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女孩
鴨舌帽加黑框眼鏡,尹正說這是變裝的最佳法寶。
“問題是,為什麽要變裝?”他們明明是去學校,又不是去敵人的巢穴,君文乙軒別扭地審視著尹正為他搭配的服飾,如是想。
“因為我在魚的學校很受歡迎啊,至少有一半以上的女生瘋狂地追求我。”
聽了答案,君文乙軒又想,尹正一定是雙魚座的,都說雙魚座的男人非常自戀。
雖然口口聲聲說要低調,卻開著跑車一路狂飆到大學校門口,除了第一天到達首都領略了劉星的駕駛技術後,這是君文第二次“有幸”體驗漂移的感覺,甩尾甩得那叫一個瀟灑,就是HIGH過了頭,停車的時候差點撞上路邊燈柱。
免費玩了次真實的“極品飛車”,君文乙軒跳下車時發誓,以後絕對不坐尹正的車,就算坐他的車,也絕不讓他開車!
“好玩吧,下次我再載你。”某人還笑嘻嘻的,很自以為是。
君文乙軒瞪了一眼,斷然拒絕:“免了!以後還是我來開車吧!”
至於低調的問題,大概早就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東林漢學醫大以浪漫優美的環境聞名於世,設計獨特的建築,巧奪天工的回廊,精心培植的綠林,形成風格迥異的分學院,還有來自不同國籍不同地區的莘莘學子,營造著現代化國際化交流的醫學園地。
“對了,你是在軍隊裏長大的,沒見識過外麵的大學吧?”對某人一眼即能看透心思的顯著反應,尹正笑著問。
“嗯……”
走在洋溢著青春氣息的校園裏,君文乙軒就像鄉巴佬進城,從來不曾體會過普通學生生活的他被各種新鮮事物吸引著,受到充滿活力的喧囂氛圍感染,目不暇接,滿懷憧憬,忽然之間希望自己的人生能重來一次。
滑著韓冰,踩著滑板的男生如風一般從肩旁擦身而過;穿得花花綠綠,頭發燙成麵條形的黑皮膚女生穿著暴露的露臍短背心,迷你裙撕成一塊塊碎邊,好像故意把底褲露在外麵;頹廢係的視覺妝容,耳環掛滿整個耳廓的人屢見不鮮,背著吉他耍酷,叼著棒棒糖也格外有腔調;還有那些學生們談論的話題,使用的新新詞類,十個裏有九個是君文根本聽不懂的。
一直以為名校的校風都很嚴謹,卻沒想到名列前茅的東醫大會這麽開放。
“那是革命成功的結果,魚進這個學校以前,這裏就隻有青蛙和恐龍,土到掉渣。”尹正一邊搖頭興歎,一邊為君文乙軒揭開謎底,“都什麽年代了,理事長居然還能想出什麽‘三從四德’的守則,搞得像儒家書院似的,這些學生被壓迫久了,一旦有人號召,立馬本性暴露,哈哈。不過保守是東醫大的傳統,建校以來,隻有兩個人幹過史無前例的壯舉。”
“嗯?”君文乙軒眨眨眼,不乏好奇。
尹正先笑一笑,吊足了胃口後才道:“一個是魚,還有一個是已經成為東醫大傳奇的女王陛下。”
“女、女王……”君文乙軒汗顏,什麽人物居然有這麽駭人的稱呼。
尹正賣關子道:“你認識的。”
“咦?”他努力回想,怎麽也想不出自己有認識過“女王級”的人物。
尹正故弄玄虛地露出笑靨,等到恰當的時機一下子公布答案:“不就是那一顆,天上掉下來的流星嘛。”
乍聽之下,君文乙軒差點下巴掉到地上!
