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溪慫噠噠的,顫巍巍的將眼皮掀開小小的一條縫。
麵前是一個半人高的鏤空護欄,他們好像身處於一個亭子裏麵。
再往腳下看一眼,嗯,是地板,結實的木地板。
腰間的手臂倏地撤走,宋念溪身子一軟,往後一個趔趄,她尖叫一聲,手跟劃船似的想扒著什麽東西扶著。
卻見這暴君避嫌一樣,往前一步躲開!
宋念溪簡直瞳孔震驚。
這會知道避嫌了,剛才抱著她飛的時候,怎麽不知道避嫌呢!
身子不受控製的向後麵摔去,宋念溪小臉苦兮兮的小臉中透著絕望,完了,她的屁股,又要遭殃。
然而,想象中冷冰冰堅硬的觸感沒有傳來,屁股下,軟乎乎的。
整個身子也好像陷入一張溫暖的大床裏麵。
宋念溪扭頭一看。
呀!
真的是一張大床!
鋪滿了錦被的大床,在這亭子裏麵。
好一個驕奢**逸的暴君!
又大又舒服,還有涼風不停的吹過來,宋念溪舒服的不想起來。
但是暴君才不會讓她這樣享受呢。
楚淮冥一轉頭,就見他的貴妃躺在他歇息的**,舍不得起來。
他惡劣的勾起唇,想起女人在天上飛時的驚恐,他大手一張,手中自然出現一大股吸力。
宋念溪就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子朝著男人那邊,一點點飛過去。
男人的大手好像是一座充滿力量的黑洞,又像是一個大磁鐵,不過眨眼間,自己又停在暴君的身邊。
“往下看,有好戲。”
男人出聲提醒。
宋念溪就好奇的探出腦袋。
豁!
這踏馬哪是一個亭子,這踏馬是一座高樓。
粗略一看,最起碼十幾層的那種。
宋念溪猶如受驚的小烏龜,嗖的縮回腦袋,打死也不願意再往下看一眼。
她小心翼翼的往後退,直到小腿抵在床腳上。
臉更是笑成了一朵花,奶萌奶萌的:“陛下,您欣賞美景,臣妾就不打擾您了。”
“臣妾就站在這後麵,保證不會打擾您。”
她舉起兩隻白嫩嫩的小手保證。
楚淮冥鳳眸中毫不掩飾的放出銳利的光芒:“是麽?誰能保證,你不會把朕推下去。”
“這摘星樓,高二十一米,你要是把朕推下去,這世上,不就少了個暴君?”
暴君越凶,宋念溪笑容越乖巧,她兩隻眼睛笑成了彎彎的月牙兒,唇邊的梨渦若隱若現。
“陛下,怎麽會呢。”
“您可是這大齊的陛下,是百姓的天,更是臣妾的天,臣妾怎麽可能那麽糊塗,推您下去。”
“您絕對是想多了。”
“嗬嗬,您肯定是想多了。”
宋念溪說著話的時候,忍不住就想往後退,離這該死的暴君越遠越好,但是她的腿已經抵到床腳。
退無可退。
所以,她就不知怎麽的,屁股已經坐在了**。
小鹿眼忽閃忽閃,跟暴君的銳利鳳眸,大眼瞪小眼。
慫包!
楚淮冥心頭自動跳出這兩個字。
看著企圖用裝可憐來逃過一劫的女人,他唇邊勾起惡魔的弧度。
切!
他怎麽可能會因為一個女人裝可憐就放過她。
打死不可能。
楚淮冥很想把這女人抓來,再嚇唬她一番。
然而,看著她清澈單純的眼中出現點點祈求……
楚淮冥嗖的一下轉身。
“好戲又要開始了,你可別怪朕不提醒你。”
男人說完,視線落在下麵狹長的宮道上。
這會時辰還早,可是已經有不少宮妃都出來跑步了。
他站在摘星樓上,輕而易舉的就能看到她們從自己的宮殿裏麵出來,三三兩兩。
開始沿著宮道練習。
宋念溪像個乖寶寶一樣坐在大**,對下麵的情況根本就看不到,甚至,她連城牆都看不到。
畢竟這個地方真的很高。
她坐著,平視著望過去,隻看到欄杆和湛藍的天空。
盯著男人冷漠的背影好一會,宋念溪發覺他看下麵看得認真,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
就壯著膽子,十分不客氣的往後仰。
反正屁股已經坐上來了,暴君也沒說什麽。
那她,小小的躺一下,應該沒關係的吧。
宋念溪就躺平了。
太陽曬不到,剩下是柔軟的大床,四周安靜的很,隻有微風時不時吹過來,舒服極了。
這絕對是個睡覺的好地方。
當然,要是暴君不在的話。
宋念溪不敢睡著,生怕睡夢中被暴君抓起來丟下去。
隻睜著眼,看著頭頂的塔尖發呆。
蘭妃從蘭翠宮出來後,就直奔摘星台附近的宮道。
按照習慣,陛下在下朝結束後,會來這上麵觀看。
果不其然,今天,他又在上麵。
負手立於摘星樓的最高層,還穿著明黃色的衣袍,陽光一照,。簡直是天地間最顯眼的存在。
器宇軒昂,冷傲孤清,孑然間散發著傲視天地的帝王之氣。
這樣的一個男人,怎麽可能不讓人心動。
他是官員口中的暴君又如何。
隻要自己成了他的女人,隻要得到他的寵愛,自己絕對會過的很好。
並且,像陛下這樣處於高位的孤身寡人,最需要的,就是一個貼心的枕邊人。
陛下這種人,不動心則已,一動心,那被他愛著的女人,絕對是天底下最安全,最幸福的人呢。
蘭文昭腳下跑步的腳步不停,眼睛裏麵閃過必勝的決心。
她一邊跑,一邊時不時抬頭,看一下摘星台頂端。
找了個最明顯的地方,扯著嗓子尖叫一聲,腳一扭,身子一歪,就往地上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