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不一會兒,花玦真的大大的喘了口氣,咳出了一口血來,人倒是回了神,不像是剛才那樣無神的嚇人。
“花玦?!”鶴尋夕急著幫對方順氣,讓對方靠在自己的懷裏,道:“沒事了沒事了。”
豔奴道:“沒事?本尊姐姐的陪葬品都沒了,怎麽個沒事法?”
鶴尋夕抬頭瞪向他,卻聽對方悠悠道;“行了,本尊也沒什麽時間在這裏與你們這些不重要的角色鬧著玩,本尊還是該去給豔姬找些陪葬,總不能讓她獨自上路了。”
鶴尋夕皺眉道;“你要去哪裏?”
豔奴道:“找陪葬品啊。”
鶴尋夕問道:“那我們呢?”
豔奴像是經她提醒了一般,連忙道:“本尊倒忘了說了,你們當然是留在此地等著本尊,不然你們還想到哪兒去?就是想,你們也去不了啊。”
“……”鶴尋夕頓了頓,皺起眉頭,她可不相信這個豔奴能這麽大意的將他們留在這個宮殿裏,道:“你不怕我們逃了?”
“當然不怕,這個地方已經是本尊的了。”豔奴道。
“你的又如何?我們一樣能逃。”鶴尋夕懷裏的花玦聲音冷然,可還是虛弱了許多。
“本尊的意思不在這裏,本尊的意思是這裏已經是本尊的地方,當然怎麽布置也算是本尊一手掌控的。”豔奴搖了搖頭,笑眯眯道。
花玦皺眉,警惕的看著對方。
鶴尋夕道:“你在這裏做了什麽?”
“啊呀!還是天界的道友知道的清楚啊~”豔奴誇張的笑道:“可不是做了什麽嗎?所以你們可千萬別亂跑啊,看著什麽大門就衝出去,這樣死了本尊可救不回來咯~本尊可提醒過了,大門可別去,別想著能逃出去。”
說著,豔奴就伴著他獨特的陰冷的笑意,消失在了兩人麵前。
過了一會兒,確定對方是真的消失了,不再會回來,鶴尋夕才低頭,緊張的看向花玦,道:“你沒事吧?能不能走?”
花玦臉色雖白,可還是不容置疑的點了點頭。
鶴尋夕道:“那我們到大殿裏去吧。反正一時半會兒是逃不了了。總不能一直在這裏。”
“嗯。”
好一會兒,鶴尋夕才將花玦扶到一處大殿中,可在大殿裏找了半天,卻仍然沒有找到能夠止血的藥和包紮的布,而花玦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之中,她終於控製不住自己的心緒,慌神的厲害。
“喂喂!!花玦?!”鶴尋夕慌慌張張跑到花玦跟前,拍了對方幾下臉,可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她咬了咬牙,從殿中找來了個尖利的裝飾物,在自己手腕上劃開一道口子,將自己手腕上流下的血,喂進了對方的嘴裏。
等對方將血咽下去,她就急忙將對方的衣服扒開,仔細查看著傷口,就見著對方的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生出新肉,而血也漸漸止住,看著花玦恢複血色的臉。鶴尋夕突然發現,她從沒像這個時候,這麽感激自己能治傷的奇怪血液。
過了半晌,花玦才慢慢轉醒。
鶴尋夕一直忍著沒有落下的眼淚,就在對方醒了的時候,像是止不住一般‘劈裏啪啦’的往下掉。
花玦被鶴尋夕猛然而來的擁抱,抱的有些詫異的回不過神,可頓了頓,他就彎了唇,笑著回擁著對方,慢慢順著對方的背,道:“無礙了,莫哭了。”
等哭了好半晌,鶴尋夕終於漸漸有停下的趨勢,可過了許久,花玦都不見對方有鬆開手的意思,便疑惑道;“尋夕?”
“……”鶴尋夕仍然是賴在花玦身上,一動不動,時不時的抽抽讓花玦知道對方並沒有睡著。
“怎麽了?”花玦無奈的摸著鶴尋夕的腦袋,道:“尋夕?”