劉星上尉皇冠加冕,手持權杖的女王形象赫然在腦海中形成了不可磨滅的深刻印象。仔細想來,那種不拘一格的另類打扮,那股不可侵犯的強勢氣息倒也有那麽點“女王”的味道,其實一點沒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隻是,關於醫大才女的形象,君文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出劉星身著白大褂,冷冰冰地給病人就診的樣子。
“劉姐本來要當法醫的,是被我挖角挖過來的。”尹正得意地說:“能在我手下做事的都不是簡單人物,你別小看他們。”
那拂過嘴角狂傲的華麗笑靨讓君文乙軒為之撼動,心小小地顫了一下,隻是輕微得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
所謂的“狂人幫”,就是因此而得名的嗎?
不管怎麽說,兩個風格迥異的帥哥走在一起,到哪裏都會成為奪人眼球的存在,所以尹正所說的“為了掩人耳目,喬裝打扮偷偷潛入醫大”的論調根本不可能成立。
君文乙軒隻當某人是隨口說說的。
優雅的貴公子和冷峻的酷哥,在別人眼裏,這是他們倆最顯著的區別和特征。其實,君文乙軒早已對“引人注目”這四個字習以為常,因為和他在特行一大隊的拍檔,ARE的操作師上官七戒走在一起時,效果絕對不亞於現在。可是和尹正走在一起,他總覺得自己也不由自主地“做作”起來。
尹正喜歡耍酷,這點無可厚非,他總是在陌生人麵前表現得極為冷酷,故意讓人產生距離感,故意製造神秘氣息,一舉一動,眉間眼底都用完美的形象修飾著他獨有的帥氣,那種另類的氣質的確會讓女生瘋狂。
實際上,隻用四個字就能形容——裝模作樣!
相處久了就會發現,尹正其實並不“冷”,他隻是“狂”。簡簡單單,幹幹淨淨,絕不拖泥帶水,所以,他的狂才那樣吸引人,至少君文一點也不會反感。
可是和這樣的人走在一起,自己就會無所適從,不知是該跟著他的步伐走,還是繼續保持自己的節奏。
有些人,天生就會打亂別人的節奏,這種人其實很可惡吧。
“我們‘喬裝打扮混進來’,到底是為了什麽?”
感覺已經在校園裏閑晃了很久很久,醫大的校園大得望不到邊際,看著眼前弧形彎曲的寬敞馬路,君文乙軒終於忍不住問。
原本以為可以和魚敘敘舊,某人卻以“秘密潛入”四個字斷然否決。
尹正重重地吐了一口長氣,壞壞的笑容裏隱含著浮躁的情緒。
“來看看那三個翹班的家夥想幹什麽。”
“你知道他們在哪裏嗎?學校那麽大……”君文乙軒環望四周,寬闊的視野再度令他懷疑他們會不會在校園裏迷路。
不過尹正看起來十分熟悉醫大地形的樣子。
“晚上7點,在第一音樂廳有一場和皇羽音樂學院聯合舉辦的‘新元素音樂大賞賽’,葉子他們就是衝它來的。”
尹正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令君文訝異:“你那麽確定?”
“那當然,我這個做老大的,怎麽會不知道手下人心裏在打什麽主意。”尹正不屑地甩甩頭,露出自負的微笑,“他們想幹的那點事,我用腳趾頭都能猜到。”
君文無奈地笑了笑:“他們想參加音樂大賞賽?”
“哈哈,”尹正發出一聲嘲諷的狂笑,樂道,“他們一個五音不全,一個是節拍盲,除了丁寧,打死他們都不會參加這種比賽。”
君文乙軒聽了,忍不住揣測葉子和溫寶寶,誰五音不全,誰是節拍盲,總覺得這兩件事發生在他們身上非常滑稽。
“那,我們現在就去音樂廳?”
“不,先去食堂填飽肚子。”
“……”
離開基地時,才吃過晚飯啊!
