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成歡血戰

就在我的連環計步步勝利之時,突然一個消息使我驚呆了——援救上甘嶺的日軍第五師團長陸軍中將野津道賢的一萬日軍竟有八千人在旅團長大島義昌的率領下突然出現在牙山附近。

日軍這支部隊在仁川登陸後一直在我軍的監視之下,就是剛才我還接到秘報說這支軍隊正在接近上甘嶺,誰知道那竟是支打著大部隊幌子的小部隊,而他們真的主力竟突然在牙山出現了!

媽的,野津道賢竟跟我來了個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的詭計。

牙山的軍隊不足四千人,而且牙山地勢極不利於防守,雖然李秉衡在那裏坐鎮指揮,虎將馬玉崑率部兩個團在牙山東北20公裏處的成歡布防。但他一是僅有四門大炮,火力不足,二是兵將僅2000人,實在太少,怎麽能敵得住大島義昌的二十門大炮、八千人的進攻?

菲兒和剛從仁川趕回來的淑兒和裕兒知道我擔心那裏的形勢,因為牙山失守,日軍就可以繞過上甘嶺兵臨平壤城下,所以誰也不插言,隻是默默地看著牆上的大地圖。

支援牙山?還是放棄牙山,利弊都有,這讓我舉棋難定!

支援牙山,仁川的軍隊不能動,那是楔在漢城的一把尖刀,而且他們的軍隊也才五千人,那就隻有從上甘嶺往下撤兵,可那樣一來,就極有可能讓野津道賢的圍魏救趙真的得手了,讓包圍圈裏的大山岩的三萬多疲兵逃之夭夭!不,決不動上甘嶺之一兵一卒!

我突然轉向淑兒,嚴肅地問道:“如果我們放棄牙山,就等於放敵人到平壤城下,你說,這對我們下步的戰爭走向利弊如何呢?”

淑兒“撲哧”一聲笑了:“夫君已經胸有成竹了,還考淑兒幹什麽?”

我一愣:“你怎麽這麽說呢?”

淑兒說:“夫君向來很重視和倭人的每一步棋,從來不打算讓倭人長一絲一毫誌氣,今天卻說出放棄牙山,不是已經想放棄又是什麽?但依淑兒看,放棄是為了大局,為了更好的殲滅敵人,但現在尚不是放棄之時!”

我笑了:“你說說,為什麽現在不行?”

她指著地圖說:“一是上甘嶺之敵尚未誅淨,您一直拿他作釣餌,釣日軍盡量多的到朝鮮和我軍決戰,殲滅敵人的有生力量,為了使平壤會戰能吃掉更多的日軍,您還不想現在就消滅他,這就還需要時日,;二是您的平壤大戰的布局尚未成形,萬歲要調兵遣將,也需要時日!”

我點了點頭:“平壤大戰之後要造成我軍關門打狗的態勢,這確實要迅速增調軍隊,這股敵人放進平壤附近,它可以形成西、南兩方麵對平壤的壓力,日軍要造成全麵包圍平壤之勢,必然要有一支軍隊從東、北兩方麵再包圍平壤才可,現在上甘嶺已經關閉了日軍大規模北上的大門,牙山雖然丟給他,他也隻是一軍突破而走,畢竟仁川仍然在我們手力,我軍可通過仁川增兵掐斷他們的後路。為此,他們極可能通過元山增兵,要打平壤大仗,元山必須切斷,既不再給其增兵之可能,也不給其逃走之道路!這確實也需要時日!”

淑兒笑道:“所以淑兒說,牙山應該給萬歲爭取三日時間,敵人第四日開始進軍平壤,等形成其對平壤的包圍,需在第五日,我們早動作可能把敵人嚇跑了,晚動作可能使平壤損失太大,我們應在第七日形成對敵人的反包圍,也就是說我們要在這五日內,上甘嶺完成殲敵任務,準備在野津道賢的第五師團和元上去的日軍到位後揮軍北上;這五日時間,李賓的第三集團軍要暗暗運動到鹹興以南,完成在第五日卡斷元山,第六日從北、東包圍敵軍的準備!保證在第七日開始對平壤外圍之敵發起強攻!”

我高興的說:“好,你這已經初步形成了一個殲敵方案,我們就按此方案準備平壤大戰!”

接著,我和一幫參謀人員又把細節反複推敲了一遍,並和張之洞、李鴻章、李秉衡通話商量之後,由國防部立即下達了代號為“擒狼”的作戰命令。

李秉衡接到命令,立刻召開了軍事會議,做了戰鬥動員和軍事部署。

27日淩晨,陸軍少將大島義昌率3000日軍抵達了安城渡。

大島義昌為人極驕橫,根本沒把牙山的區區四千清軍放在眼裏,他不顧野津道賢的穩紮穩打的訓令,揮軍火速推進,不料剛過安城渡就遭到了清軍的伏擊,火炮的炮彈和迫擊炮的炮彈在日軍人群裏像急風暴雨般地降落下來,日軍立刻就潰不成軍,爭先恐後地向後逃炮。

