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越描越黑

小院裏稀疏的植著幾叢翠竹,潔白石子鋪就的彎曲小路接著一孔白玉石橋,橋下水猶清冽,水邊幾蓬荷花乍開,香氣襲人。忽聽一陣嬌笑傳來,想是那群丫頭洗畢,怕擔偷窺之嫌,我隻好緊走幾步,進到十七號樓裏。

每棟小樓都是三層,一層是客廳和練功室、洗漱間和書房,二樓是為孩子們準備的,三樓才是臥室,想來那女人應該放在三樓,為避嫌,我沒上三樓,隻在二樓轉了轉。

因為是為孩子們準備的,房間都不算太大,滿屋畫滿動物,充滿童趣。

各房間裝飾不一,動物按幾大洲特產畫的也不同,我剛看完亞洲的虎、狼、豹和熊貓,興之所至,竟推開了另一屋的小門。

剛要看那牆上的動物,我卻聽見一聲呻吟,我順聲音望去,一下子呆在了那裏。

女人,一個一絲不掛的女人,不,確切的說,一個沒穿衣服,但胸纏繃帶,一隻白嫩的大腿也纏著繃帶的女人!她躺在小**,那雪白高聳的玉峰,那不值一握的蠻腰、那神秘的幽處,纖細渾圓的長腿,都讓人一攬無餘!看著那魔鬼的身材,那如雪似玉的嫩膚,那仙女般的俏臉,真是至命的**,

我急忙朝後退去,不想那女人呻吟地說道:“水,水,我要喝水!”

萬般無奈隻好走進屋裏,先給她蓋上了一個小薄單,然後倒了一杯熱水,把水吹涼後,拿到她跟前,看看躺著沒法喝,隻好把她扶起,讓她靠在我的身上,端著水給她喝。

她輕抿幾口後,就大口地喝了起來,一杯水喝下後,她睜開了眼睛,一眼看見我,嗷地一聲喊了起來:“大色鬼,大**賊,你想幹什麽?”喊罷,忽地推開我想起來,一下子看見自己**的身體,又尖叫著抓住被單遮著胸前罵道:“大色鬼,大**賊、大壞蛋,你是不是占了我的便宜?”

媽的,憑白無故送了我這麽多的頭銜!不過謝天謝地,她倒還會說中國話,真是看不透!

我站起來,背著手走到落地窗前,拉開窗簾,看著外麵的姹紫嫣紅,慢聲說:“不是你要水,我根本不會進這屋來,你有什麽便宜可給人的?你自己身體有什麽變化自己不知道嗎?你受了重傷,還是乖乖地躺著吧?傷口再迸裂,我的妻子還得為你再忙上半天,你不嫌疼,我還心疼她呐!”

大概是她真的疼了,自己竟順從地躺了下去,但手緊拽著床單,碧藍色的大眼睛警惕地看著我,一聲不吭。

我淡淡地問:“你認識我嗎?你為什麽要殺我?”

她半天沒吭聲,最後才怨恨地說:“誰認識你這個大壞蛋、大流氓、大色鬼!”

我氣憤地說:“既然不認識你為什麽要殺我?”

她倒來了精神:“是你逼的!我們娘倆本來日子過的好好的,你找妃子,世界那麽大,你上哪找不到,幹什麽偏盯上我呀?人家不同意就拉倒吧,你幹什麽抓我的娘呀?你不是沒妻子,一個個長的如花似玉的,還不夠你玩的呀?我一個醜丫頭,你就不能饒了我呀?”

我聽了莫名其糊塗:“你胡說什麽呀?我什麽時候要讓你當我的皇妃了?我的妻子都是國色天香,都是冰雪聰明,我會逼著要你?”

媽的,話剛說出去就覺得不對味了,這不是明擺著傷人嗎?怎麽不通過大腦就冒出來了?不過也真是我的心裏話,我現在十六個妻子就夠多了,我還去搶你?我看你不是自戀癖也是囈想狂!