可是,習慣了尹正的“無底洞巨胃”,自己竟也隻是清清淡淡地一笑,跟上對方洋洋灑灑的步伐,好像習慣就像呼吸那麽容易,以至於忽略了它的存在。
如果能夠重新來過,如果能夠將那些錯過的時光全部拚接到一起,他發誓,他會更加用心地去感受,那顆不可一世的心就在離自己如此近的距離跳動。明明是那麽強烈,那麽灼熱。
隻是,如果的事,隻會停留在如果。
馬夾款式的藍灰色無袖上衣配深色小腳牛仔褲,腳上穿的是現今最受年輕人喜愛的板鞋,幹幹淨淨的白,在尹正的腦子裏,早就設想了君文乙軒這樣清新個性化的打扮,配上高高束起的銀色長發,以及大大的黑框眼鏡,比平常拘謹的著裝風格好看多了。如今終於把設想變成了現實,將自己精心挑選的服飾徹底讓副官改頭換麵,不但順眼了許多,好似自己臉上也添了不少光。
愉快地走在去往食堂的路上,時不時瞄著副官的新造型,他發現君文乙軒其實有著十分搶眼的外貌,主要來自於他獨特的貴族氣質,自然而然的溫文爾雅總是如影隨形地伴著他的一舉一動,談笑間的優雅一點也不會讓人覺得刻意。
很難想象,一個在軍隊裏長大的人會擁有上流社會人士的氣質,莫非是與生俱來的血統?
履曆上的身世背景隻有簡單的兩個字——孤兒,但尹正一開始就認為,那份履曆表參有水分。
除了監護人的名字是霍碧若上尉,父母都是軍官這點履曆上沒寫,但很容易猜,雙親殉職,遺孤留在軍方撫養就順理成章了,再加上君文乙軒在機械方麵的才能和天賦自然而然會受到軍方高度重視,說穿了,即使軍統部不加管束,東方軍司的最高指揮官,素有“玉麵狼”稱號的該亞·烈因也不會放過這樣的人才。
可是,尹正猜到君文乙軒的父母是軍方人士以外,仍覺得有疑點,軍方對於君文乙軒的機密保護設置為“A等級”,也就是高度機密要員, 從君文乙軒曾是特行一大隊五名ARE技術兵之一這點看,雖然足以讓他成為軍方重點保護對象,可“A等級”對於一名軍階僅僅隻有少尉的軍官來說,他所受到的限製已經遠遠高於他的價值。
也就是說,實際上君文乙軒對於東方軍司的“價值”不僅僅是如今表象中體現出來的這點程度。
然而,和君文乙軒相處下來,同樣可以用簡單的兩個字概括他這個人——耿直,一個心裏藏不住秘密的人,看上去如白紙黑字那麽一目了然,顯然,那些隱藏在履曆背後的秘密恐怕連本人都不知道,甚至從不曾懷疑。
他斜睨著對方臉上顯而易見陶醉於大學校園融融氛圍的好心情,忍不住輕笑。
呆子,你實在太好騙了,別哪天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隻待過軍官學校的君文乙軒以前隻從上官七戒那裏聽說過一些普通學校的事,聽起來好像差不多,可那時候七戒就說氛圍完全不同,如今他總算親身體會了。
軍官學校施行的是嚴格的軍紀,軍官學校的教官都是鐵麵無私的鞭子,軍官學校的課程以實踐為主,理論為輔,學校裏也到處都是軍事化設施,演習廣場等等。與此相比,浪漫的東醫大簡直是天堂,至少表麵上看起來是如此,忍不住讓人產生想重生的欲望。
不過進一步深思,他發現其實自己對大學的憧憬僅僅隻是源於七戒的遺憾,七戒曾經想考醫科大學,可是他在十七歲的夏天被東方軍司強行錄用了,以一個他不得拒絕的理由。
七戒,你想考的醫科大學,就是這樣的嗎?
