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八章 北約戰敗(四)
瘋狂的軍團盧布林前線。
上千‘門’火炮在瘋狂咆哮,雷霆萬鈞的暴烈之聲和可怕的氣‘浪’似乎要將蒼穹撕裂,無數戰車就像兩股駭‘浪’,咆哮著,衝撞著,撕咬著,用發燙的炮管‘射’出一枚枚無堅不摧的穿甲彈,摧毀擋在自己前麵的一切車輛。
渦漿戰機不顧稠密的防空火力網,一‘波’‘波’的撲過來,反坦克導彈長了眼睛似的飛向北約聯軍的戰車,集束火箭彈打得地麵一片電閃,燃燒彈在地麵拉出一條條幾百米長的火龍,機炮掃‘射’猶如水銀泄地,撕裂一切。聯軍的防空導彈在戰場上空編織出一張張疏而不漏的死亡之網,防空高‘射’炮打得炮管發紅,高炮炮彈炸天漫天火光,那種密度,哪怕是國慶節北京的煙‘花’也相形見拙。渦槳戰機一架接一架被撕裂,被擊落,但是無窮無盡,在它們的翼刀下是一堆堆燃燒的車輛殘骸和橫七豎八的燒焦了的屍體……
被兩麵夾擊的聯軍這回真的玩命了,動員了盧布林地區所能動用的每一名士兵,連‘波’蘭民兵都上了前線,十幾個國家的士兵在浴血奮戰,與泰山壓頂般壓過來的華軍反複衝殺,寸步不讓。其中拚得最狠的就是‘波’蘭人,他們跟聯軍不一樣,聯軍戰敗了還能退回中歐,西歐,他們卻無路可退,因為這是他們的家園,因為後麵就是華沙!
一次次慘烈的廝殺,一支支裝甲部隊變成了燃燒的廢鐵,一批批勇敢的士兵變成了成堆的屍體,盧布林防線搖搖‘欲’墜,卻始終不倒。同樣的畫麵也在西烏克蘭上演,不過在那裏,被打得搖搖‘欲’墜的是蘇軍的阻擊部隊。急紅了眼的北約聯軍不計代價的猛衝,蘇軍拚死阻擊,死活不讓他們從自己的防線通過,一層層的阻擊,一層層的增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戰局‘混’‘亂’而血腥,基輔暫時被人遺忘了。
天終於黑了。
華軍停止了進攻,他們現在距離盧布林隻有區區十幾公裏,但是這十幾公裏,怎麽也跨不過去。北約聯軍見華軍似乎沒有發動夜襲的打算,鬆了一口大氣,散了架似的癱倒在戰鬥崗位上,今天看樣子是熬過去了。炊事兵把晚飯送上來,卻沒有人吃,都累得沒有力氣吃飯了。
士兵們可以休息,但是參謀們卻沒有休息的機會。他們是整個戰場上最累的一群人,可能離戰爭爆發還有好幾個月甚至好幾年,他們就戰爭就已經開始,搜集情報,從紛繁無比的信息中粹取出有價值的進行研究,歸納,針對‘性’的製訂作戰方案……戰爭打響後更忙,戰場瞬息萬變,他們要牢牢把握戰場的節奏,敵軍隻是走了一步,他們就要作出三步的部署;戰鬥、戰役結束後是不是可以休息了?還不行,還得總結這一戰的得失,從敵軍的表現、部署、撤退路線來判斷敵軍的企圖,為下一仗作準備……反正就沒有休息的時候。特別是現在,北約聯軍的參謀們的神經已經繃到了極限,戰火就在盧布林城外燃燒,他們華軍兩個集團軍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而蘇軍另一記勾拳正朝著他們柔軟的小腹狠狠擊來,形勢之惡劣,讓人不寒而栗,他們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把握住每一個機會,否則必將萬劫不複!
