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瘋狗反擊戰(下)

‘亂’,太‘亂’了!

‘亂’成一鍋粥!

整個羅安納普斯都在大打出手,都不知道是誰在打誰了,反正到處都是槍聲,到處都是火光,手榴彈爆炸聲此起彼伏,那場麵,跟二戰時的巷戰有一拚。也不知道是哪一路的傻‘逼’殺紅了眼,居然把發電站給炸了,羅安納普斯陷入黑暗,隻有手榴彈或者炸‘藥’包爆炸才能帶來瞬間的光亮,不過這種光亮絕對不會受人歡迎的。相比之下,前麵這段路未免太過風平‘浪’靜了,平靜到讓佐佐木心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佐佐木今年三十七歲,自衛隊的老兵,從小苦練武術,‘精’通空手道和合氣道,在軍中那十幾年的嚴格訓練更把他培養成了一位全能型戰士,在軍中可謂前途無量。隻是同僚妒忌他的成就,暗中設套下絆,他最終遺憾地離開了軍隊,又為生計所迫,加入了山口組。他出‘色’的軍事素養得到山口組的器重,不到兩年就成為某支特別行動隊的隊長,可謂一步登天。他多次為山口組執行那些見不得光的任務,也多次滅掉來找麻煩的幫派,哪一次都是有驚無險,可是沒有一次像今天這樣不安的。那種感覺,就像被一條毒蛇盯住了一樣。

狙擊手?不,不可能,這一帶根本就沒有合適的狙擊位置。再說就算有狙擊手,憑他們從黑市掏來的狙擊步槍也不見得能擊穿防彈車和防彈衣疊加起來的防彈效果!像錳鋼穿甲彈、白銀旋轉彈等等特種子彈一個彈匣就比一支槍還要貴,有哪個殺手用得起?

伏擊?也不對,這裏根本就沒有人。要是有人,肯定會有一絲絲的活動氣息,隻要一點點,就會被他發現了。

炸彈?

這倒是有可能,佐佐木本著小心馭得萬年船的原則,命令一個小組下車,按部就班進行排彈。事關生命安全,那個小組也不敢怠慢,拿出東倭人特有的嚴謹認真,一個老鼠‘洞’都不放過。佐佐木則躲藏在防彈車後麵盯著,一有風吹草動他就會下令開火,哪怕是一隻蝙蝠飛過來也要把它打下來在地上辨認是敵是友。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這個黑暗的路段還是風平‘浪’靜,排彈小組不斷戰術手電筒作燈光聯係:安全、安全、安全!

難道是我多移了?

佐佐木正想理理思緒,一聲巨響直衝雲霄,帝皇夜總會方向火光衝天,天空一瞬間變成了病態的嫣紅。佐佐木麵‘色’微變,他意識到,帝皇夜總會出事了。果然,不到三十秒,渡邊那氣急敗壞的聲音就狠狠地通過電‘波’,撞入他的耳膜:“佐佐木,夜總會都讓人家給炸了!你還要拖到什麽

時候才肯過來!?”

佐佐木說:“閣下,我懷疑前麵有埋伏,正在······”

渡邊怒吼:“沒有埋伏!聽清楚了沒有,沒有埋伏!!!你馬上給我過來!”

佐佐木說:“我盡力吧!”

排彈小組已經走出了這段看似危機四伏又貌似風平‘浪’靜的路,打出燈語:“安全!”

難道我真的多疑了?

佐佐木一揮手:“上車,用最快的速度離開這裏!”

車隊又發動了,載著一百二十多名別動隊隊員,用最快的速度趕赴玻璃要塞。這些盡職盡責的別動隊員永遠都看不到,三百米外某個角落裏,一張用偽裝蠟油塗得麵目全非的臉笑得是何等的‘陰’森。

“我最討厭你們倭豬了。別人也許能忘記你們在我們國家幹過些什麽,可是我不會,永遠不會!”響尾蛇喃喃自語,“當年你們在我們家鄉壞事做盡,我一家人幾乎被你們殺光了,就連我那才五歲的爸爸也被你們割掉了一隻耳朵做下酒菜,我跟他說話的時候必須用吼的他才聽得到······你們就當是為自己的祖輩還債吧!”

“砰!!!”

m21狙擊步槍響了,一發子彈以每秒960米的初速‘射’出,在空中劃過一道華麗到極點的流光。這是一發燃燒彈,沒有穿甲能力,自然也就打不動防彈車。但是······它還是可以打穿一座水塔的。就算那水塔被他一槍打爆了也沒事,那點容量能裝多少水啊,想用這招把蝗軍的傳人淹死?異想天開!