他望著那些設計別致的教學樓,滿目的疼惜與惆悵湧流而出,他是藏不住心事的人,所以什麽情緒都會被立刻看穿。
“想什麽心事,笑得這麽肉麻兮兮。” 尹正朝君文靠近一步,用肩頭蹭了蹭對方幾乎齊平的肩頭。
他才一問,君文的臉就漲得緋紅:“沒、沒什麽。”
尹正愣了一下,一開始也沒料到他竟這麽容易就臉紅了。“哦——,在想暗戀的女生吧?”
“沒、沒有!”一經挑逗,紅透的臉簡直秀色可餐。
每次欣賞君文乙軒有趣的反應,尹正都覺得很有成就感,有種拿到一件玩具愛不釋手的奇妙感覺,那臉紅的樣子可愛到讓他想獨自占有。
就和小孩子雪藏自己心愛的玩具,不讓其他人碰它的那種心情一樣。
是以,他在想到某件事的時候嘟噥起嘴,心裏很是不屑:“你上次提到的那個暗戀對象,你說沒結果,可我覺得你對人家到是念念不忘的,不會人明明站在這,實際上靈魂還留在那個人身邊吧?”
君文乙軒愣了一下,很想點頭,卻還是搖頭:“這次調職,我已經下定決心放棄了。”
看他溫溫淡淡,滿是含情脈脈的眼眸,尹正更加不悅:“哦哦,我看你做事那麽一根筋直通到底,不像是容易放棄的人,你要自欺欺人我也不反對,不過知道自己的下屬人在心卻飛得老遠,做老大的真是傷心啊。”
尹正調侃地歎著氣,雙手插在褲兜裏走路的時候雖然油滑,卻還是那樣帥氣。君文隻當他是隨性而發,根本就沒去在意。
他的心飛不了那麽遠,不然就不用每天對著手機發呆,想發消息問候對方卻始終沒有勇氣。
下定決心要埋葬自己的感情,卻斷不幹淨,這樣的自己居然被一個小兩歲的大學生看得一清二白,他很不甘心。
“我的私事,我有分寸,雖然你是我的長官,但請不要過多幹涉我的私事。”
語氣有點強硬,讓更加強硬的尹正厥起了嘴巴,可是最後卻隻是淡淡一笑:“你的臭脾氣啊,果然隻是表麵溫和而已。”
不知道,這世界上能看穿自己本質的人,是否注定會成為知己。
東醫大的食堂很漂亮,全玻璃加複古的中式廊柱,還有一個很優雅的名字,叫“西祠”。
可是君文乙軒還沒怎麽好好欣賞,就被人撞了。
一灘油漬濺在衣服上,他沒發火,怒的是衣服的主人。
“你怎麽走路的!”尹正看上去有那麽點“路見不平”的架勢,實際上是在心疼他的衣服,那件無袖T恤他自己都沒穿過,第一次貢獻給了君文乙軒結果就遭此大劫。
“對不起……”橫衝直撞的女生捧著空了的湯碗,像受驚的小鹿,戰戰兢兢地看著凶巴巴的大帥哥,亦喜亦憂。
扯了扯油膩膩的衣服,君文歎了口氣,隻見戴著大框眼鏡的女生紅著臉,怯怯地眨動被玻璃瓶底似的鏡片遮掩的大眼睛,身為受害者的他反而很不好意思:“是我不好,沒看見有人走過來。沒事,我去洗一下。”
留下溫和的微笑,他實在不想讓對方遭受尹正雷雨式的痛罵,趕快拉上尹正轉身往外走。食堂邊上有梳洗池,雖然食堂裏也有,不過他必須讓一顆重量級的炮彈遠離人家文文弱弱的女生。
“明明是她不長眼睛!”尹正齜牙叫囂,君文暗歎,還好這幅凶惡的表情沒讓那個女生看見,不然人家以為你是街頭流氓。
“算了,撞都撞了,人家也是不小心的。”
“衣服不是你的,你當然不心疼。”
果然是心疼衣服……
“先衝一衝,回去我幫你想辦法洗掉。”
正如魚曾經說的,君文的微笑對於尹正絕對有滅火作用。
燈柱下,脫下上衣,露出精瘦健美的身材,受過軍事化訓練的體形與籃球場上光著上半身同樣擁有自豪腹肌的男生一眼就能看出兩者的差別,幹練清晰的肌線每一條都好像經過雕刻藝術家的精心修飾,挺拔的身姿更為那份硬朗錦上添花。
領略著連職業格鬥選手都會垂涎三尺的完美身段,尹正大力拍了拍那厚實的背肌,輕笑道:“不虧是特種兵,光看身體就知道你的身手不簡單。我突然很想看看你在戰場上的表現。”
“馬馬虎虎,在一大隊比我好的人多得是。”君文乙軒很不以為然,拿著衣服到水池邊衝洗。
尹正以為他是謙虛,故意說:“比如,雷亞斯上校?”
