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天皇之後
美兒把門一扣,回身站到我麵前說:“昨天我死的心都有了,我報定了死也不能把身子給那個殺我們父母的凶手睦仁的決心!裕兒走了之後,我千方百計調查我們的身世,後來我遇到一位病得要死的老宮女,宮裏看她要死了,把她趕出了宮,她住在一個破廟裏,沒吃,沒喝,沒人過問,我天天偷著跑出去,給她帶去吃的、喝的,給她掏換草藥,可惜她的病太重了,盡管我盡了心,還是沒把她的病治好,她在臨咽氣前才告訴我,我和裕兒都是朝鮮人,我們的父母是來日本做生意的商人,我的原名叫樸善美,裕姐原名叫李英裕,那六個男生,有姓田的,有姓張的,還有兩人是哥倆,都姓王,另外兩位姓景是小叔叔和侄子的關係。睦仁為了培養死士,他就殺了我們的父母,把我們弄到宮裏加以培訓,告訴我和裕兒姐,我們是日本人,我們的父母是去朝鮮做生意,被朝鮮的閔妃下令給殺的。那六個男人,都是中國人,他們的遭遇和我們一樣,隻不過睦仁告訴他們,他們的父母是被光緒給殺了!這樣,我從小就恨透了閔妃,恨透了光緒,我們訓練時就是拿你們的頭像當靶子,所以我一見你就知道你是光緒,就知道你和睦仁說的話都是真的!我就喜歡上了你!後來見裕子已經是你的妃子,我就暗暗的高興,我沒有白守著自己的身子,我的命好,我得了個好夫君!我現在是高興啊,我這輩子沒有白活!”
我也摟住了她,親著她的臉,拿舌頭舔去她臉上的淚珠——-
她接著說:“把別人都派出去送死了,睦仁就經常往我那裏跑,開始,我對他有的是感恩,可當我知道他就是殺害我父母的凶手,我就恨不得殺了他,可惜我自己一人力量太單了,每次去,他都帶一幫武士,讓我沒法下手。後來他的皇後不知得了什麽暴病,竟在一夜間就死掉了,他就說要娶我當皇後,並下了詔書,冊立我為美貞皇後。可我堅決不幹,一是為了圓我和裕子的誓言,二是為了那殺父弑母的血海深仇!不料他竟讓武士架著我行了大婚之禮,接著就讓人把我綁在了**,拿刀把我身上的衣服都一點點割光,使我成了赤身**!幸虧你來了,把我救出來了!想著剛才那份驚險,我就禁不住想哭,我真是從鬼門關上爬出來的呀!”
我摟著她,把她抱起來,朝床前走去。
急風暴雨,落紅飛花,我們瘋狂了一個多時辰,才完成了使美兒這位日本天皇之後從姑娘走向女人的全過程。
媽的,睦仁,你詔告天下選定的皇後,現在由我幫你完成了任務,看來這綠蓋的王八你是當定了!
裕兒進來說:“東海艦隊副司令員、龍華艦的艦長劉步蟾請示您,現在那幾個目標已經被轟掉了,不知道還轟什麽!”
我還沒說,美兒一骨碌就爬起來,邊穿軍服,邊說:“從這能不能看見東京城被炸的地方?我得去看看,也解解恨!”
走出船艙,東京那麵的炮擊還沒停止,不過由於我們前主炮是遠程火炮,我們軍艦停在他們的火力之外就可以打擊他們,他們發射的炮彈都在距軍艦一、二百碼的地方就鑽進了水裏,所以我們的幾艘軍艦連理也不理他。
我們走進指揮艙,我把望遠鏡拿過來遞給美兒看,她興奮得又喊又叫:“太厲害了,皇宮那幾個大殿都炸趴了!打得真好,那幾個軍火廠也炸趴了!”
裕兒拿過東京的地圖,把幾個目標都指給了美兒,美兒看了看,突然說:“這三個地方怎麽不炸了呀?這是他們的炮彈、槍彈工廠,這是他們的糧囤,這是他們的皇家銀行,錢都集中在這裏!”我拿出筆,讓她圈上了圈,然後遞給劉步蟾說:“再把這三個點消滅掉!”
大炮重新響起來了,那三處立刻冒起了濃煙,樂得美兒高興地蹦了起來:“太好了,讓他們從此挨餓挨凍吧!”