又過了好半晌,他的耳畔才傳來鶴尋夕如同蚊蠅一般的聲音,“我沒哭。”
花玦忍不住輕笑,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背脊,像是哄孩子一般,道:“沒哭沒哭,誰也沒見著你哭了。”
鶴尋夕動了動她的腦袋,往花玦的脖頸裏蹭了蹭,到底還是沒有要抬起頭的意思。
花玦也知道對方大概是臉皮薄,害羞了,便也由著對方抱著。
兩人都沒有再說一句話,半晌,鶴尋夕的肚子卻不耐煩的叫出了聲,花玦忍不住輕笑出聲,鶴尋夕隻覺得從臉皮燒到了耳朵根,連著頭頂也冒出了些白氣,將臉埋的更深,更不願意起來了。
可還是花玦不願意見著她挨餓,開口道:“起來吧。”
“……”鶴尋夕打定了注意,絕對不起。
“不餓?”花玦問道。
“……”起來丟人!鶴尋夕又蹭了蹭對方的脖頸,不過是餓而已,她忍得住。
“永遠不吃了?”花玦忍笑道。
“……”忍得了一時,忍不住一世啊!鶴尋夕忍痛蹭了半天,才從花玦的胸前,將自己的臉蹭了起來,慢騰騰別扭的吐出一個字來,
“吃。”
花玦輕笑著搖了搖頭,道:“走。”
“去哪裏?”鶴尋夕還是不敢看對方的臉,隻得直勾勾的看著對方白皙的胸膛,聲音因為剛才的哭泣還夾雜著濃重的鼻音。
“當然是在這宮殿裏找吃的。”花玦好笑的看著鶴尋夕,伸手就要幫對方擦臉,伸手到一半,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好像有些問題,他奇怪的看向鶴尋夕,道:“我的衣服……這是怎麽回事?”
鶴尋夕愣了愣,麵不紅心不跳道:“剛才豔奴做的。”
花玦半信半疑,將衣服重新理好,卻又見著衣服上的血漬與窟窿,可自己的胸口卻是完好無損的,不由皺眉,道:“我身上……”
鶴尋夕立起身來,道:“我帶你去這裏的禦膳房。還好有我這個下人在這裏陪著你,不然你今天就要餓死了。”
她的話,讓花玦又想起剛才鶴尋夕肚子的抗議,忍不住就笑出聲來,“到底是誰要餓死了?”
鶴尋夕麵色自若道:“你啊,我又不是凡人,我少吃一頓多吃一頓,都是不打緊的事情。”
花玦抿了抿嘴,忍了忍,還是忍了下來,他其實十分想問,剛才的事情,可又想到鶴尋夕事後的別扭,還是打消了揶揄對方的念頭。
“剛才,你叫我名字了是不是?”
鶴尋夕正吃得開心,被花玦突然的一聲問話,嚇得嗆了半天,等順完了氣,才抬頭,就望進了對方潭水般黝黑深邃的眸子裏。
還是對方提起,若是對方不提起這件事,鶴尋夕怕是也想不起來,在那樣的情急之下,她終於脫口而出對方的名字。
“我很開心。”兩人沉默對視半晌,花玦微微笑道。
鶴尋夕仍然是愣了愣,不知該說什麽才好,好一會兒,才幹笑著擺手,道:“這裏吃的東西其實還挺好吃的哈。”話剛出口,鶴尋夕就想拍死自己一了百了,她自己也沒想到,她想了半天說出的話,竟然這麽枯燥尷尬,她心
底像是燃起了一堆燥熱的幹柴,使她焦躁的全的身上下都難受。
花玦支起身子,從她手中的餅餌上咬下一口來,抿了唇,笑道:“還行。”
他們就離得那樣的近,鶴尋夕甚至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對方炙熱的氣息,她感覺,心底的那堆柴火越燒越旺了。
“你的手怎麽回事?”花玦皺眉看著鶴尋夕的手腕問道。
鶴尋夕愣了愣,順著對方的視線才明白對方說的是自己為了取血時候割開的口子,適才都忘了,現在被對方提醒才覺到疼,血大概是止住了,她感覺手腕上是粘膩的而不是流淌著**的觸覺,以至於這樣猜測著。
“沒什麽,大概在什麽地方碰到了。”
還沒等她收回手,花玦就一把握住了她手臂上沒有受傷的地方,小心但又不容置疑的溫柔的將她的手臂拉向了自己,看著對方緊蹙著的眉頭,小心翼翼的神色,鶴尋夕隻覺得自己心口被狠狠的撞了下,狠狠的,又不失溫柔的。
‘我完了’。這一刻,她突然明白。
“秋管事?”餃子端著碗餛飩,含糊不清道:“大老板要我做什麽?”