蘇軍距離盧布林隻剩下不到一百公裏了,北約聯軍現在已經‘抽’不出兵力去阻擊這支部隊,正在頑強抵抗,試圖拖住蘇軍的,是‘波’蘭的民兵。以裝備低劣的民兵對陣武裝到牙齒的蘇聯海軍陸戰隊,結果可想而知,與其說那是戰鬥,不如說是屠殺。最最樂觀的估計是最多再過三十六個小時,蘇軍就會打到盧布林來,華軍與蘇軍這兩支鐵鉗即將合口,封死北約聯軍逃生的一切通道。他們很清楚莫斯科和北京想幹什麽,但是無能為力,他們需要援軍。可是,援軍呢?援軍在哪裏?
沒有援軍,一個連隊都沒有。
德國參謀長凝視沙盤,怔怔出神,半響,他黯然扔下畫圖筆,吐出一口悶氣,說:“希望高層能盡快與莫斯科簽訂停戰協議吧,否則……”
提到停戰協議,在場所有參謀都神‘色’古怪。杭納上將倒是想跟蘇聯簽訂停戰協議,想喘一口氣,卻讓奧加爾科夫耍得夠嗆,一公斤金屬氫炸‘藥’在華沙機場化作一團潔白的蘑菇雲,自上將以下,北約聯軍高級將領死傷殆盡,現在就算蘇聯提出要簽訂停戰協議,隻怕北約也不會同意,要是那個死老頭再來這麽一下,誰他媽受得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會麵的地點是華沙,不是盧布林,否則別說那些高級將領,連現在這批苦撐危局的參謀都跑不掉,一公斤金屬氫炸‘藥’的爆炸威力是tnt的幾十倍,足夠將整個司令部炸上天了。
不能跟蘇聯簽訂停戰協議,去簽的人十有八九會被暗算。再說,現在就算他們硬著頭皮冒著生命危險要簽,蘇聯也不見得會同意。
形勢之惡劣,竟然到了這種地步。
英軍參謀長強打‘精’神,說:“別說這些沒用的了,我們還是來推演一下敵軍接下來可能發動的攻勢吧……”
推演一下非常必要,預習嘛,小學生上課都要預習一下的,何況是打仗。不過,現在似乎有點多餘,因為沒等他們開始作業,敵軍就開始行動了。
柳維平遠遠的眺望著盧布林,那裏是這場戰爭的終點站,拿下了盧布林,這場戰爭就結束了。
也該結束了。打了大半年,從亞洲打到歐洲,連雙頭鷹本土都遭到了猛烈的打擊,那麽多的名將,那麽多的王牌勁旅,在戰場上不遺餘力的廝殺,能用的好用的戰術通通用上了,除了核武器和生化武器之外,所有的武器都投入了戰場,就連還處於實驗狀態的也不例外。共和國東北和華北成了廢墟,蘇聯被趕出了遠東地區,東瀛被柳哲殺得赤地千裏,以‘色’列被趕出中東,來到了東亞,車臣作為一個國家,一個民族,幾乎被抹去了一切痕跡,不複存在,土耳其舉國‘精’銳被盡數埋葬在格魯吉亞山區,庫爾德人盡情肆虐,把好好一個國家折騰得‘雞’飛狗跳,烏克蘭也將不複存在,就連距離戰場萬裏之遙的雙頭鷹也在蘇聯的天基武器打擊之下死傷慘重,傷亡以百萬計,種族衝突,恐怖襲擊,還有反戰‘浪’‘潮’,一‘浪’高過一‘浪’,‘逼’得白宮透不過氣來……夠了,真的夠了,已經有太多的人為了這場沒有贏家的戰爭流幹了血,該結束了。
“命令炮兵,把所有炮彈通通給我打出去!”
