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劃 風流 青豆
“風兒,我不是讓你在鑄劍山莊先待著嗎,怎麽這麽不乖跑這裏來了?”端木流軒用完餐後,雙手扣住風雅頌開始興師問罪起來。要知道,現在各方人士想要擒住風雅頌的可不是一個兩個,在鑄劍山莊裏姬如鳶與那莊主有交情,還可有個照應。現在她這樣貿貿然跑出來竟沒被別人抓走,也真是不容易。
“嗬,你還問我,明明說好兩天回來的,居然言而無信。”風雅頌反手扣住端木流軒,雙目瞪圓,一副“你才不乖”的模樣。
端木流軒無奈地搖搖頭,道:“還以為,你長大點了呢。”
風雅頌又豈會聽不出這話裏的揶揄,雙手叉腰,做母夜叉狀道:“少轉移話題,趕緊老實交代,這兩天都跑哪兒風流去了?”
端木流軒哭笑不得:“我都有你了,還能上哪兒去風流。”見風雅頌依舊瞪著她一副不依不饒的模樣,隻得坦白:“我去青雲觀那裏做了些手腳。”
終於誠實了。風雅頌在心裏歎了一聲,早就預料如此,如今得到證實。端木流軒想要插手武林之事,自己想要平靜也便不可能了。隻是她老喜歡事事瞞著自己一意獨行,讓人想要幫手也是困難啊。風雅頌想了想,抬頭道:“端木流軒,以後你再想做什麽事情,讓我幫你一起好嗎?”
“不行!”端木流軒想也不想,便斷然回絕,其它事情都好商量,但她萬萬舍不得讓自己心愛之人和自己一同涉險。
“你!”風雅頌被拒絕了有些生氣,但還是耐下性子勸道:“我雖武功平平,但反應靈活啊,沒準在關鍵時候還能幫上你呢。而且我保證,我一定能保護好自己的。”
“你都說自己武功平平了,拿什麽保護好自己。”端木流軒轉身走開,邊收拾床鋪邊道:“你就先乖乖讓姬如鳶保護著你,等我事情都解決了,再來陪你玩,乖了。”最後一句話明顯是哄小孩子的語氣。
風雅頌有些挫敗,原來在她所愛的人心目中,她是如此的沒用,隻能讓別人保護著,陪著玩,除此之外,什麽有用的事都做不成。不禁心裏湧起一股酸澀。但她並沒有動搖自己的決定,暗暗決心道:就算你不準,我還是會悄悄行動的。等著看吧,我才不是這麽沒用。
端木流軒見風雅頌半天沒聲響,以為她在和自己鬧情緒,上前哄道:“風兒乖了,咱不想這些煩心的事,天不早了,先休息吧。我都好久沒有,好好抱著你睡一覺了。”嘴唇湊近風雅頌,吐氣如蘭。
“……”被端木流軒最後一句話鬧了個大紅臉的風雅頌也暫時放下了心裏的計劃,被她摟起來一下撲倒在**。
背觸柔軟的棉絮,風雅頌抬起頭,紅撲撲著一張臉迎上端木流軒那雙閃閃發亮的眸子,一下子變得靦腆起來,心裏有點小緊張,有點小期待。
端木流軒寵溺地笑了笑,俯身在那張可愛的小臉上印下一吻,便緊緊摟著懷中人兒不再動作。
月光灑入,留下一屋青輝;客棧小屋,**漾縷縷春情。
次日清晨,四個如花美女各懷心事用完餐後,端木流軒便言說要去秋水山莊一趟,說是有事與秋月白商議。本欲讓姬如鳶帶著風雅頌回去鑄劍山莊稍等幾日,但風雅頌那倔脾氣上來了又怎麽會依,兩人小小爭執一番後,風雅頌小嘴厥得老高,賭氣道:“小白是我最好的朋友,就算你不去找她,我一個人也會去的,你有什麽權利阻止我去見朋友。”
端木流軒無奈,最後還是姬如鳶道:“早聞秋水山莊大名,正好我最近也閑得發慌,不如一同去參觀參觀吧。況且這腳長風風身上,她要想去哪,我也攔不住啊。”
