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氣息撲麵而來,宋念溪下意識的扭頭,卻依然沒有躲過去,感受到臉頰處輕輕的觸碰,她嗓子發緊。
頭腦裏已經刮起了龍卷風。
今天晚上,她一定是凶多吉少。
隻是,在被吃幹抹淨之間,還是被狗皇帝發現她要逃跑之間,她總的抉擇出一個。
要是為了掩蔽出宮,她就得,跟這個男人發生關係。
要是想出宮……
宋念溪眉頭狠狠皺著,還沒等她想明白,某人的唇就落在了自己唇上。
輕輕地,熱熱的,軟軟的……
霸道中帶著溫柔。
宋念溪抵在男人胸前的手猛地握成拳,她沒有做出選擇,可是身子已經開始反抗。
不!
不行!
她不能跟狗皇帝發生關係!
宋念溪用力推搡。
楚淮冥發覺身下女人的不專心,他懲罰性的用牙齒咬她一口。
宋念溪吃痛,張嘴想說不能這樣。
頃刻間,宋念溪的呼吸被奪走。
不——
宋念溪內心哀嚎,她被男人溫柔又強勢的吻弄得頭暈眼花,抵在男人胸前的手漸漸卸了力氣。
隻是,短暫的失神後,宋念溪立刻又清醒過來。
她的拳頭一下下砸在男人堅硬的胸膛。
楚淮冥這輩子沒有被拒絕過。
每一次拒絕,都發生在宋念溪身上。
他掠奪的舌頓一下,下一秒,大手抓住宋念溪的兩隻亂動的細嫩手腕,往上一番,直接扣在她的發頂。
如此禁錮的姿態。
宋念溪更加恐慌,開始用腳亂踹。
她的動作毫無章法,隻胡亂動作,這力道對楚淮冥來說,不過是撓癢癢。
他沒有在意,隻是,眉頭卻蹙起來。
為什麽宋念溪這麽抗拒他的親近?
皇帝和貴妃同房,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要是按照普通皇帝的速度,宋念溪在進宮的第一晚,就已經是他的人了。
楚淮冥不懂。
可是女人掙紮的厲害,他隻好忍著難受,薄唇離開女人的紅唇,移到她的耳畔。
用一種,他從沒有體驗過的,委屈可憐的語氣,近乎誘哄開口:“念念,給我……好不好……”
男人的唇在自己耳邊,呼出的熱氣噴進耳洞,宋念溪晃神,聽著這可憐兮兮的語氣,差點以為是狗蛋回來了。
“念念~~~~”
“念念~~~~”
男人還在叫魂似的一聲又一聲低哄。
宋念溪咬住自己的舌尖,強迫自己冷靜。
她的眼尾因為這從沒有過的曖昧刺激,掉出一滴生理性的淚花。
屁的狗蛋。
這分明還是狗皇帝。
狗蛋才不會叫自己念念,他隻會黏糊糊的叫自己姐姐。
但是,狗男人這可憐巴巴請求的語氣,跟狗蛋也太像了。
不愧是共用一副身子的人。
宋念溪短暫的失神,半晌後,她聽見自己開口:“不行,現在還不行!”
楚淮冥嗓音低啞:“那要什麽時候才可以?”
“念念~~~我已經等不及了……”
他說著,一口銜住宋念溪嬌嫩又肉嘟嘟的耳垂。
宋念溪身子如雨打花朵一樣顫抖。
要命!!!
這狗皇帝也太狠了!!!
她心中驚恐,兩條腿踹的也更加用力。
突然,她感覺自己一個奇怪的東西。
下一秒,楚淮冥就悶哼一聲。連帶著宋念溪的耳垂也跟著一痛。
楚淮冥臉色瞬間黑如鍋底。
他咬牙,幾乎要把後槽牙咬碎。
他都不記得自己這是幾次被這小妮子踢到蛋了。
他怎麽每次就踢的那麽準?
難道,就真的想讓他蛋碎麽?