果然傷人了,那女人嗷的一聲坐起來了,把被單一掀說:“大流氓,大色鬼、大壞蛋,你把人扒光了,看夠了,現在嫌人家醜了,你還是不是人啊?你看看,我哪裏醜?哪裏比你的那些妻子差?”

我掃了一眼,把頭又扭向窗外:“你還是躺下吧,蘭花雖好,看者無心!小姐好則好矣,但龍某不是折桂人!你就為這無名的怒火要殺我嗎?”

“當然,我不殺你,你就逼我當你的妻子,你就扣著我的媽媽!可惜讓你躲過了我那一劍!”那女人恨恨地說,顯然對沒殺了我還十分遺憾!

我笑了:“你覺得你有殺我的能耐嗎?”說著我釋放出王霸之氣,頓時屋裏充滿了煞煞寒氣。

她在**委了委,喃喃地說:“可當時你就沒贏了我!你是在兩個女人幫助下才贏的我!”

我道:“那倒不是,我想活捉你,查一下你受何人主使!”接著我口氣一變說:“可到現在你也沒告訴我,是什麽人讓你來殺我!”

她一陣冷笑:“你還好意思問,你自己幹的事還問我?”

我真是讓她快給氣瘋了,怎麽解釋還是認定我要娶她,真是自覺不錯的典型!我冷冷地說:“天下想跟我的女人多了,我現在沒想要,以後也沒想要,更沒有惦記過你!你就說是誰跟你說我要娶你的吧!”

“當然是你了!你把我媽媽扣起來了,你讓我到澳商集團來找你,說結了婚就可以放了我媽媽!”她還是巴巴地不停地說是我要娶她,真是個臭無賴女人!我氣得扭身就朝外走去,不想再理她了!

沒想到她卻不幹了,嗖地飛下地,緊緊地摟住了我的腰:“你上哪去?你不能走!既然你沒看上我,你就叫人把我媽放了,別拿我媽要挾我了!”

這麽一個沒腦子的女人,她咬死理就訛上我了!

我沒好氣地說:“我還想問你呢,你媽媽在哪兒呐!”

她摟著我哭著說:“我給你,你要什麽我都給你還不成嗎?你把我媽媽放了吧!她這輩子命就夠苦的了,不能因為我再讓她受罪了!”說著,她竟昏了過去。

我一看那胸部的繃帶處已經洇出了鮮血,我急忙把她抱了起來,想放到了**,你說巧不巧,偏偏這時淑兒和莉兒來了,看見我抱著個一絲不掛的女人,淑兒撲哧一聲笑了:“老公還真是個愛偷嘴的饞貓,自己跑這偷腥來了!”

莉兒也笑著說:“老公啊,她可是傷的不輕啊,現在可抗不了你的龍禦啊?偷嘴也得看時候啊!”

我沒好氣的說:“你尋思我是大色鬼呀?”

兩個人竟異口同聲地說:“當然了,你要不是,這世界上還有人是嗎?”

我顧不得逗嘴了,把那女人往**一放說:“別耍嘴,莉兒快給看看,她的傷口可能抻著了!”

那淑兒連看也沒看就說:“你可真能瘋啊,又見紅,又把人弄昏了!真是瘋起來不要命啊!”

氣得我一把抓住她,劈吃啪嚓一頓好拍,拍得她鬼叫鬼叫的,屁股沒打疼,人卻掛在了我的脖子上,小丁香也鑽進了我的口裏,小蜜桃把我的分身也給全根吞進去了。

沒辦法,誰讓娶這麽個大無賴呐,我隻好找了個屋去開發她了。

一遍剛開發完,身子下麵就又換了個人,我一看,竟是那給人看病的小莉兒。我沒好氣地說:“你這個不務正業的丫頭,不治病,怎麽跑我身下來了?”

“你大白天欺負我姐姐,我當然得幫她收拾你了,怎麽,沒章程了吧,是不是讓那小混血給吃幹淨了?”我一氣把她送進了夢鄉!

淑兒一看不幹了:“喲,你這是想堵人的嘴呀?你來偷嘴吃可是讓我們給堵住的,人證物證都有!”

氣得我抓住她,把她也送進了夢鄉!

