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火豬闖陣

我們趕到海防時,八十高齡的馮子才老將軍在他的兩個兒子馮相榮、馮相華的幫助下已經帶兵攻克了海防市,並且正準備向河內進軍。看見我們一行來了,老將軍高興地說:“萬歲給了我一個圓夢的機會,這次我們是一定把法國鬼子趕下大海了!”

看著老人蒼老的身體,我心疼地說:“老將軍,您就留在海防吧,把部隊交給相榮帶吧,朕知道他已經盡得了您的真傳!朕相信他會像您在一樣把部隊帶好!”

老將軍搖搖頭說:“我現在身體還行,仗我可以不指揮了,但我得跟著去看看大家是怎麽教訓那些侵略者的!看看我強大的中國軍隊是怎麽逞威的!”

我知道,上次中法戰爭之後的屈辱條約給老人留下的傷痕太厲害了,應該讓他平息一下那道傷痕!我點了點頭,那您指揮軍隊吧,不過馮相榮得多承擔點擔子,別累壞了老將軍!“

年近四十的馮相榮急忙說:“請萬歲放心,臣一定肝腦塗地效忠國家,效忠萬歲!”

在諒山逼得法軍終於舉起降旗的左寶貴也帶兵朝河內壓了下來。法屬印度支那聯邦的總督德拉菲爾匆忙調集了七萬多軍隊在河內掘壕挖溝搶修工事,準備和中國軍隊一搏。三月十日,從海防被打得潰散的法軍也逃到了河內,使河內的法軍和越奸的軍隊達到九萬多人。

三月十一日,我帶著菲兒和淑兒來到了左寶貴和馮子才的在河內外的聯合司令部,聽取了南方戰區參謀長、馮老將軍的大兒子馮相榮的敵情介紹,他說,現在法軍采取了內外五道防禦,第一道是修了一道環城戰壕,戰壕上密布了堡壘,各火力點交叉防禦,控製著前麵所有的開闊地,使我們進攻困難重重。在這道防線,他們投放了三萬越南偽軍組成的軍隊,他們在每五十米就修建一個地堡,地堡裏配備一挺馬克辛重機槍和一門迫擊炮。這些人無疑是為法軍看大門的,是送死鬼,但這個有奶就是娘,沒奶就咬一口的小個子兵們卻覺得守得心安理得,瞪著血紅的小眼睛,擺出了拚命的架勢。第二道防線是一片開闊地,現在法軍正在埋設地雷,他們埋的很密,很沒規律,幾乎我們每前進一步都可能要付出血的代價!但也把那些越南兵扔了出去,他們要是想撤回河內,也比登天都難了。第三道防線是一道深一丈二,寬兩丈四的戰壕,顯然是為了阻止我騎兵和坦克部隊的,戰壕裏布滿了竹子削成的尖樁,也裝滿了不知道從哪收集的毒蛇。毒蛇的腥臭味傳出很遠,聞了都讓人惡心。人要是掉進去,恐怕連一分鍾也堅持不了。在這道戰壕裏是第四道防線,這是一道普通戰壕,裏麵由五萬法軍固守,這道防線的法軍武器十分精良,幾乎十幾米遠就配備了一挺機槍,又備足了充足的手雷,準備對付突破了第三道防線,爬上了戰壕外的中國軍隊。第五道防線是城裏靠樓房、土屋設置的巷戰部隊,這部分人是一萬人,在各要路口都布上了,使我們每前進一步都可能要付出大量的士兵的生命代價!這道防線最討厭的是他們的炮兵陣地,這些法國人,不知道怎麽全用的是德國克虜伯的大炮,而且陣地修的比較隱蔽,到現在我們也沒搞到他們的具體布防配置圖!如果不消滅這個炮兵陣地,我們突破第一道防線進軍到那片開闊地時,它將會給我們造成很大的威脅!

菲兒和淑兒兩個聽了匯報,誰也沒說什麽。隻是互相看了看對方,點了點頭。我知道,她們現在還沒有成熟的作戰方案,她們要好好想想。

我說:“不打無把握的仗,既然現在還沒很好的攻擊辦法,而且還摸不清敵人的炮兵陣地,那我們就先把他圍起來,讓他們先瞪著眼睛守著吧,讓我們士兵先休息一下,各軍補充一下士兵和物資!”

