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激戰肯特山
10月20日,我們的飛機路過庫倫加油,伯爾濟特王爺親到機場迎接我們,談話間我聽說肯特山邊的納哈鎮裏發生了騷亂,烏蘭剛剛帶500騎兵趕去了。
我一聽嚇了一跳,立刻問是怎麽回事,這才知道,原來是馨兒和烏蘭受珍兒之托到肯特山下的納哈鎮來看為扶貧和振興蒙古地區建的龍翔藥廠,馨兒帶人先過去了,烏蘭和媽媽親熱一宿,晚去了一天。今天早晨聽說那裏發生了騷亂,有幫牧民把藥廠圍上了,烏蘭擔心馨兒和藥廠的安全,就帶人趕了過去。
淑兒一聽臉都嚇白了,她說:“不好,藥廠安排了那麽多的牧民孩子,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呐,怎麽會發生騷亂呢,肯定裏麵有人挑唆,如果有人,我估計那就是日本人,他們行動詭秘陰險,隻要挑起事端,肯定是有備而來,恐怕烏蘭妹妹要有危險,萬歲讓臣妾帶一千鐵騎去援救烏蘭妹妹吧!”
我一聽頭轟地一下就大了,立刻返回飛機對張之洞說:“孝達,你帶人先在這稍候,朕帶人去納哈看看烏蘭愛妃就來!”
張之洞不明細裏,以為隻是探親,也就沒爭講什麽,隻是派人從附近軍營給我調了一千鐵騎護送我朝納哈飛去。
肯特山是黑龍江的發源地,這裏牧民生活一直貧苦,伯爾濟特王爺實行改革後,解放了農奴,大部分地區牧民生活都好了,隻有這裏因為土地瘠薄,草場又少,牧民家還是冒三丈高的窮氣。珍兒聽烏蘭說起,就把龍翔製藥廠的一個分廠建在了這裏,安排了一千多牧民的孩子到這裏上了班,使牧民的日子迅速好了起來。按理說,牧民應該感謝愛護藥廠才對呀,怎麽會發生騷亂,圍住工廠呐?日本人能在這裏挑起事端,那也一定有十分好的借口才對呀!
雪後初晴,馬隊踏得雪煙滾滾,寒風陣陣,吹到臉上像刀割一樣,我心疼地看看身邊的淑兒和娜兒,她們滿臉焦急,全不把冷暖放在心上,一心惦記著馨兒和蘭兒的安全,我心裏一熱,感到很欣慰:小妻們能如此一心,真是我的幸福啊!
馬隊跑了兩個點就趕到了納哈,見鎮外亂轟轟地圍著許多牧民,騎在馬上帶著獵槍,氣勢洶洶地樣子,鎮裏高牆壁壘,埋伏著許多戰士和工人,看來已經動員起來了。我舒了口氣,但淑兒的臉卻白得更厲害了。
淑兒一夾馬肚子說:“衝過去,進鎮!”
看見我們,亂哄哄的牧民讓開了道,有人喊道:“大官來了,讓他們給評評理!”
“官官相護,還不是向著龍翔說話!”
“難道死了人就白死了?”
我聽著他們的喊聲,勒住了馬,但淑兒給了我的馬一鞭子,喊道:“快進鎮,可能有新的問題!別耽誤了時間!”
我不敢怠慢,跟著大隊進了小鎮。
在鎮邊的一個空場上,一個年輕的牧民正和馨兒爭吵著:“你怎麽知道他不是壞人?我已經跟蹤他好幾天了,你什麽也不問就給放走了,你是不是日本特務啊?”
馨兒小臉漲得通紅,張口結舌地說不出話來,眼裏含著淚,不知所措地低下了頭。
我一聽急忙擠了進去,看見我,馨兒撲進了我的懷裏哇地一聲哭了,嘴裏喃喃地說:“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他不能是特務,他隻是個醫生!”
那青年牧民看見我,急忙給我行了個軍禮說:“校長好!”
我一愣問道:“你是軍校的?”