我鬆了口氣,整了整衣服站了起來,剛要往外走,看見燕兒虎著臉站在門口,抱著個膀看著我笑。

我渾身立刻冒出一股涼氣,我搭訕地說:“倆小家夥太貪了!”

燕兒笑著說:“是嘛?貪的都派人滿世界選妃子了!”

媽的,她準是聽那個女人說的,我急忙說:“別聽她說,沒的事兒!我有你們就夠了,哪能還去再找啊?那是個瘋婆子,誰知道她說的是什麽?”

我這邊話剛落,菲兒拿著個黃布進來了:“還嘴硬啊?你看看這是什麽?詔書都有,封她為梅貴人!”

我氣得一把就想抓過來,那菲兒躲的到快,身子一扭跑了。氣得我跳著腳地喊:“你們就合著夥地給我編排吧!氣急了我就真的把她收進宮來,天天摟著她,龍禦她,把你們都曬在一邊!”

我的話音剛落,門口咕咚就跪下一個人:“謝萬歲隆恩,梅貴人情願天天受萬歲龍禦,但求萬歲把我母親放還!梅貴人這輩子當牛當馬也心甘!”

我氣得七竅生煙:“你跟著湊什麽熱鬧?我什麽時候封你了?還貴人,賤人也沒有封!”

燕兒神情嚴肅地看著我問:“你真的不知道此事?”

我委屈地說:“我知道個屁呀,到了龍華島,我成天離開過你們嗎?我身邊的這些警衛,都是你新換的,你問問她們,我跟誰打過交道?再說,我離開大陸時,把禦寶都交給林兒了,我什麽時候還能下詔封什麽梅貴人啊?她雖然漂亮,還有你們這一幫鶯鶯燕燕的漂亮嗎,她的美麗還不至於把我迷的顛三倒四吧?”

燕兒說:“這我都信,可人家說了,家花沒有野花香,你是不是看這一氣兒姊妹生孩子的,奶孩子的多了,不能陪著你,滿足不了你了?”

“胡說,你尋思我是種馬呀?就你和菲兒是我主動的,剩下哪個是我主動要她們的,哪個不是逼得我走投無路才收進來的?你們要不信就都走,看我自己能不能活,我不信我離開女人就得死!”我是真生氣了,這怎麽就越描越黑呀?我難道給她們的印象真是那麽差?

燕兒說:“可這雪梅的事兒是怎麽出來的呐。她的媽媽又在哪兒呐?現在幾個分公司都傳開了,龍總裁要選妃了,一些女人都開始注意打扮了,這可是無風不起浪啊!”

我一愣,但立刻說:“不對吧,這女人是今天才抓到的,怎麽這麽快就傳遍各分公司呐?”

“看來這也不是一天半天的事了,如果不是你自己安排的,那就是有人在玩陰謀,想搞臭我們家族!搞亂我們的陣角!我估計他們預備的不會隻有雪梅這麽一個女人!”說著她伸手對菲兒說:“你把那聖旨拿來,我看看,我們這麽一幫姊妹跟著他,哪個也沒得過這麽個東西,這個假的到弄了個聖旨!”

菲兒現在也懷疑這裏有名堂了,趕緊把那東西遞給了燕兒。燕兒看了看撲哧笑了:“這是聖旨啊?這禦印是哪家皇帝的東西呀?你們看看,這璽字就是個錯子,皇帝禦璽出錯字,開國際玩笑呐!”

我拿過來仔細一看,這詔書還真弄得跟真的似的,就是這璽字下麵是個玉子,它的下麵是個王字,少了那麽一個點,就這一個點,就把它自己賣了!

燕兒拉著我的手說:“萬歲,咱們倆去問問那雪梅吧,這事情怕不是那麽簡單的!她現在認定是你安排的一切,她在跟你要她的媽媽呐!”

