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少帥

雨煙這話說的不卑不亢,頗有些大家閨秀處變不驚的氣概,與下鋪那個戰戰兢兢的豪門小白兔比起來,不知道要高了幾個檔次。

如此氣概,就算雨煙拿不出什麽有力證據,別人也不會懷疑她來自哪個豪門世家,要知道她一個弱女子麵對的可是三個手持鋼刀的歹徒,沒有底氣,不可能說出這麽擲地有聲的話語。

這時,為首那個魁梧男子上前一步,指著雨煙問道:“你是鼎天集團董事長王正邦的女兒?中海的那個海上石油公司?”

“是。”王雨煙朗聲回道,她有些訝異,為什麽一個劫匪會知道鼎天集團是搞石油的,而且還知道董事長的名字。鼎天是一家低調的企業,奉行的宗旨也是悶聲發大財,如果不是業內人士,是不可能知道董事長職位的。

“哈哈哈哈!”得到王雨煙的正麵答複,那魁梧男子竟然仰天長笑起來,笑的很痛快,很詭異,半響他舉起原本垂落的刀,緩緩走向王雨煙,露出的雙眼之中展露的全是恨意,邊走邊說道:“踏破鐵鞋無覓處,今天王正邦的女兒落在我手裏,那就父債女償吧!閨女別怨我,當年你父親葬我前途,今日我要你性命是因果報應,誰也別怨誰!”

周衝聽見這話,腦袋裏突然冒出一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好像眼前這個魁梧男子他曾經認識似的。就在周衝為腦海中那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而感到驚奇的時候,魁梧男子已經揮刀紮向了王雨煙。周衝見此,沒有片刻遲疑,直接從床這邊飛躍過去,一把將嚇壞了的王雨煙扔到角落,抬腿一踢,正中魁梧男子的手腕,阻止了他致命的一刀。

周衝之所以管這樁閑事,原因不止是因為他不想看著有殺人放火的事情在眼皮底下的發生,更重要的是,王雨煙的出現給他毫無頭緒的複仇之路打開了一個缺口,也許順著這個缺口上去,能夠順藤摸瓜,順利將殺妻仇人手刃刀下。

見自己的勢在必得一刀突如其來被一個少年人解開後,那魁梧男子不禁有些吃驚,他對自己的刀非常有自信,但是眼前這個少年人的出現卻讓他對自己產生了一絲懷疑:難道我的刀技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麽好?

周衝可不管他是否懷疑自己的刀技,他趕緊一躍而下,從上鋪躍下。躍下後第一個動作就是發足猛力給了站在吳慕茼床邊的猥瑣瘦高個一記淩厲的鞭腿……啪!周衝這記鞭腿去勢淩厲,勁道十足,瘦高男子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就被擊中脆弱的脖頸位置……嘭!當即,瘦高男子暈死了過去,直到他落地暈死,他都沒弄明白究竟自己是被什麽攻擊的,因為周衝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

周衝用一記鞭腿花了不到兩秒鍾的時間就解決了自己手下的一名悍將,魁梧男子不由有些發愣,看見周衝的動作,他嘴巴下意識的嘟囔出兩個字:教官。

在他記憶中,隻有一個人可以做到這麽淩厲強勢的攻擊,這個人就是他的教官、肖克強。他叫段玉虎,曾經是海豹兩棲特種部隊的一名隊員,而身為國內最頂級特種兵組織的核心隊長肖克強曾經做過一段海豹的教練,段玉虎是肖克強的得意愛徒,所以周衝才莫名其妙的對他有熟悉感。

肖克強雖然有些東西附加在了周衝身上,但周衝畢竟不是肖克強,無論是外觀還是內核。這一點,段玉虎很快就明白,於是他就揮刀向前,當年他教官肖克強交給他最重要的一句話就是:永遠不要對你的敵人慈悲,永遠不要在戰場分神。

他揮刀向周強,麵對他來勢洶洶的刀,周衝卻是半點不畏懼,因為他潛意識對這種攻擊非常熟悉,熟悉到察覺不出任何危險氣息。這感覺就好像自己養的藏獒朝自己撲來似的,沒有危險,隻有熟悉。

所以,周衝淡定的一沉肩,身子向左微微一傾,便躲開了這一記危險至極的攻擊。緊接著,周衝雙手用力一鉗,抓住段玉虎持刀手的關節部位,用力一扭,頓時尖刀便墜落在地,周衝用力一扳,將其關節錯位控製起來。整套-動作行雲流水,猶如排練過千萬次似的。

就在此時,矮壯男子竟然持刀想要過來攻擊周衝,卻被段玉虎開口攔住:“彪子,住手,你不是這個人的對手。”

段玉虎這話一出,被喚作彪子的人立即乖乖停手,他平生最服段玉虎。但他無法接受自己栽在了眼前這個少年郎的手中:“你快放了虎哥,不然我就拿這三個女人出氣,你一個人肯定無法同時保住這三個女人的。”

聽見彪子嘴巴裏聽見這句威脅,周衝不由微微一笑,聳肩說道:“你可以試試。我絕對會在你舉刀之前弄死了。”

周衝這話說的輕鬆,但霸氣十足。那架勢,就好像是那高高在上的王,掌控者一切。

“彪子,認栽吧。”段玉虎落寞的口吻,無奈的說道:“他沒有說謊,他的實力比我們三個人加一起都強。”

心中的偶像如此蒼涼的宣布失敗,彪子扯著嗓子用力的喊了一聲:“虎哥!”,他試圖將段玉虎的雄心喚醒,但是段玉虎已經徹底死心了,在周衝那一記鞭腿踢暈瘦高個那一刻起,他就已經做好了失敗的心理準備。因為在他心中,自己永遠不可能戰勝教官、肖克強。肖克強在心中就是神!