最後的結果是端木流軒妥協,一行四個奪人眼目的大美女浩浩****地步入秋水山莊。
秋月白早在兩天前便收到端木流軒的飛鴿傳書,說不日會前往拜訪並有要事相商。是以早早做好準備迎客。隻是她沒想到這次竟一次性來了這麽多人,小小吃驚後視線落在了風雅頌那張瘦削紅潤的小臉上,心裏一喜:“小風,你也來了。”端木流軒信上隻言有要事要說,卻不曾言及風雅頌也會跟著一起來,是以她突然見著自己掛念許多日的小人兒,心裏不可謂不欣喜。
“小白,你想我了吧。”風雅頌倒是沒顧身邊還站著她人,見著的久違的朋友心情大好,迎上去就是一個十分友好熱情的擁抱,看得端木流軒臉色一陣發白,這也是她不想讓風雅頌來這裏的原因之一啊,就算相信她倆的為人,可愛人之間的那種占有欲卻是抹不掉啊抹不掉。
姬如鳶看著那兩個久別重逢熱絡得不得了的兩人,就看看一旁徹底被冷落正鬱悶著的端木流軒,不由翻了個白眼:這小破孩在哪裏都這麽受歡迎啊,真是……傻人有傻福!
秋月白笑著摸了摸風雅頌那毛茸茸的小腦袋,突然感覺身上一陣顫栗,抬起頭來,並未發現異常,心想定是錯覺。注意到一旁被自己冷落一陣的另外三個客人,才意識到有些失態,輕輕推開風雅頌,盈盈一笑道:“月白未料到這次還有兩位姑娘會來,有失禮數,先再次賠罪。還要請教兩位怎麽稱呼?”
“花溪寨花妙音,舊聞秋莊主大名,在此見過。”
“姬如鳶。”相較於花妙音的客套,姬如鳶倒是簡潔得多,反正她孤家寡人一個,無意結交任何人,此番前來,不過是順著風雅頌的性子。“
“花姑娘,姬姑娘有禮了。你們與流軒與小風一道來此,是她們的朋友,便也是月白的朋友。既然來了,便盡可在此住下,月白定會好好一盡地主之誼。”江湖傳說秋月白友善好客,絕非虛言。
四人在秋月白的熱心安置中住在了秋水山莊,晚飯後,端木流軒便邀秋月白一同進書房詳談。
“流軒,你前日來信說有攸關武林存亡的要事相談,是什麽事能讓你專程親自趕來?”了解端木流軒為人的秋月白知她絕非信口開河,是以心裏有幾分好奇,幾分擔憂。
“青雲觀被挖出屍體一事想必你已經聽說,不知你認為如何?”端木流軒將問題拋給秋月白,導引道。
“現在很多武林中人都跑青雲觀去看熱鬧討說法了,但若仔細一想,不會有人笨得會把做了壞事的證據留在自家後院,青鬆道長更不是笨蛋,所以我想,這事多半有有心之人故意為之,目的是要栽贓陷害,至於那人目的為何,我目前也不得而知。”秋月白理性地說出自己的分析。
“栽贓陷害,哦,你是這麽認為?”端木流軒習慣性地挑了挑眉,沒有多言。
“不隻是我一個人這麽認為,許多有名望的門派掌門人也都是這麽認為。所以你看,現在去圍觀青雲觀的人雖多,但大多是些不成氣候的小門小派,而在江湖中最為有影響力的三莊四宮紛紛按兵不動,靜觀其變。你們天玄宮不是也沒去湊那熱鬧嗎,怎麽突然想起跟我提這個?”秋月白抬頭看看端木流軒,有些不解。
確實,直接把死人埋入人家後山的陷害手法明顯低劣,端木流軒此舉無非是煽風點火,引去了一批好事之徒。而真正有名望有影響力的人也是十分有腦筋的,又怎會被她所製造的那些表象輕易蒙騙。這便也是她專程來找秋月白的原因所在。
“如果我說,在青雲觀後山動手腳的是我請去的人呢。”既然是尋求合作,端木流軒也沒想隱瞞,坦白道。
“啊?!”秋月白聞言訝然,看著端木流軒半晌道:“流軒,你……”怎麽會做出這麽不入流的事情。