“東點軍校第四期畢業生,暗影小隊副隊長張欣剛!”
我問是怎麽回事,他說:“外麵的人都是附近的牧民,今天那個日本人假裝遊醫,給一家牧民的孩子打了一針盤尼西林,結果孩子死了,牧民跟他評理,他就說藥是這裏龍翔藥廠賣給他的,他就跟這些牧民來這裏鬧事,我把他揪住了,讓這位女士給放走了,還說我是無理取鬧!我總懷疑她是那日本特務一夥的,她是故意把日本特務給放跑的,現在那個日本特務沒了,你讓藥廠怎麽向牧民交代!我們不是有理也解釋不清了嗎?”
明擺著,馨兒這事兒辦的就是不對,可她怎麽會連考慮也不考慮就把人給放了呢?難道真的就是那人是日本人嗎?那馨兒的問題就嚴重了!
我看看馨兒,她臉漲得通紅說:“我不知道他是日本人,他使的那藥瓶確實是龍翔的,我覺得沒他的什麽問題了,就把他放走了!”
張欣剛不滿地說:“你沒腦子呀,他拿個舊藥瓶你就信啊?”
我看看張欣剛遞過來的藥瓶說:“馨妃太莽撞了,怎麽也得化驗一下才行啊!”
馨兒又哭了,我知道,她說的不知道那人是日本人肯定不對,正因為她知道那人是日本人,她的戀日情結使她失去了理智,才把那人放走了!她和裕兒、美兒不同,那兩人本來就不是日本人,她們對日本除了恨還是恨,馨兒卻不同,她對明治雖然恨起來了,但對日本政府,對日本人還是或多或少有一種親切感。這一氣和日本人的一些爭鬥,我都讓她回避了,沒想到在這裏卻遇到了日本人!但當麵教子,背後教妻的道理我還懂,我笑著說:“好了,這事欣剛說的對,馨妃應該多動動腦筋才是,你是讓他騙了,下次不可輕信了喲!”
我剛說完,淑兒急忙插嘴問張欣剛:“這附近還有什麽重要的地方?”
張欣剛愣了一下,想了想說:“除了庫倫,五十裏外肯特鎮有個左將軍的大糧站,那裏每年都囤放幾百萬擔的糧食!”
淑兒立刻轉頭對我說:“萬歲,形勢緊迫,臣妾請帶全部馬隊火速支援肯特鎮左將軍的糧庫!”
我一愣,立刻明白了,敵人用這裏的亂,吸引軍隊的注意,為他們襲擊糧庫打開方便之門!情況十分緊急,我立刻:“馬上把烏蘭找來,兩軍合一軍,由淑妃帶領火速出發,馳援肯特鎮!”
剛說完,烏蘭就跑了過來,我說:“你把那500鐵騎也交給淑妃,你在這裏主持一下局麵,對那些不知情的牧民好言相勸,害他孩子的日本人我們一定盡快緝拿歸案!對被害的牧民家多給些救濟,別難為他們!”說完我對張欣剛說:“你留下來,幫助蘭妃處理一下這裏的問題,不要讓百姓誤解藥廠。盤尼西林是北京藥廠出的,質量絕對有保證,這裏隻出跌打損傷的藥片,根本不生產盤尼西林,跟這裏說不著!而且那日本人使的肯定是假藥!”
烏蘭看看馨兒,我知道她想讓馨兒留下。我不能讓我的妻子再這樣胳膊肘向外拐,我得讓她接受這次沉重的教訓!所以我必須帶著她一起去,讓事實教育她!也必須嚴厲地說說她,不能讓她任意胡為!我說:“馨兒得跟我去,這次是她把人放走的,她得去把那人追回來,交給牧民處理!雖然你是貴妃,也沒權力放走敵人,更不能隱瞞事情真像!”