回到我們的住地,淑兒和菲兒兩個人關在小屋子裏半天都沒露麵,直到吃晚飯時,青兒和莉兒叫了她們好幾遍,兩個人才鐵青著臉走了出來。

一看她們那表情,我就知道,她們暫時還沒有任何進展。

果然兩個人吃了兩口飯就又鑽進了小屋裏,我也呆呆地看著河內的地圖和有關的資料。

河內地處紅河三角洲西北部,紅河與墩河匯流處,四周分別與越南的河北省、北太省、永富省、河西省接壤。紅河從市區旁邊緩緩流過,最寬處達2000米左右。章陽橋、龍編橋、升龍橋從東、北兩個方向把市區和郊區連接起來。河內原稱大羅,曾為越南李、陳、後黎諸封建王朝的京城,被譽為“千年文物之地”。早在7世紀初,這裏就開始構築城池,時稱紫城。1010年,李朝(公元1009-1225年)創建者李公蘊(即李太祖)從華閭遷都至此,定名升龍。隨著城垣的加固和擴大,在10世紀以前,曾先後被改稱宋平、羅城、大羅城。隨著曆史的變遷,升龍又先後稱為中京、東都、東關、東京、北城。直到阮朝明命十二年(1831年)才因城市被環抱在珥河(紅河)大堤之內,最終定名河內,並沿用至今。法國占領後,“法屬印度支那聯邦”總督府就建在這裏。

我想了想,也走進了小屋,把兩個愛妻一摟說:“既然這骨頭難啃,我們就圍而不啃,先殲滅外麵的敵人等最後再啃他!”

菲兒仰著俏臉看看我說:“剛才淑兒也提出了這個建議,但我總覺得拿下河內,可以逼法國鬼子投降,可以減少戰士們的傷亡!而且外圍敵人殲滅了,裏麵也就沒什麽難啃的了!”

我親了她一下,笑著說:“那是不可能的,雖然他們的總督讓我們給圍在了裏麵,但法國鬼子在曼德勒已經建立了第二個基地,那裏的司令官海森將軍實際是總督德拉菲爾的指定繼承人了。一旦德拉菲爾死去,海森馬上就會成立新的總督府。現在德拉菲爾和海森已經有了矛盾,我看到不如利用這的矛盾,讓德拉菲爾往這裏調兵,我們在這裏來一個大會餐!”

菲兒眼睛一亮:“圍點打援?”

我點點頭說:“對!”

淑兒想了想說:“那也必須啃掉河內的外圍陣地,讓德拉菲爾有危機感!”

菲兒說:“這不是把話兒又說回來了嗎?越奸那道防線好解決,一頓火炮就抹掉了,難的是那片開闊地,我們總不能讓我們的士兵去趟他們的地雷群去吧?派工兵去排雷,那麽一片地,得多少工兵損失掉啊?”

淑兒說:“要是能把那群越南豬打的調頭往裏跑就好了,他們就會給我們趟出一條道來的!”

她這一句越南豬,我突然想起了一個戰例:田丹的火牛陣!

戰國時期,燕國大將樂毅帶兵接連攻下齊國七十多座城池。最後隻剩了莒城和即墨兩個地方。莒城的齊國大夫立齊王兒子為齊襄王。樂毅派兵進攻即墨,即墨的守城大夫出去抵抗,在戰鬥中受傷死了,即墨城公推田單做將軍,帶領大家守城。田單挑選了一千多頭牛,把它們打扮起來。牛身上披著一塊被子,上麵畫著大紅大綠、希奇古怪的花樣。牛角上捆著兩把尖刀,尾巴上係著一捆浸透了油的葦束。

一天午夜,田單下令鑿開十幾處城牆,把牛隊趕到城外,在牛尾巴上點上了火。牛尾巴一燒著,一千多頭牛被燒得牛性子發作起來,朝著燕軍兵營方向猛衝過去。齊軍的五千名“敢死隊”拿著大刀長矛,緊跟著牛隊,衝殺上去。即墨城裏,無數的老百姓都一起來到城頭,拿著銅壺、銅盆,狠命地敲打起來。

一時間,震天動地的呐喊聲夾雜著鼓聲、銅器聲,驚醒了燕國人的睡夢,隻見火光炫耀,成百上千腦袋上長著刀的怪獸,已經衝過來了。許多士兵嚇得腿都軟了,哪兒還想抵抗呢?