他平靜的下達命令。現在是深夜三點。
數百輛自行火炮同時開火,炮彈帶著死亡的呼嘯劃過夜空,狠狠的砸在北約聯軍的陣地,炸起衝天烈焰。大地仿佛發生了十三級地震似的猛烈震動,破裂,從中噴湧出致命的飛砂和火焰,彈片比風沙還密,以爆速以炸點為中心向四周‘激’‘射’,切開擋在它們飛行路線上的‘肉’體,放出一蓬蓬汙血,十秒鍾不到,北約聯軍東段防線便被打成了火海。403毫米火箭炮全部換上金屬氫彈頭和氣爆彈彈頭,瞄準盧布林開火,一道道炫目的弧光從地平線劃過,接著,遠方的城市在劇烈的震動中破裂開來,團團潔白的蘑菇雲冉冉升起,幾千度高溫和初速達到每秒鍾六七千米的爆燃颶風從火球內部噴薄而出,席卷一切。被它掃上一下,巡邏的吉普車和街壘忽一聲沒了蹤影,一幢幢房屋支離破碎,牆壁和天‘花’板就像被狂風掃中的紙牌,整堵整堵的翻滾著飛向半空,再破碎開來變成無數大大小小的磚頭砸下來,砸到誰誰倒黴。如此狂暴的打擊,僅僅一次就已經讓人恐懼不已,現在卻接連不斷,每一個街區都落下了簡易製導戰術導彈,盧布林的建築被一幢幢一排排的掃平,這種效率,哪怕是最牛的拆遷隊也得跪!不把整個盧布林炸平,絕不收工!同時,這一團團蘑菇雲還向正在咬牙苦撐的聯軍參謀部傳達了柳維平想對他們說的話:老子沒耐心再陪你們玩下去了!
數百輛68式主戰坦克高昂著炮管,緊跟著滾雷般前進著的徐進彈幕轟隆隆的衝向聯軍的防線,每一發炮彈爆炸,都會照亮一大片棱角分明的坦克,那恐怖的情景,讓人不寒而栗。沒什麽好說的,聯軍的裝甲部隊也殺了出來,步兵跟上,朝華軍的裝甲集群‘射’出一枚枚致命的反坦克導彈,‘激’戰再度爆發。這一擊華軍似乎拚盡了全力,銳不可當,被炮火炸得一塌糊塗的東段防線很快就撐不住了,參謀部十萬火急,從西段‘抽’出兩個裝甲團緊急增援過來,勉強堵住了缺口。
隻是這兩個裝甲團投入戰鬥後不久,西段防線燃起了衝天火光,華軍的炮火朝他們砸過去了。跟守在東段防線的部隊相比,西段防線的士兵算幸運的,因為這次華軍的炮火準備隻持續了五分鍾,他們不必品嚐那種霄夜都被震得從鼻孔裏噴出來的痛苦。但同時他們也是不幸的,炮火一停,一百五十輛陸地火力平台就殺了上來,後麵跟著三千多名步兵。衝上去迎戰的坦克無法鎖定一千米外的陸地火力平台,在“鳴鏑”式炮‘射’反坦克導彈的尖嘯聲中紛紛四分五裂,步兵趁機鍥入了聯軍的防線,與聯軍短兵相接,災難就此開始。
對於聯軍士兵來說,華國的步兵似乎比68主戰還要恐怖,這些平均身高隻有一米七多一點的士兵似乎從來就不知道什麽是恐懼,一旦短兵相接便勢如瘋虎,用步槍,用手雷,用刺刀,用工兵鏟凶狠地拚殺,把敵人一批批的放倒,哪怕他們同樣也是一批批的倒下也在所不惜,似乎在他們的腦子裏隻有兩個選項,要麽大獲全勝,要麽全部戰死!如果可以選的話,聯軍寧願麵對華軍裝甲兵的坦克,也不願意麵對步兵的刺刀,可惜華軍似乎並沒有給他們選擇的權力,陸地火力平台不停地開火,摧毀聯軍的坦克裝甲車,步兵躍入戰壕用步兵掃,用刺刀捅,用工兵鏟砍,用聯軍的屍體將戰壕填平,半個小時不到,聯軍就一連丟了兩道戰壕,幾十輛戰車被打成了火球。紅了眼的聯軍步兵總算拿出了幾分神勇,撇開表現欠佳的裝甲部隊,與華軍步兵逐壕過壕的爭奪,廝殺,試圖遏製住華軍步兵那水銀泄地般的攻勢。可惜,沒用的,單純比拚步兵的話,除了蘇聯紅軍,就沒有哪支部隊是華軍的對手,他們的頑強除了讓戰鬥變得更加血腥,死傷更加慘烈之外,再沒有其他用處了。
整連整連的填入戰場,整連整連的打光,屍體填平了一道道戰壕,鮮血淹沒了一個個掩體,緩慢而堅決地向前推進的,始終是華軍步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