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記憶覺醒
蘇慕看了看季時琛手上的靈力，下意識地咬了咬嘴唇，堅定地搖了搖頭，“主……亦凡你吸收掉吧……”
季時琛有些幹脆把靈力一分為二，寵溺地看了看蘇慕，“這樣子可以了吧。真煩……”
或許，這樣平靜的日子就要沒多少了呢……
不過也許，有你的陪伴，又會好上許多……
所以，請你一定要答應我，無論誰，包括我在內，都不要讓你自己受傷……
季時琛下意識地把蘇慕摟進懷裏，他不知道今天為什麽那麽不安。
三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他不知道在這三年裏，是什麽讓這個純真的靈魂在他的心裏生根發芽，不知不覺就將整個心房纏繞住。
這三年，除了努力地提升自己的實力，空下來的時間，都想著他，想著他不甘心的表情，大笑的表情，生氣的表情……
可是明明從他們第一次見麵到現在真正相處的時間才不過這麽短暫，這洶湧而出的情感究竟是怎麽回事……
蘇慕乖乖地靠在季時琛的胸口，耳邊就是他有力的心跳聲。似乎想到了什麽而笑了起來，笑著笑著便流下了眼淚。
吳學平和嵇遲止步於他們的身前，明明是近在咫尺的兩人，為什麽會有一種隔絕了世界，無法觸碰……
“你怎麽……”季時琛手忙腳亂地擦掉蘇慕的眼淚，不知所措地詢問著。
蘊含這水霧的眼睛，透過迷離的視線定格在季時琛的臉上，因為哭泣而顯得紅彤彤的臉龐洋溢出堅定的神色，“我會等你想起所有的一切。”
接下來，無論季時琛詢問了多少次，蘇慕始終閉口不談。
吳學平等人也礙於兩人微妙的表情和情緒不敢出聲打擾。
“先忙正事吧。”還殘留著哭腔的蘇慕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淚，側過頭把目光轉移到吳學平身上。
季時琛不耐煩地撓了下頭，最終還是沒有逼迫蘇慕，示意吳學平到辦公室裏再說。
顧嚕嚕趁著吳學平和季時琛離開，立刻湊到蘇慕身邊，柔柔地拍著蘇慕的後背。
“鹿哥……你說……還會錯過嗎……”蘇慕伸出手環住顧嚕嚕的腰，將整個小腦袋完全埋在顧嚕嚕的胸口，聲音悶悶的，和剛才生氣的樣子判若兩人。
感受到蘇慕不斷收緊的雙手，顧嚕嚕將自己的下巴放到他的肩膀上，不斷地重複著，“不會錯過的。不會的。”
等季時琛把獸神的話轉告給吳學平，又核對了一下傷亡人數，一走出門就看見相擁的兩人，胸口就像堵了一團棉花，說不出的壓抑。快步走到顧嚕嚕麵前，把蘇慕拽了出來。
蘇慕一個踉蹌便直直地撞上了季時琛的胸膛，下巴被季時琛鉗製住，隻能仰著頭看向他的表情。
“你在做什麽！”顧嚕嚕的聲音讓季時琛的舉動稍稍有些停滯。
仿佛突然驚醒的季時琛閉了閉眼睛，搖了下頭。眼前陣陣發花。
“你們，終究還是太天真了啊……”小犬妖緩緩地站直，獰笑著看著兩人，“陰煞大人，早就知道你們的事了呢……”
蘇慕臉色微變，左手一甩，一道銀色的光芒直直地沒入小犬妖的額頭，打斷了他繼續往下說的趨勢。
“你瞞了我什麽！”季時琛強忍著頭疼，抓住了蘇慕的手腕，但是因為疼痛，一時沒有控製好力道，將蘇慕一直拽到在地。
水霧在蘇慕的眼裏快速聚集，卻始終沒有落下，強自忍著站了起來，踮起腳尖便吻住了季時琛因為疼痛而變得蒼白冰涼的雙唇。
顧嚕嚕由於就站在季時琛身邊，立刻感受到了周圍空氣瘋狂地運轉，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顫聲道，“你瘋了！我們的內丹豈是你這樣折騰的！”
季時琛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麽，想要將蘇慕推開，但是任憑他把蘇慕的嘴角都給咬破了，蘇慕也沒有鬆開他的意思，直到內丹被他強製推進了喉嚨裏，被迫咽了下去，才宛如脫離般滑了下去，嘴角的血絲宛如來自地獄的召喚，妖冶、令人無法無視。
“你這是何苦！”季時琛反手摟住，雙腿卻已經無力支撐兩人的重量而跪了下來。
“你想知道的……就會知道了……”完全脫力的蘇慕枕著季時琛的手臂便直接昏睡了過去。
“慕慕你……”季時琛狠狠地錘了一下地麵，雙目通紅地看著已經被都慕慕封住的小犬妖，發出一聲淒厲的吼聲。卻又因為都慕慕充滿靈力的內丹正在他的體內，而不得不壓抑住自己原本狂躁的靈力，借助慕慕溫和的靈力，試圖將由於剛才接觸那團黑霧時趁機潛入體內的暴戾因子趕出體外。
就在自己的靈力接觸到慕慕的靈力的時候，並沒有排斥，反而是格外親熱。
腦海中猛然間就出現熟悉卻血腥的畫麵。
作為天地初開的第一個生靈，麵對九煞竟然也會如此無力呢……
而自己的四個弟子，竟然統一背叛自己。
隻有整個一直依賴著自己的小家夥，陪著自己和九煞拚死一戰。
雖然這一站極為艱辛，但是最後還是成功封印了九煞，付出的代價便是開始了這無數次的輪回。
作為創世元靈，雖不死不滅，卻也難逃輪回。
而原本一直陪伴在身邊的他，也甘願隨著自己一次次的輪回，一次次的變回弱小，一次次的等著自己記起……
蘇慕……你讓我該怎麽做，才能對得起你……
季時琛將慕慕的內丹逼出，低頭吻住都慕慕，輕柔地將內丹送了回去。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記起之後，全心全意地……愛你……
季時琛將溫和的目光收回，瞳孔微微一縮，嘴角是一抹不明了的笑意。
陰煞啊陰煞，還真是感謝你啊……
伴隨著記憶醒來的，是曾經就屬於自己的靈力和法術。
雖然許久未曾使用，但是早已爛熟於心。
手指對著小犬妖微微一點，連一點動靜都沒有，它便化作虛無。
季時琛打橫抱起都慕慕，渾身的細胞仿佛都在叫囂著，充滿了破壞性的力量。
蘇慕……我沒有什麽可以報答你……隻有這顆心，你還要不要……