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
剛才的小白兔一下子竄起來,小鹿眼瞪得圓溜溜:“陛下你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呢。”
女孩震驚,下一秒,卻見男人臉色一變,緊接著,自己身上的被子就被風刮走一樣,飛了……
宋念溪心一顫,手臂上傳來一大股力道,身子更是控製不住的起飛,兩隻腳在空氣中像劃船一樣。
往下看一眼,宮殿的地板離自己,最起碼有五六米。
“啊——救命——”
他奶奶個腿!
為什麽一大早就要來個起飛服務啊!!!
“閉嘴,再叫,丟你下去!”
楚淮冥被吵得耳朵發痛,冷冷嗬斥。
宋念溪的嘴巴已經不聽使喚,或者說,她全身上下,都不停使喚。
腳四處撲騰,嘴巴迎風張開,喝了一肚子空氣。
全身的重量更是全都掛在自己的手臂上,感覺隨時都會掉下去,摔成肉餅。
她不得已,抓住暴君這個唯一的救命稻草,另一隻手拚命劃過來,死死的抱住男人的胸膛。
楚淮冥低頭,看著橫在自己胸前的手臂,神色更冷,飛的也更快。
嗖——
宋念溪感覺自己坐在飛機上,還是敞篷的,沒有安全證書的飛機。
這短暫的幾十秒,需要她用一輩子的時間去治愈。
腳踩在地上的時候,宋念溪才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
她腿軟成了麵條,暴君鬆開她的一瞬間,就不受控製的跌坐下去,又是屁股著地。
她怒火中燒,小鹿眼裏燃燒起熊熊大火,恨不得把暴君給烤了。
“就在這裏,不許動,要是朕出來的時候,你不在,朕不介意親手了斷了你。”
暴君丟下這句話,就又施展輕功,往麵前的宮門飛進去。
他一走,空氣都清新許多。
宋念溪左右看看,空曠,威嚴,陳設不多,但都莊重大氣。
她摸摸有些發痛的腳踝站起身子,右腳翹起,左腳一蹦一蹦的跳到一張凳子上坐好。
屁股才挨著凳子,隔壁就忽然傳來整齊洪亮的:“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仿佛是小鹿受驚,她噌的一下彈起來。
“平身——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是李公公的聲音。
好家夥,這個隔壁,就是暴君每天上朝的地方?
她居然,被暴君帶到了朝堂隔壁的朝房裏。
宋念溪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想起昨天下午蘭妃她們過來,又想起昨晚睡覺的晨曦宮。
雖然自己知道什麽事情都沒幹,可是外人不知道啊,肯定以為自己侍寢了。
還是接連兩晚。
阿西吧。
成為眾矢之的了。
宋念溪趴在一旁的桌子上,眼神哀怨。
與此同時,蘭翠宮。
寢宮裏麵,宮女奴才跪了滿滿一地。
而他們的主子,正瘋狂地往地上砸東西,各種珠寶首飾,不要錢一樣往地上砸。
在宮女們的麵前,炸裂開來,碎成了一地。
“賤人!該死的賤人!”
“宋念溪,你就是該死的狐狸精,這才短短幾天,居然就爬上了龍床!你怎麽不去死啊——”
“啊啊啊——”
劈裏啪啦,又是一盒子首飾碎了一地。
門邊宮女們腦袋垂的更低,額頭都挨到了冰涼的地板,身子更是微微顫抖,生怕不小心成為主子瀉火的對象。
“你,過來!”
蘭妃手指在空中隨手一點,就選了個倒黴蛋。
被指到的小宮女顫巍巍探頭,神情恐懼:“娘娘,饒命啊娘娘——”
“給本宮爬過來!”
蘭妃眼睛裏是滔天的恨意。
小宮女瑟瑟發抖的往前爬,直到停在蘭妃娘娘的水粉色宮鞋麵前。
“你給我去死!”
“你這個該死的賤人!”
“你就該被碎屍萬段!”
蘭妃猛地抬腳,厚厚的鞋底對小宮女的臉蛋踹過去。
她用了十足的力氣,仇視的瞪著宮女,好像她踹的是宋念溪那個賤人一樣。
小宮女被掀翻在地,臉上出現一個通紅的鞋印,瞬間就腫的老高。
她咳嗽一聲,然後吐出一口猩紅的血。
“啊,你敢弄髒本宮的新鞋子,你個賤人,賤人,跟宋念溪一樣的賤人。”
蘭妃更加氣憤的猛踹小宮女,砰砰砰,是鞋底踹在肉體上的聲音。
“宋念溪,本宮恨你——”
“宮外的時候你就整天跟本宮作對,沒想到進宮了,你更犯賤。”
“陛下都說了誰第一饒皇城跑一圈,誰就侍寢,可是你這個賤人,故意扭傷裝可憐,以奪得陛下的寵愛。”
“賤人——賤人,你就該立刻去死!”