“餛飩啊,是這樣,不是大老板要你做什麽,是我要你對大老板說什麽。”秋池將餃子的腦袋壓了下來,低聲道:“這件事情很重要啊,不然我也不會讓你這麽做了。”
“秋池管事。”餃子麵無表情。
“怎麽?我還沒說是什麽事情呢!你就不敢啦?!餛飩啊餛飩!怎麽你小子這麽不帶種啊?”秋池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餃子,道:“好歹,你秋管事我平時待你也不薄啊。你就說個小謊,也算不上是謊,應該算是實話,你都不肯啊?你秋管事我又不會害你!你、你你……”
餃子道:“秋管事,我隻是想說一件事。”
“快說!”秋池不耐煩道;“我告訴你煎餅!這件事情不管你說多少件事情,你都得幫我去做!別以為你能逃啊!”
餃子臉色幽怨,道:“我是餃子。”
“……啊?”秋池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道:“對對對!餃子餃子,誒!餃子,你要說的就是這件事啊?我知道你是餃子啊!”
“……”知道還叫錯這麽多次?!那不是故意的能是什麽?!餃子臉色更加哀怨。
“行了,團子,我就是想讓你跟大老板說你在弄香樓什麽錢都掙不到,而且還欠了人家錢,這樣……誒?餃子,你去哪兒?”秋池詫異的看著臉突然拉到老長,然後長揚而去的餃子,高喊著追了上去,道:“丸子!你餃子還沒吃完啊!”
其實不能怪秋池的,他是蛇妖,雖說在人間待的時間十分的久,除了妃卿因為楓飛樓強行要他記得東西,他就沒將心思放在人間的什麽食物事務上,偶爾搞錯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他就是能說出來一樣兩樣已經是很為難他的事情了。
可餃子並不知道這些事情,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在意這些事,他在意的是,他的名字在秋池嘴裏,幾乎沒有說對的時候。
很顯然,秋池並沒有將餃子的‘餃子’當做名字來記,而是隱約記得餃子的名字是樣人間的食物,很出名的食物名稱。
但是他從來不知道,他這一個記得朦朧,竟然會影響到大事。在他借口如廁,去尋找餃子‘撒謊’的時候,妃卿已經等的不耐煩,便也不等他回來,竟獨自出發,決定為了楓飛樓以後的一筆額外收入,而親自尋找弄香樓老板去了。
最終秋池還是在弄香樓門口追上了餃子,他一把拉住餃子,道;“餛飩我都叫你等等了!”
“……”餃子麵色陰鬱的回頭看向對方。
“行了,你小子快點和我回去見大老板吧!”妃卿也不顧對方臉上的陰鬱,抓著對方的手腕就要往回走,可還沒走出兩步,就覺得對方反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腕,而且氣力還大的嚇人,他皺眉轉頭不耐煩道:“你秋管事我可不是什麽有耐心的……”
剛說到了一半,秋池才猛然發現抓著自己的人並不是餃子,而是一個壯實黝黑的虯須大汗,半露著壯實的上身,隱約還能看到分明平實的塊塊腹肌,腰間到一隻膀子上斜掛著虎獸的毛皮,儼然一身蠻子的打扮。
秋池愣了愣,好半晌,怔怔然道:“義士?這是?”
那虯須壯漢對他怒目而視,喝道:“你奶奶的!這句話是老子該問你的!你對著老子婆娘動手動腳做什麽?!”
“婆、婆娘?”秋池愣愣看向那虯須壯漢身後的綴著紅色繡球的匾額,略帶著一絲好笑,這裏是弄香樓小倌館的門口,就算是找自己的女人也不該來這裏。就是不找自己的女人,單單是找個女人,他也該是在楓飛樓門前找才對。
可他又轉念一想,自己並沒有碰哪個女人,又何來的動手動腳之說?他蹙眉打量起身前的這個虯須壯漢,這人怕是想找老婆想瘋了。想了想,覺得自己並沒有必要與對方糾纏,便推開了對方的手,拉著餃子就徑自要走。
那虯須壯漢卻又一把抓住秋池,怒道:“好你個小白臉!你竟然膽敢在這光天化日之下,強搶人家的婆娘!你信不信我打爛你的腦袋!給你塞點記性進去?!”
秋池愣了愣,想笑又想怒,可看清對方一手摟入懷中的人之後,他頓時五味雜陳,頓了好久,才指著虯須壯漢懷裏的餃子,緩緩道:“這是你、婆娘?”