對於彪子用力不服輸的呐喊,段玉虎置若罔聞,而是淡淡的向周衝問道:“小夥子,你跟肖克強是什麽關係?”

“不認識。”周衝搖頭予以否認,肖克強隻是他遙遠的一個夢,雖然仍會有熟悉感,但完全記不清楚了。但是,肖克強留給他的東西他卻可以受用終生,比如今天,如果沒有肖克強的武技傳承,他怎麽可能戰勝這三個火車劫匪?

“你是特種兵?”段玉虎繼續問道。

“不是。”周衝還是否認、“不可能呀……”段玉虎低聲的嘀咕,滿腦子不可思議。

就在這時,率先從驚駭中醒來的王雨煙居然撥打了報警電話:“喂,請問是鐵路警察嗎?我是99次列車的乘客,軟臥包廂遇見了劫匪,請立即過來……”

聽見報警電話,段玉虎默默地閉上了眼睛。對於自己即將被抓的這個事實,他沒有什麽好抗爭的。自他走上這條路,他就想過這一天會到來。事實上,他現在更多的是解脫,作為一名軍人,卻走上違法犯罪的道路,其內心掙紮可想而知。

“虎哥,公安來了怎麽辦?”彪子心急火燎的喊道。

“彪子,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這是咱們該有的報應。”此刻心情平靜下來的段玉虎居然勸說起彪子來,而且整個人竟然也有種得道高僧的感覺,怪不得人家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罪大惡極的人一旦放下心魔,比修煉佛法的人心境還要清明。

“不!我不服!”彪子卻沒能像段玉虎那樣放下,他此刻已經踏入歧途,隻見他惡狠狠地瞪著上鋪報警的王雨煙,厲聲喝道:“既然我要去坐牢,那就先殺了你陪葬!”

說著,怒吼一聲將手中的鋼刀狠狠地甩向了王雨煙。彪子如困獸般的發狂,周衝能夠猜到,但他沒有想到他竟然想幹掉王雨煙做墊背的。當他意識到這一點,連忙將擒住的段玉虎鬆開,緊接著抓起旁邊的一個布袋狠狠地朝那鋼刀甩去……嘭!

布袋在鋼刀即將接近王雨煙眉心的時候被布袋擊中,落在王雨煙的身上。盡管沒有丟掉性命,但也被鋼刀隔開了皮肉,鮮血四溢。即便如此,王雨煙竟然沒有叫出半聲疼來,而是咬著牙關,用力的忍著。

周衝突然覺得這個眼高於頂的女子也不是那麽的惹人厭煩,至少她比大多數人都要勇敢,麵對危險時的那種淡然淡定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夠修煉出來的。

在周衝救下王雨煙性命的時候,彪子突然發現虎哥人身不再受到限製,連忙拉著段玉虎往外跑。

兩人往外跑,周衝剛想去追,王雨煙叫住了他:“窮寇勿追,讓他們走,總有一天會伏法的,而且他的同黨還在這兒。”

王雨煙這麽提醒,周重新想想也是,火車過道狹窄,再加上那邊的普通車廂裏麵人員眾多,打鬥起來就算沒傷著自己,傷害無辜群眾也不好。這兩人已經是窮途末路,反正死路一條,還有什麽是他們幹不出來的。

“是啊,你千萬別走,你走了誰保護我們呀。”韓凝冰也戰戰兢兢的說道,她仍然處在高度後怕中,整張臉依然慘白的沒有半點血色。

聽見韓凝冰這話,周衝是沒什麽想法,反正都已經見義勇為了。吳慕茼則很有想法,隻見她一撇嘴皮,酸酸的諷刺道:“你不是嫌我們鄉下人土嗎?那你幹嘛還要我們保護?你們城裏人這麽厲害,幹嘛看見劫匪就軟趴趴,被人調戲還裝作享受的樣子。”

吳慕茼這話說的尖銳,此刻的韓凝冰卻不回嘴,她仍然沒清醒過來,吳慕茼說什麽她根本就沒聽進去。

韓凝冰不回嘴,吳慕茼諷刺了幾句就覺得沒什麽意思了,她往**一倒,繼續睡了起來。剛剛的變故中,除了周衝就隻有她最淡定了,因為她知道周衝肯定會救自己,所以半點都沒有害怕。

不一會兒,鐵路警察來了,一來就詢問案情,隨車醫務人員也趕緊趕到,替王雨煙包紮了傷口,止了血。由於隻有一個多小時就到達中海站了,所以鐵路警察隻是簡單詢問了一下,留下聯係方式後,就將瘦高男帶了出去。接下來會移交給中海當地的警察調查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