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想罵這狗男人,卻眼尖的發現,他嘴角向上翹著。

就是那種,不想笑,可是嘴角卻落不下去的感覺。

再看他的手指,指尖都激動的顫抖了。

明明很高興,卻要裝作不在意!!!

悶騷的狗男人!!!

雖然不知道這狗男人為什麽這樣,宋念溪小鹿眼眨巴兩下,忽然賤兮兮開口:

“楚淮冥,你聽到我懷孕,你都不笑一下,你是不是不喜歡我的小崽崽,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你要是不喜歡,直接讓常太醫拿一碗墮胎藥來好了。”

刷!

楚淮冥臉色驟變,他銳利的眼刀射過來,“胡說什麽,朕什麽時候說不要了?”

男人表情凶狠,像是在看仇人。

要是那眼刀有實物的話,宋念溪覺得自己此刻已經重傷。

男人凶狠的樣子,自從她成為皇後之後,再也沒有見過。

這一個月來,宋念溪每天看著對她百依百順,偶爾吃醋生悶氣的狗男人,幾乎都要忘了他暴君的樣子。

想著男人剛才凶巴巴要打自己的樣子,宋念溪忽的就委屈了。

鼻尖也更酸,眼圈一紅,小鹿眼裏頓時充滿了水霧。

楚淮冥懵了。

看著瞬間落淚的宋念溪,他有一瞬間是懵的。

等反應過來後,趕緊大走過去,用力把宋念溪抱在懷裏,語氣地進了塵埃:

“念念,我沒有不喜歡咱們的孩子,我喜歡死了,我開心死了。”

“念念,我錯了,我不該悶騷裝作不高興,你別哭了……”

“我隻是可惜,又要好長時間不能跟你做……”

這最後一句,還不如不說。

宋念溪哭的更傷心了。

然後,楚淮冥就花了好長時間來哄他的念念。

並且,在宋念溪的要求下,他早早的就把楚書妍和宋屹川接進來。

本來宋淵那大老粗也要進來。

可是楚淮冥打死不讓,這皇宮裏,就隻能有自己一個男人,就算是念念的親爹也不行!!!

這天,楚淮冥去上早朝。

宋念溪覺得無聊,所以讓宮人開始打掃晨曦宮,說是自從自己懷孕後,都沒有大掃除過了。

蕉月他們不太樂意,畢竟自家主子懷著孕呢,怎麽能隨便亂動。

宋念溪卻表示,自己根本不會動手,隻要把貴妃榻搬到門口就行。

於是,就有了眼下這樣一幕。

宋念溪老老實實躺在殿門口的貴妃榻上,一邊懶洋洋的吃著糕點,一邊瞧著裏麵宮女們忙碌。

她一會盯著掃地的宮女,一會盯著擦桌子的宮女,就跟看電視一樣看得認真又仔細。

忽然,裏麵傳來一陣脆響。

緊接著,就是宮女磕頭請罪求饒恕的聲音。

宋念溪看過去,就見那宮女身邊,有一個碎了的小擺件,明顯是從她身後那櫥櫃裏麵掉出來的。

宋念溪擺手說沒事,讓她起來。

卻見那櫥櫃下麵,有一個卷卷的東西。

她麵露好奇,讓那宮女把那東西拿過來。

好像是一副畫卷。

宋念溪沒有見過實物,可是在那些個古代背景的電視劇裏麵看到不少。

她頓時來了興致,興衝衝的把畫卷打開。

下一秒,她就覺得辣眼睛。

好家夥,這畫的是啥玩意兒啊。

這男的也畫的太醜了,誰那麽有才,畫了這麽醜的一幅畫。

要是沒本事,咱就稍微悠著點不行麽?

宋念溪嫌棄搖頭,然後把這畫卷背過去,不想再看一眼。

卻見這背後的角落裏,寫著一小行字。

宋念溪睫毛眨幾下,腦袋湊了過去。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咦。

好酸溜溜的一句話。

合著,這還是一幅表白畫作呢。

宋念溪摸摸立起來的雞皮疙瘩。

隻是,楚淮冥他畫一個男人做什麽?

還寫這麽一句表白情詩。

難道,他曾經喜歡一個男人?

