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陷餅,砸死人不賠命的大陷餅
遼南的深山老林裏,軍犬的吠聲此起彼落,數百名士兵正在拉網搜索,連老鼠洞都不放過。此情此景,隻有沿海地區搜捕空投下來的特務可以相比。
a集團軍軍長楊思瀾少將瞪著這片地形複雜的山林,麵色陰沉,沉得發黑,比黑鍋還黑,身邊的警衛連連長噤若寒蟬。他知道首長快要氣死了,難得忙裏偷閑出來打打獵,沒想到跟一個來曆不明的武裝人員撞了個正著,那家夥見勢不妙,閃電般擊倒幾名警衛員後竄進山林裏不見了。當時軍長臉色就發黑了,更氣人的是整個警衛連追進去都一天了,連人家的毛都沒碰到一根,反倒不時被人家從後麵竄出來放倒幾個。那家夥似乎一門心思炫耀自己的作戰技能,從不開槍,逮到機會就竄出來對著落單的士兵一頓拳打腳踢,而軍長下了死令不許開槍,要活抓,因此不到半天,警衛連裏多了一個排的豬頭。這還算輕的,有些倒黴倒到姥姥家的家夥踏入他設置的陷阱裏,給吊起半空,要是沒有被人發現,他們就得在高高的樹梢上看上好幾個小時的風景。軍長牛脾氣犯了,調來了集團軍偵察大隊,可是四十八小時過去了,還是沒能逮住那個可惡的家夥。
又有兩個被人直接揍昏的偵察兵被抬下山,軍長再也按捺不住了。打了一輩子仗,跟東倭矮冬瓜拚過刺刀,跟蔣禿子的遭殃軍機槍對機槍的對掃過,在高麗半島被十六國婊子聯軍的飛機追著連炸帶掃,勝仗打了很多,敗仗也不是沒有,可就是沒有試過這麽丟臉的。一手**出來的偵察兵一個大隊還奈何不了人家一個!真要是傳出去,a集團軍恐怕要把臉塞到褲襠裏做人了!少將寒聲對通迅兵說:“給我聯係韓楓,三個小時內再抓不到人,他這個大隊長就別當了,換人吧!”
韓楓中校現在真的要氣死了。他在集團軍裏也算一號人物,上千名士兵個個都是百裏挑一的尖兵,別說抓一個人,就算是偷襲外軍一個團也不見得會輸,可是對上這個山中幽靈,他硬是有一種有勁沒處使的感覺。那家夥簡直就是專門為山地叢林戰而生的,有時候十幾號人都圍不住他,好幾回眼看就把他給困住了,結果他抓著一根樹藤“悠”一下**出十幾米外,拍拍屁股溜之大吉。韓楓也跟他過了幾招,對方用的是一種極為陌生的戰場格殺術,招招都是一旦得手對方不死也得攤個殘廢的狠招,隻求實用不求美觀,從五歲起就開始習武的韓中校絲毫討不到便宜,最氣人的是對方一沾即走,一擊不中立刻開溜,他鬱悶得想吐血。現在他終於明白軍長為什麽不讓開槍了,十有**是想活抓,把這小子身上的秘密一點不剩的
榨出來!
“大隊長,這裏有新發現!”一名偵察兵在一小片空地裏叫。韓楓走過去,看到地上老老實實的一枝造型簡潔美觀的衝鋒槍,跟它一比,他們手裏的56式衝鋒槍隻能算是擀麵杖。
他連槍都不要了?韓楓眼前飄起一個碩大的問號。又有幾個圍了過來一飽眼福,嘖嘖稱奇:“這是哪國的槍?真他娘的漂亮,肯定比咱們的好使!”
“就是!”
韓楓心一動,撿起那支衝鋒槍希望能找到一點蛛絲馬跡,結果撿起槍帶起了泥土,沒等大家反應過來,一枚高爆手雷就洋洋得意的橫空出世,在半空中歡快的**呀**的。所有人冷汗狂飆——要是對方想要他們的命,他們早就光榮了。這枚手雷被一根土黃色絲線牢牢綁住,不會爆炸,萬一對方是敵人,那麽衝鋒槍帶起來的就是一個小小的拉環!
這枚詭雷也做得太缺德了!
韓楓若無其事,扯下手雷扔給一名班長,反複把玩那支衝鋒槍,讚不絕口:“好槍,真是好槍。你看這絲細節,堪稱完美啊。還有這瞄準器材,我們根本沒法比嘛!”揚起槍對著天空就是一梭子:“你贏了,出來吧!”
無人應聲。
聽到槍聲,楊思瀾少將心關一緊:莫非他們交火了?那玩笑可就開大了。鬥了這麽久,少將已經知道對方沒有什麽惡意,之所以還要鬥下去,除了麵子問題外,他也想知道自己的偵察兵戰鬥力怎麽樣。本來是一場不傷和氣的切磋,要是因為韓楓那個渾小子打得性起變成槍戰,後果可就嚴重了!他衝通信員吼:“六刻聯係韓楓,命令他不許開——”話沒說完,身邊一叢雜草突然動了!一道綠色身影猶如隱忍到最後才突然暴起的獵豹,帶著濃濃的血腥氣息猛撲過來,就連身經百戰的軍長也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一把戰術刀就架到了他的脖子。周邊的警衛員和偵察兵無不目瞪口呆,足足過了三秒鍾才反應過來,幾十支衝鋒槍一起對準了那個危險到極點的家夥,隻要一聲令下,就能把他打成一堆爛肉。當然,軍長也得變成一堆爛肉,所以沒有人敢開槍。
那個挾持者發話了:“都把槍給我放下,我膽子小得很,要是被嚇得渾身發抖兩手一顫,不小心在少將閣下頸部大動脈劃開一條小口子就不好了。”
所有人大眼瞪小眼,心裏暗罵:“我操,就你那殺氣騰騰的樣子,也會嚇得渾身發抖?”不過人家有人質在手,還真沒有人敢開槍,隻得把槍口指向地麵,以免過度刺激這
小子一身迷彩服撕成了爛魚網還不算,還夾帶了很多雜草和樹葉,臉用草汁、炭灰塗得花花綠綠,不盯著看連他五官都看不真切。最令人噴飯的是他大腿上還別著一把石斧,整一個野人二代!要不是還挎著一支又粗又長的步槍,大家真的會把他當土著了!就是這麽一個三分不像人七分像土著的家夥,把一個偵察大隊給耍得團團轉!