“對付非常之人自然得用非常之手段,青雲觀後山埋放死人一事是假,但青鬆煉製藥人禍害百姓一事卻是真。”端木流軒言之灼灼,見秋月白雖然不解,但並未不信,便繼續道:“那日風兒被人所擒……”
“什麽,小風被抓過?”秋月白不由得再次失聲,這是她今日第二次失態了。“呃,你繼續。”察覺到端木流軒有些不悅的神情,她趕緊閉口禁聲。
壓下心裏那點醋意,端木流軒繼續道:“風兒被人抓住關進一間密室中,被我發現,在營救她出去的過程中發現一密道,順著密道深入,可見不少藥物丹爐,在最裏層,約有百餘個成年人士,身體僵硬殘破,顯被藥物改造,沒有意識,見人便攻擊,殺傷性大,便是古書中所說的藥人。好在他們還未被煉製成功,盡數被我解決。隻是這樣的藥人,想必在其他地方還有存在。”
“你的意思是,抓小風和煉藥人之人便是青鬆道長,可有證據?”秋月白有些半信半疑,端木流軒的人品她相信,但青鬆在武林中多年的聲望也不是虛的,她不可能因人簡單幾句便輕易信服。
“這是我和風兒親身經曆親眼所見,當時青鬆還守在密道口意圖再次擒住,幸虧姬姑娘相救。隻是實際的物證目前確實沒有,所以我才來請你幫忙,一同尋找物證,揭穿青鬆的陰謀,挽救武林於水火。”端木流軒說完,誠懇地看著秋月白。
“我相信你(其實她是相信風雅頌),隻是,你要我如何幫你?”心知端木流軒應該已有打算,秋月白虛心請教道。
“先通知與秋水山莊私交不錯的門派,讓他們有個提前準備。青雲觀之事一起,青鬆定然得親自回去意圖擋住悠悠眾口,便一時無暇顧及那些她所煉製的的藥人。此時是密往取證的最佳時期,所以我需要你的援助。一方麵派出人馬和我的人一起煽動輿論,讓他暫時脫不開身。另一方麵暗中查探他可能安放藥人的根據點,待找到後,在悄悄潛入去取證。”端木流軒一口氣將計劃道出。
“這樣似乎……不太光明吧。”秋月白有些遲疑地開口,端木流軒這法子妙是妙,聲東擊西,暗渡陳倉,可說白了就是背地裏耍手段捅人一刀啊,秋水山莊行事一向光明磊落……
“對付非常之人就得用非常手段,難道還等他一切都準備好了禍害掉一批武林同盟後我們再和他正麵交鋒。”有些受不了秋月白的迂腐,端木流軒繼續耐下性子道:“何況我們此舉不是為了個人小利,而是為了千萬同胞的安危才不得已出此下策,隻要出發點是好的,那行為便是光明的。”天玄宮不同於秋水山莊一直浩然正氣長存,端木流軒那老娘陰水姬早年便是個三分邪七分正的人物,是以教出來的後代也絕非天性純良,不過倒是大半都是善的。
“可是……”秋月白還是有些猶豫。
“難道你希望看到青鬆再次將風兒抓住用她的血來提煉藥人嗎?”雖不願意在秋月白麵前提起自己的心愛之人,不過此時端木流軒也找不到更有效的法子。
“什麽,小風她?”秋月白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
“青鬆將風兒抓住卻不傷她性命,便很容易得知風兒是對他有利用價值的。開始我並沒想到這利用價值在哪裏。但近日閑暇時間查閱相關煉製藥人的書籍,看見一條:用某些體質特殊的人的血作為藥引,將使被煉出的藥人擁有非同尋常的超強威力。”端木流軒說到此處,便不願多言。
“我明白了,我答應你。”心知風雅頌是紅蓮體質的秋月白不忍見她再受別人傷害,遂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