水塔裏的確裝滿了水,不過不是飲用水,而是橡膠水。橡膠水可是個好東西,跟清水差不多,沒什麽異味,用它灌滿水塔,等到某些倒黴蛋從下麵經過時一槍打爆,橡膠水碰到一點火星立刻劇烈燃燒,把整條街道變成一片火海,這主意不錯吧?這簡直就是一顆巨無霸式燃燒彈啊!別說燃燒彈了,一顆普通子彈也能叫這顆超級燃燒彈燒得驚天動地。橡膠水可是極易燃的,阿三在表演噴火之類的把式的時候嘴裏含的就是這玩意兒,把它噴到火把上就成了,不過你得當心,別讓火把嘴巴給燒焦了。

燃燒彈輕而易舉地打穿了水塔的外殼,點燃了以噸計的橡膠水。這種清流澈見底的**頓時作反了,轟然巨響中把水塔撐得粉碎,化為億萬帶著一點點膠質的火苗朝樓下的車隊飛撒下去!而大多數的橡膠水實在是太多了,飛不起來,隻好順著陽台瀑布般泄下去,瀟灑肯定沒有那漫天火雨瀟灑,但是形成一條火瀑布,

也是蠻壯觀的嘛!整條街道瞬間變成一片火海,車隊立刻被大火吞沒了,更慘的是響尾蛇還嫌他們死得太慢,一槍把最前麵的那車車的輪胎打爆,車子側翻,後麵的車子慌不擇路,連連相撞,這下徹底玩完了,他們要是能盡快衝出火海沒準還有一線生機,可是現在撞成一團,等死吧!充當後衛的那幾輛車子笑了,我叫你們裝‘逼’,我叫你們喜歡什麽武士道,我叫你們急著去投胎!這下傻眼了吧?這下傻‘逼’了吧?這下瘋了吧?這下要變燒豬了吧?當前鋒,你他媽以為是踢足球啊,這是打仗,懂嗎?戰場上的前鋒就得走在部隊的最前麵,逢山開路遇水架橋遇到地雷也是你先踩,很倒黴滴!像他們這樣躲在最後麵多好啊,你瞧,都沒有多少火燒到我們!每個人都在朝司機暴吼:“倒車!倒車!不想死的話就馬上倒車,要不然老子一定會在被大火燒死之前開槍斃了你的!”其實大可不必,司機都拿出了阿三在高速公路上飆車的那種狠勁,玩命轉動方向盤,倒車,拐彎,會撞爛什麽,顧不上了;會輾死誰,顧不上了;會不會撞車,也顧不上了!總比呆在車裏被活活烤成燒豬好吧?這種瘋狂,這種狂野,就算是阿三最資深的司機見了也瞠目結舌,自歎不如!

晚了!

三道刺眼的尾焰從後麵三百米外飛來,那種刺耳的尖嘯聲聽得一些自衛隊老兵麵‘色’慘白,哆嗦了足足兩秒鍾才掙紮著發出一聲狂叫:“天照大嬸啊,是rpg!這幫瘋子,居然把這種重火力也用到黑幫火拚中來了!!!”

他們的判斷非常正確!不過要需要更正的一點是,這是三枚重型反坦克火箭彈,就算是以皮糙‘肉’厚的t-64式主戰坦克挨上一枚得回廠返修,像他們這種比‘雞’蛋還要脆弱的防彈車一連挨上三枚會是什麽樣子?直接連人帶車一起轟成渣,漫天飛舞。那批幸運兒這下徹底傻眼了,這又是何必呢?黑幫火拚,衝鋒槍和機槍已經是超豪華的配置了,大家也一直都很遵守黑道上的規矩,火拚時講文明懂禮貌,不用毒氣不用迫擊炮,盡量用節能環保的手槍和西瓜刀,打來打去不也是一團和氣嘛,這幫大神可真厲害,連反坦克火箭彈都用上了!這仗還有得打嗎?他們隻有死路一條了!

又是三枚火箭彈呼嘯而來,又把一輛防彈車炸成了渣。還好,在防彈車的亡命衝擊之下,已經脫離了火海,司機一個急刹車,僥幸沒有被炸死的別動隊隊員以比訓練最好成績還要快百分之六十的速度躥出這注定要變成活棺材的防彈車,開槍還擊,那頭更牛,連迫擊炮都用上了,這對大名鼎鼎的山口組別動隊很不公平,

第一發炮彈砸下來就炸飛了兩個。也不知道從哪裏冒出那麽多的仇家,個個都端著自動步槍朝他們狂掃,還有狙擊手助陣,這對鼎鼎大名的別動隊更不公平,他們隻有sck65式衝鋒衝,有效‘射’程撐死也就三百米,對遠處的狙擊手毫無辦法。一輪對‘射’,三名隊員被打得血‘肉’模糊,一個被狙擊手直接爆頭。這仗沒法打!碩果僅存的五名隊員不管三七二十一,在第三輪火箭彈和第二排炮彈砸下來之前拚出老命脫離了要命的公路,衝進民居,也不不管是‘肥’是瘦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美是醜,抓過一個用槍頂住人質的腦袋,衝步步緊‘逼’的對手狂嗥:“不許過來!把槍放下!不然我就殺了他!!!”喊完了才猛然想起,對方是謀財害命的黑社會,是他們的同行啊,又不是警察叔叔,這招能管什麽用?

