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少帥
強龍不壓地頭蛇這個道理對別人來說或許管用,但是對周衝,毫無作用。劉八德的這個如意算盤無疑是打錯了,因為周衝壓根就是一個不懂人情世故的愣頭青,他從來就沒有屈服過任何人,無論是學校裏的霸王,還是街麵上的混混,還是市委書記的公子,他是一個不懂得臣服的家夥。現在劉八德卻想威脅周衝屈服,這不是癡人說夢話嗎?
隻見周衝手掌一動,劉八德尚未看清殘影,便發覺手頭一鬆,高腳酒杯被周衝劈手奪去,‘噔’的一聲脆響聲中,伴隨著劉八德痛不欲生的慘嚎聲!
高腳酒杯被周衝折斷,那根斷掉猶如尖刀似的柱體,狠狠的刺穿劉八德的手背,將他的右手牢牢的釘在桌麵上。
“說真的,我有些佩服你。佩服你在這種時刻居然還敢威脅我。不錯,不錯。果然不愧是黑道梟雄,比起一般的小混混經濟可要高很多。”劉八德的慘叫哀嚎聲中,周衝左手按住酒杯的底托,眼神平靜的掃望著劉八德那扭曲變形的臉龐,十分輕描淡寫,隻見他用輕柔的音調緩緩說道:“不給你點教訓,你怎麽知道該怎麽向我說話?現在,你曉得該怎麽對我說話了嗎?”
“我曉得…”劉八德急促而痛苦的喘息一聲,扯著嗓子吼道:“我知道你麻痹……我會讓人把你打成馬蜂窩,然後再將那個女人…”
“啊!”劉八德又是一聲淒婉而痛苦的慘叫,轉眼看去,周衝手中不知道從哪裏拿來了一塊碎玻璃片,鋒利而又冰冷,散發著危險氣息。周衝牢牢的握在手中。用力的往劉八德被釘在桌麵上的手指一割,這一割,將劉八德的小拇指,輕易的齊根切斷。周衝的力量實在是太大了,哪怕這塊玻璃片又粗又鈍,痛苦的反正是劉八德,不是他周衝。
鮮血四濺,劉八德直疼的渾身冷汗直冒,兩腿忍不住有些顫抖。但是這家夥竟然有大毅力忍住沒有繼續叫疼,隻是不停的擴張肺部,通過強烈的呼吸來緩解痛楚。當事人能忍住痛苦,莫愁等女流之輩看見這血腥的一幕,一個個忍不住臉色大變,趕緊閉上眼睛,但那畫麵卻像生了根似的在她們腦海回房,使得她們差點就要吐出來。
這時,周衝卻是慢慢悠悠的從桌麵拔出玻璃,不以為然的瞄了兩眼劉八德那充滿怨恨的眼眸,淡淡的道:“我真的很不喜歡被人威脅,你知道嗎?”
“我知道,我會把你的祖宗十八代的祖墳都挖空,全部灌進去屎尿…”劉八德痛苦的嘶吼配合著歇斯底裏的怒喊,聽的每個人的心頭都忍不住湧出一波寒意,這家夥可是說得到做得到。
韓雅被劉八德這句狠話嚇得臉色煞白,但是他卻沒有阻止周衝繼續下去。今晚已經徹徹底底的將劉八德得罪了。如果現在讓周衝退讓,折了麵子又斷了手指的劉八德肯定會報複,到時候他施展他的黑道手段,這裏在場的每個人都別想討到好去。倒不如讓這個心狠手辣的年輕人狠狠地的教訓劉八德到底,說不定能夠震懾住這個無惡不作的黑道大哥。
老板娘心中是這樣想的,周衝很快也就這麽做了。刷的一割,血光迸射,劉八德的右手無名指再一次脫離了他的手掌,森森白骨刺出紅肉隻外,鮮血直冒,傻事恐怖。
“我操-你…啊…”劉八德依然大罵到底,他可不是一個容易屈服的人。
“你他-媽…啊…”
劉八德的中指與食指接二連三的與身體分了家,鮮血不停飆射。不一會兒,劉八德右手掌,光禿禿的,隻剩下唯一的一隻大拇指了,看上去滑稽極了。好像始終都在對周衝比大拇指似的。
四隻手指脫離手掌的控製,劉八德的凶悍硬氣也隨著指頭的紛紛離開而慢慢消退,他不是一個怕痛的人。但是他現在確實對周衝殺人如麻的狀態感到恐懼,他從來沒有見過哪個人像周衝這樣狠辣,切人手指就好像切香蕉一樣,沒有一點心理不適,輕鬆愉快的很。這一點,他劉八德自問做不到。
凶悍的劉八德尚且心生恐懼了,莫愁那些服務員們更是嚇得戰戰兢兢腳跟發軟。她們在電視上都沒見過這麽血腥的畫麵,更何況是現實生活中?