烏蘭沒再說什麽,馨兒臉上梨花帶雨了,我知道,現在她還不相信她放走的人是日本特務,她覺得很委屈。現在不是向她解釋的時候,我拉著她走出人群,自己翻身上了馬,然後把她一拉,讓她的馬跟在我們後邊,我把她抱起來放在了我的馬前,一夾馬肚子,隨大隊潑喇喇朝鎮外跑去。
路上,我低聲說:“你過去是日本人,可現在你是中國人,是我光緒的妃子,你必須處處維護中國和維護我的利益!能做到這點,你留在我的身邊;做不到這點,你隨時可以回到你的日本去!你知道,圍繞我身邊的日本人,除了你,他們都時刻想至我於死地,就是對你,他們也是千方百計要除掉你!你不能看見一個日本人就心慈手軟,更不能不問青紅皂白就把人放掉!這給你夫君,給你自己的生命可能都埋下極大的隱患!你看看娜兒,看看英姐姐,她們哪個不是把自己融進了朕的國家裏,哪個還心向外裂?現在朝鮮已經變成了中國的一部分,俄羅斯已經被中國占了了絕大部分,她們從沒有失落的感覺,她們在為中國的強大高興!你怎麽會見了一個普通的日本特務就那麽親呐?你是不是跟朕還隔的很遠、很遠啊?”
馨兒身子一震回身緊緊地摟住我大哭起來:“不,我不是故意的,他說因為他是日本人,周圍的人都想害他,他說他是好心要給牧民治病,誰知道上了賣藥的當了!他說他也恨那些日本戰犯,是他們把日本人害得在中國都沒法呆了!他哭得好傷心,我心一軟就把他放了!我不能離開萬歲,我不回日本,我現在是中國人,我不是日本人了!我去把那日本人抓回來,交萬歲處理,請萬歲相信馨兒!”
我沒說什麽,這次一定要讓她知道疼,必須斬斷她的戀日情結,讓她不再因為是日本人就對日本的惡徒心存包庇之意。
見我沒理她,她哭得更厲害了,我一拍她的小翹臀說:“今天之事,暫且記下,一會兒可能要有一場惡戰,指揮這場動亂的敵人可能就是日本人,朕看你的表現了!”說完我讓她回到她的戰馬上,遞給她一枝中華槍,然後對她說:“跟著我,別離開我!”
馬隊像旋風朝前卷進,中午時分看見了肯特鎮,還沒到跟前就聽見了激烈的槍聲和呐喊聲,我看見亂紛紛有兩千多蒙古武士在朝小鎮進攻。
小鎮現在已經是一片濃煙大火,我怕軍糧受損失,急忙下令:“這是夥殺人越貨的暴徒,大家不要心慈手軟,給朕就地殲滅,不留後患!”
命令一下,戰士們馬刀閃閃,槍聲陣陣,瞬間就衝到了敵人跟前,把敵人殺得調轉馬頭就想逃走,我豈能放虎歸山,我大喊到:“戰士們,大家來個殺匪競賽,看誰是英雄、誰是好漢,朕重重有賞!”
我這話一出,士兵們嗷嗷叫了起來,奮力朝前衝去。
馨兒欲朝前衝,我叫住了她,.
指著一棵大柳樹下說:“你看那幾個人,很可能就是幾個指揮這次鬧事的日本人,你跟著我,咱們把他們抓起來!”
馨兒點了點頭,我一夾馬肚子,帶頭朝那裏衝去,李相林帶著衛兵和馨兒一起,立刻緊緊地跟了上來。
那夥人本來還拿著千裏眼朝鎮裏看著,突然衝出大隊馬隊,使他們驚惶萬分,他們剛要朝自己的戰馬處逃跑,我們就衝到了他們跟前,戰士們連劈帶抓,片刻就把這幾個人都捆了起來,馨兒一眼看見了那個她放走的日本人,她氣得眼淚一下子躥了出來,端著槍就朝那日本人刺去,我急忙一拉她,但刺刀已經紮進了那人的胳膊上,那人咕嚕了一句什麽日本話,馨兒拎著馬鞭子抽了他一下子:“讓你騙我,讓你騙我!”