我知道問題的嚴重性了,跟她又來到那女人住的屋裏。那女人還在哭,滿麵梨花帶雨,煞是可憐。

看見我和燕兒進屋了,她擦擦眼淚說:“人家不說了嗎,萬歲要收我,我就好好的伺候萬歲,雪梅不求別的,隻求萬歲把我的可憐的媽媽放了!”說著又要下地給我跪下,被燕兒摁住了:“雪梅妹妹,你冷靜一點,這件事真不是我們萬歲所為,她一不認識你,二也沒有給你下那個詔書!你看看這詔書,和這個詔書有什麽區別?”

她不知道從哪拿出個我的正式的詔書一起遞給了那姑娘!

那姑娘看了半天,就撲到**嗚嗚的哭了起來,哭畢,抬起頭,緋紅著小臉低聲說:“對不起,我冤枉你了!我得走了,不能再給你們添麻煩了!”

她到是個通情達理、冰雪聰明的姑娘。

燕兒把她又摁下了:“雪梅妹妹,你怎麽看出不一樣了?”

那姑娘的低聲說:“雖然聖旨的行文格式和口氣一樣,但有四點不一樣的,一是這用的布料,你們這是用的蘇杭的絲綢料子,這料,民間買不到,看不見,但我知道,這是真正的禦貢品。而他是日本的麻紗;二是這兩邊的軸,你們裏邊放的是湘妃竹,這竹隻在湘潭產,也是禦貢品,它的特點是清香之氣經久不退,而且不怕潮濕,不黴不彎,這假的裏麵放的是日本各地產的倭竹,天氣一潮就黴,因為經過水泡,現在已經在布上出現了黴斑,三是你們詔書上這字是真正的貢墨所寫,寫出的字烏黑生光,聞著有醒腦的清香,而且不怕水浸,這假的上麵的是日本的土墨,聞之發臭,而且水浸後字跡會洇邊;第四點,就是你們也發現的那禦璽上的錯字,但那雖然是至命的硬傷,但此字在日本的書法上,也常常不點那一點,殊不為過,所以人們極易忽略。今天姐姐不拿出真正的禦詔,雪梅還會以為姐姐是在合夥騙我!”

姑娘的一席話,驚得我目瞪口呆,我們兩個人看了半天才看出的一點破綻,她竟一下子給看出四個來,而且知識麵竟如此廣博,真讓人刮目相看!

我淡淡一笑道:“姑娘倒真的給我上了一課!不知道你這假詔書是怎麽得到的?”

姑娘看看我,臉倏的一紅,定了定心才說:“我和媽媽都是在澳商集團的堪培拉的龍興文具商店上班,大前天媽媽外出辦事一直沒回來,到晚間下班了也沒看見人,我回到家裏,看見屋裏的桌上有一封信和這個東西,信上說我被光緒帝選為皇妃,讓我馬上到龍華市總裁辦公室去報到,如果三天不到,他們就把我媽媽殺掉!其實能當上光緒大帝的皇妃,是我們許多少女夢寐以求的喜事!我那次在你救幾個皇妃時在醫院裏見過你,從那以後做過許多羞人的相思夢!可拿人家的媽媽來逼親,就不是那麽回事了!起碼這個人不尊重人的感情,更不注意親情,跟這樣的人生活在一起,我覺得羞愧!我就決心殺了你以謝天下!從昨天我就開始跟著你,跟到晚間,我才有機會去殺你,不想卻鬧個馬失前蹄!現在我知道錯了,我得去救我媽媽了!”

我問:“你有線索了?”

她低著螓首,臉紅到了脖子,半天才說:“有,但不多!”

燕兒說:“你說出來,大家參謀一下,看看對不對路子!”

她說:“從這禦詔的破綻看,這事是日本人幹的,而且是在日本人的大本營裏幹的!現在龍華島上已經沒他們的大本營了,在日本本土的可能性也極小,惟一可能的是在新西蘭島的惠靈頓城的日本大和公司!我懷疑最近的海盜,是他們一手製造的,目的是把澳商集團搞亂,這件事也是其中的一環!”

正在這時,負責推銷的敏兒送來一封情帖,請我參加惠靈頓的慶祝大和公司成立兩周年的慶典暨大和產品展銷會。

看著那請帖,我一拍桌子:“去,我們去赴這個鴻門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