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九龍真氣
冬至過後,一場大雪突如其來,覆蓋整個大齊北方。大雪綿綿,將整個京城都化為一片雪原。一直到今天,雪勢才微微止住,但依然有些零星的雪沫飄下。幾乎是一夜之間,整個京城的梅花綻放。清風迎送,將梅花寒香送遍上京。
肅王府,五條栩栩如生的金龍在雪白的梅林上空盤旋回轉,龍吟之聲震徹肅王府。園子四周,一名名美婢披著厚厚的皮襖,小臉通紅的望著空中。
“王爺,又要突破了!”“《九龍秘典》不愧是上古武學,剛剛到第五層就這麽霸道。”“《九龍秘典》五龍真氣,王爺不愧是百年不遇的武學奇才,這才多長時間,就突破到五龍真氣。”
似乎回應這些婢女的猜測,天空中的龍形突然縮小到三丈左右,然後猛的擴張。隻見一圈彩霞般的金色光芒猛然噴吐而出,這三丈金龍在空中一晃,化為一條十丈多長的青龍。龍頭頂上,兩隻虯角哢嚓嚓鑽了出來。
吼!
但聽得一聲驚天怒吼,整個肅王都籟籟搖動,無數雪白的花辨被風雪卷上半空。而在風雪之上,五條隻巨大的金龍蜿轉盤旋,龍鱗上隱隱帶著點點的紫光。
“小海子,你怎麽看。”皇帝緊握著雙手站在皇宮至高處摘星閣看著肅王府。“絕世高手,想不到王爺已是絕世高手,百年難遇的絕世高手。”海公公攥緊雙手激動道。“護龍山莊四大高手聯手可能製住老三?”皇帝的語氣平淡無波。“聯手倒是可以製住,但也兩敗俱傷。”
“蹄噠!蹄噠!”
就在這時,一陣馬蹄聲在四方侯府院牆外響起,厚厚積雪之中,隻見兩匹快騎踏風呼嘯而來。遠遠的傳來一陣笑聲。
“哈哈哈!龍兄,快出來!大雪封山,東郊狩獵的時侯到了!”
馬背上,兩名中錦衣華服,氣宇軒昂,真是金悅與孫虎。兩人帶著身後一百多名金吾衛和右威衛禦馬馳騁,在到達肅王府大門前時,一勒韁繩,停在門口。
“呼!”
兩人剛剛立穩,肅王府重重院牆內,五條金龍蜿蜒跨空而來,四足舞動,威嚴霸道,隱隱散發出一股真龍的威嚴。
“啊啊吖……”!
一百多匹戰馬感受到空中驚怖的氣息,猛的驚慌長嘶,人馬而起,立刻就要掉頭狂奔。金悅,孫虎心中微驚,兩人各展其能,穩住兩匹受驚的馬。
“喝!”金悅暴喝一聲,手掌在戰馬前足中間一按,戰馬身子一沉,四足陷入泥土中,動彈不得。
“聿!”孫虎要大喝著,直接從馬背上翻身而下,右手飛快伸出,一把托住馬頸,以強大的力量硬生生止住戰馬去勢。
“金兄、孫虎,你們怎麽來了!”五條金龍消失不見,龍玉承一身紫雲錦衣從空中落下。在他周身一丈內,所有的雪沫飛舞著,無法靠近。
顯化真身,那股龍氣立刻消失,一百多匹戰馬情緒立刻穩定了下來,隻是依然拿眼驚恐的看著他。
東郊校場位於,數千丈方圓的空地上鋪滿了石板。校場四周插滿了各色的旌旗,旗杆下,有身披玄甲的大周重兵站立,一個個神情冷漠,麵無表情,仿佛死亡的使者一樣。
龍玉承三人趕到的時侯,校場蹄印淩亂,數百的王公子弟跨騎著馬匹,早早的趕到了校場。這些人三五成群,各自分成一個個小團體,私語交談。
“到了!”金悅勒了勒馬,望著前方道。他的神情緊張加興奮。
龍玉承也停了下來,雙目掃了一眼,發現這裏許多都是生麵孔,這校場上有一部分是朝中武將,有一部分都是十五、六歲。但也不乏一些十八、九歲的年輕人,一個個生龍活虎。龍玉承目光陡然陰狠。
“哦,原來是紅秋雨,他也來參加東郊狩獵了,”都亭侯侯世子徐金笑了起來,他一身錦衣華服,又披著一件白狐披風,顯得華貴俊美。
“嗯,紅秋雨?”騎著一匹壯碩黑馬,身高有七尺開外,壯的像鐵塔的青年猛的皺了下眉頭,突然朝錢常喝道:“不成器的東西,就是那小子把你打成那樣的?”
錢常頭都不敢抬,瞥了一眼校場邊沿的紅秋雨,畏畏縮縮道:“是的,表哥,就是他!”