我拿著望遠鏡看了看:“把三處都換上燃燒彈,重新打!”
劉步蟾立刻發布了命令,接著,那三處都燃起了衝天大火,火苗子亂躥。片刻,那個炮彈廠就響起了震天動地的大爆炸,周圍幾裏地的方圓都燃起了大火,爆炸聲此起彼伏,足足響了兩個鍾頭,樂得美兒拍著手大喊大叫,十足的一個孩子!唉,她畢竟才十七歲呀!
東京城裏更亂了,警報聲,救火水車的鳴叫聲都傳到了我們這裏。我看看任務已經完成了,就下令說:“走,我們去橫濱再照顧他一下!”
睦仁挨了一頓揍,他還是打死也沒信是中國皇帝打的他:“說死也不可能,他會自己跑進皇宮來?準是美貞子養的小白臉幹的,他鑽出地道就立刻下令全城大搜查,一定要抓住這一對奸夫**婦!自己要親自把他們一刀一刀淩遲處死!
媽的,太狠了,屁股打的都不敢坐了,褲子都穿不上了,一碰就鑽心地疼,臉上也火燒火燎的,牙都打掉了十幾顆,牙槽都打爛了,還怎麽吃飯啊?
待炮彈飛落在宮殿上,他才知道真的是光緒來了,他趕緊讓人架著重新鑽進了地道,他立刻下令發炮反擊,說什麽也不能讓中國軍隊衝進東京城裏來!
首相伊藤博文聽說天皇出了事,急忙攆到地道裏,看見睦仁一夜間變得如此肥胖,吃驚地詢問是怎麽回事,他吱唔了半天,也沒說清是怎麽回事,不是他不想說實話,實在是這事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中國皇帝親自來皇宮裏幹什麽?為一個小姑娘就敢冒那麽大的險?不可信!壞了,他是不是來踩點的?那就極可能是馬上要向東京進攻了?他們炮轟東京是不是進攻的前兆?那可就太危險了,他立刻讓伊藤博文發布命令,馬上把軍隊向東京收縮,一定要保護東京萬無一失!同時要馬上向英國人、美國人、德國人、比利時人、荷蘭人求援,趕緊拉住中國這架狂奔的馬車,可以向他們許願,把日本在中國的勢力範圍都分給他們!反正那都是身外之物,和中國人打到現在,那些東西也保不住了,莫不如拿它們當當釣餌,解東京之圍!
伊藤博文受命,冒著彈雨走了,他還是不安心,自從山縣有朋死在了朝鮮,他就一直做噩夢,常常被嚇醒,冷汗把被窩都溻濕了,他知道,他錯打了算盤,錯估了光緒,沒想到他一個病秧子竟有這麽大的本事,竟使一個快進湯鍋的笨牛這麽快就恢複了雄風?
他現在更恨那個美貞子,我辛辛苦苦把你養大容易麽?你竟勾結光緒來害我,你還有點良心嗎?怪不得人們說最毒莫過婦人心,真她媽的沒說錯啊!
不過這事可不能傳出去,要是讓日本國民知道我戴了頂綠帽子,天皇之後跟光緒跑了,我的顏麵何存?我還怎麽駕馭日本這駕不穩的馬車?
他左思右想,也憋不出個掩蓋這事的好主意來,直到中午時分,外麵沒有了炮聲,他鑽出地道,看見皇宮已經是一片廢墟,才哈哈大笑起來:“就說她被中國炮擊給炸死了,豈不盡可遮住天下人的耳目?讓那個活著的美貞子從此永遠消失吧!”
皇宮裏到處是哭聲和喊叫聲,僥幸生存下來的人都正在搶挖尚沒死去的人,人們聽見天皇的笑聲,都驚詫他的怪異,以為他是瘋了,是瘋子的狂笑!
睦仁立刻讓人詔告天下:“美貞皇後在中國炮擊之時不幸殯天,朕不勝哀悼,也更恨中國侵略者之凶慘,決心率領日本國民奮發圖強,報仇雪恨!”
這時他才知道,中國人的炮彈炸的全是他的心尖子,幾家兵工廠完蛋了,皇家銀行和關東銀行被連炸帶燒夷為了平地,關中大糧庫被炮彈和大火弄得一片焦黑,火一直撲不滅,黑煙滾滾,熱浪騰騰,已經沒一粒糧食可剩了!最可氣是東京陸軍軍官學校,竟連一個人都沒跑出來,讓那麽多的天皇的精英瞬間就都跟著先皇走了!