內外夾攻,加上我的殺匪比賽,不到一個鍾頭,兩千多匪兵,除了我們抓住幾個日本人和德王的頭頭外,其餘全都變成了短命鬼。
淑兒清點了一下,高興地說:“萬歲,殺死匪兵2121人,俘虜六人,我軍輕傷104人,沒有犧牲的!”
我知道我軍的精良的裝備和長久嚴格地軍事訓練使戰士們的戰鬥力遠遠高於王爺的那些酒肉兵,出現這樣的結局也是意料中的!
我們進到鎮裏,發現鎮裏被匪兵火箭射的已經幾處發生火災,隻是由於守軍拚死撲救才沒釀成大害。我清點了一下,守軍損失可不小,有43人犧牲,多死於敵人的槍彈下,也有12人是在撲救大火時被燒死的。還有127人受傷,但都堅持著參加戰鬥!
我們剛進鎮裏不久,左寶貴就帶著援軍趕來了,看見我,他高興地說:“我說匪兵怎麽沒一個逃走的呐,原來是校長來給包了餃子!”
我說:“這可不是朕的功勞,士兵都是你的,隻不過朕下了個殺匪比賽的命令,對了,你讓人清點一下吧,把戰士們的戰績查清,該獎的獎,該表揚的表揚,朕就不出銀子了!你馬上帶隊去把德王給滅了,他的領地先交伯爾濟特王爺代管!你把這裏的防務重新安排一下,因為不是邊疆了,隻有正常維持治安的就可以了,整個蒙古地區保持五萬軍隊就可以了,駐在幾個點上,起威懾作用就行。幫他們安排好屯田養軍工作,減少上麵負擔,改善戰士的生活,對超齡戰士允許他們結婚,鼓勵在蒙古地區安家。其餘的你帶到北京去重新待命!”
左寶貴高興地說:“是,到北京去重新待命!”然後湊過來小聲說:“是不是要收複南疆了?校長可別忘了我們啊,怎麽也得再給我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吧!”
媽的,這小子出了一回錯,還得了理了,回回搶作戰都拿這當借口,弄點新鮮的呀!
我沒理他,隻是命令他好好的安置犧牲的戰士,把傷員送進了醫院,然後說:“五天後上午九點,我在養心殿召見你,別誤了點!”
我現在確實是惦著南疆,但現在不是動手的時候,這次大戰,國力消耗過大,真得休養生息幾年才行啊!而且新接過那麽大片的領土,鞏固、建設都是大事,何時把那裏變成了像黑龍江那樣就可以了!
回到飛機場,張之洞已經在電話裏知道今天的戰事了,他不安地說:“臣應該去處理,怎麽也不能讓萬歲去親自上戰場啊,臣失職!”
我笑道:“我也是臨時趕上了,看來日本那個老東西雖然死了,可他的陰魂不散啊,還在做著他那大東亞的美夢呐!”
王頌蔚說:“日本是個屬狼的民族,隻要他還有一口氣,他就要反口咬人,萬歲還是早做打算,把他滅了才是!”
我點了點頭:“我們中國不幸啊,多年衰弱,養肥了遠近一群豺狼虎豹,他們時刻想的都是蠶食我們的領土,對他們,你不能假以顏色,要樹威立萬,打就打的讓他們知道疼,永遠記住,中國不是他們該惹的,也不是他們惹得起的主!友好是大趨勢,但必須是他們把中國當成一個主權國家這一前提才行!他占著你的島,殺著你的漁民,你再跟他談友好,你就是軟弱,就是人家的夾尾巴狗了!就是把自己的尊嚴當成擦屁股紙了!所以打是必然的,但得選準時機,找好理由,像這次打俄羅斯一樣,讓他永遠翻不了身,永遠成為一個二流國家!讓他再不敢向中國挑釁!隻有這樣,也才能震懾住那些混蛋國家!”
飛機躍上了藍天,我摟著抽泣的馨兒說:“愛,你就必須融進我們的生活裏,把你的愛憎和大家融在一起!朕相信你,經過這次教訓,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了!”
馨兒堅定地點了點頭:“嗯!”
我閉上眼睛,想著明天和幾個流氓國家的談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