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男子發出一聲尖銳的冷笑,如同指甲劃過石板般刺耳,“我魔族新皇降世,區區一隻臭蟲子也敢在本座麵前囂張!”

他猩紅的眼珠裏充滿了不屑。

陳禮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眉宇間凝結著一股凜冽的寒意。

他死死地盯著眼前的魔族男子,一字一句地問道:“你們吞噬了血煞宗送來的那些神魂?”

他的娘親還在那些神魂之中。

難道他還是晚了?

魔族男子聞言,臉上的冷笑更甚,“一點小神魂而已,能為我們新皇做貢獻,是他們的榮幸!怎麽,心疼了?可惜啊,他們已經變成了我們新皇的力量,你就算哭幹眼淚也無濟於事!”

他語氣中充滿了戲謔和嘲諷,仿佛在欣賞陳禮的痛苦。

“新魔皇……是陳明?”陳禮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壓抑的憤怒。

魔族男子的笑容瞬間僵住,眼中閃過一絲警惕,“你怎麽知道?你是誰?”

陳禮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我是你大爺!”

“找死!”魔族男子勃然大怒,再也無法維持之前的戲謔姿態。

他怒吼一聲,渾身魔氣暴漲,如同翻滾的黑色濃煙,瞬間席卷而出,化作一隻巨大的黑色魔爪,帶著令人窒息的威壓,狠狠地朝著陳禮抓去。

暴怒的陳禮也不甘示弱,體內氣血之力瘋狂運轉,眉心處的金色光芒驟然大盛,仿佛一顆燃燒的金色太陽。

他雙手迅速結印,口中低喝一聲,“九轉天龍訣!”

金光爆閃,一條金色的巨龍虛影憑空出現,盤旋在陳禮周圍,發出震耳欲聾的龍吟聲。巨龍張開血盆大口,朝著襲來的黑色魔爪狠狠地咬去。

“轟!”

金龍與魔爪碰撞在一起,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巨響,狂暴的能量波動如同潮水般席卷開來,將周圍的樹木岩石瞬間摧毀,化為齏粉。

金龍虛影嘶吼著,並非與魔爪硬碰硬,而是詭異地穿透而過,直接沒入了魔族男子的胸膛。

男子臉上的冷笑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難以置信的驚恐。

他低頭看著胸前空****的窟窿,猩紅的雙眼充滿了迷茫。

陳禮口中念念有詞,晦澀難懂的咒語如同古老的歌謠,帶著一絲悲涼,一絲肅殺。

金色的符文在他周身環繞,最終匯聚成一道耀眼的光芒,將魔族男子籠罩其中。

“往生咒!”

一切都是電光石火之間,剛剛還囂張無比的魔族男子,在金光中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而後便化為了飛灰,隨風飄散。

就在這時,一股更加強大的魔氣從天而降,如同黑色風暴般席卷而來。

身穿黑色長袍的男子踏空而來,他的臉上帶著一絲病態的蒼白,眼神卻如同毒蛇般陰冷。

他看著已經被抹殺的魔將,神色冷淡到了極點。

“陳禮,你還真是讓我意外啊!”陳明死死地盯著陳禮,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容,“竟然能一招殺了我的魔將。可惜,就算你有了機緣又怎麽樣,最後還是一樣要死。”

說著,他眼中閃過一絲戲謔,而後一抬手,一道虛弱的神魂之力便被他捏在了手掌心。

那神魂瑟瑟發抖,依稀可見沈晚舟驚恐的麵容。

陳禮瞳孔驟縮,他看著那道神魂,大驚失色,怒聲對陳明喝道:“放開我娘!”

陳明笑了,笑聲尖銳刺耳,“別著急嘛,本皇會讓你和你的娘親他們團圓的!哈哈哈!”

說著,他掌心魔氣翻滾,如同黑色的火焰,將沈晚舟的神魂包裹其中。

“你瞧,放了……”

話音剛落,沈晚舟的神魂在魔焰中發出一聲無聲的慘叫,而後便徹底消散,化為點點星光。

陳明看著這一幕不由得張狂大笑,“怎麽樣?滋味如何?是不是很絕望?這就是得罪本皇的下場!”

陳禮的眼中充滿了血絲,他死死地盯著陳明,胸膛劇烈起伏,仿佛一頭即將爆發的野獸。

他深吸一口氣,將所有的悲痛和憤怒都壓抑在心底,低吼道:

“劍來!”

一聲低喝,斷劍破空而來,落在了他的手上。

陳禮身上的金光更加耀眼,一股浩瀚如海的力量在他體內奔湧。

“九轉天龍訣!第九轉!”

金龍虛影再次出現,這一次,它更加龐大,更加凝實,仿佛一條真正的巨龍從天而降。

龍吟聲震天動地,帶著毀天滅地的威勢,朝著陳明狠狠地撲去。

陳明不屑地冷哼一聲,他如今已魔皇,根本不需要把陳禮這樣的螻蟻的攻擊放在眼裏。

然而,下一刻,他的臉色就變了。

那金色的劍芒,摧枯拉朽般地摧毀了他的護體魔氣,如同切豆腐一般,瞬間便到了他的麵前。

“怎麽可能?你怎麽可能是聖人之境?”真正感受到這恐怖的力量,陳明忍不住驚叫起來。

陳禮眼中殺意湧動,煞氣如同實質般在他周身環繞。

“沒什麽是不可能的!”他再次揮劍,語氣冰冷如霜,“這世上,不是隻有你一個重生之人!”

劍芒閃過,陳明的脖子被斬斷。

他的頭顱飛上半空,臉上還帶著驚恐和不甘的表情。

陳禮的往生咒再次響起,將陳明的魔氣和殘魂包裹,淨化。

浩劫結束,魔氣被重新分離驅趕回了天淵對麵。

陳禮頹然跪倒在地,手中的斷劍也掉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他仰天長嘯,聲音中充滿了悲痛和絕望。

“娘……”

他失去了母親,永遠地失去了。

就在這時,一道溫柔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哥……”

陳禮猛地抬起頭,隻見沈清月正站在他的麵前,眼中充滿了擔憂和心疼。

她緩緩蹲下身,輕輕地抱住了他,“別難過,你還有我……”

陳禮的身體微微一僵,而後緊緊地抱住了沈清月,將頭埋在她的肩膀上,無聲地哭泣。

許多年後,天元大陸歸一,在大陸中心的京都城池裏,沈家的宅院拔地而起,極為耀眼。

無數的修士都是趨之若鶩地朝著此處祭拜,仿佛在祭奠什麽。

五六歲的孩童不解地看著那座府邸,忍不住問起了身邊的父母:“爹娘,那大宅子裏,到底住了什麽人啊?”

溫和有耐心的聲音回答:“是救了我們一整個大陸的恩人!”

誰都沒有注意到,角落裏賣烤肉的年輕男子撒調料的手抖了抖。

他看著那座宅院,喃喃自語道:“係統,香火已夠,是不是可以告訴我,該怎麽複活我的親人了?”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