也不是沒有一點用,至少,那幫看不清本來麵目的家夥麵麵相覷了三秒鍾後,真的放下了槍,一聲呼哨,十幾二十枚高爆手雷就冒著煙打著旋飛了進來,劫持者眼睛子幾乎瞪出眼眶,嘴巴張得可以塞下一個鉛球,他們知道自己完蛋了,他們又沒有千手觀音的本事,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在這麽多手雷爆炸之前把它們撿起來丟出去了。他們更知道,如果他們敢跑出去,絕對會被密集的子彈打成一團爛泥!

一通爆炸過後,山口組別動隊的主力,全部陣亡。憑心而論,他們死得有點冤,要不是渡邊一個勁催他們前進,他們是不會留下那麽大的空子給人家鑽的。更冤的是,他們到死也不知道渡邊老大到底得罪了哪一路的神仙,連累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渡邊閣下,對方用上了巨型燃燒彈,我們別動隊全部被火海圍困,無法去支援你們了!你千萬要小心,這批人手法極其專業,他們可能是某個國家的特種部隊!”

佐佐木還算冷靜的聲音通過無線電‘波’傳入玻璃要塞,聽得渡邊心頭一陣發冷,眼前天旋地轉。完了,完了,最‘精’銳的別動隊連敵人的麵都沒有見著就被人一把火燒成了灰,帝皇夜總會被炸上了天,千葉賭場慘遭洗劫,所有的地盤都被各個黑幫趁火打劫,搶了個‘精’光,現在他唯一還能控製的地方隻有這幢大樓了。可是就連這幢固若金湯的大樓也不能給他任何安全感了,要知道,這次他要麵對的對手急眼了,連燃燒彈都敢搬到城裏用!誰又敢肯定他們不會早已在大廈的地基下早就埋好了足夠的炸‘藥’,準備請裏麵的人免費坐一回飛機?渡邊嘴角蠕動幾下,低聲問:“佐佐木君,你們還有多少人能趕到這裏來?哪怕一個也好呀!”

佐佐木苦笑:“一個

也出不去了,他們是鐵了心要趕盡殺絕的······”

一個尖厲的聲音闖進來,差點把渡邊給嚇‘尿’了:“天啊,玻璃開始爆裂了!誰來救救我們啊!?”

真的是天啊!沒有親耳聽過你就絕對沒有辦法體會那個聲音是多麽的動情,多麽的忘乎所以,都可以去參加國際男高音大賽了,在這麽一嗓子麵前,神馬海豚音都是浮雲!佐佐木似乎還想說什麽,可是通訊突然就中斷了,想必是大火已經席卷駕駛室,把能燒的都燒著了,隻留給渡邊大爺一陣毫無意義的“沙沙”。聽到這一番對話後,這幢要塞一般的大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惶恐、驚慌、絕望、竭斯底裏······無言的沉默中,各種消極的情緒都在醞釀。

“叮鈴鈴——”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神田尾惠壯著膽子過去接電話,才喂了一聲就見了鬼似的渾身發抖,牙齒捉對廝殺,結結巴巴的對渡邊說:“是······是他!是那個支那人打來的!”

渡邊過去接過話筒,語氣不善:“我是渡邊純一,你是哪位?”

柳維平的聲音輕快,想必是心情好得要飛起來了:“渡邊老大,好久不見了,你老人家還好嗎?居然到現在都還沒有掛掉,真是一大奇跡啊!”

渡邊壓抑著怒火,問:“你到底想怎麽樣?”

柳維平說:“我的目的很簡單,我隻想要回我的錢。我給過你機會,是你不肯珍惜,因此今晚發生的事情不能怪我,隻能怪你自已。我想你現在的損失都快要接近從我手裏搶走的那個數目了吧?”

一位秘書嘀咕:“何止接近,早就遠遠不止這個數字了!”

渡邊冷笑:“可憐的支那人,你以為這樣就可以讓我們屈服了嗎?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老實告訴你,我手下還有數百人槍,總部派來的人二十四小時後就到了,到時候你就等著被我們剝皮拆骨吧!所有敢跟我們作對的人都隻有這個下場!”

柳維平淡淡的說:“要是我告訴你,你沒有二十四個小時了,你會作何感想?”

渡邊狂笑:“你還想攻下我們的總部嗎?別做夢了,除非你有本事調一個營過來,否則休想奈何得了我!”

柳維平很誠實:“我還真沒有調動一個營的能力,不過我就是有辦法收拾你,睜大眼睛看清楚吧,你很快就會知道三十年前你的前輩在我們國家享受的是什麽待遇了!”“啪”一下掛了電話。

渡邊拿著話筒,愣了好久才叫:“提高警惕,哪怕是一隻兔子也不能讓它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