別說那一千多頭牛角上捆的刀紮死了多少人,那五千名敢死隊砍死了多少人,就是燕國軍隊自己亂竄狂奔,被踩死的也不計其數。結果田單帶兵收複了齊國的領土,趕走了燕軍。

我把這個故事一講,菲兒歎了口氣:“可惜這是現代戰爭,用不上!”

淑兒卻眼睛一亮說:“萬歲是想讓火豬闖陣趟雷?”

菲兒一聽也立刻蹦了起來:“好啊,既可以減少戰士們的傷亡,又可以逼敵人炮兵開炮,掌握敵人炮兵陣地的配置情況!不過這得在晚間進行,讓法國鬼子摸不清是什麽部隊在進攻和闖陣!”

淑兒說:“那就先讓我們的大炮把那些越南豬解決了再說!”

我說:“不急,到時一起來就可以,不過解決越南豬不能動用我們的大炮,得把我們的炮兵陣地隱蔽好,到時候得靠它解決掉那些法國鬼子的炮兵陣地呐!這點越南豬就交給馮相榮解決吧,那小子是把手,我準備讓老將軍退休,讓這小子接他老爸的班!”

我們研究了一下,選準了河內的東南方做進攻的突破口。

我把任務布置給了馮相華,他問我:“萬歲,什麽時候吃掉他?”

我說:“你十五日前做好準備就可以了!”

他想了想說:“我得把陣地向前接近一些,萬歲不反對吧?”

我說:“隻要不讓戰士傷亡,我不會反對!”

他又問:“總不能全部都拿來開刀吧?”

我說:“進攻的主方向是東南方,但現在不能讓敵人看出來!”

他笑了:“那就好,萬歲等著聽信吧!”

一下子集中那麽一大群豬也確實不容易,為了不讓法軍知道我們的秘密,我們對外隻說是為了慶祝諒山和海防的大捷,萬歲要犒賞三軍將士,這件任務就交給了馮子才老將軍的二兒子、南方戰區軍需官馮相華去辦理了。

馮相華對此十分不理解,回到住處往**一躺就罵道:“什麽人出這麽個餿點子,大敵當前,不考慮怎麽殺敵,先想吃喝玩樂,能他媽的打好仗嗎?”

馮相榮看看二弟,哈哈大笑起來:“二弟真還不是打仗的料,到這時連自己的任務都弄不明白,是不是想上菜市口上去湊個數啊?”

馮相華一下子從**蹦了起來:“不就是想吃喝玩樂嗎?還能翻出個什麽新鮮花樣來?”

馮子才這兩天身體不大好,靠在太師椅的椅背上說:“你看萬歲是那隻知道吃喝玩樂的人嗎?說話多尋思尋思再說,馬上去完成任務吧,最好是超額完成任務,趟地雷少了可不夠!”

馮相華一下子愣住了:“弄一大群豬是讓他們趟地雷的呀?”

馮相榮噓了一聲說:“萬歲所以說是大宴三軍就是怕泄露天機,你小子別嘴賤給泄露出去,那我們就白給鬼子預備了!”

馮相華不滿地說:“這萬歲可也真夠偏心的了,可以告訴你和爸爸,不能告訴我?”

馮子才笑著說:“萬歲這一招兒到現在還沒跟左將軍和我透露一點風呐,不過,打仗得用腦子,你仔細想想萬歲的一貫作風,你就會明白了!”

馮相榮說:“我看萬歲是要在這裏擺一道滿漢全席,請法國鬼子都來赴宴,所以你得趕緊準備,蹦著高的去準備,別耽誤我們吃肉!”

馮相華風一樣衝了出去:“不就是抓豬嗎?啥大事了,你看我給你抓個肥豬滿圈的!”