宋念溪頓時愣住,腦子裏已經自動開始想象。

也許,多年以前,在楚淮冥還是皇子的時候,喜歡上一個曾經幫助自己的男人。

但是因為他是皇子,也是男人,所以不好表白,更不好跟人家在一起。

後來,他喜歡的那個男人,娶了別的女人,他一時氣不過,所以黑化。

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暴君的樣子。

宋念溪越想越興奮,她覺得自己想的完全正確。

她看一眼不遠處躲在樹蔭裏乘涼的李公公,招手想讓他過來,自己好打聽打聽。

蕉月卻不知什麽時候來到身邊,拿起那張畫卷,詫異的說道:“主子,這張畫卷怎麽在這裏啊?”

“它不是在將軍府,您的閨房麽?”

宋念溪驚住,詫異的問:“蕉月,你認識這個?”

蕉月確定的點頭:“主子,您這是懷孕,連您自己畫的畫都忘了啊?”

“這不是您當年親手畫的畫麽?一直放在您房間床底下的那個箱子裏來著,怎麽會出現在晨曦宮?”

宋念溪更震驚了。

剛才她吐槽了那麽久,合著,這醜醜的東西,是自己畫的?

小醜竟是她自己?

她腦子裏,是一點都不記得了哇。

宋念溪疑惑的問:“那你也知道,這上麵畫的男人是誰咯?”

蕉月寵溺的看一眼自家主子:“主子,您這都不記得啦?這上麵畫的,是咱們陛下啊。”

“您當年對陛下愛的死去活來,非要進宮,老爺和夫人不讓,你傷心之下,就在一個晚上畫了這幅畫。”

“不過,後來夫人到底是沒有饒過您,同意您進宮了。”

宋念溪的嘴巴變成一個圓圓的“O”。

她快速在腦子裏思索一圈,好像,確實有這件事。

所以,這幅畫不僅是她畫的,還是她暗戀楚淮冥那狗男人的時候畫的。

不知道為什麽,這些事情,明明是原身做的,宋念溪卻忽然老臉一紅。

她擺手,讓蕉月趕緊把畫按照原樣子放回去,並且囑咐,這件事,不許讓楚淮冥知道。

……

日子一天天過去,很快就到來年八月。

宋念溪的預產期就在這幾天。

因為常太醫的精心照料,宋念溪的肚子長大了不少,身子卻沒有變的很胖,隻是比原先圓潤了一點。

楚淮冥卻很喜歡,每天晚上洗完澡後,都會一邊幫她抹妊娠膏,一邊愛不釋手的捏著她腿上,手臂上的軟肉。

甚至還說,等生下孩子後,也不要減肥,就保持這樣,他很喜歡。

每次他一說這話,就會得到宋念溪一個大大的白眼。

這天晚上,楚淮冥照舊在自己手心搓開防止妊娠膏藥,接著仔細的在宋念溪光滑的肚皮上抹著。

一下一下,動作很輕柔。

宋念溪的肚子一天天的跟吹氣球似的變大,腰肢卻還是和之前一樣一掌可握。

細的嚇人。

即便是平躺著,可是總有一種圓鼓鼓的肚子要把腰肢壓斷的感覺。

楚淮冥看著看著,忽然伸手在那白嫩的小肚子上拍一下:“臭小子,你還不趕緊出來?”

“再磨蹭,折騰我的念念,等你出來我要揍你了啊。”

他哼哼的說著,話音剛落,宋念溪的肚子就猛地一痛。

然而,這隻是個開頭,很快,宋念溪的肚子就劇烈痛起來。

楚淮冥嚇得趕緊收手,“怎麽了怎麽了,是要生了麽?”

宋念溪痛的眼圈發紅,想殺了這狗男人的心都有了:“都是你,要不是你拍他,他才不會這麽著急呢。”

“嘶……你還傻愣愣的做什麽,趕緊讓產婆和太醫過來啊。”

楚淮冥盯著自己那犯罪的手掌,愣了幾秒後,腳尖一點飛到門邊,想喊人。

因為太過著急,都忘了自己是皇帝,可以直接在床邊叫一聲。

然而,他才到門邊,小腹忽然一痛。

伴隨著宋念溪的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