旁人嚇得心神緊張,周衝卻沒有半點不良反應,眼神反而更加平靜自如,隻見他放著熄了聲的劉八德,一臉笑意輕輕柔柔的說道:“你罵一句,我切你一根手指,你罵兩句,我切你兩根手指,這是我的規矩,我認為這個很公平。但是我希望你能夠珍惜機會,因為如果你罵的話超過十句,那麽我就會開始砍斷你的手臂,四肢砍完了,就是脖子。總之,你隻有十五次罵的機會。請節製一點,不要一次性就浪費了。”
周衝這話如果是旁人來說,劉八德肯定以為這是句笑話或者故意說出來嚇人的話。但是這是從周衝口中說出來,結合周衝剛開始的血腥手段,劉八德不得不信,他趕緊閉上了嘴巴,不敢再罵半句髒話。因為他不想因為嘴巴臭而送掉生命。
周衝見劉八德乖乖的閉上了嘴巴,臉上的笑意更濃了,隻聽的眼睛微微向上一瞄,回憶了一下,接著淡淡說道:“我媽媽要我做好人,我做了十八年好人,結果被人欺負當軟柿子捏。現在,你告訴我,我應不應該做好人?”
劉八德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感受到萬劫不複的危險,他第一次感覺死亡離自己是如此的接近,他有絕對的理由相信眼前這個跟自己談笑風生的年輕人可以在下一秒就終結他的性命。他見過殺人狂魔,幾乎都是周衝這種風格。在這極致危險當下,劉八德突然意識到,自己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麽悍不畏死,所謂的老大尊嚴也是虛幻的離奇,哪有什麽會比生命更重要。
一念至此,劉八德算是徹底廢了。因為周衝給他心中留下的陰影,留下了後怕。他以前是不知道生死的,所以他不畏生死。現在周衝讓他知道了死亡的可怕,他心中有了害怕二字,將來就絕對不會再有之前那樣的殺伐果斷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望著周衝臉上的溫暖笑容,劉八德忍不住的顫抖起來。這時,周衝突然一本正經湊過來,問道:“還罵不罵了?”
劉八德下意識的搖了搖頭,現在的他感覺就像是做錯了事情的幼兒園小朋友,被老師抓了個現行,隻希望老師原諒,不要打他手掌。
從劉八德搖頭那一刻起,他往日的威風便徹底掃地了,他在周衝麵前,永永遠遠都將抬不起頭,是一個永恒的懦夫。
“那今晚發生的這一切,該怎麽算?”周衝就像是個在哄小孩子的幼兒園阿姨。
劉八德強忍著鑽心的痛楚,顫聲道:“今天我認栽了,以後碰到這屋子裏的任何一個人,我掉頭就走。”
“真的?”周衝笑嗬嗬的問道。
孩子氣十足的笑容如花兒一般開放在眼前,迎上周衝的眸子,劉八德一顆心開始抽搐。周衝的眼睛很亮,而且亮得特別,仿佛一直照到內心最隱秘的角落,讓的心底的秘密無所遁形。
被這雙眼睛盯上,劉八德忍不住激烈顫抖,他很恐懼,他從未有過這種感覺,就好像在茫茫黑夜中走進一個陌生的地方,忽然發現有一隻餓了三天的野狼盯著一樣。
劉八德突然開始惱恨自己,惱恨自己為什麽要惹上這個惡魔,惱恨自己為什麽要精-蟲上腦想要搶占莫愁小姐!而望著平日裏驍勇善戰的手下在地上慘叫哀嚎,一個個都是魂不守舍被嚇破膽的樣子,劉八德突然意識到,自己遠遠不是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對手,他一出手,就能將別人的鬥誌擊潰,自己根本不可能比上他,這樣的氣勢,他隻在二爺三爺身上見識過。
此時,劉八德隻想趕緊離開這個地方,離開這個渾身散發著危險氣息的年輕人,再也不去惹他。
“真的。我怕了你了,我是真的怕了你了。我以為自己夠狠夠毒,你比我狠毒千百倍,我比不上你,怕了你了!”