“他奶奶的!這不是老子婆娘!那還是你婆娘不成?!”虯須壯漢將餃子又往懷裏緊了緊,怒道。
“……”秋池無語之後,又是好一陣恍然,才慢慢的重新打量起餃子,這才忽然意識到餃子的裝扮與身份,都是自己給安排編造的,現在餃子就是楓飛樓裏的小丫鬟,在楓飛樓以外的人眼裏他就應該是個女子。
可是很快秋池又覺察到不對勁的地方,這當做小丫鬟是一回事,這已做人婦是怎麽回事?!他並不記得自己有將餃子許配給哪家人家,更不記得與這個虯須壯漢有過什麽交集,連聘禮他都不曾收到一份,這怎麽說嫁就嫁了?
更何況,這、他送餃子來的是弄香樓,是交換了花魁,做暫時的抵押,怎麽是來小倌館嫁人來的?
“怎麽?!老子媳婦好看,是給你隨便看的?!”見對方許久不說話,又盯著自己的‘小媳婦’愣愣看了這麽半天,虯須壯漢不樂意的將餃子往自己懷裏又藏了藏,似乎是力道沒控製的很好,餃子的臉色有些發青。
“……不,我是楓飛樓的管事,這丫頭是我們楓飛樓的人,今天老板好不容易回來了,我是來帶著她見老板去的。”秋池賠笑道。
“見老板?見什麽破老板?!這是老子的媳婦!為什麽要跟著你去見什勞子的老板?!老子不同意!你趕快給老子走人!”虯須壯漢擺手不耐煩的就要打發秋池走。
“……”秋池臉色變了又變,神色複雜的看著緊緊‘相擁’的兩人,這一瞬竟有種成全雙方的衝動,可小狐仙的事情緊急,他還是打消了心頭奇怪的念想,好聲道:“義士
莫不是搞錯了?這丫頭是我們店裏送來弄香樓做暫時抵押的。怎麽能成了義士的妻子?”
“老子喜歡她!她也喜歡老子!男人女人,在一起!天經地義!”虯須壯漢道。
“……”秋池眼皮跳了跳,但仍然是好聲勸著,道:“男人逛窯子,不過圖個新鮮,義士何不回家去相了幾個姑娘以後,再做打算?畢竟這娶妻的大事,隨便將堂子裏的人帶回家,家裏的那一關,總是不太好過的。”
“這裏就是老子的家!老子和她是門當戶對!老子家裏的人也都同意!”虯須壯漢得意的揚了揚下巴。
“……義士,三思。重情重義固然是件好事,可為了個情字,拋棄家中老父老母,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秋池道。
“什麽破玩意兒?!老子的父母早死啦!弄香樓老板對老子如同再生父母!老子早已決定一輩子守著弄香樓!什麽拋棄老父老母?!”虯須壯漢道。
“……”秋池愣了愣,好半晌都沒理解透對方說的。
還是一直靜默的餃子見著秋池好半天沒反應過來,才緩緩道;“秋管事,他是弄香樓的小倌。”
“……”這弄香樓到底是做什麽的?這年頭敢情是個男的,就都能做小倌啦?自己怎麽沒看出來他身上的哪塊地方是能賣的?!!秋池頓時猶如晴天霹靂,五雷轟頂,一下子震得耳鼓嗡鳴,半晌耳畔隻來來回回激**著餃子的那句話--‘他的弄香樓的小倌’。
“娘子,你莫不是嫌棄老子?”虯須壯漢沒有明白餃子講這話的意思,隻以為他是介意自己的出身,聲音立即變得軟下來,可在刻意討好粗沉嗓音,突兀別扭,聽得人心裏一陣膈應。
餃子渾身抖了抖,什麽也沒敢說,輕輕的搖了搖頭。
“哎喲!老子就知道娘子心眼好!”虯須壯漢看著餃子的樣子以為他是在旁人麵前害羞,心裏更如同被貓撓了一般,忍不住就往餃子臉上重重的親了一口,發出‘吧唧’的一聲,將秋池遊離到天邊的思緒總算是又震了回來,看著臉上帶著亮晶晶的水漬的餃子,秋池同情的同時,胃裏還是忍不住翻滾了一番。
餃子的臉頓時白了下來,但又似乎是忌憚著什麽,沒有出手推開對方,隻是神情隱忍。
“……咳咳,義士,這可不行。”雖然餃子並不是秋池一手看到大,可也好歹是在他身邊伺候了多時的小廝,看著平時機靈好動的小孩被這樣壓迫,心中還是湧上了一股不小的內疚,伸手就要隔開餃子和虯須壯漢。
可那虯須壯漢雖然長相粗俗笨重,可似乎還是有些身手,一伸手便抓住了秋池伸過來的手腕,餃子看著秋池被抓住的手腕,臉上的顏色愈發的蒼白。
秋池麵色淡然,反手一把將對方的手又隔開,笑道:“這樣可不行,楓飛樓的主事人還沒同意這婚事,你就這麽叫我家的丫頭婆娘、娘子的。怕是壞了這丫頭的閨譽了。”
“呸!老子的娘子是被你們用花魁換過來的!就已經是弄香樓的人了!老子與娘子的婚事也用不著你們楓飛樓操心!老子家裏!弄香樓的人沒一個不同意老子與娘子的婚事!”虯須壯漢將餃子往身後一藏,專心的與秋池拆招,一邊還怒罵道:“老子看你根本就是看上了老子娘子的美色!想著把老子的娘子帶回去!你他奶奶的以為老子不知道?!”