君文微微地勾起嘴角,腦子裏想的其實是另一個人的名字,上官七戒。
那個在半年內就超越了他,特行一大隊最優秀的士兵。
“那個……真的很抱歉……”
耳邊忽然冒出一個弱弱的聲音,轉眼一瞧,那個把湯打翻在他身上的女生居然跟過來了。
皺著眉頭,忐忑地揉搓著一根粗大的金色麻花辮,劉海嚴實地蓋在眼鏡上方,穿著素白的連衣裙,臉很文靜,一看就是待在角落邊經常被人忽略的那種女孩子。
對這樣的女孩,君文有火也發不出,反而是更加客氣:“不要緊,你又不是故意的,剛才沒撞傷吧?”他想到自己的身板結實,人家是女孩子,撞了他這塊“鐵板”,他自己沒事,別人卻可能受傷。
“切。”尹正有點受不了他老好人的樣子,扭過頭,懶得吭聲。
女生被這一問,更加羞怯了:“我……沒事。你的衣服應該很貴吧,你告訴我多少錢,我賠給你。”
“算你個8折,1888幣。”尹正扯著嗓子發出怪腔。
君文回頭,沒好氣地丟給他一個白眼:“我賠給你。”又轉向女生,“沒事,你不要在意,衣服不用你賠,你走吧。”
“可是,我……很過意不去……”女生低下頭,躊躇不已。
這時候,尹正一步與君文乙軒並肩,微微昂著頭,頗為囂張地說:“喂,你要是想搭訕,就直接點,他還沒有女朋友。”
“啊,我……”女生身子抖了一抖,連忙搖手,“不是,我沒有搭訕的意思……”
“人家是正經的女孩,你別亂開玩笑!”君文頭大地瞪了尹正一眼。尹正輕笑:“你怎麽知道她正經?你又不認識她。呆子,別把人都看得像你一樣簡單,她的意圖很明顯嘛。”
君文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尹正擠開他,笑眯眯地來到女生麵前:“待會我們要去看場音樂會,你要不一起?”
“啊,我……”女生紅著臉,悶悶地埋下頭,她不說話,答案其實已經很明確了。
尹正回頭,瞥了瞥君文乙軒,冷笑。君文輕輕歎了一口氣,現在大膽的女生還真多,剛才還說東醫大的學生保守……
他低頭,看著女生溫和地說:“你想和我們一起,那就一起去吧。你是這裏的學生吧,正好可以給我們介紹一下音樂大賽的情況。”
“咦?”女生抬頭,表情詫異,“啊,我以為你們是東醫大的學生……我是皇羽音樂學院的,其實,我是想問你們舉辦音樂會的會堂在哪裏……”
“你是——皇羽的學生?”尹正忽然冷冷地揪眉,沉重的音調讓氛圍異變。他埋首認真地思索著什麽,而後問女生,“你們學校有沒有叫‘皇未寂’的這個人?”
那副異常嚴肅的表情,暗示著他口中念出的名字一定具有特別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