蘭妃每罵一句,就會暴怒的踹一腳宮女。
可憐的宮女本來還在苦苦掙紮,到後麵,已經出氣多,吸氣少,奄奄一息。
“不中用的死賤人,才踢這麽幾下就沒氣了!”
“來人,將這個賤婢拖出去。”
兩個小太監弓著腰進來,動作麻利的把宮女的屍體抬走。
發了一大通火的蘭妃還覺得不夠,她一怒之下,將桌上才端上來的熱茶,對著那一排跪著的宮女潑過去。
專門對著她們的臉潑。
瞬間哀嚎痛呼,求饒聲夾在一塊。
“娘娘饒命啊——”
“娘娘,饒了奴婢吧——”
蘭妃眼裏升起詭異的快感,她看著苦苦哀求的宮女們,神情忽然就變得得意。
嗬!
遲早有一天,她會讓宋念溪那個賤人,匍匐在自己腳底下痛哭求饒。
不就是裝可憐麽!
她又不是不會!
“過來給本宮梳妝打扮,本宮要去練習跑步。”
“是,娘娘。”
一宮女頂著臉上紅彤彤的水泡站起來。
……
宋念溪本以為,這個早朝要開很長時間,她都做好長時間等待的準備了。
為了舒服,她把厚重的宮鞋脫了,將還刺痛的右腳踝搭在矮幾上。
雖然有些不雅觀,但是舒服不少,並且這朝房裏一個人都沒有,也沒有外人會看見。
宋念溪就心安理得的翹著腿,垂著腦袋,閉上眼繼續睡覺。
但是才過去一會,她就聽到隔壁大殿裏傳來大臣整齊告退的聲音。
接著,楚淮冥金光閃閃的身影,就像風一樣刮到自己麵前。
怎麽這麽快就結束了!
哪家皇帝上早朝,五分鍾就結束啊!
宋念溪心裏哀嚎,抬眼小心的看一眼臉色難看的暴君,見他冰冷的視線落在自己腳踝山。
宋念溪光速收腿。
生怕暴君一生氣把自己的腿折斷。
然後就舔著臉,軟綿綿的笑,嘴角的梨渦淺淺的,像是裝了瓊漿玉液一樣甜。
可惜,暴君不懂得欣賞。
他冷漠的瞥一眼,就嫌棄一般挪開視線:“愛妃倒是會享受。”
“嘿嘿,哪有啊。”
宋念溪眼睛無辜的眨啊眨。
“陛下怎麽這麽早就下朝了?”
“你敢打聽朝堂上的事?”
暴君一掀袖子,冷風嗖嗖的吹。
宋念溪趕緊擺手:“沒,臣妾怎麽敢打聽朝廷上 的事,臣妾沒有。”
嗬!
暴君冷哼一聲。
眼神探究的看過來,宋念溪想解釋的話,就怎麽多說不出口了。
她總不能說,她是看著上朝的時間太短,所以,好奇吧。
氣氛有一瞬間的尷尬。
宋念溪裝死一般垂著腦袋,盯著地麵上的花紋發呆。
忽然,腰間纏上一隻有力的臂膀,下一瞬,身子又飛到了空中。
媽媽!
我又飛了!
又雙叒飛了!
宋念溪趕緊抱樹樁一樣抱緊男人的胸膛,眼睛緊緊地閉著,腦袋更是直接埋在男人肩膀上。
她感覺,這次的飛行,好像更高了!
風呼呼的在耳邊刮過。
時間也比來的時候長很多,宋念溪心裏都把暴君罵了十幾遍了,這還沒有停下來。
她忍不住睜開眼,小心翼翼的探出腦袋往下麵看一下。
啊!
好高!
這,最起碼到高空十幾米了吧。
隻一眼,宋念溪就覺得自己靈魂已經出竅,現在是活生生的演繹著,什麽是人在前麵飛,魂在後麵追。
她箍著男人的手臂更緊,生怕自己會掉下去摔死。
“睜眼!”暴君冷冽的嗓音在頭頂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