劉八德徹底的垂下了那曾經驕傲無比的頭顱,周衝的手段,在不經意間磨滅了他所有的傲氣。此時的他心中燃燒不起半點鬥誌,寬厚的身體忍不住顫栗,顫栗是源自心底最深也最真的恐懼。
聽見劉八德發自內心的懺悔,周衝指了一下門口,道:“滾!”
周衝這鄙夷的話語,如果在以前,劉八德肯定會勃然大怒。但是現在在劉八德聽來,卻像是九天妙音那麽美妙。撿起桌子上原本屬於自己的斷指幾乎是以百米衝刺的速度離開了這間讓他顏麵喪盡、差點連性命也丟掉的酒吧。
劉八德灰溜溜走後,他的手下也強撐著站起,連滾帶爬的跑出了酒吧。所有人離開後,整間酒吧又恢複了平靜,危險恐懼的氣息**然無存,隻是留下了一些殘留在空氣中的血腥味。
“周衝,謝謝你。”莫愁走到周衝麵前,美眸中霧氣彌漫,眼淚不停的打轉。周衝這麽挺身而出,她感動極了,她少女時期的夢實現了。
“謝什麽,我們是朋友嘛。”周衝笑嘻嘻的將滿是鮮血的玻璃片扔到一邊,隨口道出一句在他看來再理所應當不過的話語。
這時,老板娘也走過來鞠躬道謝,一眾服務員都癡癡的望著周衝,好像是看見了夢中的白馬王子一樣,哪個少女不希望有一個強有力的臂彎能偶保護自己。
過了一會兒,老板娘突然一臉擔憂的對周衝說道:“你覺得劉八德會不會耍詐,過兩天找人過來報複?”
她是這裏的老板,逃的了和尚逃不了廟,這裏所有人,她是最擔心被報複的人。
此言一出,大廳內登時安靜下來,所有人臉上都掛上了擔憂。
見眾人擔憂小心翼翼的樣子,周衝眉頭微微一揚,很認真的搖了搖頭,說道:“放心吧,他已經被我嚇破了膽子,他不敢來搗亂的。”
聽了周衝這話,眾人的擔憂這才放下心來。她們現在對周衝衝滿了信服,周衝說不會來,你就肯定不會來。
在酒吧呆了半個多小時,幫忙整理了一下髒亂的大廳後,周衝與莫愁從酒吧走出,此刻滿街的霓虹和著滿天閃耀的星辰,將璀璨多變的光華撒在兩人身上,遠遠地看去,猶如電影長鏡頭一般的漂亮奪目。
“以前見過你打架,沒想到你居然這麽能打。”莫愁滿滿都是好奇,這好奇中,竟然有著一絲毫不掩飾的崇拜之意。這種崇拜,在兩個月前是不可能發生的,因為那時她是周衝的老師,老師怎麽可能鼓勵學生打架?
“嗬嗬。”周衝訕笑一聲,對於莫愁的崇拜,他完全不知道怎麽回答。
“對了,你怎麽那麽肯定劉八德不敢報複?”一提到劉八德的名字,莫愁依舊有些惶恐,她雖然不是溫室裏長大的花朵、經不起風吹雨打,但是碰見劉八德這樣的凶神惡煞,還是難免會有所畏懼。
“我從他的眼睛中看到,他不敢騙我。”周衝輕聲笑著,笑意中彌漫著一種發自心底的自信,“他被我嚇破了膽。表麵上越凶狠的人,內心就越脆弱。因為他們需要極致的偽裝才能使得自己看起來不那麽脆弱。”
“哦。”莫愁點點頭,似懂非懂。
很快,兩人便回到了校區,莫愁念念不舍的跟周衝告別,她很想永遠這樣跟周衝走下去。但這段路的距離實在是不遠,她隻希望以後能跟周衝多這樣單獨相處。
就如周衝所料定的那般,劉八德再也沒有搞事,據說事發之後,他進了醫院,不用猜周衝等人也知道,他是去動手術、接斷指,隻不過道上流傳出來的版本卻是:劉八德出了次小車禍,撞斷了幾根手指。
劉八德本來是還有點想要報複的心思,可當他的老大三爺知道打傷他的人名字叫做周衝後,直接派人傳給他一句話:“劉八德你這次被白打了,這件事我管不了,你也別想著去報複,這人是二爺的準女婿。”
一聽這話,劉八德什麽報複的心思都沒有了。委屈什麽也通通不見,甚至有些釋然:被二爺的女婿教訓了,很正常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