“……”秋池無語的看著對方,想了想,還是覺得沒什麽好與對方可說的,便專心對陣。
秋池並不打算對凡人動用法術,這樣搞不好要落個霍亂人間的罪名,他雖不忌憚天界的那些老頭,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能不用便是不用。然而身為蛇族大將軍的秋池,並不會因為離開了法術,而落入窘迫的境界,相反,他還是很享受這種肉搏的感覺的,隻可惜妖界的時候,用的多的仍是法術。
而現在遇到了這個練家子的虯須壯漢,秋池倒是起了些玩心,便也半真半假的與對方切磋了起來,虯須壯漢雖然練武也有些年數,也積累了不少與人對招的實戰經驗,可比起秋池還是輸了一大截,不過半盞茶的時間,隨著圍觀之人漸漸多起來,雙方也已然分出了高下。
秋池笑眯眯向著餃子招手,“餅子,咱們走。”
雖然這次也被叫錯了名字,可餃子的心情明顯好的不與對方計較這些小事情,而是小心的繞過身前頹然立著的虯須壯漢,快步跑向了秋池。
“秋管事!”餃子跑到了秋池身旁,仍是有些忍不住的雀躍。
秋池微微一笑,便轉身帶著餃子就走。
“等等!”虯須壯漢在身後喊住了他們。
“義士?還有什麽事?”秋池轉身疑惑的看向他,餃子後怕的渾身一抖,連忙鑽到秋池身後,探出半個腦袋看向對方。
“老子,老子是真心的。”虯須壯漢定定看向餃子,“你、你……”
餃子笑了笑,虯須壯漢眼中瞬時點起了幾點期望的光芒來,卻又聽對方道;“我對你沒心。”
虯須壯漢心頭一淩,又看向擋在餃子身前的秋池,不甘道:“是不是因為他?!”
“……”秋池與餃子疑惑的對視一眼。實在是對方的話太過晦暗不明,讓他們無法理解。
“你是不是心裏有他!?所以,老子才、才……你在不喜歡老子?”虯須壯漢頹然垂下頭,聲音也漸漸低了下來。
“……”餃子幾乎仰天長嘯,為什麽受對方的壓迫還不夠?老天還要讓他遭受這種不白之冤?!
秋池倒是坦然,笑眯眯道:“楓飛樓中許多女子對我秋池都是有意的,義士並不用自卑,長成這樣敢走出來見人對義士來說已然是不易了。心思還是放的簡單些,別再想那些有的沒的。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餃子忍不住在心中為秋池的這一番話鼓掌歡呼,這話簡直是殺人於無形!太精辟了!頓時,秋池在餃子心中的形象瞬間高大了許多。
虯須壯漢似是沉思了半晌,才毅然道:“老子懂了!”
“哦?”見對方這幅篤定決然的樣子,秋池不覺有些好奇,就是餃子也忍不住疑惑的看著對方。
“老子今後會在弄香樓裏好好接客!等待老子命中注定的良人!”虯須壯漢道。
“……”這還不如不懂呢!秋池、餃子如是想到。
“多謝先生提點!”虯須壯漢抱拳對著秋池就是一躬,說完,便毅然決然的轉身進了弄香樓的大門。
周圍的看客見著沒了樂子看,便也都唏噓著散了。
“……”看著對方堅定的神情和寬厚的背影,秋池突然覺得,自己似乎確實是說的有些重了,將對方刺激到如此田地,倒不知道要殘害多少無辜的客人了。
但他又轉念一想,弄香樓出了這個奇葩,害了生意,那楓飛樓就能占個白撿的便宜,生意怕有好一陣子要紅火的了,自家主上知道了,肯定會十分高興的。這麽想著,心裏也就安定了許多。帶著餃子就往楓飛樓裏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