楊思瀾反而是最冷靜的,他甚至用欣賞的語氣問:“小鬼,身手不錯嘛。哪個部隊的?”
野人、土著、挾持者用鬱悶到極點的語氣說:“還問這個有球用,我的部隊早就不存在了!”真的不存在了……準確點說是還沒有組建,得等到二十年後才行。
軍長明顯理解錯誤:“哦?你的部隊被裁掉了?那真是太可惜了,擁有你這樣的士兵的部隊必然是戰鬥力強悍的鐵血勁旅,怎麽說裁就裁?不行,我一定要找總參問清楚!對了,你的退伍工作落實下來了沒有?要是混得實在不如意,到我的部隊來怎麽樣?a集團軍雖說比不上136集團軍這樣的超級王牌,可也是甲等集團軍,在這裏你肯定能一展所長,有一番作為的。”
挾持者愣了愣,說:“將軍閣下,你的命都捏在我手裏呢,應該為自己的生命安危多操點心才是!”
軍長大笑:“少來了,你要是想要我的命,我都已經死了七八次了,哪裏還有機會在這裏跟你聊天?把你的刀給我看看。”
挾持者乖乖的把刀遞給了將軍。那是一把最純粹的戰術刀,長三十三厘米,厚七毫米,重達六百餘克,幾何形刀頭賦予它恐怖的殺傷力,就算是直升機防彈玻璃也一刀就穿;刀背有一排鋸齒,可以生生鋸斷小指粗的鋼筋。整把刀造型凶悍,殺氣逼人,軍長愛不釋手,連讚好刀,把玩了好久才依依不舍的還給人家,又問:“你叫什麽名字?以前是在哪支部隊服役?看你的年紀,還不到二十歲嘛。”
有史以來最不著調的挾持者立正敬禮:“報告首長,我叫柳維平,今年十九歲。至於我在哪支部隊服役,這是秘密。”
軍長“哦”一聲:“連我都不夠資格知道嗎?”
柳維平心裏發虛,他就怕少將大人打破沙鍋問到底,他上哪裏把叢林特種作戰旅變出來啊。說起來他也算是倒黴透頂了,在金三角挨了一炮,醒來後發現自己居然毫發無損,更沒有哪裏鬧獨立,第一個念頭就是:“那發直接砸到自己身上的炮彈是一發超級臭彈!”可是他的興奮隻能持續三十秒鍾,隨後就
發現自己身上所有的通訊器材全部失靈了,衛星定位係統一片雪花,搞了半天才搞明白,他莫明其妙的被人一炮從金三角炸到了遼南,又搞了半天才搞明白,這是七十年代!姥姥的,是哪個國家研發的時空炮彈?研製出來也就算了,也不管嚴一點,居然讓販毒集團拿來當大炮仗放!他可不想被人當成什麽敵特份子、外國特務給斃了,趕緊往人跡罕至的遼南山區溜,先避開這人妖顛倒的幾年再說,沒想到撞上這個超愛打獵的將軍,跟他的部隊打了兩天!
人一倒黴,就連放個屁都砸腳跟啊……
軍長可不知道這小子心裏罵翻了,他現在的神情就跟地主老財找到了鑽石礦一樣,嘴都合不攏了,一個勁的狂開支票:“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在哪支部隊服役,你的部隊又為什麽被裁了,但是我對你的單兵作戰能力之強悍感到非常驚訝!怎麽樣,到我的部隊裏來,把你一身本事都使出來,我也不貪心,隻要你幫我訓練出一兩千名像你這種水準的士兵我就心滿意足了……我犯一下錯誤,給你個少校當當怎麽樣?”
我靠,這也叫不貪心?
柳維平目瞪口呆,倒是那些警衛員一臉的習以為常,軍長愛才那是人盡皆知的,這種**裸的收買隻能算是小意思。
軍長以為他不滿意,再次加碼:“是了,像你這樣的人才當個少校簡直就是天大的浪費,我再犯一下錯誤,給你個中校行不?不用觀察期,立即上任。”
中校?
跟孟老大平級?
柳維平眼睛變得賊亮賊亮。這豈不是說,在將來的某一天,他可以當著上千號士兵的麵狠狠地踢孟老大的屁股,把他收拾自己的那些狠招損招連本帶利的還給他?穿越好啊,要是在原先那個時代,像他這種三天一小過五天一處分的大頭兵,想混到中校,沒有二十年那是做夢!原來天真的會掉陷餅!隻是這陷餅未免也太大了,會砸死人的!
一名年輕的參謀顯然是不放心,附在軍長耳邊低聲說:“首長,這個人來曆不明,你貿然給他……”
軍長打斷:“我自有分寸!”微笑著問柳維平:“你意下如何?”
柳維平咂咂嘴,說:“成交!”
跟做買賣一個樣了。
這年頭做買賣可是割資本主義尾巴,要挨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