這馮相華還真是個幹事的好手,沒用三天,三千吱哇亂叫的豬就都給弄到軍營了。而且裏麵居然還有二十多頭鋸齒獠牙、鬃毛直立的野豬。

淑兒看著群豬鬧圈的場麵,笑得拍著菲兒說:“萬歲真夠講義氣的了,打仗了還不忘招待鬼子!”

馮相榮這幾天也忙的夠嗆,他四麵帶兵掘壕,尤其是西北掘的最甚,但那多是表麵文章,真正把戰壕掘的又近、又長的是東南方,隻不過那裏隱蔽的好,土都運回來添進水溝子裏了,讓越南豬不知道就是了!到十五日晚,他的士兵已經把戰壕掘到了越南兵的眼皮底下。

馮相榮回來交令,我又說:“你挑幾十個眼力好的,懂得測繪的,找個可以看到城裏的製高點,等戰鬥打起來了,讓他們把敵軍的炮兵陣地觀察好,然後火速送給炮兵!”

馮向榮立刻說:“是,我馬上就去安排!仗打起來了,是不是讓我們的大炮也準備好啊?”

我笑道:“不是準備好,是讓他們立刻把敵人的炮兵吃掉,然後把那條毒蛇溝給我埋掉500米!”

16日夜裏八時,馮相榮的一千士兵,一人拎兩土籃子手榴彈進入了他們挖好的緊貼越南豬的戰壕裏,二十門迫擊炮也偷偷地在戰壕裏瞄準了各個碉堡。

8時30分,我一聲令下,二十門迫擊炮同時鑽出戰壕,兩門炮承包一個碉堡,隻一輪,十個越南豬的碉堡就化為了塵土,接著,馮相榮那一千人就朝越南戰壕裏甩起了手榴彈,炸的越南豬忘了後麵是死亡地帶,沒命地往回跑,引得地雷轟轟亂響。接著左寶貴的士兵就抱著豬將軍,衝進了剛才越南兵呆過的戰壕,把後屁股拖著長長鞭炮的越南小肥豬全部放開了,為了讓它們放心大膽地跟著前邊的兩條腿的越南豬一起跑,戰士們不但點響了鞭炮,還一人賞給小肥豬一刀子,刺激得它們蹦著高地向河內方向衝去。三千隻趟雷兵立刻驚得地雷陣爆炸連爆炸,驚得法軍總督連忙下令炮兵迅速把開闊地用火力封鎖住,決不能讓中國軍隊衝過來。

驚天動地的爆炸聲聲不斷,我軍戰士蹲在戰壕裏偷著笑。

到九時整,趟雷兵剩下不到一千終於衝到了毒蛇溝,一聞那腥臭的氣味,竟掉頭跑了回來,稀裏撲通又衝進了我軍戰士呆的越南兵掘的戰壕裏,使我們真的在事後來了頓大會餐。

趟雷兵這來回一跑,五百多米寬的雷區的地雷給排的幹幹淨淨。

就在這時,我大炮發言了,法軍炮火剛住下,就被突然跟蹤而至的炮彈炸得人仰炮翻,接著我軍炮火一收縮,就砸向了毒蛇溝和他後麵的法軍陣地,毒蛇溝平了,法軍陣地被炸得一塌糊塗。

十時整,中國轟炸機群光臨了,炸彈全丟進了法軍的第四道防線裏,炸得法軍鬼哭狼嚎、傷亡慘重。

十時三十分,淩厲的中國軍隊的衝鋒號響起來了,中國軍隊從突破口像下山的猛虎撲了上來,並且迅速向兩邊衝去,到天亮時分,法軍的五道防線的四道防線被我軍粉碎了,殲滅法軍三萬多人,吃掉三萬全部越軍。

河內法軍已經隻剩下逃進城裏的兩萬殘兵和原來的那一萬法軍。

河內已經唾手可得了。

但就在這時,我下了停止進攻的命令,我軍退回到敵人修好的第四道防線的戰壕裏。

法軍總督德拉菲爾喘了口氣,急忙下令附近的法軍向河內開來,解救刀懸在脖子的總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