大島義昌急忙抽出戰刀一連砍死十幾名逃跑的士兵,想穩住陣腳,不料清軍的一顆迫擊炮的炮彈整砸在他的馬頭,他當場被炸成無頭將軍。

軍中沒了統帥,日軍跑的更快了,加上清兵的快槍排山倒海地打來,哪還有人敢反抗,都恨不得爹媽多給兩條腿----

虎將馬玉崑親自率領一千精兵,一個衝鋒就像狗攆鴨子似地追著日軍的屁股一頓猛打,一氣把日軍趕進了安城。

由於野津道賢帶兵在安城布置了防線,馬玉崑隻得帶兵又回到成歡布防。

這一仗,日軍損失了八百多人,丟了四門大炮和大批炮彈。馬玉崑原來隻將僅有的四門大炮布置在左翼,而右翼無炮可配備,兵力相對薄弱。有此收獲,他立刻在右翼也配置了大炮,構築了防禦陣地。

27日這一天就在雙方重新整頓軍隊中渡過了。

28日淩晨,日軍以一隊佯攻清軍左翼,而集中八門大炮猛攻右翼。

右翼那狹小的山頭立刻到處是爆炸聲和彌漫的硝煙,我軍將士們迅速冒著槍林彈雨開始了反擊,四門火炮和二十多門迫擊炮不停地朝山下集結的敵人打去,打得日軍東躲西藏,無法集結,也組織不成像樣的進攻。

雙方激戰了14個小時,日軍扔下五百多屍體,又撤回了安城。

29日,日軍集中了全部的炮火猛攻右翼,野津道賢又親自帶兵在後麵督戰。日軍像蝗蟲一樣蜂擁撲來,下午一時,日軍終於占領了山頭。

虎將馬玉崑立刻帶人拎著滿土籃子的手雷,挎著AK自動槍,衝上了山頭,一頓手雷,炸得日軍鬼哭狼嚎,調頭狂跑,哪還管什麽督戰隊部督戰隊了!清軍又勝利奪回了山頭。

戰士們馬上搶修陣地,還沒等搶修完畢,日軍的炮火又把山頭翻了一遍,虎將馬玉崑也受了輕傷,但他簡單包紮之後又指揮戰士們朝反撲上來的敵人猛甩手雷,後來終於因為彈盡又一次失去了陣地。

三時,李秉衡派副將張勇帶一千人在接出幾處受傷的馬玉崑後重新奪回了山頭,並乘機來了個反衝鋒,把野津道賢的督戰隊都吃掉了,打得日軍後退了十來裏地。但麵對數倍於我的日軍,他也沒敢貿然前進,隻好炸毀了留在陣地的山炮之後於夜裏九時率眾突圍,與李秉衡部會合。李秉衡考慮到牙山不利防守,而且已經勝利完成了阻擊敵人的任務,就主動退出牙山,帶兵向仁川撤去。

成歡血戰中國軍隊共傷亡八百多人,日軍傷亡一千六百多人。

三天的血戰,為我軍爭取了時間,我在平壤城裏已經集中了一萬守軍和36門火炮和一個火箭炮團,又重新搶修了比較薄弱的幾處工事。

閔妃也調動征集了一萬朝鮮民兵,經過緊急訓練,發給了武器,分別安排在幾處危險地段,作為補充兵員。

31日,進攻牙山的第五師團舉著繳獲的清軍服裝,打出一麵白旗,上寫“成歡之戰利品”和“清兵大敗之證”兩行大字,狂傲地逼到了平壤城下,與從元山登陸的第三師團匯合,組成第一軍,由陸軍大將山縣有朋任司令官,兵力達到19,600人。

為了急於救出大山岩的三萬多日軍,也為了重振由於宮本和大山岩部及海軍的失利帶來的灰暗的士氣,加上日軍重兵集結,負擔沉重,朝鮮老百姓對日軍的抵製,使日軍的補給極其困難,不利於持久作戰。同時考慮到抑製國內滋長的厭戰情緒,以及避免給西方列國的幹涉留下空間,都逼著日軍必須得立即發動這次戰役。因此,先到平壤的第五師團長野津道賢決定不等山縣有朋到任,就強攻平壤,並決定以9月1日淩晨發動總攻。

31日,為了便於指揮作戰,日本政府把大本營由東京移到廣島。日本第一軍司令山縣有朋大將到達朝鮮漢城,指揮平壤戰役。他對麾下將士訓示道:“萬一戰局極端困難,也絕不為敵人所生擒,寧可清白一死,以示日本男兒之氣節,保全日本男兒之名譽。”

當天,日本天皇睦仁到達廣島,親自指揮對華作戰。

但就在那一天,我下達了殲滅大山岩部隊的命令,上甘嶺裏的饑餓的、頹廢的、喪失了鬥誌的日軍在猛烈的炮火下迅速地被殲滅了,當中國軍隊的清脆的衝鋒號響起時,山溝裏已經組織不起像樣的反抗了,大山岩麵對排山倒海衝來的中國軍人,他選擇了剖腹自殺。

上甘嶺我軍僅用四個小時就把剩餘的三萬一千日軍一個不剩的吃掉了,盛保和李剛立刻揮軍朝平壤包圍過去。

日本天皇睦仁聽到這個消息,驚得一個跟頭摔倒在台階上,摔得臉上幾處血流不止,還縫了幾針。醒來,他有氣無力地說:“撤,馬上撤出朝鮮,我們已經沒有打敗中國的本錢了!”

但當他聽說元山和牙山已經都在中國軍隊控製之下後,又咬牙切齒地說:“那就打,讓平壤的血,祭奠我的將士!”

於是,中日平壤戰役終於在1894年9月1日淩晨四點打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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