輕鬆的趕回了家,當斐大見到池敢當臉上的神情之後已經是能夠斷定東石村肯定是要答應這筆買賣了。
“盧勇,叫你婆娘趕緊給斐管家準備晚飯,今天晚上我要和費管家不醉不歸。”池敢當哈哈大笑的說著。
“是的,我這就去叫田瘋準備。”池魯勇擰緊了眉頭,就是這麽一個晚飯,就夠他頭疼了,若是做得差了,恐怕老爹又要把火撒到他頭上,看來隻能是挨家挨戶的去化些食物來做這麽一餐了,池魯勇心裏琢磨著。
“來來來,斐管家,你坐下說話,我們兩村是世交了,沒必要這麽生分。”池敢當異常熱情的招呼著斐大坐下敘話。
斐大估摸著池大當家肯定是說服了東石村的那幫老古董們,那麽接下來的事情便不怎麽複雜了,斐大開門見山的說:“看池大當家的精神如此之好,定是我們兩村再次合作的事兒有了進展吧?”
“嗬嗬,也不怕斐管家你笑話,東石村現在是不得不低頭,誰讓你們西石村向來都是糧食大戶不是,是了,你們什麽時候需要石料,我們可以馬上開工,隻是,隻是我有一個非份的要求想要向你提出來!”池敢當十分不好意思的說。
斐大嗬嗬笑道:“池大當家的有什麽要求盡管提,雖然我沒法全權西石村一切事務,但是在我們家老爺麵前還是能說上話的。”
一提到斐龔,池敢當就變了臉色,隻是他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的情緒壓製下來,然後咬著牙說道:“我希望西石村能先給我們十石粟米,當然這些粟米是要算作在我們的工錢之內的,不怕你笑話,我們真個是有些揭不開鍋了,所以需要先問你們要糧食,這沒開工就先要工錢,倒是有些失禮了。”
“哈哈哈哈,”斐大大聲笑著,“別的事兒我還不敢說,但是池大當家這個要求我現下就能應承下來,那麽你們明天就開工吧,明天趕回去我就差人把粟米送過來,絕對保證在太陽下山之前送到東石村。”
“夠意思!”池敢當衝斐大豎起了大拇指。
兩人坐下開始天南地北的海侃了起來,兩人沒有什麽心理負擔,倒也是相談甚歡,知道池魯勇來叫兩人吃飯,兩人這才打住。
池敢當的元配早早就過世了,而池蕊又讓他給趕出了家門,所以現在隻有池魯勇和田鳳兩個家人在身邊,田鳳與池魯勇雖然婚配經年,卻是一直未有子嗣,這讓池敢當十分的不滿,老懷孤寂下便是常常去逗弄小外孫小寶玩。
“來來來,粗茶淡飯的,也沒什麽好招待斐管家,倒是讓斐管家見笑了。”池敢當朗聲說著。
桌上放著一大鍋的“餺飥”麵條,池魯勇那婆娘雖然潑辣,卻也手巧,這麽費工的餺飥做的是薄得很,其實斐大不清楚的是,池魯勇從各家各戶化來的粟米許多是碎而細,隻得是磨成粉,做成了餺飥,雖說簡單,卻也不至於太過寒磣了。
田鳳一個婦道人家,自然不可能落座的,便由池魯勇給池敢當和斐大兩人盛好兩大碗的餺飥,這才給他自己盛上了一碗。
湯中帶著點蔥花,湯清如水,斐大先喝了口湯,淡淡的麵香蘊含於湯中,湯清而滑口,再咬上一口餺飥,薄而滑口,卻是好滋味,斐大讚道:“魯勇,你媳婦好手藝啊!”
“嗬嗬,那婆娘做的菜還能入斐管家的口,卻也是不錯了。”聽到斐大讚自己媳婦,池魯勇心中也是暗喜。
池敢當冷哼了聲,對自己媳婦,池敢當是沒什麽太大好感的。
吃著吃著,斐大冷不丁的問道:“池大當家的,有句話不知道當問不當問,不知道池蕊姑娘抱著的那個小孩……”
斐大的話剛落下,池敢當便是勃然色怒,眼眶撐裂像是要擇人而噬一般,被池敢當盯得心裏有些發毛,但是斐大沒理由不問清楚,畢竟他懷疑那孩子是老爺的,過了好一陣,池敢當的臉色才慢慢的回轉正常,淡淡的對斐大說:“池蕊已經被我逐出家門,她的事兒你還是不要問我的好!”
“魯勇,不知道你對這事兒有什麽了解。”斐大鍥而不舍的又問起了池魯勇。
池魯勇看著他老爹不善的臉色,隻是低下頭去,不敢回應斐大的問話。
看著池敢當父子倆的表情,斐大已經可以斷定那個孩子就是小少爺,他也知道這事兒一時半會沒法解決,便也不再問道什麽,隻是默默的吃著餺飥。
當天晚上,斐大就和池敢當就兩村合作的大致內容商討了下,由於東石村比較急切,所以被斐大狠狠的壓了價,他便是以大概足以養活東石村人半年的糧食換取東石村這半年內的石料供給,以及兩百的輕壯勞力供西石村使用。
次日一大早,用過早飯後,斐大未做逗留,辭別了池敢當和西施村人,便風急火燎的趕回了西石村,原本需要四個時辰的路程,他三個半時辰就趕了回去,差點沒把斐大累個半死,一趕到,斐大扔下行囊,立馬撲向大堂去找斐龔。
當斐大來到大堂的時候,斐龔正逗弄著那些個小狗崽子玩,石頭和吳良心在旁邊伺候著,倒是沒有別的人。
“嘿嘿,斐大,怎麽慌慌張張,滿頭大汗的,東石村的事兒談得怎樣了?”斐龔抱起一隻黑毛小公狗,微笑著對斐大說。
斐大抹了把滿頭的大汗,這才長長呼了口氣說:“老爺,一切都還順利,有個事兒我想要向老爺稟報。”說完斐大瞄了瞄斐龔身邊的石頭和吳良心兩人,斐龔見到斐大古裏古怪的,也是搞不明白他到底有什麽事要向自己稟報,便將豎起耳朵想要聽八卦的吳良心和門神一般杵在一邊的石頭給支使開去。
待得石頭和吳良心兩人走了,斐龔皺著眉頭說:“斐大,有啥事啊,怎麽神神道道的。”
“老爺,您有個孩子!”斐大沉重的說道。
“啊!”斐龔的嘴張的足以吞下一顆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