楚淮冥痛的直不起腰,大手鬆開宋念溪的兩隻手腕,往那痛到發抖的地方探去。
宋念溪得到自由,大喜,一骨碌坐起來往床邊爬,她動作很快,不過兩秒就到了床邊,往下一跳。
楚淮冥忽的探手,勾住宋念溪的嬌軟腰肢往後一拉。
宋念溪才剛離開床榻還沒兩秒,就又回來。
男人如一隻猛獸,麵對要逃跑的獵物,並沒有刻意收斂力道。
即便宋念溪身子磕在軟乎乎的床榻上,可還是震的她腦殼發暈,眼冒金星。
楚淮冥輕柔的安撫著蛋,冷笑的盯著蒙圈的宋念溪。
欺身壓過去,卻聽到吱呀一聲。
他眉間蹙起,下意識的把宋念溪扣在自己懷裏。
這動作才完成,床榻就跟地震來臨一樣,劇烈抖動,接著,碎成碎片往下掉落。
楚淮冥瞳孔皺縮。
腦子裏瞬間閃過一萬個刺殺計劃。
感受著飛快降落的身子,他一邊護著宋念溪,一邊調整姿態,不讓兩人躺著摔下去。
但是,他那一萬個刺殺計劃還沒想完,噗——
他的腳就已經踩在了地上。
而宋念溪因為這突如其來的狀況,縮在楚淮冥的懷裏,嚇得說不出話來。
楚淮冥抬頭,看著上麵比自己腦袋高幾仗的床架子。
低頭,看著自己麵前,跟自己齊平的一個軟梯。
臉色驟變,好像籠罩了一層薄霜。
他扭頭,看向這個點著看不到頭的兩排蠟燭和跟宋念溪差不多高的密道。
一個念頭在他腦中誕生,可是他卻不願意相信。
他鬆開抱著宋念溪的手臂,抬腿沿著密道往前。
宋念溪臉色同樣難看,她打死也想不到,這個床板居然這麽脆弱。
隨便一動,就碎了。
她後悔讓娘親把密道入口安在自己床下了。
她牙齒咬在紅唇上,看著往前走,連背影都透露著生氣的楚淮冥,她後悔,害怕,驚恐,同時還有一種她說不出來的情緒。
忽的,宋念溪小跑幾步追上去。
楚淮冥聽著女孩的腳步聲,頭也不回,冷聲問:“念念,你告訴朕,這個密道,用途是什麽?”
“是運送東西?還是……運送人?”
宋念溪沒回答,隻說道:“上去,先上去。”
楚淮冥定著身子不動。
宋念溪嗓子發澀:“上去再說。”
楚淮冥猛地轉身,一拳砸在還有些濕潤的牆壁上,泥土簌簌往下掉。
接著,一把抓住宋念溪的手,連拉帶拽的把她拉到落下來的地方。
另一隻手,抓住軟梯的中間,用力往下一拽。
軟梯就如斷了線的風箏,軟軟的落在地上,發出悶悶的聲音。
一如楚淮冥現在的心情。
他腳尖輕點,兩人就從洞口飛了上去,齊刷刷的落到床邊的地麵上。
所有的氣血湧到頭頂,楚淮冥隻覺得腦子滾燙欲炸。
他冰冷如刀的視線死死的盯著宋念溪:“說,這密道,到底是用來做什麽?”
“修的跟你一樣高的密道,方便上下的軟梯,在你的床下……”
宋念溪張了張嘴,卻怎麽都說不出。
她知道這件事的後果有多嚴重。
隻要說了,自己,爹爹,娘親,整個將軍府,都會成為階下囚。
她嘴巴閉上,牙齒咬的緊緊的。
女孩不說,楚淮冥陰冷的視線挪向別處。
這寢宮裏,不似往常那樣溫馨,空****,梳妝台上,空無一物。
那個他不願意相信的念頭,再次出現,而楚淮冥,也終於替她說了出來,嗓音溫柔又陰毒:
“念念……你想——逃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