“哼!有意思,他躲在肅王府不出來,我還真拿他沒辦法。沒想到,他居然自投羅網,跑來東郊狩獵,”監門衛公子許碩冷哼一聲,掉轉馬頭,策馬向紅秋雨馳去。
“哈,有戲看了。大齊軍中,安王手中的監門衛與肅王右威衛早有摩擦,如今錢家又與肅王的小舅子卯上。大齊這兩位王爺間的仇隙,看來會一代代傳下去了。”望北侯世子連昌一揚披風,也策馬追去。
“都過去看看吧。”孟倫淡然道,一句雲淡輕輕的話,讓四周的人都心中一震,知道這位京城公子之首,這句話,表現了一種什麽態度。
“嗯,去瞧瞧了,”眾人連同錢常、李善也跟了上去。
“紅秋雨,你當日打我。想不到也會有今天吧!”錢常恨恨的看了一眼遠處的紅秋雨,心中突然有些變態的興奮。
“蹄噠!”
馬蹄揚起,濺起陣陣雪花。許碩所到之處,人群紛紛噤聲,一個個紛紛閃開,讓出一條路來。
“嗯?”紅秋雨抬頭,注意到校場裏,五名目光如凶神惡煞,來勢洶洶的世子:“看樣子,是來找麻煩的。”
“胡海鄭瀾,你們退開!”紅秋雨突然一揚手,喝道。
“啊?怎麽了?”胡海鄭瀾說的正高興,聽到這句,也不由一禁。
“找麻煩的來了,”紅秋雨看著五人中,為首的許碩,一夾馬腹,迎了上去。
人群寂靜,一雙雙目光聚集到了校場中兩匹高大的馬匹上,那兩道身影。
“你就是紅秋雨?我表弟錢常,就是你打的?”許碩勒止住馬,見到紅秋雨第一句話,就是開門見山,語氣極不客氣。
“怎麽來為他報仇的?”紅秋雨冷冷道,語聲絲毫不讓。
錢常眼中閃過一絲怒氣:“你好大的膽子,我表哥在,你還敢這般說話!”
“膽子不大怎麽打你?那就是你表哥許碩吧?”
幾句話之間,紅秋雨基本確定了眼前青年的身份。
“嘿嘿,好,很好!肅王府的人果然不錯!”
許碩怒笑兩聲,聲音突然一冷:“紅秋雨,給你兩個選擇。一是向我表弟道歉,二是被我的找不著北!”楊彪這句話一出,左右觀看的王公子弟都感覺到了空氣中濃濃的火藥味,盡皆色變,紛紛策馬退開!
“哈哈哈,”紅秋雨大笑起來:“早預到你們不會善罷甘休。許碩,你有本事,盡管來吧!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麽本事敢放此狂言!”
怒!暴怒!紅秋雨一句話,就讓許碩臉孔扭曲起來,顯露出陰狠暴戾的本事。
“小子,你這是在找死!”許碩猛的在馬背上一拍,人猛的飛起,身在空中,長吸一口氣:“出!”
呼!
寒風呼嘯,許碩一拳重重轟出,周圍一丈範圍內,所有的風雪、空氣全部被他卷入拳風之中,以雷霆萬鈞之勢向方雲壓下。
吟!
虛空中一聲悠長的龍吟,一條五丈金龍,四爪舞動,無比的壓抑讓校場中的所有人覺得心頭壓著巨石,威嚴霸道的金龍從天而降迎著許碩的拳頭撞了過去勢不可擋,所向披靡。
砰!許碩壯碩的身體就似斷線的風箏般,被霸道的金色蒼龍撞飛了出來,重重的摔到了校場雪地上。
龍玉承如同天神一般站在校場中央,腳底下,踩著氣息奄奄許碩。他的身上,傷痕累累,牙齒裏血都流出來了。而在他的右手邊,那比黑馬劍,被震死在地
許碩的臉色慘白如紙,他睜大著眼睛,死死的盯著龍玉承。嘴裏汩汩的往外,吐著鮮血。
許碩臉色蒼白,狠狠的盯著龍玉承。嘴唇一動,剛想說什麽,卻見龍玉承冷笑一聲,右腳在許碩胸口上用力一壓。許碩驚怒交加,他本來就受了重創,被龍玉承在傷口上重重一壓,當場噴出一口血水,氣息更是微弱。
“表哥”錢常驚呼一聲。
“錢常看著眼前俊美霸道的男子有種天塌下來的感覺。“拜見肅王爺,肅王爺請您放過我表哥,我姨父可是監門衛大將軍……”錢常已經有點驚慌失摸了,連刑部尚書的三公子這重身份,都不能給他帶來一絲安全感。
“哼!真是一群廢物。幾天前,你表弟技不如人被被我小舅子教訓一頓!還敢來這裏鬧事找死。”
哄!