他罵了美貞子罵光緒:“這對狗男女可把我坑苦了,讓我頂了個綠帽子,還斷了我起家的本錢,你們不得好死,等我打到北京去,我不活剝了你們的皮就不是大和的天皇!”
不過罵歸罵,他知道,再給他十年時間,二十年時間,他也沒力量打到北京了!
就在那個睦仁自己在家裏發瘋之時,我們的軍艦已經開到了橫濱的外海。
劉步蟾拿著橫濱地圖找到我這裏來:“是不是讓美妃娘娘再給指指炮轟的重點?”
我看看美兒說:“你了解橫濱嗎?知道就告訴劉司令炮轟哪裏更好!”
美兒高興地接過地圖,邊圈點邊解釋說:“這是日本警衛司令部和兵營,他們最凶惡了,平時老百姓從那裏過,他們經常放狗出來咬人,嚇得人們都繞著走!這是橫濱軍械廠,生產毛瑟槍和子彈,他們的武器有一半是從這裏造出來的!這是造船廠,他們的幾艘巡洋艦就是從這出廠的,現在還在生產呐!這是西大營,是他們駐屯軍的主要兵營,不過你們最好晚間炸,白天他們可能外出訓練。這是軍用物資庫,他們的冬服還沒下發,都存在這裏,還有他們的軍糧、槍械、子彈,炮兵的炮彈和零件,也都在這裏。這是他們的西山炮台,這是東山炮台。”
劉步蟾拿著圈點的地圖,高興地說:“太好了,這下子省得浪費炮彈了!”
我看看表說:“你們先把位置找好,大家在外海休息一下,等半夜再靠近橫濱開始炮擊,讓他們沒有準備!”
劉步蟾行了個軍禮說:“是,給他們來個出其不意!”
劉步蟾走後,李鴻章來了電報,說日本政府發了個文告,譴責中國軍隊炮轟皇宮和民用設施,使美貞皇後和數萬平民喪生。
我一看就笑了:“睦仁這老小子,戴綠帽子還想找遮羞布,幹脆我們也發個美貞子的公開聲明,揭露事實真象,臭一臭明治!”
看到電報,美兒氣得柳眉倒豎,小拳頭攥得緊緊地:“死睦仁,敢咒我死了!我饒不了他!”她立刻和裕兒兩個人湊在一起,寫起了公開聲明。
兩個人寫了改,改了寫,到天黑了,才拿出個初稿,交給了我。我看了看,聲明裏揭露了睦仁的狼戾不仁和偽善狡詐、殘暴凶狠,但沒說出美貞子為什麽會背叛睦仁,這恰恰是問題的關鍵!我說:“寫的挺有力,要作為它人聲討日本天皇的聲明,可以說相當不錯了,可作為你美貞子的卻不行,你說你活著,你就得有離開他的理由,最有力的理由就是你的身世之謎,就是他強迫你和他成親,並且企圖強暴你的事實!”
兩個人含著眼淚重新寫了一遍,到八點多鍾,兩個人才把修改稿拿了出來,我一看,這回不但把他們七人的悲慘身世寫了進去,還加上了睦仁欺騙她們的種種伎倆和強逼美子嫁給她的經過,文章寫的十分犀利,大有入木三分之勢!
我高興地說:“太好了,寫的大氣磅礴,馬上傳給L總理,向全世界散發!”
我把文稿交給了電報員,讓他馬上發出去,同時發了一份我的意見:“此二人已決定加入中國國籍,並且都成為了朕的妃子,這份聲明有助於揭露明治玩弄的政治陰謀,是我們有力的武器,一定要廣為散發,讓國內各大報館迅速刊發,等我們回去,讓各報社再發對二人的專訪!”
這份“天皇之後的聲明”,後來在世界引起了巨大的震動,被各國報紙競相轉載,世界輿論都抨擊明治,說他荒**無道,說他喪失人性,把明治氣得臥床不起,在馬關條約簽字不久就得了氣臌水腫,不治而死了,這當然是後話。
從電報室出來,我在指揮艙裏和劉步蟾討論了一會兒牽敵於東京附近的策略,然後才走回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