眾人嘩然,誰也沒想到肅王居然如此張狂、霸道,武功更是出神入化。錢常,李善聽得臉色鐵青,但他們根本不敢反駁,全部裝作一副沒有聽到的樣子!兩個人心裏清楚,肅王可不是他們能。
“可恨啊!可是肅王是他們不可能惹得起的,就是自己老子來了也不得不低頭!”
紅秋雨此時心裏也是一個暢快啊,這些王侯世子仗著家世比自已顯赫,不顧身份,一個勁欺壓自已。如今,姐夫一出,一個個被收拾的服服貼貼,大氣不敢出!“你們也都給我聽好。以後,誰再敢接近他們幾個,巴結他們幾個。就是我龍玉承的敵人,凡是這種人,許權就是你們的下場!老子見一次揍一次連著你們家族也好過不了!”
說著,龍玉承腳下一挑,就將奄奄一息的許碩挑了起來,一把抓住了脖子。許碩頭上的玉冠,已經被九龍真氣絞碎,束發的發簪也斷了,滿頭長發散落下來,氣度全無。
“許碩,你既然都欺壓到我肅王府頭上,那也怪不得我了!”
龍玉承的聲音冷。
“哈哈,”許碩突然笑起來,一邊笑一邊往外吐著血水。他吸了幾口氣,恢複了些力氣,睜開半隻眼睛,狠聲道:“肅王爺,我實力不濟,這次輸給了你。我認了,你要真有本事,就一拳將我殺了!”
“不要!”許碩聲音一落,錢常,李善大驚失色。肅王是誰,根本不是任何人能威脅得了的。
果然,龍玉承眼神一冷,寒聲道:“好,許碩。我到是小看你了。——不過,你也小看了我!”
扔下這句話,龍玉承大手一抓,提起許碩的脖子,像死狗一樣往外拖。他滿麵凶狠,殺氣騰騰。看得眾人心驚肉跳。
“你,你要幹什麽?你不要亂來啊,他可是監門衛大將軍的獨子!”
錢常一下慌了手腳,這件因他而起。如果許碩出了什麽意外,許岩怪罪下來,他第一個遭殃。
龍玉承冷笑,毫不理會,“來人把他拖走”龍玉承低喝一聲兩名黑虎騎,立刻拖著許岩的身子就像托死狗一般,就往外走。
“哢!”
方林大馬金刀的坐在校場上,一手將一杆碗口粗的大旗抓了過來,那大旗上寫著一個龍飛鳳舞的“許”字,正是代表許家的大旗。
“許碩,你放心,我不會殺你!殺你?——那也太便宜你了!”
龍玉承說著大手一揮,兩名如狼似虎的黑虎騎就把許權撕得就赤身**,隻剩一條褻褲。許碩終於變了臉色,失聲道:“你你,你想幹什麽?!”
黑虎騎根本不理會,直接拽了幾根韁繩,將許碩綁在了旗杆上。然後舉著旗杆,豎起來,重重的插進了地裏。
做完這些,龍玉承才仰起頭來,微微一笑:“許碩,你不是不怕死嗎?那就嚐嚐比死更難受的機會!——所有人都聽好,許大公子要在校場吹吹風,五個時辰內,你們誰敢把他放下來,老子就把他放上去!然後帶兵抄了他們家”
“你你,你會為今天的決定後悔的!”許碩麵孔扭曲,終於聲嘶力竭的咆哮。
“哼!”一名黑虎騎背對著旗杆,將一麵旗幟揉成一團,狠狠的堵住了許碩的嘴巴。這位一向以優雅、從容著稱的大世子掙紮得更加瘋狂了。
校場上,目睹這些人,心中一片竦然。許碩不管怎麽說,也是京士子中有名的人物。龍玉承怎麽做,真的比殺了他還要過份。
錢常、李善更是一臉驚懼的看著龍玉承,龍玉承行事的霸道狠辣地位高貴,他的武力更令人恐懼。被他這麽一弄,什麽麵子、裏子都丟光了,以後還怎麽出來見人。
感覺到這幾個人的目光,龍玉承突然停下腳步,側著身子,斜望著這幾人:“你們要是有膽子,就去把他放下來!哼!”
“怎麽辦?難道真的就這樣任由表哥吊在旗杆上?”錢常恨聲道,臉色鐵青。
“還能怎麽辦?肅王就在邊上看著呢!”
“哼!李善,這件事確實是因我而起。不過,你也別想在一邊看熱鬧。你不要忘了,你也是在場的。真要怪罪下來,你也逃不了幹係!”
錢常狠狠的瞪著李善。
“好,你厲害,那你去把他放下來啊!”李善聞言勃然大怒。
“你!”錢常眼中噴火。
“好了,現在不是窩裏鬥的時侯,”馮權趕緊將兩人分開:“還是想點實際的吧。”
“我有一個主意,”就在這個時侯,一邊一個世子說話了。
“踏踏踏!”
就在這個時侯。校場西麵,一道騎兵滾滾而來。“王爺,是監門衛,好像還有其他幾衛的將軍。”金悅在一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